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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腕因為劇烈掙扎過而泛紅,那痕跡在白皙的肌膚下顯得格外顯眼,落雪紅梅般。 他什么也沒說,手撐著床艱難地坐了起來。 在起身的時候手下一軟,險些又給栽倒回去,好在另一只手及時穩住了平衡。 “那個,你還好吧?” 白桃拿著那手銬,上面的觸感不再冰涼,殘留著少年的體溫。 “今天是你生日,我這樣做的確不好,但是這件事咱們都有責任,要是你一開始就標記我了,也不會鬧出后面那么多事。而且,是你讓我標記的?!?/br> 她一邊說著一邊默默將那手銬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又心虛又覺得自己似乎也沒做錯什么,心情很是矛盾。 “謝崢,要不這樣。這個標記還是我欠你的,等你什么時候有經驗了,你再叫我過來,我……” 話剛說一半,一個枕頭重重砸了過來。 白桃心下一驚,眼疾手快用手抓住了那個枕頭,剛想要詰問對方,另一個枕頭也扔來了。 “?!艸,你這人怎么回事!我都說了讓你之后標記回來了,你怎么還這么大火氣!” “標記什么?!之前你不知道也就算了,你都標記過來還揣著明白裝糊涂,是在故意羞辱我嗎!你覺得我現在特別可笑是不是,自以為是標記的那一方,像個傻.逼一樣滿懷期待巴巴的等到今天。結果呢?!” 謝崢剛穩定下來的信息素又溢了出來,不是那種易感期和分化期的躁動紊亂,是他自身。 他現在的情緒很糟糕,起伏很大 ,白蘭地的氣息變得尖銳冷冽,刺激得白桃后退了一步。 “你要讓我標記回來?我他媽是個omega怎么標記回來!” 白桃瞳孔一縮,驚愕地看向眼前惱羞成怒到近乎歇斯底里的少年。 他的眼眶通紅,淺藍色的眸子盛著水汽,蓄滿了淚水,只要稍微一睜眼就能掉下淚珠子。 可是他沒有,他死死咬著嘴唇,血珠沁出來,蒼白的唇染上了一抹艷色。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說他才是omega。 白桃神情恍惚,腦子里嗡嗡作響。她覺得自己自穿書到現在的一切認知都被打破了,比起之前因為擔心謝崢之后對她和白家做什么,她更害怕此時的情況。 ——未知的,難以掌握的劇情。 “會不會是哪里弄錯了,你,我……aa也是可以標記的,你只是狀態不大好,你不會是omega的,不會的?!?/br> 在誤以為自己會分化成omega的時候白桃都沒有什么反應,反倒在知道謝崢分化成o后開始慌亂無措。 “一定是哪里弄錯了,我去叫人來看看……” 謝崢薄唇抿著,沉著臉注視著白桃。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是這個反應,按照他對她的了解,要是知道自己是omega指不定如何覺得揚眉吐氣,大仇得報高興得鬧得人盡皆知。 可這樣自閉懷疑的白桃和以前那個肆無忌憚嘲笑的白桃相比,他更難接受前者。 無他,他不會認為對方是真的以為是哪里弄錯了,看到這一幕只會覺得分外諷刺。 謝崢緊緊攥著被單,手背青筋凸起,他覺得很累,比任何時候都要累。 或許準確來說是無力和挫敗。 他曾經無數次期待過分化這一天,自己會從S分化到雙S,會成為帝國百年以來唯一以為雙s的alpha,給他,給家族帶來無上的榮光。 事與愿違,現實卻給了他這樣的致命打擊。 還是在白家,在白桃面前。 “……出去?!?/br> 少年低垂著眉眼,月光籠罩在他的周身,他手撐著床背脊挺拔如松,不讓自己再呈現出一點狼狽的姿態。 “今天的事情你想要說出去就說出去吧,這個標記是我要的,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承擔?!?/br> “只是現在……我不想看到你?!?/br> “謝崢,我……” “出去!” 毫不意外,又是一個枕頭砸了過來。還是她剛才重新放回去的。 白桃這一次沒有擋,也沒有躲,任由那枕頭砸在她的肩膀。 軟綿綿的,一點兒也不疼。 她眼眸閃了閃,又再次默默撿起來拍干凈上面的灰塵,放到了床尾位置。 這樣的結果誰也沒想到,他很難接受,她也并不為此高興。 白桃將那個放在桌子上的手銬拿起,余光瞥見一個粉色禮盒。 直覺告訴她,這應該是謝崢打算給她的禮物,不過現在她不好在這個時候開口詢問。 而且都鬧成這樣了,估計對方也不會打算給她了。 這算什么事兒??? 白桃悶悶在心里這么嘀咕著,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皺準備推門離開。 手剛放在門把時候一頓,不大放心回頭往床上坐著的少年看去。 他不再像以往那樣張揚耀眼,低下了頭,斂去了所有的神情。 好似一夜之間,有什么東西打斷了他的傲骨,碾碎了他的尊嚴。 宛若蒙塵的寶石,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謝崢,我說句實話你可能不愛聽。不過我想著你之后可能也不會再想見到我了,憋著也難受,還是趁機一次性都說了算了?!?/br> 畢竟被人看到了這樣狼狽的樣子,驕傲如他,估計一輩子都不想再和白桃碰面。 因為每一次見到她,只會讓他再次回憶起今晚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