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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以后再也不會隱瞞,會對她坦誠相待呢?結果轉頭又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們以為不告訴我是為我好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你們瞞得了我多久?一年,三年,還是十年?我越晚知道心里的愧疚和罪惡感就越重,我的安逸建立在沈斯年的痛苦之上,這算什么?!你們能心安理得我不能!” 謝崢臉色沉得厲害,俊美的臉上似覆上冰霜,沒有一點溫度。 “那你知道了又如何?你知道了就能把他的傷治好嗎?” “我是治不好,但是我會竭盡全力補償他,照顧他,我……” “所以你是在愧疚,在同情他?” 謝崢扯了扯嘴角,眉眼也帶著嘲諷。 “白桃,你知道沈斯年除了不想讓你一直生活在對他的愧疚里,他最害怕什么嗎?” “他最怕,也最不能接受你的同情?!?/br> “如果你是因為他受傷了想要負責,那你能負責多久?一輩子?你在他身邊的每一天都在反復提醒著他是個殘缺的人,于他而言都是折磨?!?/br> 他看著白桃臉色蒼白的樣子,知道她是聽進去了,于心不忍,上前抱住了她,柔聲安撫。 “白桃,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是對他最后的尊重和體面?!?/br> 在得知了沈斯年腺體損傷的事情之后,白桃請了假沒去學校。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好幾天不出來,一閉眼腦子里全是沈斯年的臉。 第三天的時候,白衡實在看不下去,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地上胡亂翻開的書籍,還有她鬼畫桃符一般的筆記。 “你這是在做什么?因為沈斯年的事情打算棄學從醫了?” 白桃眼下青黑一片,聽到男人的聲音慢半拍地抬眸看去。 “沈斯年是因為我,我不能不管。我已經把京城所有權威醫生的聯系方式找到了,我們一個一個帶他去看,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青年沉默了一瞬,看著對方找這些都找的神志不清了。 “你是傻子嗎?還是你閑著沒事找事?不是有我嗎,你自己悶頭瞎找什么?” “你有辦法!” 白桃眼睛一亮,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有辦法修復他的腺體了對嗎?!” 青年搖了搖頭。 “沒有,他腺體的損傷是不可逆轉的,我沒有辦法幫他修復?!?/br> 白桃的神情隨著白衡的話rou眼可見的黯然下來,最后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在她絕望之際,青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不過有一個辦法能讓他,至少能夠感知到部分信息素,消除他腺體損傷帶來的大部分痛楚?!?/br> 他說到這里一頓,看著白桃欣喜不已的樣子,神情卻越發凝重。 “但是如果你是因為愧疚,因為同情才這么做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接受這種辦法的?!?/br> 她愕然地看向白衡。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要明確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做出的這樣的決定。沈斯年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愧疚?!?/br> 白衡這么說著,將一個文件夾遞到了白桃手中。 “想清楚再做決定吧?!?/br> …… 是夜。 月光皎潔,從上面輝映灑落,又順著樹葉流淌在了大院里。 沈斯年剛做好晚飯,聽到門外隱約有腳步聲傳來。 女人擔心他身體,晚上沒有加班,平時十一二點才回來,這幾天八點的樣子就到家了。 他看了下時間,七點二十。 沈斯年有些意外今天她回來得這么早。 然而在他剛出廚房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 他腳步一頓,沒有立刻上前。 不為別的,女人身上有帶鑰匙,她一般回來不會敲門。 這意味著門外的人不是她。 如果是林莉莉的話,她還沒過來可能就已經大老遠喊他的名字了。 沈斯年喉結滾了滾,猜測到了來人后身子緊繃得厲害,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裝作聽不見,等她自己離開。 果不其然,十分鐘過后,沒有等到他開門,白桃的腳步聲從門外漸漸由重到輕,最后直至消失。 半晌他沒聽到動靜后,他這才走到窗邊,想要看看白桃離開沒有。 不想沈斯年剛走過去拉開窗簾,一張清麗的面容驟然出現在了他的視野。 “surprise!” 白桃聽到沈斯年靠近后,從蹲著的草叢里跳了出來,雙手舉高朝著他打著招呼。 驚喜沒有,驚嚇倒不少。 少年被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他手撐著一旁的桌子勉強站穩。 “你大晚上的過來干什么?我不是都說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嗎?怎么?我不纏著你,你不適應,反倒更塊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了?” 一如既往的冷言相向,冷嘲熱諷。 這一次白桃非但沒覺得難過,反而支著頭在窗邊聽得彎著眉眼。 “好幾天沒見想你了?!?/br> 沈斯年一愣,前一秒還咄咄逼人的氣勢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沒了氣焰。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趕緊回去……?!” 他話剛說到一半,白桃手撐著窗邊一跳,從外面翻窗直接進來了。 沈斯年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