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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 陸明悅感到前襟一涼,原來小衣竟然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解開抽走。 “美人上次贈予的香帕已然失去了馨香,不如換作此物以解本候在南疆的相思之情?!?/br> 魏寧侯滿足一笑,把美人藕荷色的肚兜收入衣內。 陸明悅雙臂環住胸口,抬腳狠狠地踩在魏寧侯的黑靴上,奪路而逃。 阿蠻正坐在桌邊,手肘支著圓潤的下巴打著哈欠,見到小姐一陣風似的沖進來,連話都顧不上同她說就邁進里屋,隨后關上門。 “小姐,您這是躲誰呢?”阿蠻朝門外看去,外面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 片刻后,阿蠻見陸明悅走出了屋。 “小姐,您這鬧得是哪一出,都要就寢了,怎么還換了套衣服?”阿蠻給陸明悅遞上一杯溫水。 陸明悅垂眸小口飲著杯中的溫水,仿若在喝下什么難以下口的中藥,良久才回答:“在外面弄濕了衣襟,回來換一套。阿蠻你晚膳后去哪了?這幾日你怎么總是神出鬼沒的?” 阿蠻聽到小姐的疑問,坦誠道:“在營地那晚,因為阿蠻身手太弱了,差點讓小姐身陷險境,奴婢思來想去,決定讓常侍衛教我幾招擒拿手?!?/br> 原是如此,陸明悅笑道:“營地上的那群人可不是一般的流寇,他們都是追隨在四王子身邊的胡人勇士,阿蠻你能以一敵三,已經非常厲害了?!?/br> 阿蠻不好意思地一笑,陸明悅繼續說:“不過常侍衛是太傅身邊的貼身侍衛,武功比那些武林世家都強上幾分,你跟他學學也是好的?!?/br> “哼,我一開始也是如此想的?!闭f到這里,阿蠻露出了羞憤的神色,“常侍衛一開始還算老實,不過是教奴婢一些貼身rou搏的技巧,哪想到他卻得寸進尺,居然在今日纏斗的時候趁奴婢不備,親了奴婢一口?!?/br> 陸明悅聞言一愣,聯想到常隱往日里對阿蠻對殷勤,看來常侍衛是看上她身邊的阿蠻了??上н@種偷香竊玉的行為同他的主子真是一脈相承,想到如此,陸明悅情不自禁捂住她發燙的紅唇。 “不過奴婢怎能平白吃這種悶虧,立馬就把泄魂盅朝他身上招呼上去,后來聽其他幾個侍衛說,常隱那個yin.賊在晚膳后就一直蹲在恭桶上?!卑⑿U得意地說。 陸明悅笑得苦澀,原來今日讓她胸口清涼的禍首居然是她身邊的大丫鬟。 “阿蠻做的很好?!标懨髡Z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備受鼓舞的阿蠻笑著去收拾明日離宮時要準備的行裝。 陸明抬頭看了眼懸掛在窗邊的明月,一團烏云正緩緩飄來,似要吞噬這夜間的唯一的光亮。 今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嚴夫人和齊夫人還算見過世面,待看清躺在地上的死人居然是太傅的小妾,而她身邊的jian夫生死不明,二人在驚嚇之余趕快喚來了侍衛。 半盞茶后,大理寺卿,監察御史和白左相便匆匆趕來。 白左相看見被五花大綁的白望山,耷拉著的眼皮情不自禁微微抽動,他叮囑過白望山內找機會除掉白濯華這個不定因素,卻不知他抽什么瘋,居然在行宮內就迫不及待動手。 “回府尹寺卿,仵作正在趕來的路上,下官初步勘查,發現死者脖頸被人扭斷,且在受害前與人歡好過,與她歡好之人就是昏迷不醒的白度支使。死者手上,腳上都捆有草繩,草繩的末端系有巨石。從現場來看,沒有其他人的痕跡?!彼抡騼晌淮笕朔A報。 “你怎知白度支使就是同死者歡好之人,有沒有可能是白度支使恰巧遇過此地,被準備處理尸體的兇手發現,然后被兇手擊暈嫁禍?!?/br> 齊御史看白左相面無表情,但他深知白望山是戶部的人,自然要為其袒護一二。 “這...應該不太可能,剛剛下官檢查白度支使的后背,其背上有數道新鮮的抓痕,而死者的指甲內恰有一些皮屑。而且...正如下官所言,假山內并無其他人的痕跡?!?/br> “只靠背后的傷痕,就定下白度支使和死者的關系,未免太武斷了,本官見白度支使穿戴整齊,并不像是與人歡好后的模樣?!?/br> 伊寺卿見齊御史頻頻找自己手下的茬,加之在往日里兩司也不對付,不禁吹胡子瞪眼,正欲出言反駁卻聽到了有人嘲諷:“難道齊大人在竺春樓和夏煙姑娘快活完后,是光著屁股找老鴇結算的?” 眾人回頭看去,太傅大人正站在他們身后。 夜色中魏寧侯身材修長,把繡著蛟龍圖案的直裾穿出一股雍容華貴的味道,他不經意地旋轉手指上的象牙扳指,微挑的鳳眼冷傲地掃向眾人,讓他們情不自禁地生出俯首稱臣的感覺。 “太...太傅大人說笑了,微臣覺得寺正單靠片面之觀就妄下斷言,有些不妥?!饼R御史都不敢去擦頭上冒出的冷感,想到太傅大人連他與夏煙姑娘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不禁心慌起來。 “哦,那齊大人有何高見?” “微臣覺得...應該先把白度支史喚醒,看他如何解釋?!?/br> 魏寧侯點點頭,他身邊立刻有侍衛上前,抓起白望山的后腦勺,把醒神膏放置在他鼻下。 眾人不禁偷偷打量起太傅的表情,見他神色自若,完全不像被人帶了綠帽后該有的模樣,不禁感嘆太傅大人心胸開闊,是他們這等常人遙不可及的。 不一會,白望山混混沌沌地醒來,看到眼前盛氣凌人的魏寧侯,不禁往后一縮,下意識扭頭去看白濯華尸體所在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