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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白衡消息的時候,沈斯年就感知到了不對勁—— “是!我是說了!我把你易感期蓄意標記她的事情告訴她了!那又怎么樣?這是你自己做的,又不是老子逼著你干的!” 謝崢的怒氣不比沈斯年少。 這幾天白桃因為這件事對他態度一直很冷淡不說,就連依賴期安撫他的時候那信息素也沒有一點暖意。 她不排斥信息素了,但是她在排斥他。 這比沒有安撫還要讓他難受。 盡管隱約猜到了謝崢給白桃說了什么,然而在確定之后沈斯年臉色蒼白得厲害。 他的手不自覺碰觸到了玫瑰,刺扎進了指尖,殷紅的血和花葉成了一色。 “為什么?” “你還敢問我為什么?你要是老實一點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借著生日的由頭把她約出去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敢挑釁我!” 一想到白桃的耳垂還有沒淡去的紅痕,謝崢的信息素不可控制地溢出,狠狠壓制在了沈斯年身上。 把他重重摁在了玫瑰花叢里。 “我可不是白桃,我沒她那么心軟!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要還敢……” “就因為這個?” 沈斯年囁嚅著嘴唇,聲音晦澀地打斷了他。 “我只是喜歡她,我有做錯什么嗎?你能眼睜睜看著她標記其他人,我不能,我沒你那么大度?!?/br> “你只是沒得到過而已,如果在她易感期之前你已經發熱期被標記過一次,你也會和我做出一樣的決定。你憑什么指責我?” 謝崢想要反駁,想要否認。 可是他一想起標記之后白桃滿心滿眼只有他的畫面,他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是的,他也會和沈斯年做一樣的決定。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碰觸她。 他會嫉妒得發瘋的。 “……你說得對,我沒資格指責你。因為我才是那個受益者?!?/br> “在我被標記的那一刻,我就陷進去了。我不想放手,我不想她的視線停留在別人身上?!?/br>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雙淺藍色的眸子里不再盛著怒火,平靜如枯井。 “所以沈斯年,就像你什么也做的出來一樣,我也是。畢竟同學一場,我不想鬧得太難看,你退一步吧?!?/br> “金錢,名利,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把白桃讓給我?!?/br> 沈斯年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 他說的不讓他靠近白桃分毫不是玩笑,如果有必要,他會動手。 謝崢的體能有多強他再清楚不過,哪怕是分化成omega之后也能應對暴走的alpha。 前幾次動手他只是沒下狠手而已。 把他逼急了,沈斯年不覺得他干不出打斷他手腳的事情。 沈斯年眼眸一動,余光看向了不遠處陽臺那邊抱著手臂看戲的青年。 “他不會出手制止的?!?/br> 看出了沈斯年的意圖,謝崢沉聲說道。 “準確來說是白桃不會制止我們的,只要不是傷的太重,白衡是不會干涉的?!?/br> 白衡跟過來只是怕他們信息素失控影響到白桃,其余的一概不管。 而這也的確是白桃默許的。 為什么要因為這樣不尊重她,算計她的人糾結抉擇? 為什么是她來做選擇? 不是想要標記嗎?那就各憑本事,動手也好,使用其他什么手段也罷。 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只要有個標記對象就成。 無論那個人是誰。 沈斯年覺得手腳冰冷,不是因為白桃的漠視,也不是因為謝崢的威脅。 是從白衡那里得知白桃和謝崢的信息素匹配率接近百分之百,他也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來到了這里。 可是現在又算什么? 白桃還沒有給他下最后通牒,反倒要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出局? “傷得不重就不干涉嗎……” 他眼眸一動,視線落在了那被玫瑰刺扎破流血的手指。 在謝崢以為沈斯年看清局勢就此收手的時候,少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玫瑰花莖。 尖刺如荊棘生生扎進了他的掌心,他蒼白著臉,用力劃破了手腕。 殷紅的血順著花葉淌下,白色的襯衫也暈開了一朵朵血花。 這一變故不僅是謝崢,白衡也被嚇了一跳。 白桃余光瞥見青年臉色一變,愕然地看了過來。 “怎么了?是不是謝崢下手太重了?” “不是,他們沒動手了?!?/br> 青年眉宇之間折痕漸起,這么遠的距離他看不清楚,只看到沈斯年手被花刺割破了。 “是沈斯年,那小子估計是知道打不過謝崢,用花刺把手腕割破了,可能想引起你的注意吧。不過花刺而已,應該是小傷,我讓醫生去給他們處理下?!?/br> 白衡只驚訝了一瞬,想著沈斯年估計是想要苦rou計讓白桃心軟。 畢竟這種事情他也不是一次做了 ,也沒太在意。 流血?手腕?! 白桃心下一驚,連忙沖到陽臺。 順著白衡的視線看過去,少年躺在玫瑰花叢里,花葉和血跡混在一起,辨不清楚。 他似有所覺,眼睫微動看了過來。 白桃手撐著窗邊,慌亂著從陽臺那邊跑了過來。 “疼……” 沈斯年薄唇微啟,將頭輕輕靠在了白桃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