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書迷正在閱讀:敗給嬌嗔、女朋友她只想搞錢、[綜漫同人]十代目社畜打工指南、合法婚約、[綜漫同人]純愛DK天下第一、小綠茶[女尊]、撩到偏執權臣后我跑路了、快穿:偏執大佬全是我裙下之臣、妻主請下榻[女尊]、晉王攻略
“七妹,我們走吧?”容心忽然湊過來,別有意思地朝她眨了眨眼。 “好?!?/br> 第80章 夜笛曲 · 敏心起身, 和容心一起去向盧少夫人道明了來意。 盧少夫人含笑道:“去吧。那兒的東西,我已經著人換過了?!?/br> 容心雙眼一亮。 盧氏喚來瑩心和媛心,道:“六妹備了點小玩意兒, 左右現在在莊子上,你們不如一道去松快松快?!?/br> 瑩心撇了撇嘴,到底是被媛心拉扯著一道去了。 敏心本想邀盧氏一起, 盧少夫人笑了笑,拍拍懷抱女兒熟睡的后背, 笑道:“我就不摻和你們小姑娘的聚會了,頌雅玩累了,得帶她去睡覺。且雖有奶娘照顧, 我還要哄桓哥兒, 他不見我就鬧覺呢?!?/br> 敏心只好遺憾作罷。 盧少夫人又吩咐了幾個穩重的婆子看著小姐們,另點了人手守夜, 瞧著小姑們的身影遠去了, 才淡淡一笑,抱起女兒回房了。 皓月銀輝,映得一彎溪水耀如碎銀, 而桂花樹油綠老葉間的點點金髓, 散發出馥郁濃厚的芳香來,連這座坐落在鄉野農莊的舊亭臺,也顯得溫柔華貴了許多。 容心先跳到了亭子內,她拎起石桌上一只柔白如玉的白瓷酒壺, 揭開壺蓋輕嗅了嗅, 喜道:“是上好的羅浮春?!?/br> “不止, 這兒還有一小壇荔枝酒?!爆撔谋е恢话驼拼蟮奶展?,拍開了泥封, 那醇厚如蜜的酒香頓時就如風雨侵境般發散開來。 她盯著鋪好了軟麻臺布的石桌,還有石桌上一列各種酒壺,抬眼有些不可思議道:“大嫂說你準備的小玩意兒,就是喝酒?” “不止呀?!?/br> 容心早就坐來了,叫了廚的婆子把一路拎來的食盒打開,從中取出幾碟軟糕、幾碟蜜餞、幾碟糟鹵、幾碟干果,又取出一套雕工極其精細的竹杯竹筷來。她先取過竹箸夾了一筷糟魚津津有味地吃了,又倒出一杯色如琥珀的羅浮春淺酌一口,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然后才揚揚眉毛,舉箸對姐妹笑道:“你們不來試試嗎?愜意極了?!?/br> 瑩心冷哼一聲,也上前落了座,搶過酒壺倒了一大杯酒,仰頭而盡。 敏心勸她:“四姐不必喝得如此急?!?/br> 媛心看著眾姐妹都坐了,她咬了咬唇,猶疑地向前踏了一步。 “五jiejie,這兒沒有旁人?!?/br> 她聞言驚轉過頭去,卻見敏心對她舉杯微笑:“大嫂已經敲打過了,今兒服侍的人一句話都不會往外說的,你只管放心便是?!?/br> 媛心慢慢地坐了來,一直筆挺的肩背,終于也像常年繃著的弓弦一樣,能松弛來了。 才過了半柱香功夫,敏心半杯果酒還沒抿完,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忽然聽見一聲清脆的裂瓷聲。 轉頭一看,卻是容心喝得微醺了,面色通紅,帶了一絲亢奮,動作也沒有之前精細了,把那壺倒空了的酒壺推石桌砸碎了。 敏心見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心一驚,正要去扶她,卻見容心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動作迅猛地從桌臺布后抱出一只雙耳貫壺來,“嘭”地一聲放在了桌上,大聲叫著她貼身丫鬟的名字:“取箭來!今日我們投壺!” 敏心看得心驚rou跳,左手邊容心呼出的氣息帶著濃烈的酒氣噴到她耳邊,右手邊瑩心就騰地起身,高呼道:“投壺!來!投壺!” 如香抱了一大桶羽箭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卻見幾位小姐竟都喝得有些半醉了。 容心這時雙眼湛湛,幾步跨石階,叫丫鬟把那只雙耳貫壺放在不遠處平整的地上,自己取過一把箭,一支接一支地投向貫壺。有的沒投中,有的投中,有的投到了貫耳,圍觀眾人隨著她的動作時不時發出驚呼,并因投中而大聲喝彩。 這晚月色,敏心能清楚地看到容心唇邊一直勾著的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再結合她那泄憤似的,毫不遮掩的動作,敏心忽得明白了什么。 容心投累了,靠在亭子的鵝頸欄邊坐了來,急促地喘著氣,滿身香汗淋漓。 有專司計數的小丫鬟跑過去數了投中的目數,正要回稟,容心一揮手,不在意地說:“投這玩意兒不過是為了取樂,若要細究成績,那有什么意思?!?/br> 敏心在她身旁坐來,兩人一起看著瑩心投壺的瀟灑身姿。 也許是只過了一瞬,也許是過了很久,久到瑩心和媛心都玩累了、笑累了,趴在石桌上,枕著自己的手臂沉沉睡去。 不知為何,周邊服侍的人幾乎也都消失不見了,只有最親近的幾個丫鬟,此時也俱都倚在柱子上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打著瞌睡。 容心遽然開口,聲音極輕,如夢似幻:“母親說,婚期將至,要我好好收收性子,到了他家,就不許和現在這樣了……” “可是我不想。不想因為出嫁,就強要我收斂性情,變成女德、女訓上千篇一律的賢妻良母……為什么我就不能還做自己呢?” 敏心沉默。 “還有四jiejie,我曉得她是怨我的。怨我搶了父親的寵愛,怨她的訂婚的丈夫不如莊王府高貴,可我……我也沒有辦法。大姐和我說,母親第一次見她們姐弟還有紀姨娘時,把她的手都捏疼了,我不知道,她也不會知道。她為份例、為婚事不滿時,母親心里也不好受,這是我的錯嗎?還是她姨娘的錯?”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去,“為什么世間規矩,多是用來束縛女子的?為什么男人的選擇,后果卻要女人來承擔?就像五姐,三叔三嬸快十年沒有回來,就好像把她和五哥給忘了一樣。連他們的婚事,若不是我母親寫信去問,他們都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已經長大了。既然如此,當初為什么又要生他們?為什么外任時不帶上他們?為什么自從回到燕京后,我就不能和在西境那樣,跟隨大姐騎馬出城游獵?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