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慰(微h)
夜深了,窗外又下起了雨。 今年春天的雨水很勤,時不時就要下一場。 不知道下了多久,雨絲后來一點點變作了霧氣,更添了濕熱,一動就淌汗。 夏天,快要來了。 此時萬籟俱寂,下午小電影的火辣場景再一次過電影一般放映在趙小舟的腦中。 循環往復。 她的臉上瞬間變得潮紅,心臟用力地跳動,她只覺得呼吸都有意無意變得粗重。 喊叫聲言猶在耳,她越下意識屏蔽那叫聲就越大,只叫得人面紅耳赤。 底褲有一絲黏,她知道那是什么,頓時睡意全無。 往上坐了坐,她伸手擰開寢室床頭的小臺燈。 借著臺燈昏昏黃黃的光線,她解開睡褲腰間的抽繩,半褪下內褲。 燈影打在上頭,中間一帶全都濕透。 她心煩意亂,拿過手機看時間,才凌晨兩點多。 鬼使神差的,她點開了加速器,等待梯子掛好,翻了墻出去看P站。 隨意挑了一部,插上了耳機,將手機橫過來。 她喜歡有藝術美感的東西。 當然,這美感大部分來自于主角的長相,聲音,以及對待女主角的溫柔程度。 現在看的這部,是典型的女性向的類型。 前戲很長,處處透著溫柔的春情,細膩飽滿的愛欲膨脹,以及到后來越來越連貫的急不可耐,總體很柔。 男孩子長得很標致,棱角分明,鏡頭總是喜歡從左面給他,凸顯出鋒利的下頜線,和挺直的鼻梁。 趙小舟忽然想起時堯來。 看了十分鐘,漸入主題。 趙小舟拿了個枕頭過來,放在兩腿之間,微微用力,摩擦產生了些許快感,但并不強烈。 她撤掉枕頭,將手指伸下去,挑開內褲,尋找著最合適的位置。 按住,慢慢的,不斷繞圈打磨。 過了會兒,一股異樣的快感越來越多,越來越強,沖上心臟。 她緊緊夾住腿。 一股熱流,緩緩流出來,再一次打濕了內褲的中間地帶。 黏糊糊的。 她抑制住了即將要從喉頭溢出的痛快呻吟,將它們盡數咽了回去。 殘余的快感還在繼續沖擊著她,她控制不住地開始想東想西。 想時堯,想他的臉,他說話的聲音,還有,他在床上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因為高潮而發出的喘息,經由他讓人過耳不忘的聲線表達出來,會是什么效果。 她當真好奇極了。 趙小舟關掉了視頻。 手機息屏,她翻身下床,彎腰從小柜子里拿出一條新內褲,換上了。 寢室的小陽臺有亮光,隱約可見一個人影左右晃,她疑惑地走過去瞧。 “你干嘛呢?” 從背影她認出來,是程嘉柔。 程嘉柔嚇了一跳,煙頭燒掉的灰積了一段兒,有點燙手。 她連忙在手旁的煙灰缸撣了撣,這才轉過身跟趙小舟說話。 她笑著從煙盒里抽出來一根,遞給趙小舟,語氣很平,帶著不易察覺的疲憊:“抽嗎?” 趙小舟舒口氣,接過來,就著她的手點著了火兒。 她深深吸了一口,悉數吐出來:“這薄荷味兒不錯,夠濃?!?/br> 程嘉柔沒說話,笑意淺淡,更像是敷衍。 趙小舟挨近一點,問:“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沒什么?!背碳稳釗u搖頭。 趙小舟手背拍了拍她肩膀:“沒勁了啊,連我都瞞?” 程嘉柔看她一眼,垂眸把燃盡的煙在煙灰缸里狠狠碾滅了,又抽出一根新的,邊吐煙圈邊說:“我今天上午,又看見顧淮明去找喬稔了,媽的?!?/br> 結尾那倆字兒,她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怎么那么賤啊?!?/br> 程嘉柔眼圈兒染了層紅,使勁吸了吸鼻子。 趙小舟試探著問:“他們倆,干什么了?” “什么都沒干,就是一塊兒說話?!?/br> 趙小舟無聲松了口氣。 她安慰程嘉柔:“什么都沒干,就應該沒什么事情吧?” “不是?!背碳稳岵亮瞬裂蹨I,冷靜地分析,“絕對有事兒。我看得出來,就是很不正常,但又說不上來哪兒不正常?!?/br> 她越解釋越覺得無力:“反正就是不對勁?!?/br> 程嘉柔像忽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抓著趙小舟的手腕:“小舟,你和顧淮明不是高中同學嗎,你幫我去打探打探消息,去男寢的時候多幫我盯著點,行嗎?” 趙小舟見她泛著紅的眼睛,心下一動,摸了摸身上,沒有紙巾,于是走回床位,拿了一包抽紙去了陽臺。 她抽出來一張,輕輕沾了沾她的眼下:“好,我幫你?!?/br> “小舟?!背碳稳岬穆曇粲悬c啞,“你們上大學以前,認識喬稔嗎?” 趙小舟讓她問得一愣,她的臉色變了變,隨即答:“好像沒聽說過,我們高中時候的班很多?!?/br> 程嘉柔的面色不掩失望,牙齒緊咬著下唇:“最好別讓我知道他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br> 趙小舟看到她眼里的狠意。 平時在成績上,程嘉柔嘴上雖然說不在意,可喬稔長年壓在她的頭上,她是很看不慣的。 與顧淮明交往的叁個月,處處讓她覺得滿意,唯獨這一點,每當她問起,顧淮明總是會避重就輕地轉移話題。 她再要往深里問,他就有點不高興了。 程嘉柔一直苦于抓不到任何的證據。 但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同學關系,這一點她毫不懷疑。 趙小舟的臉在夜色里沉了下來,目光隨著煙霧發散出去,沒有焦點。 那些爛事兒,怎么能叫程嘉柔知道呢。 她有點窩火,怪顧淮明的不清不楚,拉拉扯扯,藕斷絲連。 明明說好了要洗心革面,擁抱大學美好的嶄新生活,怎么就他說了話,卻不算數呢? 趙小舟下定決心,要好好觀察顧淮明的一舉一動。 不只是為了程嘉柔。 趙小舟知道,喬稔的性子,如果真的逼急了,逼進了死胡同,她不會忍氣吞聲,只會魚死網破。 趙小舟決不會叫這張網破掉,她想要大家都好好的,順順利利的,拿到大學畢業證,找到一份還算體面的工作,各奔東西,四散天涯。 最好,永不再見。 “好啦?!彼栈厮季w,語氣變得輕松起來,“都快叁點了,你想明天頂著黑眼圈去上課???” 見程嘉柔不為所動,她柔聲去拉她:“快點快點,明早請你喝咖啡?!?/br> 程嘉柔這才勉為其難地有了一絲笑意,隨著她進來,慢騰騰地爬上了床鋪。 趙小舟轉過身,合上了陽臺的推拉門,將如墨色濃重的深夜,一同隔絕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