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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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衣一招失手,身子更不停留,且似展翅飛鷹,兩臂開合間,挾著大股勁風,已飄身丈許開外。雷霆萬鈞,再是平淡不過,瞬息間便交手三招。四只眼睛相互注視著,對于敵人的深不可測.都不免有了更深的認識。尤其是傅青衣,經此三招,心中輕視煙消云散,狂態盡斂,再也不敢對面前的這青年心存小覷?!昂蒙矸?!”嘴里贊賞了一句,一雙手已自背向身后,下一招又將如何施展,該是費人思忖的了。 平心示論,裴繼歡面臨大敵,雖然保持著絕對的警戒,卻難望殺機較之對手更為凌厲,因為他與“幽冥神教”本來就沒有仇恨,更兼在他和傅青衣之間,還夾著一個霍紫鳶,再遠一些,紅拂女和風棲梧數十年前又是傅青衣的結拜姊妹,如今只有傅青衣對他心存不諒,他卻對傅青衣并無任何怨恨之心。反之,出身幽冥神教的幽冥神教霍紫鳶又數次有恩于他。想不到情勢的發展,竟然會變成了眼前這樣,真是從何說起?然而這些都是多余的了。 “你怎么還不出手?小小年紀,你居然敢小看我嗎?”傅青衣冰雪滿臉,不見她作勢舉動,倏地欺身而前,手掌一伸,疾如電閃,無聲無息地拍出一掌。裴繼歡己領教了她的厲害,生怕她別出心裁,又生奇招,自己這一次是否能僥幸逃過,可就難說。心里有了這個先見,當下反客為主,身體旋處長劍當胸一抱,劍勢如龍,登時疾吐而出。這一劍融合著內氣功力,劍式既出,直似秋水長虹,夜空之下爆出一點寒星,向傅青衣前心點到。 傅青衣冷哼一聲,凹腹吸胸,身軀向后一收,左手一翻,閃電般在裴繼歡劍身之上彈了一指。不要小看了她這纖指一彈,其實后勁無窮,“嗡”地一聲,裴繼歡紫霞劍竟自蕩開一旁。唏哩哩流光四散,像是灑下滿天銀星。裴繼歡只覺得那只握劍的手掌心一陣灼熱,宛若握在了一截烙鐵之上,差一點拿捏不住。他縱算功力深湛,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才知道傅青衣已然借著手指一彈,施展出了震人心魄的渾厚內力,霍紫鳶在其母熏陶錘煉之下,也自精通這種“隔物傳功”之法,兩者內力高下不同,出手雖異,內實則一。 裴繼歡暗驚之下猝提真力,將楊白眉傳授的“八荒六合神掌”內力密運全身,身軀連轉三轉,這才將對方攻過來這股無形大力消散無形。他為了保命全身,被迫施展全力,但面對傅青衣這樣神鬼莫測的不世高手,他縱然勉力做到了破解敵招,但敵人咄咄逼人的威勢也足以讓他膽戰心驚。當下紫霞劍飛虹倒卷,幻化出了滿天銀星,身軀騰空飛起,施展出般若神劍中的凌厲殺招,一劍直取對方咽喉。 傅青衣隔物傳功沒有彈落對方長劍,就知他其后必有殺招。對方這漫天劍影看似排山倒海,但落在傅青衣這樣一位武學的大行家手里,裴繼歡這連續三路的殺著其實少實多虛,驀然間,青光劍雨,呼嘯中撲了過來。傅青衣輕輕哼了一聲,猝然抬起纖纖右手,五指望空一抓,分花拂柳般倏地從滿天劍影中插入。裴繼歡心頭一驚,情知不妙,待將收招,已是有所不及,只覺手頭一緊,流光四顫里紫霞青鋒利,竟被對方兩根纖纖細指拿住。這一抓堅若磐石,以裴繼歡天生神力,并力一抽,竟宛若蜉蝣撼樹,紋絲不動! “你可服氣?”傅青衣澀色聲道。她那柔若無骨的右手二指看似清風拂檻力,實已滿布內氣真力。裴繼歡一振右手,沒把長劍抽出,紫霞劍便若銅焊鐵澆,牢牢地鑲嵌在了對方手上一般。對裴繼歡來說,這是他平生從來見所未見,遇所未遇,但覺傅青衣手上發出的無形大力宛若一股冰線寒流,透過劍身向自己直逼進來,正是這片莫名其妙的寒流竟然融蝕了自己發出的真力。 “哼哼……”傅青衣發出了一串冷森森的笑聲。霎時間,那股極為厲害的寒流已大舉猛攻過來。裴繼歡大驚之下,先以“八荒六合神掌”內家真力中的“天罡”氣功護住氣海丹田,對方攻過來的那股無形的寒流冷森森橫沖直撞,“天罡”竟然無法擋住,但見傅青衣那雙又大又亮的眸子宛若秋水寒冰,宛似瞬間便能凍結他的血脈一般,裴繼歡心驚之下,這才知道傅青衣的厲害,也更知傳說中的“幽冥夫人”著實名不虛傳?!熬鹦拇蠓ā币唤浭┱?,眼神威力大增,閃不開她以雙眼發出來的“攫心大法”,裴繼歡縱是神功滿身,也無能發揮。 “你已經逃不開了!哪怕你竟然練有‘天罡’功力,可惜你功力尚在不純,難以守中,又有什么用?總之,早晚你還是要倒在我的掌下!”在她侃侃而談時,她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裴繼歡的臉。 裴繼歡年紀雖輕,見識不可謂不深,傳說中幽冥神教的攫心大法據說是最難以抗拒也最難以破解的“心法”之一。他以天罡真氣護鎖丹田,一面徐徐提氣對抗,攻拒之間,雙方各不相讓。當然,吃虧的仍是裴繼歡,他一開始便失了先機,為對方那種莫名其妙的“寒流”攻入身體,想反攻為勝那又談何容易?此時他惟一能做到的,便是絕不開口說話,真力既不外泄,便能暫圖不敗。 “‘天罡’內氣能練到你這個地步,果然大為不易,只可惜你終將無能為力,難逃最后一死?!弊詈筮@句話,使得裴繼歡大吃一驚,一驚之下,略有松弛,對方發出的那股寒流,又有寸進,寒氣侵骨,裴繼歡不禁打了個寒噤。 “你很聰明,知道以不開口說話暫保真力不散來對抗我幽冥神教的神功,你可知道,我要下手殺你,易如反掌,只是我暫時還想留你一命。那是因為,我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八荒六合神掌’中的天罡功力厲害,還是幽冥神教的‘攫心大法’更厲害!” 裴繼歡終于確認,原來對方這種微妙的功力,果然是幽冥神教的鎮教之寶攫心大法,目下為止,江湖中還沒有誰能破解這種神妙的秘法,霍智伯和傅青衣夫婦當年楊威江湖,除了一身劍法之外,這種神秘莫測的攫心大法為夫婦倆著實增色不少。據霍紫鳶的說法,她是幽冥神教唯一的繼承者,也對這種名叫“攫心大法”的本教神秘武功從未涉獵過,足見這種武功的難練和威力了。但裴繼歡的“八荒六合神掌”中的天罡氣功乃是內家氣功登峰造極的一種境界,功力達到一定地步,便足以摧金裂石,全身上下,刀槍不入。故此武林中百十年來,但聞天罡之名,真正練成者,百者難見其一。這種功力只限于男性修煉,傅青衣盡管身兼百家之長,于此神功,決無體會,有見識天山羽士楊白眉自創的“八荒六合神功”中的“天罡氣功”一念,她才臨時打消了向裴繼歡痛下殺招的意圖。 傅青衣認定了他練就“天罡”之功,但功力未深,這句無心之言落在有心的裴繼歡耳里,忽然觸發了反敗為勝的靈機。即使不見得能取勝,最起碼自己可以逃得眼前不死,個中訣竅,端在自己如何運用微妙,絕處逢生這一步險招了。傅青衣不知道,裴繼歡之于“天罡”氣功,絕非傅青衣所料“功力不深”,事實上卻是“功力極深”。偏居西域天山,裴繼歡曾在楊白眉的諄諄教導之下在這門神功之上痛下了十幾年的苦功,傅青衣眼高于頂,傲氣凌云,未經細察,便草草認定他功力造詣并不高,而這正好給了他敗中求勝、攻其不備的良機。 傅青衣見他額頭顙間汗如雨下,冷冷說道:“你修為淺薄的‘天罡’氣功暫時可保你丹田一時,但時候一到,終究難保一死。不過有件事情,在你死前,必須交代清楚!”她的聲音忽然出奇冰冷:“告訴我,擊敗我四位侍女的,是什么劍法?你是從哪里學來的?”話聲一頓,一雙銳利的眼睛已緩緩向裴繼歡身上掃了過去。 攫心大法的內在在于以目光鎖住敵人的心智,逼得敵人心智大亂,然后出手斃敵于掌下。她眼光一動之下,被她攫心大法控住的裴繼歡頓時大感輕松,這一霎他原可乘虛反擊,伺機而遁,而終究冒險過大,他心中并無絕對的把握,因此還是沉心靜氣,以待后舉。傅青衣一時小失,卻并不知他此刻心中的想法,繼續冷冷地問道:“說,那種神秘的劍法,你是從什么地方學來的?我可以饒你不死,只要你說出劍法的來歷作為交換,你可愿意?”她連續問話,心中雜念已生,困住對方的功力無形。裴繼歡早已蓄勢以待,對方發話,身上所受壓迫大大減輕,有此一感,當下再不生遲疑,雙臂忽然一振之下,猝然發難! 傅青衣一念輕敵,確沒料到裴繼歡在此困頓之下,竟然敢于尋隙反擊,猛可里,一股極為剛猛的罡氣透過對方手上長劍,霍地向外逼出,奇光電閃,劍氣如雨,一古腦猛地向傅青衣罩落下來。他蓄勢已久,為圖保命,勢在必得,拼力以出,傅青衣萬萬不曾料及他的反擊之力竟是如此強悍了得,大驚之下,那只抓著對方劍鋒的手,如不即時松脫,不但是一條手臂,即算性命,也萬難保全,及至罡氣臨身,猛然驚覺,一時玉容失色,驚叫一聲,慌不迭松手騰身,狂飄出四丈開外。由于劍勢強大,迫得左右分立的春花秋月夏雨冬晴四女也不得不急速避開,一時間一主四仆五女,頓作了勞燕分飛! 這一天劍光如雨,五女狼狽四散,傅青衣終于勃然大怒!只聽她峭聲冷笑,陡然騰身飛起,一連兩個飛縱,閃電般撲到了裴繼歡身前,宛若大星天墜,陡然欺近,穿心一掌,直向裴繼歡當心拍出,掌勢所到,疾風先起。但聽砰地一聲悶響,月色下纖毫畢現,隨著裴繼歡凌空騰翻的身勢,當空一折,翩然落地,身軀連晃了幾晃。而一擊不得,以傅青衣的自高身份,她絕不會再次對一個晚輩痛下殺手,裴繼歡心頭劇動,好不容易爭取到了這個機會,得了一個喘息之機。 “好厲害的八荒六合神功?!备登嘁峦職忾_聲道:“我沒會過你的師父楊白眉,不過今天在你身上能見識見識他當年的風采,也算值得了!我還是很好奇,你剛才戰敗我四位侍女的劍法,到底來自哪門哪派?!”她輕輕向前邁進一步:“你還是不肯說是么?不過這也難當我以后不取你性命!當今天下,能接我攫心大法的人,只怕不出三個,你這小子勉強能算其中之一,看在我女兒和大姐二姐的份上,我今夜暫且放你一馬,只是??????”她冷森森地道:“天下不大,我若要找你,恐怕這天下再也沒你藏身之處了。你好自為之!”話聲出口,身形微晃,身如鬼魅,浮光掠影般連續幾個起落,已和四女詭異地消失在沉沉夜色之間,遠遠風中,只留下了一聲飄渺無極的嘆息和一個皓月當空之下呆呆佇立的人影。 “繼歡!”霍紫鳶和公主一先一后從里面跑了出來,兩人仔細地看這看那,直看得裴繼歡苦笑不已,對霍紫鳶道:“你母親已經走了。她的話你可都聽見了嗎?” 霍紫鳶聲音有些顫抖,道:“都聽見了。虧你好本事,好涵養!你可知你只要再多說一句話把她激怒,你半個身子可算踏進了鬼門關了!”裴繼歡握著她的手,情不自禁地贊道:“好厲害的攫心大法!”這時霍紫鳶和公主才看清楚,裴繼歡前胸衣襟上,有一個纖細的掌印,掌印所在,布片朽爛,露出了他里面的白色內衫。這時紅拂女和風棲梧也相繼出來,一面望著傅青衣離去的方向,一面嘆道:“江湖中人都道青衣武功還在她丈夫霍智伯之上,我還一直以為這僅僅是個傳言,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若非繼歡學有所成,這條命八成許是保不住了!” 風棲梧也道:“盛名之下無虛士,這么多年以來,四妹一直隱居練功,不見外客,難得到一次杭州,見她不會超過半日以上,可見她心地深沉,非旁人可易與。繼歡,她雖是你未來的岳母,在她必欲置你死地而后己之心未滅之前,你若再見她時,當要十分當心!”她臉上表情十分凝重,確真為裴繼歡安危擔心,又道:“我看你還是離開這里,西出陽關,先回天山去住段時間再說吧!” 裴繼歡沉吟片刻,道:“謝謝風姨的關心。剛才她的話,大家都聽得很清楚,我和紫鳶及公主就是跑到天邊,她也會找著我的,一動不如一靜,我哪里也不去,就在京師附近等著她?!被糇哮S和公主聽了不禁怔了一怔,看著他直翻白眼。 紅拂女卻道:“繼歡大病剛愈,所以勝不了她。待到繼歡身體大好,我想也未必就一定怕了她?!彼糇哮S的頭發,道:“丫頭,我這么說你的娘,你不會怪我吧?”霍紫鳶低頭道:“大姑的話我怎敢見怪?母親是自父親去世后心性才有所改變,變得有些偏激,日后她會慢慢對繼歡改變看法的,我想,我是決不能離開繼歡的了!”公冶越微微一笑道:“小裴兄弟福至心靈,當有柳暗花明的那一日,到時候無心插柳也許柳成蔭也未可知呢!” “傅青衣,傅青衣,你真是當今天下最怪的一個女人?!迸崂^歡心中喃喃地道。 傅青衣神秘詭異,但言出必踐,今夜她既親口許下承諾,自不會出爾反爾,暗中追蹤自己,尋隙再下殺手。只是她若真的全力對付自己,以她昔日在江湖中心狠手辣的名望,再見面時裴繼歡是否還能逃得活命,可就難以忖度了。 “再過三天,就是皇上的生辰。因皇上一直有病在身,百官合議以晉王為首,替皇上張羅一場壽宴來‘沖喜’,希望皇上安然躲過一劫,然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眲倧木熇镖s回來的宇文沖擦著汗,對裴繼歡等人說道:“這昏王惺惺作態,今日已經進宮去為皇上‘暖壽’,我得了這個消息,所以趕回來先和大家取個商量?!?/br> 裴繼歡嘆了口氣道:“我不會再回去了。我已經和皇上道別,他也知道我和他道別,是今生往后,再也不回去了的意思。只是辛苦宇文兄奔忙一趟了?!?/br> 眾人的想法,以為裴繼歡大概因為無端被晉王暗算險些喪命,必然要循著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臨走之前再給晉王個臉色看看,沒想到他居然說了這么一番話出來,一時你看我我看你,沒有誰接話。倒是歐陽大石和桑吉桑昆三人異口同聲地道:“冤冤相報,確是無了。裴兄弟有這個見地,倒是十分罕見的?!币饸?,往往頻仍以續不可斷絕,大抵還是人命關天,沒有誰愿意輕易放手之故,裴繼歡小小年紀,既放開了二十多年前父母被殺的仇恨,又放下了晉王的暗算,的確是眾人沒想到的。 裴繼歡苦笑一下,說:“各位真是太抬愛了。其實我是無法做我不喜歡做的事的。只要他不來惹我,我何必結個冤家?不管他如何對我,我們畢竟是有血緣的兄弟,這是我和他都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傷了我一刀,我和他之間這點點淡薄如水的交情,也就算到此為止了,所以他真的再來招惹我,恐怕皇上親自求情,我也不會留他性命了?!?/br> 他停了停,道:“倒是那幾個魔頭,不可視若等閑。我可以暫時不針對晉王,但那幾個魔頭,卻不容放過?!?/br> 紅拂女和風棲梧相互一望,贊許地道:“你能做到公私分明,在你這個年紀委實難得。你想怎么做呢?”裴繼歡拱手望著公冶越道:“這要看公冶大哥給小弟多少面子了?!惫痹嚼浜咭宦暤溃骸靶⌒值芊判?。消息一旦傳來,我就找人辦事,這幾個人逃到天上去,我公冶世家七十二路江湖斥候,也要把他們翻出來,就算他們化成了骨頭渣子,也讓他無所遁形!你可別忘了,我的好友雷震子,可是死在霍山老人那一伙人的手里!” 風棲梧扯了扯他的袖子讓他坐下,道:“可別夸口,李玄幽那個老魔頭就不好對付,恐怕他的武功,比霍山老人低不了多少,兩人當在伯仲之間。這是覺遠神僧這次到京師來替皇上看病,暗中對我說的?!?/br> 公冶越道:“那依你的意思,該當如何?” 風棲梧眼睛一轉,道:“不如逐個擊破,讓他們無法聚合,無法一道發力?!碧嫒它c頭道:“風施主此計有理。以我們目前的局勢來看,敵強我弱,不過對我們有利的是我們暫時轉到了暗處,要監視在明處的對手,相對容易一些,也安全得多?!?/br> 紅拂女點頭道:“兵法有云:避實擊虛。真人這話,那是老成之言。我看,待公冶宗主的消息傳到,我們再詳細計劃,針對敵人的弱點,并力擊之,當能有所斬獲?!庇钗那俚溃骸按颂幰驯粩橙怂鶄芍?,當無法久留,還要另想對策?!?/br> 歐陽大石道:“宇文老師的話,正中了在下的下懷。在下有心請各位移駕,到我的散關誅仙崖暫避免風頭,如何?” 風棲梧笑道:“看你這家伙就是‘居心不良’,說吧,你打算多久了?” 歐陽大石大聲叫屈:“天可鑒,天可鑒!在下有些居心,也會照實說來,決不會耍什么鬼點子的!”裴繼歡笑道:“我知道你們三位是什么意思,你放心,我答應過你們的話,自然會辦得到。不過,棲霞山莊也真是無險可守,敵人若是大舉入侵,無外乎連累了師父的好友。但不知誅仙崖有何可恃?” 歐陽大石道:“那處原先乃是四百年前少數民族一位大梁王賀崇寶修建輔助散關鎮守的一處要塞。宇內清平之后,那處要塞已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加上散關荒涼,要塞后來被荒廢掉。我的祖父無意中游歷到此,見此處四周險要,易守難攻,于是在此駐足,歐陽世家便開始在此繁衍生息,到了我是手中,已是傳了七代了?!?/br> 裴繼歡點頭道:“歐陽兄既然有請,咱們折了人家面子,總歸不好。師父你意下如何?” 紅拂女道:“倒是可行。只是我們這么一大幫子的人跑去白吃白住,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