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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了,只是不想回應她。 這個認知讓白桃神情一沉,她不是生氣謝崢,是生氣他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不是無緣無故這樣的,是你先和明雪……我不是在找借口??傊惺裁词虑槟芊盼疫M去再說嗎?你再這樣下去我怕你會二次發熱,你會很難受的?!?/br> “我沒生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少年的聲音喑啞,胡亂發xiele一通沒了氣力,要不是白桃離得近可能都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白桃心下一喜。 “那既然你不生氣,就放我進來吧,我……” “……不行?!?/br> 謝崢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緊繃的神經和屋子里濃烈的信息素讓他目眩頭暈。 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氤氳著水汽,眼尾很紅,衣衫也亂。 宿醉一般頹靡不振。 “就是因為我可能會二次發熱,我才不能放你進來?!?/br> “之前的標記我可以安慰自己是為了你,是我怕你腺體受損才用信息素刺激了你,得到了這個標記?!?/br>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下,像是累極又像是難耐,聲音也在顫抖。 “……二次標記,你又在易感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白桃沒有再說話了,她剛才是被謝崢的狀態給嚇到了。 如今被他這么提醒她也清楚的意識到,她不能進去。 至少現在她不能進去。 其實二次發熱標記一次還好,可是白桃知道她絕對做不到,不然昨天她也不會把人給標記到昏迷。 一個失控的人已經很可怕了,兩個同樣失控的人……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可想而知。 “……那我能做什么?” 良久,白桃這么輕聲詢問。 “在門外陪我說說話就好?!?/br> 謝崢一邊說著一邊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落在他身上。 他渾身上下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 “沈斯年……你剛才應該能推開他吧?!?/br> “可是你沒有躲開?!?/br> 白桃身子一僵。 原以為當時謝崢情緒失控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不想她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他還是敏銳覺察到了。 沈斯年是她天命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覺著這并不是什么值得宣諸于口的事情。 而不想,這個時候她就算想解釋也不敢貿然告訴謝崢。 “……對不起?!?/br> “不過我不是因為喜歡他,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你能暫時不要問這件事也不要想這件事嗎?等到你情緒穩定了我再告訴你可以嗎?” 白桃沒有說謊。 謝崢能夠感知到這一點。 在確認她并不是因為喜歡沈斯年才沒有躲開沒有拒絕的時候,他心下的確好受了不少。 只要不喜歡,他竟覺得還能接受。 這是之前的自己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他的眼里從來揉不得沙子。 況且是他喜歡她,他憑什么要求她? 他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約束她到底喜歡誰討厭誰。 她現在能夠耐著性子,這樣放低姿態地安撫自己,也不過是因為被標記影響而產生的短暫虛假的愛意。 意識到這一點的謝崢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眉宇之間是揮散不去的落寞。 “……好?!?/br> 她聽到謝崢回了這么一個字。 沒有像以前那樣不依不饒,咄咄逼人地質問。 白桃本該松口氣的,畢竟他不繼續追問對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可是她沒有,她心里甚至升騰起了一股無端的煩躁。 她不喜歡這樣的謝崢,收斂了所有鋒芒和棱角,小心翼翼又姿態低微。 白桃心里矛盾得厲害。 她想要他繼續問下去,想要他表現得在意自己,但理智又告訴她到此為止。 這是最好的結果,這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是標記,又不是標記。 她判斷不出來自己此時驟然冒出來的情緒是因為標記,還是單純只是因為謝崢。 謝崢胡亂發xiele一通已經沒有一開始那樣暴躁失控了,他見白桃沒有再說話,他也累極。 昨天晚上本來就沒怎么休息好。 此時嗅著那清甜的桃子氣息,他神經一放松下來,眼皮也跟著變重了。 正在謝崢昏昏欲睡的時候,門鎖轉動的聲音驟然響起。 反鎖的門被打開了。 謝崢靠在墻面坐著,還沒來得及反應一片陰影覆了上來。 緊接著他被帶到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他頭無力靠在她的肩膀,都不用睜眼他也知道身旁人是誰。 之前白桃來辦公室拿東西,可是門是鎖著的,謝崢知道后給了她鑰匙。 “……不是讓你在門外待著就好嗎?” 謝崢說話的聲音有些沉悶含糊,像是夢囈。 他嘴上這么說著,手卻也反客為主攬著她的腰,把她整個人緊緊抱在懷里,力道大得似要嵌入身體。 “為什么進來?嗯?” 白桃低頭湊近嗅了嗅,白蘭地的氣息已經淡了不少。 她將臉埋在他頭發里,他的頭發和他給人的感覺不同,不硬也不尖銳。柔軟得不可思議。 “對不起?!?/br> 她答非所問,又一次道歉。 “我不知道你當時會在那里,要是我知道你會來我不會讓沈斯年過來,也不會收下他的水。雖然他和我是朋友,可是在你依賴期間我也應該和他保持距離,我沒有做到……對不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