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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仙宮的小兔崽子,還敢來老夫宮中撒野!”他當即大怒叱罵,眉毛胡子一豎,還真兇神惡煞, 隨即一抬頭,卻見來人是容初,剩下的斥責全數吞回腹中, 擰眉狐疑開口, “容初, 你怎么回來了?” 痛飲一杯酒,總算緩了口氣,記起自己來司命星宮的目的, 容初面色一白,扯起司命星君衣袍的廣袖凄慘道:“老頭,大事不好了!” 司命星君被容初這么一嚎,心底升上來一股不祥的預感,面色也跟著一垮,但還是強作鎮定詢問:“什么事不好了?你慢慢說?!?/br> “我被開陽發現了……” “……”一陣沉默之后,緊接著的是一聲驚呼,“什么?被誰發現!開陽!” 開陽在天界是出了名的鬼見愁,是最不通情達理的神仙之一,一身正氣絲毫不會“變通”,被他抓住什么小辮子,最后只有死路一條。 見司命星君面如死灰,容初于心不忍,開口安慰道:“沒事,司命老頭你別慌,他見到我時,我正與一只蛇妖戰得不相上下,若是他問起來,我就說我下凡斬妖除魔去了!” 聽容初這樣說,司命星君面色好看了一點,也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br> 容初瞥見司命星君桌上擺放的桃花酒,自覺上前坐下:“反正來都來了,喝口酒再走也不遲?!闭f罷,徑自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飲下。 好喝!還是熟悉的味道! 司命星君見容初毫不客氣,也不多說什么,他早就習慣了,無奈搖搖頭,撩開衣擺坐在容初的對面,心疼道:“你悠著點悠著點,我這酒存的時間可比你年紀都大,你能不能,能不能……” 司命星君話還未說完,守在司命星宮宮門外的仙童便匆匆趕來稟報:“星君,北斗北極武曲星君來了?!?/br> 容初聽到仙童的話,剛剛才喝入口中的酒瞬間就噴了出來,甚至還有幾滴從鼻孔中流出來。 容初捂著胸口一陣猛咳,司命星君站在一旁,不知道究竟該心疼酒還是心疼人,轉頭間瞥見從宮門外走近的人,他啥也顧不得了,連忙強扯出笑臉來招呼:“稀客啊,武曲星君光臨司命星宮,快請進?!?。 “司命星君,開陽貿然拜訪,失禮了?!遍_陽抱拳客氣地行了一禮,隨即轉頭望向后面被酒嗆得滿臉通紅的容初,道,“開陽今日只是為尋容初而來?!?/br> 容初聽開陽這樣說,忙順了口氣,小跑來到開陽面前裝傻:“武曲星君尋我做什么???” 開陽冷眼開著一臉諂笑的容初,不說話。 開陽不說話,容初更受煎熬,他那冷冰冰的眼神,讓容初如坐針氈。 終于容初還是頂不住壓力,偷偷別開視線,幽幽開口道:“你大概能猜到吧……我之所以下凡,是發現了那蛇妖。蛇妖殺害不少凡人,我怎能讓她繼續為害人間呢?……是吧?” 開陽仍不作聲,司命星君終于忍不住也上前一步:“開陽,我可以為容初作證,她前些日子與我提過此事,她也是出于好意,你也莫要怪她?!?/br> 容初連忙點頭。 開陽審視的目光落在容初臉上,容初面上一派坦蕩,心底卻在不停地打鼓。 應該能糊弄過去吧…… 好在最后開陽沒再與容初計較,而是話鋒一轉:“既然這樣,我有些事想問你,容初?!?/br> “好的?!币婇_陽不再懷疑,容初松了口氣回頭與司命星君擺擺手道,“多謝司命老頭款待,本星君下次再來!” 說完,便與開陽一同向外走去。 送走兩人,司命星君終于得以放松,慢悠悠回身去收桌上的天書與酒壇。 只是一抬酒壇子,察覺到酒壇子空空蕩蕩的,他才發現,他還剩大半壇的桃花酒,竟被容初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司命星君又是一陣rou疼。 …… 另一邊容初與開陽出了司命星宮一同向紫薇垣飛去。 進入紫薇垣,便是無邊長夜,萬千星辰綴著殘月,在無盡靜謐的夜里,容初竟莫名覺得有些冷清。 她在紫薇垣破軍星宮生活了五千年,以往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如今再回來,卻有些想念凡間的熱鬧了。 兩人最終在紫薇垣的玉樹下落腳,玉樹樹如其名,通體如玉一般晶瑩。有點點熒光從樹干上緩緩散出,照亮周邊的墨色長夜。 “你說你下凡是為那只蛇妖,你可知那蛇妖是誰?”率先開口的是開陽,“你是怎么發現她的?” 容初聞聲轉頭看向他,見他眉頭眉頭微蹙,神色認真,還有…… 方才在司命星宮時沒注意到,開陽的右臉頰上竟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他受傷了? “我……感覺到一股妖氣,順著追去就發現了她……”容初不能將事情全盤托出,只能編一個謊話應付,“沒想到那蛇妖修為不淺,一時竟讓她逃了。于是我在追她的時候正好遇上了你……你臉上這傷?是受傷了?” “小傷?!遍_陽對自己臉上的傷痕絲毫不在意,他聽了容初的話,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若有下次,你莫要再貿然行事,你可知道她是誰?” “???”容初撓撓頭,有幾分不解。 不過就是個修為高些的小妖嗎?還能有什么來頭。 開陽看出容初的疑惑,開口解釋:“她是魔君赤淵的心腹之一,是魔界魑魅王之女,名為離染。五千年前北極帝君誅殺萬魔,她僥幸逃脫。你若是再遇上她,切莫不可沖動,你不是她的對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