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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這是打算殺掉剛繼任的家主嗎? 而且,居然好意思提沙織,當初這位大小姐私奔不就是因為受不了這個家族落后腐朽的一面啊,他何德何能替對方教訓兒子。 結果,那個小隊員喘氣有點長,等彩音都緊張死了,才補了句:“結果陷進阱影子里出不來了,然后被家主的大蛇式神纏著,很順利就扛了出去?!?/br> 彩音:“……” 軀俱留隊回憶下當時的場面,一致點頭:“絲滑順暢,從議事廳到正門前,3分鐘就走到了?!?/br> 彩音:“別愣著啦,快把人截下來!” 雖然這些長老都精神矍鑠老當益壯,但打架輸給小輩不說,還被拖出去示眾,萬一自尊心不允許半路氣死了怎么辦? 軀俱留隊這才反應過來,“呼啦”一聲躥出去,聽話地去攔人。 禪院彩音揉揉太陽xue,才注意到,家主的房間被拉開了,白發的六眼正好奇地張望著,藍色的眼睛很大,看著像是某種警惕的小動物,在打量自己。 “過來?”彩音嘗試招手,沒想到小少年真的就推開門走來了,五條悟和服的腰帶松垮了些,袖口和前襟還站著干涸的血跡,看著就是經歷過一場惡戰。 彩音大概猜到,當初羽化救下六眼時的心情,誰都不忍心看這么漂亮的小朋友被殺掉吧? 小神子端著不笑的臉蛋,緘默不語,看著像只酷酷的品種貓咪。 想rua一把—— 按捺住小手,彩音俯身詢問:“要不要換身衣服?羽化有讓我照顧你呢?!?/br> 六眼先是點頭,而后又道:“先去找羽化?!?/br> 剛才他都聽見了,十影因為他的事跟本家長老打了起來,情況很糟糕。 “你不方便出去吧……”彩音還未說完,就看到對方小跑回房間,一陣鼓弄,再度跑出來。 這次,他穿著禪院羽化當初剛來本家時的那身T恤、短褲、運動鞋,稍顯寬大的衣服遮蓋著少年的身形,看不出原本老派御三家的復古和風氣質。 “給我帽子和墨鏡就好了……麻煩阿姨?!蔽鍡l悟把手往褲兜里一揣,抬臉吩咐,模樣拽的不行,但想起十影待對方時很有禮貌,他又用上敬語。 待做好偽裝,彩音拉著六眼,在軀俱留隊的陪伴下出門時,都過去五分鐘了,路過議事廳,五條悟看到那塌陷半邊的建筑,滿地的咒力殘穢,屬于禪院羽化的那部分格外強勢,不知道當初對峙的那個長老有沒有嚇趴下。 禪院本家地處僻靜,走過三條路口,人才漸漸多起來,五條悟注意到,他這身衣服比身邊這位和服女士更能融入人群,因為街上好多穿文化衫的人,國內國外的都有。 而展望高層建筑上的大屏幕,還能看到實況轉播,綠茵場上身穿紅色白色球服的人在奔跑,一舉一動牽動人心。 “家主在那邊?!辈室衾鍡l悟往馬路對面的一條酒吧街走去。 很多人端著啤酒杯正盯著電視里的賽況,進球之際,一陣歡呼,大家不去管是否認識身邊的人,熱絡地碰杯對飲,互道祝福,一些看客的臉上還貼著國家的旗幟,看到進球時,還會激動地抱在一起。 這種國家輸贏與自身榮耀感相伴的感情牽動著每一個觀眾的心,五條悟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忽然覺得禪院羽化把人抬出本家的目的恐怕不純粹。 思考之際忽,肩膀冷不丁和路人撞了下,他漠然瞥了眼,對方是個口罩墨鏡的女性,穿著樸素的長袖衫,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特點。 “抱歉?!迸艘暰€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立刻挪走。 目送對方遠去,五條悟不聲不響收回視線,后知后覺的,發現對方的側影似乎有點眼熟。 “夫人,在那?!贝┲陶叻拇鬂h指著一家音樂酒吧,眾人原是緊張觀望,但在看清后,所有人一陣迷茫。 這……什么情況? 眼前,近百號人手舉酒杯載歌載舞,歡呼進球之際,不忘把一個人高高拋起,落下,然后再拋起。 “那是瑛大人吧?”軀俱留隊遲疑問。 彼時,老人還被大蛇式神纏著,須發皆白的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但普通人看不見式神,還以為自己就是在拋一個老球迷呢,不忘招呼著親友一起歡慶,說:“今天有人請客全場,一塊來嗨呀!” 一瞬間,禪院家的眾人更茫然了,仿佛忽然被拉近轟趴現場的路人,沉浸在旁人的喜悅中手足無措,不知道大家在開心什么。 10分鐘前,宇迦確實和瑛打了一架,并且取勝了。 鑒于禪院直毘人定的“家主說話一言九鼎”的規矩,他如約把瑛抬出了議事廳,先讓本家人看一遍,再走出家門,讓路人看下。 老頭氣得臉都成豬肝色了,為了照顧下對方的心情,宇迦把抬人的終點選在了本家附近的酒吧街。 這里外國人很多,喝高了后,普遍會發生些行為藝術,大家做什么動作都不奇怪。 如今,埼玉縣在進行日本VS比利時的小組賽,本國人民熱切關注,酒吧街擠滿了看直播喝啤酒的人。 眼看日本進球了,眾人歡呼之際,宇迦讓軀俱留隊把人抬進去了。 大概是被快樂的氣氛感染,隊員們也興高采烈的,特別是有個球迷直接高呼一聲“今天全場我請客”,眾人齊齊高舉手中的啤酒杯,軀俱留隊也樂顛顛地舉起手里的人,頓時,載歌載舞的球迷們涌上來,歡呼雀躍,將老頭舉起拋向空中——他們還以為是這家伙說的呢,于是紛紛來湊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