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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警惕地握緊風聽劍, 不知為何,她竟從眼前人眼中看出了絲絲怨毒。 容初凝神細思,過去的五千年里, 自己可有得罪過這么一個人物,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沒記起來。 就在這時,眼前這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容初頸間襲來,容初反應迅速,連忙以風聽劍格擋他的攻勢。 “赤淵”眼中再不掩飾恨意,他再次容初襲來。 容初揮劍相抵,只是節節敗退。 從這簡單的過招中容初意識到,眼前這個人至少有近十萬年的修為,她斷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的殺意這般明顯,難道她今日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嗎? 容初心底有些發涼,她不想死。 “赤淵”招招凌厲,猛地一掌落在容初胸口上,容初一時躲避不及,挨下這一掌直直被擊飛出去。 撞在墻壁上摔落在地,容初喉間腥甜,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該死! 看著眼前滿是殺意向這邊靠近的人,容初艱難地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漬,她還想站起身來,只是先前與墨玄騰蛟交手時便已受了些傷,如今已經沒有半分力氣。 “搖光,別再陰魂不散了,去死吧!” “赤淵”一步步走來,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化出了一把碧色長劍。 容初心底有些絕望,她只能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然而最后的時刻并沒有到來,她只覺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強光,緊接著就聽到有人跌落在地的悶哼聲。 疑惑地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一人的白色衣袍,而方才的“赤淵”則被擊倒在不遠處,在她的目光之下,化作了一個身著青色衣裙的女子。 容初驚詫地瞪大雙眼,那個女子她記得! 那不正是在人間時那傷人性命的蛇妖嗎! “小小蛇妖,膽敢放肆?!?/br> 清冷悅耳的聲音響起,容初身子一僵,猛地抬頭,這才發現原來站在她面前,將她救下的人竟然是北極帝君。 他依舊是那蕭蕭郎朗遺世獨立的模樣,只是身上換了件與以往在天界常穿的曳地長袍不同的白色勁裝。 如今這身俊俏衣裝,倒有了幾分曾經李景恒的味道。 不知為何,容初覺得鼻間一算,眼淚險些就要掉落下來。 低頭抹淚,再抬頭的空檔,視野中出現一只蔥白修長的手。 容初怔愣抬頭,對上那一雙好似藏了萬千星辰的銀眸,剛剛擦干的眼睛,又滲出淚花來。 眼前的人面上分明沒有什么表情,容初卻也覺得,他溫柔極了。 搭上景珩的手站起身來,再看蛇妖倒地那處時,容初卻發現人已經沒了。 “那蛇妖呢?” “逃了?!本扮竦穆曇魶]有什么起伏,“這里是她所設幻境,自然也方便她逃跑?!?/br> “原來是這樣……”容初點點頭,忽然間記起,在人間追查這蛇妖時,她曾也誤打誤撞進入過這蛇妖的幻境之中過。 不過…… 容初轉頭看向景珩,“帝君,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不會自信到以為景珩出現在這里是專程來救她的。 果然,聽容初這樣問,向來神情冷漠的北極帝君的臉上浮現出了幾絲嚴肅。 “天界現在的那盞往生燈是假的?!?/br> “什么!”容初驀地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界現在的往生燈是假的?”往生燈曾經失竊過,若非當時往生燈失竊,她也不會急著返回天界。 可是當時往生燈不是被開陽與他的輔星官一起追回來了嗎? “難道當時開陽帶回來的往生燈便是被掉包過的?”容初大膽猜測,怪不得當時開陽追回往生燈追回的那般容易。 偷竊往生燈的人既然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入天寶閣盜走往生燈,怎么可能會那么容易被逮到? 景珩的沉默也肯定了容初的猜想。 “那現在怎么辦?”容初問道。 “無妄海封印因那盞被盜的往生燈而松動,本君需在此留下先加固封印?!?/br> “你需帶著幾人去一趟南極神霄玉清府向長生帝君借取神器歸元儀?!?/br> 景珩說著,攬過容初的肩膀,在容初還未反應過來時突然攜著她騰空而去。 只見周遭環境好似琉璃碎裂開來一般,隨著一聲脆響,幻境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回過神來時,容初已經回到了無妄海中。 遠處急的團團亂轉的慕巡率先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在看見容初的一瞬,一雙滿是灰敗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他一把甩開還在他身邊哭訴的司妙妗,連忙向容初這邊跑來,“容初,你沒事吧?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慕巡說著,嘴巴一癟,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我還以為你被那騰蛟吃了呢……”他說著,對容初伸出雙臂,看似像是要擁抱。 只是慕巡的手還沒觸碰到容初的衣裳,就被一柄長劍擋住了。 “純……虞……” 慕巡艱難地認出劍柄上的刻字。 在認出劍名的一瞬間,他的身子不自覺地僵硬起來。 瑟瑟抬頭看向旁邊的人,在看清景珩的面貌的一瞬間,慕巡的臉也白了個徹底,“帝,帝,帝君!” 景珩神色不變,但眸色微涼,“讓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