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靜夜思
項小北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會落到如此地步,她的自信在進入派出所后蕩然無存。配合案件調查也是為了保護她,她被‘簇擁上了警車,’老夫人對她耳語說一定不要害怕,有我呢。項小北一身花麗的模特裝還有不曾卸掉的妝進入了她從來沒有領教過的陌生世界。 項小北的遭遇讓商凌晨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覺,這個公子哥無法面對的是趾高氣揚的項小北,但落難后的她是那樣的無助和值得讓人憐惜。 商凌晨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與項小北的相會,那個在大街上肆意揮灑青春和活力的女孩兒,她的笑聲還回蕩在他的耳邊,她的諷刺與挖苦是那樣的鮮明。 白靈靈最敏感就是他的態度,他們望著離去的警車,白靈靈說:“一個人如果貪心不足,那她就永遠都不知道下一步會做出什么?!?/br> 商凌晨很冷靜地看了她一眼說:“她商柔還差這幾千萬嗎?她現在是誰?這里面完全是個冤案,等調查清楚就知道了?!?/br> 白靈靈則不以為然地說:“就算以后她有上億的身價,可這么輕易到手的東西她能不動心?” 商凌晨非常疑惑地問:“她知道今天那個明星不來?她知道自己會被頂替上場?她在上場之前就準備好了一切?而且她上場后項鏈會應聲落下?如果她真有這個本事,也是你與她相互配合的結果。你知道一步一步的發展,而她什么都不知道?!?/br> 白靈靈有些生氣地說:“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被她搞砸了,公司要損失多少錢?你不責怪她,反而還埋怨我?我看你是喜歡上她了?原來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算我喜歡上她了也沒什么,她是我老婆?!?/br> 白靈靈大怒,說:“姓商的,別看我把你當孩子一樣嬌慣著,但你可以玩天下所有女人,真動情了我都不過問,但對這個鄉下妞想都別想?!?/br> 白靈靈這話可是不止一次說過,而且她也是這么做的,對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從來不聞不問。 “如果我真的就喜歡上她了,你能怎樣呢?”其實商凌晨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白靈靈一反常態,溫柔似水的她,忽然之間面露難色,說:“只是有點晚了,她能不能回到商家她可無法決定了?!?/br> 兩人盡管鬧得不歡而散,但在晚上,在白靈靈的千嬌百媚之下,商凌晨又拜倒在石榴裙下,乖乖地做了她的俘虜。 老夫人屋子里的燈亮了一夜,她與幾個人一直商討到凌晨。 真正經歷不眠之夜的人是項小北。她坐在單獨的小號里,一個人靜靜思索自己不算漫長卻頗有波折的三四年。她甚至回憶起在學校時的美好時光。 自從她進了商氏集團,她的兩個最要好的閨蜜羨慕得恨不得把她吃了,她們三人在一起睡的小單間里,項小北回去過一次,那兩個要好的姐妹話里話外透著想跟著她進入商家的試探。項小北把糊涂進行到底,她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但她有太多不能說的苦衷。她連姓名都不是自己的,這樣的意外不是她們倆所能懂的。她只好把話說得很委婉,她說自己要去國外讀書了,等回來再看看機會。 大學畢業就等于失業,尤其是能進入商氏集團,是每個大學生在省城的夢想。在不知不覺中,她與這些人拉開了距離,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幸運了,但現在看來,自己對未來感覺勝利在握,現在知道,萬里長征她連第一步還沒邁穩,就栽進了這里。 偌大個省城,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老夫人,父親這面她讓老夫人千方百計地阻止消息,她知道老實巴交的父親除上上火之外不能幫上任何忙。她想起自己的同學,也想起總裁班的商界精英,但她知道能伸出援手的還是夫夫人。 她想起自己在總裁班的一件趣事,有一個留級三年的同學告訴她,來這里的女生基本上都是花巨資來找情人的,如果在這里找到一個情人,往后的生活就高枕無憂了。當班里的眾多看過不惑的大叔級別的人,知道了她是省城商老夫人只是她的干親奶奶時,好幾個男人露出了欣喜之色。這是一個快節奏的年代,她在學校不到一周的時間,在微信群里就有人私自加她,一個享譽京城的大老板在微里說如果她肯的話,愿意讓她衣食無憂。 男人對于女人來說,就如化妝品一樣,是男人臉上的金字招牌,這金字招牌是要常新常換的,無論是那個金字招牌,都無法抵御歲月的風霜還有男人喜新厭舊的速度。項小北知道這里有機遇,當然風險更大。 潔身自好的項小北拒絕了本班、外班無數男人伸出的橄欖枝,也贏得了全班同學的敬重。班里還有一位女士,已經二十九了,她終于如愿以償地做了一個男人的情人,她曾經對項小北說,女人在商場上太難了,就算現在你能保持潔身自好,以后呢?商場就是一個大染缸,男人總是用性別的眼光看待你,要想在商場上殺伐果斷,那要付出常人連想都不敢想的犧牲。 項小北雖然自己不愿意做男人的附庸,但她卻能理解女人的苦楚。盡管她做了男人的小三,但項小北絲毫也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人各有志,每種選擇都是相應的最佳。 省城只有一位她的老鄉,他叫鐘瑞賓,是一家房地產的大老總,生意做到了全國。 項小北早就清楚地知道她此次的遭遇是因白靈靈而起,至于她是怎么設計的,她現在也無從記起,有一點她最清楚不過,就是那杯白開水,還有被支開的助理。項鏈什么時候被調包?她真的是一點也回想不起來,她的記憶里全是翻江倒海一樣讓她痛不欲生的胃。 項小北的夜是清醒的夜,她想起好多好多她已經快要忘記的過往,但她就是怎么回想,商凌晨也只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像天邊滑過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