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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師相如一身白袍,怒目威嚴,暴怒一聲,“私毀魘花園所有魘花,還恣意鬧事,毆打同族,你們該當何罪!” 懼是一驚! 毀了? 第9章 秋千高蕩 聽到一切的齊晚寐訝然。 是了,現在這個時段,修真道門與陰月冥宗還未開戰,表面上還尚算和睦,可陰月狐族之內,早已形成兩方分庭抗禮的局面。 黑白雙相各占黨派,對首席相首之位的爭奪由來已久。 狐君赤姬早有立首相之心,而白相師相如深得君心,本就有太多人眼紅,那些歸于黑相之下的紈绔欺辱師元鰭后,心生一計,就是想讓師相如之子擔上一個私毀狐族圣花之罪,讓師相如無緣首相之位。 如此明顯栽贓,師元鰭當即辯駁:“父親,此事非君子之道,我們沒有!” 師元景也不屑地回應道:“哼,老子才不稀罕!” 師相如是非不分,一手拽著兩個半大的孩子正要出門去,被師夫人攔個正著! “不要!” 大門一關一鎖,師相如斥道:“慈母多敗兒!” 隨后,雙師兄弟便被押到了永夜臺。 當著陰月狐族所有貴族長者之面,跪在那些蠻橫驕縱的子弟前。 而執行五十戒鞭,以平眾怒的人,正是他們的父親,師相如! 怒? 究竟是誰該怒? 師元鰭這樣想,明文規定,狐族圣花,族人皆可用之。 有人拿它招貓逗狗,涂脂抹粉。她的母親竟無灌養之權,就因為身份懸殊? 眾人以多欺少倒成了他恣意滋事,有違法度,就因為他天生殘疾,異于常人? 魘花全毀,不尋證據,兇手非他莫屬,只因他流著一半道門之血,其心必異? “一!” “二!” “三!” 鞭子狠狠揮下,師元鰭抱住師元景,擋下一道又一道鞭子。 小小的孩子傷口未痊愈,伴著不容置喙的數鞭聲,長鞭劃過眾人譏諷的笑容,落在本就纖瘦的孩童背上,道道血痕鮮明刺目。 “起開!”被護得極好的師元景咬牙道,“不用——” 不用你管四個字還沒說完,便被師元鰭掐斷:“我不管你,誰管你!” “你有病??!” “哥是沒本事,是沒用!但哥不會讓你受傷的!” “······” 已經這么苦了,如果至親還冷漠以待,那該如何去面對這糟糕的人生? 臺前,狐族蠻橫子弟嘚瑟譏諷,宗親氏族滿意微笑,他們都希望雙師兄弟哭。 最好,哭得越大聲越好,如此師相如的臉面就丟得越多。 可師元鰭護著師元景,直到行刑完畢,兩兄弟誰也沒有哭。 “五十鞭已畢!”師相如冷然收鞭,轉身離去。 師元鰭終于倒在冰冷的永夜臺上,已是遍體鱗傷。 身在師元鰭的軀殼之中的齊晚寐也松了一口氣:“痛死了······” 剛腹誹完,卻發現此時有一處更痛。 是心房! 眼中師相如的背影漸行漸遠,師元鰭握緊了雙拳,嘴里喃喃念著還是那句圣賢之言。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息滋長的恨意。 從小到大,師夫人總是勸解兩兄弟,師相如不善言辭,打□□迫兄弟習武,嚴厲如是愛。 可每一次,他那驕傲威嚴的父親在乎的只有在赤姬君上面前有功無過。 他們的存在就是恥辱,他洗不掉,只能時不時拿出來震懾眾人,看,他大義滅親,堪當大任,得君上信任,理所應當。 此事過后,夜晚,師元景心疾發作,痛不欲生。 與此同時,陰月冥宗的狐君赤姬在朝圣宮里,練功走岔。 如師元鰭所料,師相如選擇后者,丟下師元景,前往朝圣宮為狐君赤姬療傷。 師元鰭對這個父親再無期待,只能求助老師鬼醫藥谷子,這才方知救治弟弟的辦法——集齊百朵魘花制成藥浴,方可暫時壓制師元景因受戒鞭誘發出來的心疾之痛。 可魘花一年一開,當初紈绔子弟為栽贓嫁禍早已毀了所有魘花。 總會有盈余的,總會有希望的······ 他如是這樣想,可一切事與愿違。 深夜,一向獨具傲骨的師夫人舔著老臉,向狐族宗親尋借魘花。 有的,冷漠拒絕。 有的,拿著以往的魘花在師夫人面前,招貓逗狗,卻不肯施舍一朵救人。 有的,更是直接亂棍將師夫人轟出了門外。 師元鰭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扶著母親回了府。 心中想著,何其滑稽,難道真的是命中三尺,難求一丈? 師夫人雖身在異鄉,傲骨未削,如此羞辱,悲憤交加,臥榻不起。 一夜之間,師元鰭一個孩童就要照顧兩人,熬湯煎藥全部親自動手。 原本經此一事,師元鰭對這個冷血的父親保有三分怨氣七分失望。 可偏生在這個時候,當他端著湯藥,準備推門進入母親房間時,卻聽到了一個大秘密! 夜,師府房內,師夫人閉目靜臥在床上。 一旁服侍師夫人多年的兩位侍女唉聲嘆息著。 “真是命苦啊,剛出娘胎,兩位公子身體就連在一起,后來得救,大公子成了瘸子,小公子心疾纏身,現在夫人又······師相偏偏是撒手不管。唉,這造的是什么孽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