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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前,破軍星君搖光自啟誅仙陣身殞,魔君赤淵以一人之力殺上九重天,貪狼星君領命御敵卻不想被魔君打成重傷,在他虛弱之際,遭赤淵奪舍,這一奪舍便是五千年之久。 紫薇上宮之上星辰輪動,過了許久,主殿的白玉門才被打開,一身翡色長衫的勾陳帝君從房中走出。 “勾陳帝君,北極帝君可有大礙?”身為北斗第一星君,天樞率先上前詢問情況。 勾陳帝君掃了一眼候在門外的眾人,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安撫眾人:“景珩所受之傷并不打緊,只是遭了往生燈反噬,損了十萬年修為?!?/br> 勾陳帝君此話一說,便是滿院沉默。 十萬年修為是何概念,遠古眾神凋零后,現如今天界眾神之中,除去天帝與四御,十萬年年歲以上的神仙不到十人。 擁有十萬年修為的神仙不到無人。 若是一般神仙,損了十萬年的修為,怕是早便形神俱滅了。 哪怕此人是景珩,亦需至少上萬年的閉關才能修正好。 如今兩座往生燈合二為一化為輪回往生燈,留在魔族手中,若有朝一日魔族進犯天界,而北極帝君又重傷難以領兵,天界怕是要遭劫。 眾人心中皆有考量,勾陳帝君又交代了兩句,便叫眾人散了。 回到紫薇上宮正殿,景珩已自床榻上坐起身來。 此刻他沒了往日嚴肅冷漠,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色長衫,面色一片蒼白,唇上幾乎沒有血色。 他一人坐在榻上,額間銀色蓮火花鈿仿佛附了一層冰霜,一雙銀眸看不出神色。 如今這幅模樣,倒是有了昔年孱弱皇子的幾分神韻。 “景珩,我思來想去,你還是閉關一陣子吧。修為損耗過大,恐會傷了根基?!?/br> “九重天之事你無需憂神,我去與南極帝君說說,雖說他與天帝向來不合,但他也是識大局的……” 無人回答勾陳帝君的話,勾陳帝君向來了解景珩的性子,他不想說,便無人能讓他開口。 就在勾陳帝君嘆了口氣,欲先行離開之時,一直沉默的人卻突然開了口:“衡離,你說輪回往生燈真的能讓魂飛魄散之人復生嗎?” 勾陳帝君離開的腳步一頓,頓了頓才轉身回頭。 他對上景珩望來的視線,出聲,“你守往生燈數十萬年,最該了解的人是你?!?/br> 他說著,頓了頓,才繼續開口,“容初自打誕生之日起,你便于閉關之中。我代你照看她千年,她的性子,我最了解?!?/br> “哪怕她心中不悅旁人拿她修為淺、法術不精、德不配位說事,她也從未真的認為她比不上旁人?!?/br> “她不會甘于做旁人的替身?!?/br> 勾陳帝君話落,滿室寂靜。 良久景珩才扯了扯蒼白的唇角,罕見地露出一抹笑意:“我知道了……衡離,多謝?!?/br> …… 眾位星君從紫薇上宮中散了,一個接一個踏出大門。 門外有一人,扒著門框,看見諸位星君接踵而出,連忙縮回腦袋。 好半響,才鼓足勇氣,叫了個勉強能說上話的,“開陽!開陽!武曲星君,這里!” 慕巡捏著嗓子,喊了好半天,才吸引了那人的視線。 此次北極帝君出事,下了令,除卻紫薇垣眾神能來探望,九重天任何一人都不興踏進紫薇垣。 他這是偷摸進了紫薇垣,卻還是不敢進紫薇上宮查探情況。 聽紫薇垣的小仙娥說,只見了北極帝君回來,沒有見到破軍星君,也不知容初究竟是什么情況了。 他左右心中焦急,這才想尋個熟人問問情況。 可是紫薇垣的星君們向來不愛與外人交流,再加上九重天誣陷容初一事,這兩家關系一時間有些緊張。 慕巡好不容易見著個眼熟,卻還是個不講情面的武曲星君開陽。 開陽冷著臉色來到慕巡身前時,慕巡便有了怯意,可是為了打探容初的消息,他還是鼓足勇氣開了口:“冒昧打擾星君,不知容……破軍星君情況如何,聽說她沒有回紫薇垣,是為……” 慕巡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見開陽臉色瞬間寒意加重。 “此乃紫薇垣之事,六殿下不該管的,還是不要管的好?!?/br> “……我,不是……我只是擔心容初……”慕巡開口想要解釋,可開陽已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慕巡失落地站在原地,緊了緊手指。 長袍之下的龍尾有氣無力地耷拉著,其實他已經能控制形態,將龍角與龍尾隱藏了,只是怕容初見到他,看著不習慣…… “六殿下?!本驮谀窖泊诡^喪氣之時,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慕巡一抬頭,看見的便是天樞的那張臉。 猛地被一驚,他連忙后退兩步。 這是還沒從赤淵的陰影中走出來。 待反應過來此“天樞”非“彼”天樞后,他這才上前,“貪狼星君,容初她怎么樣了?可有受傷?聽說她沒回紫薇垣,她在哪?” 天樞聽著慕巡一連串的疑問,神色愈發暗淡。 而慕巡也隱約察覺異樣,“她,是不是出事了?” “容初她……還在魔界?!?/br> 第91章 假扮 九重天天牢之中, 悶雷聲陣陣。 瓊霄每一次拍打天牢結界,都會被結界上的雷刑震開,可是每一次被震開,她又再一次地連滾帶爬地來到結界邊上拼命捶打, 直到雙手被雷刑傷的鮮血淋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