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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勾陳帝君雖是紫薇垣的勾陳帝君,卻也是天下蒼生的勾陳帝君。 哪怕此刻來做決定的是北極帝君景珩,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容初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她看見一向脾氣極好的勾陳帝君在湛翎的幾番話后握緊了雙拳,無奈,只能出聲安慰,“帝君,我無礙?!?/br> 聽到容初的聲音,勾陳帝君才將目光重新落在容初身上。 只是對上的不是印象中搖光那冷靜無波的雙眸,而是一雙靈動清澈的雙眼。 容初對著勾陳帝君那滿是憂色的雙眼眨了眨眼,繼續開口:“帝君無需憂心,就算搖光落入魔族手中,也不會有事。帝君不要為難?!?/br> 聽容初這番話,勾陳帝君已經了解了情況,眉眼間的憂色不自覺地也散了許多。 看來景珩是白白神傷了這好幾日了,他的容初還好好的呢。 “既然你這般說了,搖光,定要保重自己?!?/br> 容初扯了扯嘴角:“好?!?/br> 第95章 夢碎 容初被完好無損地送回赤淵手中。 這一場戰事終是以魔族退兵落下帷幕。 雖說魔族退兵, 可魔族單單只撤離了天界卻未歸魔域。 而是在人界九嶷仙山落地扎營。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神器在手,他們定然不甘就此罷手。 是夜,容初一人留在帳中, 掀開厚重的簾子向遠處眺望過去, 可以看到外面篝火通明。 是魔族的狂歡。 “不過是小憩幾日, 過段時日再次殺上九重天輕而易舉?!?/br> “看那昊天小兒還有幾分能耐?!?/br> “要讓北極帝君嘗嘗我們魔族大軍的厲害?!?/br> 魔族士兵的交談聲一字不落地落入容初耳中。 不自覺的, 她握緊了雙拳。 “搖光,怎么不好好歇著?”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容初抬頭就見一身戰甲的赤淵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他還是白日里作戰時的行頭, 玄甲之上還有未散的血腥味。 見容初不語,赤淵幽幽嘆了口氣,側身從容初掀起的簾子下進來。 “搖光, 你是在生氣嗎?” “我知你因我進犯九重天而生氣,可你今日也瞧見了,那天帝是個怎樣的嘴臉?” “今日我若放過他,有朝一日,必遭其反噬。五千年前他害死你和孩子,五千年后他又以你相逼,如此這般, 我不會再給他半分傷你的機會?!?/br> 赤淵說話時一雙赤瞳之中滿是認真,可容初看著他,只覺得諷刺。 若是早知今日, 又何必當初。 垂下眼, 掩去眸中藏不住的不屑, 容初道:“我明白?!?/br> 見容初垂下頭,赤淵只當是她接受了他的想法,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上前將容初擁在懷中。 “那要何時再出兵?”窩在赤淵的懷里,容初出聲詢問。 頭頂的人沉默兩秒,最后還是出聲,“后日?!?/br> 聽到日期,容初心底緊了緊。 如今魔族這般容易攻破天界,要歸功于往生燈助力。 時間如此緊迫,她定要盡快拿回往生燈才行。 往生燈乃天界神器,與魔族本質不容,赤淵只能借去往生燈之力,卻不能將之置于靈臺。 也就是說,往生燈應該是被魔族放在了哪處看守。 容初不說話,赤淵以為她是擔心天界再次故技重施,于是出聲安慰,“這一次我定然會護好你的,上一次的賬,本君也會替你找那昊天討回來?!?/br> 容初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應了聲好。 夜色漸深,魔族漸漸睡去,天地間歸于一片寂靜,剩下的只有山間的蟲鳴聲。 容初帳中還點著一根蠟燭,映著帳外的人影晃動。那是從魔域調來伺候的魔族女婢。 容初故意制造了點聲響,騙得帳外之人入內,再趁其不備將其打暈,三兩下扒下她的衣物換上。 出帳時,帳外還守著另一名魔女,見她出來,小聲問道:“怎么啦?” 容初壓低聲音:“里面那位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命我去換一壺新茶?!?/br> 魔女聞言,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不滿地嘀咕:“真不知曉魔君是如何看上這天界之人的,總是這般矯情,大半夜的吩咐人換茶?!?/br> 容初沒有將這魔女的絮叨放在心上,只是快步端著茶壺走入暗處。 直到確定周遭無人后,她才將茶壺放下,騰身飛到高處,以靈力感知周遭環境。 原本她感知往生燈還是需要借助歸元儀,可自從從往生燈幻境脫身后,體內的靈力總是對往生燈有莫名的感知。 其中緣由她并不知曉,只是現在派上了用場。 順著那微弱的感知,容初最后確定了往生燈的方位。 那是一處山洞,然而洞口僅有兩名魔兵看守。 往生燈如此重要的神器,僅僅只派兩人把手,無論如何,她都覺得不對勁。 隱藏在樹上,容初有些猶豫。 若是魔族是怕人多更加引人注目呢? 容初不住多想,什么都有可能,但是她等不起了。 眼下拿回往生燈的機會不多,錯過這一次,怕就要眼睜睜看魔族入侵天界了。 這樣想著,容初沒再猶豫,騰身下去將二人打暈,閃身進入洞內。 山洞之中潮濕漆黑,一片靜謐,除了容初自己的腳步聲,剩下的只有巖石滴水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