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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容初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默默后退兩步,心虛地回避開陽的視線,道,“往生燈乃金蓮所化,與我們同屬一脈,還是稍稍有所感應的……” 開陽像是信了容初的話,聽容初說完后,再未繼續追問下去。 倒是容初看著他這鎮定的模樣有些急了,“你可知是誰偷了往生燈?開陽你怎么不見著急???” “破軍星君莫急,”開陽沒再開口,而是站在開陽身側的文夙答了容初的話,“我與武曲星君奉天帝之命已將往生燈奪回,剛剛已經放回了天寶閣。偷盜往生燈的是魔君赤淵的余部,想來是為了破除無妄海的封印,不過好在發現得及時,我們已將往生燈追回,不然后果不堪設想?!?/br> 聽到文夙這樣說,容初才放下心來,“那就好?!?/br> 目送開陽與文夙離開后,容初本想去九重天邀梅花仙子沁蕊來破軍星宮痛飲司命星君的桃花佳釀,沒想到剛到九重天就被一位路過的神仙叫了住。 “破軍星君?小仙剛要去尋你來著?!?/br> 容初聞聲望去,只見一位并不相熟的神仙,“何事?” “南天門外有個人,說是星君的朋友,嚷著非要見星君?!?/br> 朋友? 容初細想了想,沒想到自己有哪個朋友能被攔在南天門外的,本想不再搭理趕緊去尋沁蕊,卻聽那神仙又道: “對了,他說他叫什么千面?” 容初:“……” …… 容初沒想到千面這家伙還有點本事,竟能飛到天界來。 想到之前答應過他要幫他查明身份,她也沒有猶豫,當即就往南天門飛去。 剛靠近南天門,容初就聽見南天門外傳來的聲音。 “放我進去!我可是破軍星君的朋友!”千面沖著守在南天門外的天兵嚷著,大有不進天門誓不罷休的勢頭。 可守門的天兵不想給他半分情面,一把將人推開,手中長戟架在他的頸間,威脅道:“識趣點就趕緊離開,擅闖南天門者,殺無赦?!?/br> “天兵大哥,您行行好,幫我給破軍星君傳個話唄?”見硬的不行,千面就來軟的,出聲懇求。 容初落地時,千面正跟兩個看守天門的天兵軟磨硬泡,千面馬屁拍的順溜,兩個天兵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容初實在看不下去,覺得丟臉,連忙將他領進了南天門。 千面跟在容初身后,自從進了南天門就開始抱怨,“那兩個天兵真是死板,死活不讓我進來,我好不容易才飛上天來的……” “天規甚嚴,他們也按規矩行事?!比莩踅忉?。 “唉……都不容易……若是能過得如仙君你這般瀟灑就好了?!鼻嫱蝗粐@道。 容初有些不解他的意思,挑眉向他看去,“什么?” 千面轉頭對上容初的視線,道,“仙君在人間是死遁解脫,回到天上做瀟灑快樂的神仙,卻不知人間后面所發生的事?!?/br> “你死后,你那小皇帝查出那放箭射殺你的禁衛是皇后的人,一氣之下不僅廢了皇后,還誅了謝家的九族,就連已經致仕歸鄉的謝丞相也未能逃過。除了謝懷裕,謝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都被誅殺,謝家這個京城第一大家族就這么沒了?!?/br> “還有他不知為何竟開始沉迷于求仙問佛來,有不少的道士被他請進宮里,日日煉凡人吃了能得道成仙的丹藥。我也與他說過這些丹藥壓根沒有用處,可他根本不聽,我看他再這么吃下去,估計是活不了多久了……沒想到李景恒竟也走了他皇帝老爹的老路……” 容初聽著千面的話,面上的血色逐漸褪去。 她感覺千面口中的李景恒那么陌生,幾乎與她印象中的小殿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李景恒明明恨透了先帝求仙問道的做法,又怎會步他的后塵? …… 容初失魂落魄地走了許久,直到千面的聲音將她拉回神來。 “司命星宮?我們要去的是不是就是這里?” 站在司命星君的司命星宮宮門外,千面眼中是藏不住的激動,他在人間游蕩五千多年,終于可以知道他究竟是誰,從哪來,要到哪去了! 聽到千面的聲音,容初才從思緒中脫離出來,瞥了一眼司命星宮的牌匾,點頭道:“就是這里,走吧?!?/br> 進入司命星宮,宮中的小仙童見到容初甚是親切熱絡。 容初托小仙童去與司命星君稟報一聲,便帶著千面直接去了昆侖鏡的位置。 昆侖鏡乃天界仙器,通過昆侖鏡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凡是有前世今生的不管是人還是仙亦或是妖,必然會在昆侖鏡下現出原形。 司命星君向來寶貝他的這面鏡子,將千面帶到昆侖鏡前,容初特意囑咐道:“你可千萬小心些,這鏡子可是司命星君的心肝之一,若是弄壞了,他絕不會輕饒你?!?/br> 千面連連點頭保證:“定然定然!” 說罷,他站到鏡子面前。 鏡面如水波紋般蕩開,鏡中漸漸浮現出一人的模樣。 容初站在一旁,聽到千面突然疑惑地“咦”了一聲。 “仙君,這昆侖鏡不會不好使吧?” “怎么可能?這怎么說也是司命星君的寶貝?!?/br> “可是這鏡中的倒影……”千面說著,有些猶豫,干脆將容初喚過來,“仙君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