敗給嬌嗔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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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靳森二十七年來,過得最熱鬧的一次生日。 他坐在沙發上,欣賞著歌手·姜司茵的演唱,她愣是把一個人的自嗨,變成了一群人的狂歡。 帶領著全酒吧的人唱了一遍以后,姜司茵輕輕跳下了舞臺。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靳森,眼里像是有星光。 姜司茵穿著燕麥色大衣,溫柔得像一杯暖和的燕麥拿鐵,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朝著靳森緩步走來。 她神色柔軟,步伐輕盈,手里卻舉著話筒,很認真地唱著那首魔性洗腦的生日歌。 “親愛的!親愛的!生日快樂!” “祝你幸福永遠!幸福永遠!” 姜司茵像是精準卡好了點,走到靳森面前時,音樂正好結束。 酒吧倏地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在配合她的節奏,短暫的安靜后,樂隊迅速換了一個調,奏響了輕音樂。 深夜,酒吧氣氛不減,輕柔的音符在空氣里流淌。 姜司茵彎下腰,她的眼睛很亮,對上靳森的眼,笑意盈盈地說。 “靳總,生日快樂!” “祝你以后再也不會有煩惱?!?/br> 墻上的時鐘走到凌晨十二點。 在距離靳森生日結束的最后幾秒,姜司茵送上了她的生日祝福。 第23章 深夜迷路,干柴烈火。 這樣特別的生日祝福, 靳森是第一次收到。 靳森剛出生沒多久,聶蔚嵐得了產后抑郁癥,父親在歐洲鄉下買了一個酒莊, 把她送去養病。 靳森跟著聶蔚嵐在國外長大, 他每年的生日,都被她忘記。 準確來說,以前的聶蔚嵐不但不記得靳森的生日,甚至連他的存在對她而言,也只是形同虛設。 因為人種和膚色的差異, 小時候的靳森也沒有交到朋友。 在5歲前,靳森從來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回國后, 靳家為了彌補靳森,每年都舉辦聲勢浩大的生日宴會, 成年后,都被他用各種理由推掉。 二十七年來,姜司茵是唯一一個,看見他的冷漠也沒有退卻, 還是一遍遍地找到他,堅持到底的女孩子。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永遠眼里有光, 永遠自帶光芒。 靳森看著姜司茵走遠, 把話筒交還給樂隊主唱, 眉眼彎彎地向現場的客人道謝。 他扯了扯嘴角,這大概算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日。 姜司茵回到了卡座,眼睛勾人:“靳總,好聽嗎?” 靳森抬眸,掃過她的眼睛:“嗯?!?/br> 姜司茵一臉得意地介紹:“這是海底撈的生日歌, 你在國外沒聽過吧?” 靳森:“沒聽過?!?/br> “下次我帶你去海底撈體驗一下?!苯疽鹫f,“到時候我讓海底撈員工給你唱,保證你畢生難忘?!?/br>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靳森閉了閉眼:“不用了?!?/br> “那好吧,我們先吃蛋糕,放了一會不知道有沒有化了……” 姜司茵一邊說,一邊打開蛋糕盒,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怔在了那里,直勾勾地盯著蛋糕。 怎么摔爛了一半? 她突然想起,剛才下車后走得很急,在酒吧門口撞到了人,不會就是在那個時候摔爛的吧? 見姜司茵反應奇怪,靳森俯身靠近,看見不成形的蛋糕,和她那張失望的小臉。 他的呼吸帶著溫熱的酒氣,在她耳邊拂動:“姜司茵?” 姜司茵好難過:“我的蛋糕壞了,款式還是我親自設計的,原來這里有一輛勞斯萊斯的,還有你的手帕,都給砸沒了……” 蛋糕摔得不成樣子,各種顏色混雜在一起,只有半個車頭能勉強看出那是一輛車。 聽著她的描述,靳森嗓音低低的:“看到了?!?/br> 姜司茵念叨到一半,回過神來,繼續嘀咕:“明明什么都沒有,你就說看到了?!?/br> 回過頭,看見靳森靠得很近,她呼吸一窒,耳朵熱了。 靳森垂眸,注視著姜司茵的眼睛,他聲音意外放柔,像是在哄她:“那我聽到了,可以嗎?” 淡淡的酒氣里,姜司茵的臉發燙得厲害:“可……可以?!?/br> 姜司茵之前在臺上突發社交牛逼癥,現在不敢直視靳森。 她往后挪了挪身子,輕聲說:“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br> 不等靳森回答,姜司茵拎起包就走,半分鐘時間,就已經出了酒吧門口。 靳森低低笑了聲,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視線落在屏幕上,嘴邊的笑容收了。 是聶蔚嵐的電話。 屏幕亮起一遍又一遍,靳森面無表情地點了拒接。 被拒接幾次后,聶蔚嵐又發了短信過來:“阿森,怎么不接電話?” 靳森皺眉,把她的號碼拉到了黑名單里,終于清凈了。 小時候,聶蔚嵐不想看見他,即便住在同一個地方,也不能見到幾面。后來他被送回國,她更是鮮少回國見他。 他成年后,聶蔚嵐久居國內,念起了不曾養過教過的兒子,突然伸手討要親情了。 靳森輕嗤,喝了一杯酒,剛放下酒杯,熟悉的燕麥色大衣又出現了。 他抬起頭去看。 姜司茵身上帶著冬夜的寒氣,但她整個人卻自帶一種溫暖的氣息,她被燈光籠罩。 姜司茵拿著一個紙杯蛋糕:“我找到了?!?/br>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她是在附近哪里找到的紙杯蛋糕。 她彎腰,插上一根蠟燭,用打火機點上火,坐在靳森面前,從桌上捧起那個小蛋糕。 “許愿吧?!?/br> 蠟燭火光明明滅滅,背后是姜司茵漂亮白皙的臉。 靳森淡淡開口:“我喝醉了,你等會開車送我?!?/br> 姜司茵沉默半晌,反應過來:“這不會就是你許的愿望吧?” 靳森點頭:“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苯疽鸷闷?,“就這么簡單?你沒有別的東西想要嗎?” 靳森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好笑,他稍頓,聲音平靜地問:“世界上有我買不到的東西嗎?” 姜司茵:“……” 資本家真是有夠囂張的。 好氣哦,她突然感覺有點酸呢。 姜司茵輕哼一聲,不知如何反駁,猛地往前靠近。 兩人距離倏地拉近。 她輕輕一吹,把靳森面前的蠟燭吹滅了,理直氣壯道:“那這個愿望歸我?!?/br> 姜司茵的氣勢只維持了不到五分鐘。 坐進勞斯萊斯的時候,她就縮成了一個鵪鶉,手指只是摸了下方向盤,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抖。 這是她配開的嗎? 磕著碰著了怎么辦啊,她一年工資加年終獎也賠不起啊。 姜司茵顫巍巍地問:“要不要找個代駕?” 坐在副駕的靳森抬眼一瞥,淡聲道:“不用,我相信你?!?/br> “……?”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 姜司茵仔細盯著導航,正正神色,提前讓靳森做好準備:“那我開了啊,我真的開了啊?!?/br> 靳森靠在座椅上,輕揉眉骨:“安靜點?!?/br> 姜司茵閉了嘴,車廂里只剩下導航的聲音。 她看了一眼旁邊已經闔眼的靳森,只能一個人慢吞吞地駕駛著勞斯萊斯,開出了停車場。 凌晨,陌生的上海街頭。 作為開了三年車的老司機,姜司茵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道路,宛若一個剛上路的新手司機。 左轉再右轉? 這他媽又有好幾個分岔路口啊。 夜很黑,姜司茵開著勞斯萊斯,拐了又拐,繞了又繞,以為自己真的開進了迷宮里。 跟著導航也能迷路?上海的路名不虛傳! 眼看著就要開出這片區域的時候,屋漏偏遭連夜雨。 快沒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