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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阿蠻和南枝試用了半個月,效果頗為顯著,阿蠻略顯暗沉的肌膚都變得白嫩了幾分。就連自己燙傷的手背在連續摸了幾天皎月膏后也褪去了紅痕。 妝粉和口脂也是陸明悅用谷內的鮮花調制出新顏色,再裝進張總管命人快馬加鞭送來的瓷盒內,顯得精美華麗。 羅傾墨不由地感嘆,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她以往只顧得研制水粉的配方比列,卻忽略了女子們喜愛精巧外盒的心思。 新的水粉上鋪之后,一開始只有幾位老顧客購買,她們發現新妝粉和口脂的盒子變得更加精致漂亮,再加上新上任錢掌能說會道,便不由地多買了幾樣,再回府一試,發現并不比對面凝脂閣的遜色,甚至青出于藍。 于是一傳十,十傳百,皎月堂的生意開始蒸蒸日上,陸明悅又趁熱打鐵上架了一批新制好的螺子黛和薄荷皂角,瞬間便被哄搶而光。此后還不斷有各府負責采買的管事前來預定。 陸明悅滿意地看向日益鼓起來的錢匣子,心想:水粉和絲綢果然是暴利行業,怪不得白家想法設法要壟斷水粉市場。 剛剛收拾好錢匣子,她無意間觸碰到桌面上的一疊信箋。 魏寧侯在泗州的一個月中,倒是給她送寄來數封書信,信中內容不多,無非都是對她的思念之情,再附上當地特有的相思花。 在最近的一封書信中,魏寧侯明言泗州的災情已經平定,他近日快要回京,然而陸明悅在此期間對他的不聞不問甚是寒心,如果陸明悅不能在他歸來之前書信一封,便要把隨行帶來的乳羊丟給山中野狼,讓美人終身與藥膳相伴。 陸明悅看到此封書信后連忙鋪紙研磨,皺著眉頭咬了咬筆桿子,寫下幾段話,然后讓甘棠交給張忠寄出。 魏寧侯終于在臨行前收到了回信,展信一觀,幾行娟秀小字躍然紙上。 “桌間單影箸,獨食無相親。盼君即時歸,不負哀家梨?!?/br> 魏寧侯眼角微彎,嘴角上揚。這個狡詐的小女,用哀梨蒸食的典故來勸戒他不要糟蹋好東西,看來自己的一腔熱忱還不如營帳門口牽著的乳羊。 真想快點回府把她狠狠地按在自己懷中,再低頭輕嗅她身上獨有的馨香。想到這些,魏寧侯歸心似箭,對往日冰冷無味的太傅府多了一絲期待。 白丞相府內。白夫人一早就醒來,用完齋飯后,便由貼身嬤嬤伺候梳妝。 “老奴給夫人梳個牡丹鬢可好,現下京內正盛行?!敝鞁邒呤前追蛉伺慵扪诀?,跟隨夫人入丞相府已有三十余年。 “我都這么大歲數了,還學什么小姑娘的樣式,簡單的攏個傾鬢就好?!?/br> “夫人一點都不老,您可是忘了,前些日子您在龍泉寺上香的時候,周親王直嘆夫人像小公子的家姐?!?/br> 白夫人掩嘴輕笑道:“周親王的胡話可信不得,聽老爺說,前幾日他入宮,還夸姑姐越活越年輕,和白君甯那丫頭像極了姐妹?!?/br> 白夫人口中的姑姐便是白太后,白家三朝三后。從朝堂到內宮都有他們白家的身影,可謂是權傾朝野,只手遮天。 可惜突然蹦出了個魏寧侯,在宮變后掌權,收了白皇后的風印架空于宮內,只在新帝即位后,空落個太后之名。 “夫人和老爺感情和睦,小公子人又孝順,整個丞相府被夫人管理得井然有序,尊本分明,今日能被夫人看入眼的小姐,真是得了天大的福氣?!?/br> “希望今日的家宴一切順利,昨夜我胸悶心慌,一夜未眠,今早眼皮還跳的厲害,會不會是什么不祥之兆?”白夫人捂住胸口,面有憂色。 “夫人莫要胡說,您上次不是請大師算過良辰吉日,公子在龍泉寺也求得上上簽,今日您定會選到合心意的好兒媳,明年就能抱上大孫子?!?/br> 聽完朱嬤嬤的一席話,白夫人心中的憂慮消了大半,臉上又重新露出笑容。 丞相府人丁興旺,但她膝下的子嗣不多,只有白秋水和白君甯兩個子女。白君甯從小就漂亮聰慧,老爺一直有心讓她入宮做太子妃,好延續白家四后的美名。 沒成想半路殺出的魏寧侯在宮變當日把太子從城樓推下,致使太子一命嗚呼,還好那時白君甯并未與太子定下婚約,否則她的女兒便要早早地做了寡婦。 后來新帝即位,老爺又有了讓白君甯入宮的心思。雖然宮里那位比君甯小了一些,但只要她誕下龍子,白家就能在朝堂上多些籌碼。 可女兒卻說自己打小就對魏寧侯情根深種,非他不嫁。得知此事,氣的白夫人頭痛病發作了好幾日,也不是魏寧侯對她女兒下了什么蠱,竟然讓往日里乖順的女兒做出這等忤逆父母之事。 還好她的兒子白秋水爭氣,秉承父親的聰慧圓滑,在朝堂上順風順水,可惜這幾年光顧得和魏寧侯博弈,一直沒有顧上娶妻。 “夫人試試這款皎月堂新出的妝粉和口脂,原本前幾日皎月堂還上架了一批螺子黛,可惜府里的許管家忙著張羅家宴的事,去的稍微遲了些,居然就被搶光了?!?/br> “是嗎?那且用來試試?!苯账玫酿ㄔ赂嗟拇_不錯,她這幾日夜里清洗完妝面后都覺得皮膚沒有那么干燥了。 “夫人您可知,現在皎月堂已經被太傅賞給了宮宴那日的南疆美人,聽說這批炙手可熱的水粉就是由美人和皎月堂內的老師傅一起研制出來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