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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自幼就跟在明悅身邊四處漂泊,言語略有粗俗,小女回府自當訓誡她,望太傅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别埵悄樒ぴ俸?,陸明悅此時也覺得有些羞赧。 “本候才懶得與你的蠢奴才計較,倒是陸姑娘慈悲心腸,一直惦念著自己奴婢的傷勢,卻對救命恩人不聞不問?!?/br> 陸明悅聞言向魏寧侯看去,果真在他胸口看到了幾處傷口,只是今日他穿著豆紫色的長衫,若不細看,還真難察覺, 她挪到太傅身前,小心翼翼地掀開劃破的衣衫,還好,傷口不深,周圍的血跡鮮紅,不似中毒。 不過陸明悅還是不放心,伸出手指輕輕沾了一點傷口處的血跡,放入嘴中。蹙起的眉頭緩緩展開,她抬頭凝視魏寧侯雙眼道:“太傅請放心,此兵器無毒,待回府后讓大夫消毒,包扎便可無礙了?!?/br> 魏寧侯呼吸一滯,眼前美人的纖纖手指瑩白如玉,飽滿的絳唇上還沾有他的一抹鮮血,嫵媚地大眼深情地望著他,妖艷至極。 忽拓野就是被這種眼神迷得失了心智,從而招了她的道吧? 想到如此,魏寧侯抓住了她細白的手腕,拿出手帕細細地為她擦拭手上的血跡,不咸不淡地問: “方才四王子說陸姑娘仰慕他的英姿,若不是有礙眼夫君相絆,便要和他私奔到胡地做一對野鴛鴦。不知陸姑娘口中的那位頭頂綠野的夫君,現在何處高就?” 陸明悅不明太傅又欲刮起那陣妖風?遲疑片刻,小聲回答:“小女在太傅府蠱化了一只差魂瑩,可惜此蟲還未成熟,力量不夠強大,小女只能信口開河,好分散四王子的注意力釋放蠱蟲??上ЫK是棋差一招....?!?/br> 看到陸明悅露出惋惜的表情,魏寧侯真是要被氣笑了?!昂[,本候便在樓下,何需你個小女子逞能?” “事出緊急,阿蠻命在旦夕,小女不敢耽誤時間?!标懨鲪偤闷娴赝祮枺骸疤翟鯐蝗贿M了驛館,是察覺出有什么不妥嗎?” 魏寧侯略有一頓,當時見她久久不歸,疑心陸明悅會帶著丫鬟逃出京城,去南疆尋她的成表哥。于是急忙沖進驛館,沒成想卻看到忽拓野正欲擒拿她。 不過這番小心思怎會讓她知曉,魏寧侯面不改色道:“自是本候察覺出不妥,若不如此,你現已被忽拓野擄走。身上的蜜桃香便要成了羊膻味?!?/br> 陸明悅不由地低頭聞了聞,太傅從何嗅得她身上的蜜桃味,自己怎都不知呢? 第12章 .送藥、不知陸姑娘可否結草銜環,協助本候上藥 車外,阿蠻在侍衛的指引下找到了常隱,好沒好氣地抬起下巴對他說:“太傅讓我騎你的馬,你下來,自己走著?!?/br> 常隱看見眼前五大三粗的黑臉丫鬟居然叫囂著讓自己下馬,只覺腦殼生疼,加之身旁侍衛們傳來的低笑聲,讓他感到大失顏面。 車里那位美人風姿綽約,把太傅唬得五迷三道,得罪不起??裳矍暗暮谀樠诀?,絕對不是太傅的口味,要不怎么會被轟下車。 常隱挺直了腰板吼道:“要么上來和老子乘一匹,要么滾蛋,跟你這丑八怪坐一起都是老子吃了八輩子.....” 最后一個“虧”字還未脫口,卻見阿蠻一個健步上前,握住常隱的腳腕用力一甩。身高馬大的常大侍衛就如軟墊一般被扔了出去。 周圍的侍衛們頓時鴉雀無聲。常隱能夠成為太傅的近身侍衛,武功自然不俗,方才和忽拓野的手下周旋,也是以一擋三,不落下風。哪想到會被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丫鬟拽下了馬甩飛出去。 再說常隱見黑臉丫鬟上前欲把他拽下,只當她是被自己臊得惱羞成怒,再說一個小丫頭就算再高再壯,又能有什么力氣,當下自然沒放在心上。 下一秒,便覺得天旋地轉,待回過神來,他已被甩到老遠的地上。 常隱難以置信地看向黑臉丫鬟,此時她已經騎上了馬,身姿挺拔如松,臉上的大眼炯炯有神。 他突然覺得這個丫鬟也沒那么難看了。 這個想法剛剛從心中冒出,卻見她張口罵道:“也不脫褲子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想占姑奶奶的便宜,真是牛屎蟲拱山,自不量力!” 陸明悅低下頭捂上耳朵,她很是后悔摘下阿蠻嘴上的封布,也懶得再為自己的丫鬟辯護,兩眼一閉,開始假寐。 魏寧侯嘴角含笑,真是什么樣的主子教出什么樣的奴才,一丁點的便宜都占不得。 陸明悅本打算靠假寐逃過阿蠻帶來的窘境,可是強行催動差魂縈卻是耗費了她不少體力,隨著車馬的微微搖晃,腦袋也開始搖擺不定起來,最后身子一歪,跌入了溫暖的胸懷里。 魏寧侯低頭觀賞熟睡的美人,濃密的睫毛彎彎翹起,臉頰上失去了以往的紅潤,仿若一尊嬌貴易碎的玉人。目光順著她的雪頸而下,越過飽滿的山丘,到了盈盈一握的楚腰,腰間掛著鼓囊囊的荷包,不知里面還藏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若是換了常人,早就對荷包里的蠱蟲避之不及,魏寧侯卻不在意,他的女人,即便是想養只猛虎,他也樂于奉上。 馬車到太傅府停下,魏寧侯用薄毯裹住陸明悅,抱她下了車。 正所謂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魏寧侯腳下不帶猶豫,直接把陸明悅抱進藏嬌閣。 阿蠻緊隨其后,心中充滿疑惑,莫非小姐已經把太傅收為裙下之臣,否則為何剛剛一路過來,所打照面的奴仆們對太傅懷抱小姐的情形仿若司空見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