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陸景煙看出楚留香不想和她繼續糾纏,值得憤憤哼了一聲,回到了東方白身邊。反倒是東方白盤著手依舊沉浸在之前楚留香的輕功之中:“你那相好的,”東方白咂嘴,“恐怕師傅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br> “什么相好!”陸景煙的表情瞬間變得很精彩,“我和他什么關系都沒有!”她的表情看起來氣壞了,“那種隨隨便便就欺騙女人的渣男……” “做人不要雙標啊,阿煙?!睎|方白的語氣倒是很平靜,“你也騙他了吧,這就是你給我說的那個,有趣的男人?” 看著陸景煙的反應,倒是讓東方白想起一年前在白玉京見到陸景煙的時候,她說起的男人。 陸景煙也想到了這一出,她不知覺的抬手去摸鼻子,卻想起這好像是那個男人習慣性的動作,厭惡的扯下手甩了甩:“但是他騙我,明明說是要回北方,接過他換了個身份,繼續泡美人走江湖?!?/br> 看著難得較真的陸景煙,她也懶得點出姑娘家為何對男子特殊待遇的小心思:“可他也不知道,你就是名動白玉京的風煙姑娘吧。 你要是正想要震他,告訴他你的身份不就好了,別以為我沒看出來……” “才不要呢?!标懢盁熀吡艘宦?,看著那邊兒已經和郭靖互稱師兄弟的白衣男人,小聲嘟囔了一句。 聲音太快太輕,饒是東方白也沒能聽清她到底在說什么,只是反應過來的時候,陸景煙已經扯著嗓子,要求進洞了。 其實陸景煙對于楚留香的差評,很大一部分來源于她知道了楚留香來自鐵血大旗門后。 大旗門百年前是江湖上的第一大門派,他們位于北漠,如其名一般,出的都是鐵血的漢子,可誰又知道那是多少女子被心愛人拋棄后的血淚,造就的鐵血。 陸景煙不在乎那些男人究竟是被迫還是自愿,她只需要知道有無數被拋棄的女子,在背后默默的哭泣,無數的母親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孩子,無法撫養自己的孩子長大,便對這個門派的感官一降再降。 甚至知道這個門派現如今因為青黃不接人員稀缺不得不隱退,都想笑著說這一聲活該。 往生澗深陷于地面之下,因為其獨特的地理位置與圣墓山的保護,不僅沒有被流動的風沙埋沒,此處還見不得一點兒沙塵。 大抵是多年無人再入,整個凹陷的谷洞中,雜草叢生,樹木橫斷,反倒是像極了一片低谷山林。 淺淺的溪流穿行期間,陸景煙甚至看到了好幾匹野生的駱駝:“難怪,”她摸索著下巴,“這就是那些駱駝的來路與歸處吧?!彼蛄恐鴰最^看起來格外年老的駱駝,有些惋惜牧拉力沒能一同前來了。 “說起來,”楚留香放緩了自己前行的速度,他看起來對這里頗為熟悉了,“陸姑娘你們來此是為了寶藏?”他臉上帶著微笑,并不在意之前陸景煙對他的敵意。 實際上和這個姑娘相處久了,他便知道陸景煙的敵意不過是掛在臉上罷了。 黃蓉早早的拉著郭靖去探險了,在桃花島度過了十幾年的黃蓉從沒有見過這種生長在沙漠中的密谷,自然好氣。 而郭靖在聽說這里有替周伯通解毒的解藥之后,便也坐不住前去掃蕩了。 陸景煙同東方白落在后面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楚留香趁著這個時機對著東方白打了招呼。 此時的東方白一襲紅衣,五官如同白玉精工雕塑而成的,但是最吸引人的卻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高高在上俾睨眾生的氣勢,這讓見過那么多美女的楚留香,也忍不住為之心動。 于是陸景煙就更不爽了,看著楚留香的眼神,如同在看想要拱白菜的豬。 陸景煙上前一步,擋在了楚留香和東方白中間,有意卡著兩個人的間距。 東方白可是她認準的嫂子,在哥哥得手或者明確被拒之前,她是絕對不不會讓別人對她相好的白菜下手的:“所以,你來這里做什么!” 楚留香嘆氣,真心不明白了陸景煙對他的敵意從何而來:“陸姑娘,”他頗為無奈,“師門有名,無不遵從啊。大旗門雖然如今駐在北漠,從前卻也是西域明教的分支。如今時光流逝,世人不知罷了?!?/br>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從與姑娘一別,在下回去想了很久,果然還是未曾騙過姑娘?!彼窃谕懢盁熃忉?,“也不知是在何處的得罪了姑娘?!背粝闼愕蒙鲜瞧夂玫牧?,陸景煙四次三番的得寸進尺,他都未曾追究。 這牽扯到了陸景煙易容的風煙姑娘,陸景煙自然不能告訴楚留香,她只是抓到了新的把柄:“明教的內功與你完全不同,”她見過明膠真正內力施展的樣子,“明教內功炙如驕陽,你的大旗門的內力,明顯不對門吧?!?/br> “陸姑娘果然對明教知之甚多,”楚留香并不介意陸景煙的咄咄逼人,他輕笑著搖頭,“我大旗門有雙層心法,一層確如姑娘所說如明如赤烏,動如隨影。另一層便是在下如今所用心法,乃是少林……” 陸景煙的重點,卻全在一事上:“所以,大旗門的創始人,是個老和尚?”她不等楚留香回答,“所以你以后,也是要拋家棄子學習大旗門良好傳統的吧?!?/br> 想起那些被大旗門弟子所拋棄的婦女,那些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孩子的婦女,陸景煙的脾氣就蹭蹭往上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