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準備好了嗎 yzнiwн.#169;ōm
運動會過后,氣溫驟降。 早晨漸起的秋風帶著涼薄的寒意掃過裸露在外的腳踝,讓人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短短半個月里,似乎是把冬春秋叁個季節全都過了一遍。 頭一天還是旭日暖陽,轉臉就冷風颼颼,絲毫不給人任何反應和喘息的機會。 一早一晚的溫度拉開的差距越來越大,讓“如何穿一身適合溫度的衣服”逐漸變成了難以抉擇的世紀難題。 在如此變幻莫測的溫度轉換下,時堯非常榮幸地病倒了。 一開始只是癥狀輕微的感冒,他也沒在意,依舊每天上課下課,有時候熬個夜寫個作業什么的。 但后來拖了一個禮拜還沒好,并且還有了加重的趨勢,他就有點兒撐不住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太陽xue一跳一跳地疼,走起路來都覺得沉重得很。 拜托了寢室的老張他們上課替自己應個卯,實在不能冒名頂替的就幫他請個假,等回去再補假條。 交代好了事情,時堯拎起包,回了家,一頭栽進了床上睡了個昏天地暗。 趙小舟這邊的專業課有點忙。 有門課的教授要求特別高,作業經常是交上去又打回來。 面對一堆的批注問題,她只好一遍又一遍兢兢業業地改過再次提交。?ǔsнǔωǔ.?lǔв(yushuwu.club) 前兩天和時堯打微信電話,趙小舟從聽筒里覺察出他聲音不對勁。 問他是不是感冒了,時堯帶著濃重的鼻音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光聽他聲音就覺得很難受,又聊了幾句趙小舟就把電話掛了,怕他說多了話不舒服,只說等她忙完手頭的事情馬上就去看他。 這一天,趙小舟起得特別早,趕在上午把論述的數據整理好,做好思維導圖以后就拿起衣服出了門。 來到時堯家門口,按了密碼,一開門,熱氣迎面。 時堯正半躺在淺灰絨沙發上,身上裹了條毛毯,正看電視。 說是看電視,其實也不全是,更多時間他是闔著眼睛,因為實在難受得厲害。 電視畫面權當背景音,還不顯得那么冷清。 見趙小舟來了,時堯坐起來,招手示意她過來。 趙小舟換了拖鞋,走到沙發邊上,彎腰拿起茶幾上那杯已經涼了的白水,轉身去廚房換了杯熱的,遞到他手里:“喝點兒水?!?/br> 時堯搖搖頭:“等會兒再喝?!?/br> 他一開口,聲音像是從胸腔里發聲出來,嘶啞發沉。 趙小舟又接過來放到了桌上,伸手去他額頭上探了探,guntang。 她手一顫:“你發燒了?!?/br> “嗯,早上吃過退燒藥了?!?/br> “你這樣幾天了?” “兩天吧?!睍r堯抬手揉揉太陽xue,“記不清了?!?/br> “走,去醫院?!?/br> 趙小舟過來扶他。 時堯卻不大想去:“沒事,就是之前運動會可能著涼了?!?/br> “不行,必須去,你發燒呢?!?/br> 趙小舟有點著急。 時堯當然不舍得她著急,于是非常順從地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去醫院。 到了地庫,時堯剛要拉開車門就被趙小舟給捷足先登了。 時堯一臉問號:“你要開車?” 趙小舟點點頭:“對啊,你都病號了,還開什么車啊?!?/br> 時堯有點半信半疑:“你有駕照么?” 趙小舟一臉你還別看不起我的姿態:“我去年剛拿的駕照,正經從科目一考過來的,上路沒問題?!?/br> 她雖然說得信心滿滿,可實際情況是,自從她拿了駕照,她一次車都沒摸過。 一路無事,工作日下午的路況還是可以的,趙小舟開得很小心,車速慢的不能再慢,午后的太陽曬進來,時堯都差點兒睡著了。 在趙小舟費勁吧啦給他連拖帶拽送到醫院之后,她都快虛脫了。 幸虧她有一六八,不然怎么弄得動他。 時堯坐在椅子上等輸液,眼睛闔著,雙臂環起來,抱在胸前,長腿大剌剌地伸著。 午后的光線柔柔地撒在他的半邊臉上,照得頭發顯出一種淡淡的琥珀色來。 趙小舟坐在他旁邊,時間長了被椅背硌得生疼,于是她往前挪了挪,攤開雙手,把臉埋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她又用手托著半邊臉,偏頭去看時堯,看他在柔光下呼吸均勻,沉默無言的樣子。 趙小舟發現,他不說話,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的時候,會顯得有點嚴肅,給人一種冷峻之感。 但是他只要笑起來的時候,周身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隔膜就馬上消散不見,只是一個渾身沾染了暖色調的男孩子。 在這個安靜的午后,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趙小舟突然覺得很安心。 從醫院回來,趙小舟還是沒能將她胸有成竹的駕駛包票進行個圓滿。 因為在左右兩邊都有停好的車的情況下,她就倒不進去了。 來回試了兩次,都不行。 在駕校學的那套倒庫方法只適用于駕校的劃線,一到現實生活中全都拉吹。 她從來也不是會舉一反叁的人,不然不會學了這么多年數學還是笨得要命。 她被時堯在一旁打量的目光看得特別不好意思,于是放低姿態,一副討好的樣子:“你有沒有感覺好點?” 時堯抱著手臂,目光依然審視,只是眼尾帶了點兒笑:“需要幫忙嗎?” “嗯嗯嗯,需要需要,幫我停下車唄?!?/br> 他解下安全帶,繞到她這邊,趙小舟也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時堯接過手,看她一眼:“學著點兒?!?/br> 趙小舟一擺手:“師傅您請?!?/br> 不過幾下,時堯就將車停好了,他拉開車門下來,鎖好車以后,把鑰匙揣進褲兜,拉過趙小舟的手:“看會了沒?” 趙小舟心虛地點頭,腦子確實會了,但手不會。 看時堯精神明顯好了很多,趙小舟徹底放心了。 回到家她再一次摸了摸他額頭,也不燙了,只是感冒癥狀還有一些,不過也只是輕微的癥狀了。 她扶時堯去臥室躺好,剛要去倒杯水喝,轉身的瞬間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她一回頭,不曾料想會撞進這么一雙飽含深情的眼睛里。 他這什么眼神兒? 趙小舟暗自腹誹,怎么還眼泛淚光啊。 趙小舟認為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時堯看著她,一字一句:“別走了,陪陪我?!?/br> 趙小舟的心一頓,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做不出任何反應,腦子里全是他剛才那句近乎于撒嬌一樣的六個字。 過了好半天她才消化了這六個字,她另一只手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時堯,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算是吧?!?/br> 時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趙小舟一開始還直視他的目光,可過了片刻,她竟然生出了一種近乎于心虛的感覺來,臉一熱便躲開了。 在如此深情且強烈的挽留之下,趙小舟哪兒走得了。 當她對上時堯那雙帶著紅血絲,深情的眼睛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雖然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但面上趙小舟仍舊裝出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逗他:“你第一次跟我撒嬌誒?!?/br> 時堯捏捏她的鼻子:“還走不走?” 她去抓他作祟的手,他卻沒有放的意思。 “癢?!?/br> 趙小舟伸出右手按住他的手,往他懷里躲。 然而下一秒卻被他反握在手里,十指相扣,自然而親密。 熱氣傳導。 趙小舟的心跳有點開始不穩,鑼鼓點似的越來越密。 時堯低下頭,沿著她的脖頸一路親上去,熱氣在趙小舟的右臉擴散開來,像個燎原的火把,越燒越旺。 他的吻越來越密。 趙小舟一開始是微微仰著頭,和他接吻。 后來仰頭仰得酸了,索性一個翻身,半跪在床上,雙手環在他脖子后,身體和他緊貼在一起,細細碎碎地吻著他的唇角。 時堯雙手扶著她的腰,她的腰隨著親吻的動作微微地扭動,蹭著他的小腹。 時堯一開始還任由她淺淺地親,后來心中的那把火越燒越旺,一只手離開她的腰,直接撫在她后腦,把她拉向自己,再也沒有任何克制和隱忍地深深吻了下去。 舌尖探入她的唇齒,一股桃子氣味鉆入口腔,在四壁擴散。 溫熱的氣息彌散開來,燒得人心火燎原。 一開始趙小舟還是半跪著,后來吻著吻著,時堯一個俯身壓下來,她就被放倒,身下是陷進去的綿軟,腦子里不清醒,發昏。 四下安靜,落入耳中的,只有兩人衣料的細微摩擦聲。 時堯微涼的指尖碰到她的脖子,她一涼,躲了一下。 他像是察覺到了,親吻的動作停了一下,問她:“是冷嗎?” 她說了聲:“不冷?!?/br> 然而話出口,聲音卻變了,跟她平日的聲調音色一點都不一樣,添了些旖旎的色彩,非常的,難以形容。 他的眼神溫柔繾綣,又帶著克制和隱忍。 兩團火一樣糾纏在一起,趙小舟那雙眼睛此刻已經染上了迷離的韻味,極度勾人,叫人再不能離開視線。 彼此間細細密密的親吻聲,是世界顛倒混亂時刻她耳中唯一清晰且熱烈的奏鳴,像磁石一般牢牢吸住她,讓她不能動彈,也不想停下。 本來姜蓉之前說今天要叫她回去吃飯。 正好莊淮他們年級開了家長會,姜蓉要聯合趙小舟一起對莊淮進行一通批判。 趙小舟之前興致盎然地承應了下來,想著終于輪到她翻身做主人了,還產生過一陣兒暗暗的竊喜。 但現如今這邊膩膩歪歪,她才舍不得走,只好隨便找個借口當作晚上不回家的托詞。 想了想之后,計上心來,趙小舟清了清嗓子給姜蓉打了個電話,只說大學要好的同學要過個生日,晚上還要去通宵唱歌,就不回去了。 姜女士自然要先皺眉,她沒看到也能想到,其次就是千叮嚀萬囑咐,諸如別玩兒得太瘋,多注意安全云云,以及讓她只要一結束就馬上回學校。 趙小舟一一應允。 夜色漸濃,時堯去洗澡,趙小舟就趴在沙發上看電視劇。 剛看了沒一會兒,時堯的聲音從衛生間里傳出來:“小舟,我浴巾在陽臺,幫我拿進來?!?/br> 趙小舟應聲,爬起來去陽臺把他那條深藍色浴巾摘了進來,拎著浴巾走進了衛生間。 “我進來了啊?!?/br> 她進門前喊了一聲。 這一聲不大不小,不知道是喊給時堯聽的還是喊給她自己聽。 “嗯?!?/br> 她伸出一只手,把那條浴巾給他遞進去的同時,頭禮貌性的轉向了一邊:“給你?!?/br> 時堯接過去,邊圍邊歪頭看她:“謝謝?!?/br> 趙小舟心猿意馬地點頭:“客氣什么,我先出去了?!?/br> 她真怕再待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回頭。 雖然她的腦子已經在這短短的兩分鐘里像過電影一般把這個場面想象了好幾個版本了。 一室春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這份勁爆。 然而剛要抬腳離開,時堯就抓住了她的手,溫熱的手掌握在她腕骨上,傳來一陣酥麻。 “等會兒?!?/br> 時堯把她拉進了浴室里面。 乍然變近的距離,讓趙小舟那顆脆弱的小心臟再次產生猛烈的悸動。 水汽蒸騰的氤氳,讓四周霧氣彌漫。 時堯和她挨得極近,若再往前一步,那她就會貼上他的胸膛。 一個帶著霧氣的吻落在她的側臉。 趙小舟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頭一個勁兒地低下去,眼神兒無意間瞟到他緊實的腰腹線條,她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來。 時堯抬手執起她的下巴。 她的眼睛因為染上了些許霧氣而泛著微微的水光,他的喉結滾了滾,并沒說話,只是就這么靜靜地瞧著她。 他觀察著趙小舟的反應,手慢慢滑進她的上衣,觸手是光滑的脊背,里面儼然什么也沒穿。 時堯的手一頓,繼而深深望進她水光漣漪的眼眸:“準備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