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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天帝傳召,她不得不去。 一旁的慕巡也猜了個大約,于是轉頭對容初道:“你別怕,我跟你一起去!” 容初沒有理他,自己徑自飛身離去。 第九重天凌霄神殿萬年如一日的冷清肅靜,容初踏上長階進入大殿之內,一眼就望見了殿中幾人。 天帝高坐于大殿之上,殿下右側立著司燁嘉、司妙妗兄妹二人與一位較為年長的仙君。 從前在蟠桃仙宴上容初曾見過這人,這正是司燁嘉與司妙妗兄妹二人的父親——蓬萊仙君。 而大殿的右側只有一人,容初一入殿最先看到的就是他,北極帝君,景珩。 景珩一身月白長袍,雖只是立在大殿之下,卻讓殿中包括天帝在內的幾人不敢輕易開口。 容初進入大殿之中,來到景珩身側,乖巧行禮,“破軍星君容初,參見天帝、北極帝君?!?/br> 說著頓了頓,視線一一掃過站在對面的司燁嘉、司妙妗兄妹二人,然后對上蓬萊仙君的視線,最后才道“以及蓬萊仙君?!?/br> 說罷,她抬頭重新迎上大殿之上天帝的目光,“不知今日天帝傳我來,所為何事?” “蓬萊仙島大殿下的腿可是你打傷的?”高坐之上天帝開口詢問,聲音沉沉。 “是?!比莩跻膊环裾J,直接答道,“只恨當時傷的輕了?!?/br> 聽容初這般回答,司妙妗憤憤道:“容初無緣無故傷哥哥的腿,還這般囂張,還請天帝與帝君還我蓬萊一個公道?!?/br> “既然這樣,那蓬萊仙君想要個怎樣的公道?”天帝轉頭問向蓬萊仙君。 蓬萊仙君面帶憤色,“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那就打斷她一條腿,給我兒討回公道!” 蓬萊仙君說著,提劍就向容初這邊走來,大殿之上,天帝昊天只是冷冷看著,卻并不出聲阻止。 容初知道,天帝向來不待見她,往日她與慕巡常常有矛盾,若不是勾陳帝君次次相互,她現在估計早被他趕出天界了。 他不僅不待見她,也不待見其余北斗星君,原因很簡單,因為北斗七星君手下掌天界半數兵力,但卻并不受他天帝的直接管轄。 兵權不在自己手中,他當然不爽。 只是其余星君任星君之位數萬年,行事謹慎,不易出差錯,他便只能從她這里找問題。 天帝默不作聲,只是打量著殿下幾人。 往日他想處理容初,總有勾陳帝君出來插手,而如今北極帝君歸來,勾陳帝君沒有資格再插手北斗星君之事。 北極帝君為人嚴苛,最重賞罰分明,這也是他放心將雙方叫來大殿對峙的理由。 他是算準了,在外人面前,北極帝君定會不偏不倚。 “父君,您一定要為孩兒報仇!”司燁嘉眼中滿是怨毒,若不是容初,他也不會受這般重的傷。 容初僵站在原地,看著蓬萊仙君持劍來到自己面前,那鋒利的劍刃在大殿之中泛著寒光。 袖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容初隱忍地閉上雙眼。 不過就挨一劍,有什么大不了的? 容初這樣想著,可是眼中卻莫名有些酸澀。 她沒有辦法做到能不去在意身邊的人,也沒有辦法不去在意他的冷漠。 容初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蓬萊仙君揮劍時攜著的劍氣與殺意,可就在那把長劍即將落到她的身上時,一股更強勁的力道擋在了容初的面前。 揚起的罡氣掀起了容初額前的碎發和衣擺,容初疑惑地睜開雙眼,只見她的面前橫著一把長劍。 劍身之上是繁冗復雜的暗紋,像是一種晦澀難懂的上古符文。 純虞劍! 容初驀地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向身邊持劍的男人。 只見景珩面上仍無波瀾,只是銀眸深處染上了一抹怒色,他手中的純虞劍橫在容初的面前,擋下了蓬萊仙君那分明是想要容初半條性命的一劍。 而蓬萊仙君手中的長劍,此時已斷成兩截。 “想要處置本君的人,還未問過本君的意見?!彼雎?,聲音宛若高山冰雪,徹骨的寒。 蓬萊仙君面色有些難看,但是礙于景珩的身份,不敢放肆,只能放軟聲音順著景珩的意,詢問:“帝君,容初她重傷我兒,傷了我蓬萊仙島的顏面。聽聞帝君昔日統領天兵時以嚴明著稱,容初雖是帝君部下,但想必帝君這次也不會包庇她,不知帝君可認同小仙這‘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的做法?” 蓬萊仙君話音落下,景珩并未立即回答,大殿之中一時陷入一片寂靜。 容初手心捏著一把汗,她從未如此緊張過。 “本君,不認同?!逼讨?,景珩這般答道,“仙君這般急著定容初的罪,不知可有問過令子,容初為何傷他?” 蓬萊仙君聽到景珩的話,面色愈發難看,“燁嘉不過就是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罷了……容初與搖光,均為破軍星君……” “本君偏不喜聽到拿容初與旁人比較的話?!本扮窭淅涑雎暣驍嗯钊R仙君的話,“容初就是容初……” 他說著,抬眼對上大殿之上天帝昊天的目光,聲音中多了幾分警告意味,“她不是搖光,也不會是搖光!” 她不是搖光,也不會是搖光。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容初的眼淚再忍不住,涌了出來。 她的五千年中,聽到的最多的就是與搖光的比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