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贊的情緒激動起來：“我們不能這么做！路易斯絕不會——”

    于是超人扼住了沙贊的咽喉，冰凍呼吸封住了他的嘴，熱視線融化了他的腦子。

    超人就這樣在所有參會人的眼前，干脆利落的殺了沙贊。

    “このクズ（這個渣滓）！”暴怒的光風院霽月踢翻了凳子，罵出了更多日語臟話。

    “ひどいよ（太過分了）……”光風院戀雪用雙手捂著嘴，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蝙蝠俠目光沉沉的看著超人那熟悉又陌生的狠栗面孔，關在牢籠里的達米安也罕見的保持了安靜，他們看著沙贊倒在地上，看他那兩只被融了眼球的黑洞洞的眼眶。

    超人傲慢的環視四周，他用危險的語氣再次問道：“還有誰？”

    沒有人應答。于是他繼續了之前未完的話題，開始為活著的人安排下一步行動：“鋼骨、渡鴉，控制所有媒體；神奇女俠、鷹女、亞當，跟我走?！?/br>
    畫面中的人陸陸續續、磨磨蹭蹭的動了起來，畫面也在這里徹底斷掉了。

    光風院霽月抑制住了繼續發脾氣的欲望，他沉著臉，在表格中劃掉了沙贊的名字。

    “是我的錯?！惫怙L院戀雪哽咽道：“我不該，我不該對沙贊先生說那些話……”

    “不?！彬饌b走過去將光風院戀雪攬在了懷里：“即使沒有你，沙贊也依舊會這么做，正因為他的清醒，我們才會選擇他，不是嗎？”

    “錯的是超人這個雜種?！惫怙L院霽月怒火中燒，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脫口罵道：“看什么看，達米安韋恩，超人怎么不把你這條蠢狗的腦子也干脆切了算了！”

    達米安臉色發青：“……”他一方面覺得超人當眾殺死沙贊的行為確實有些超過，一方面又忠心耿耿的覺得超人清理叛徒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同的情緒沖擊在一起讓他的大腦一塌糊涂，于是他不爽的沖靠在蝙蝠俠胸口小聲啜泣的光風院戀雪哪壺不開提哪壺：“超人才不會切我的腦子，我又不是叛徒！叛徒就該死！你該知道德雷克當初也是這樣的下場！”

    ——超人不允許蝙蝠俠身邊有為他出謀劃策的人，以前的那些都死了。

    ——超人會用眼睛里的激光切掉你的腦子，然后砍下你的頭，當成禮物送給蝙蝠俠。

    小女孩曾說過的話在這瞬間貫穿了光風院戀雪的大腦，飆升的血壓帶著耳鳴令她瞬間失聰；沒喘上氣的光風院戀雪雙眼一黑，她蒼白著臉渾身發軟，如果不是蝙蝠俠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肩膀，此時她一定已經一頭栽到地上去了。

    “戀雪??！”再也維持不住優雅和從容的光風院霽月同樣白著臉跑了過來，他扶著光風院戀雪的身體慢慢的讓她枕到自己的臂彎里，手忙腳亂的去掐她的人中；蝙蝠俠臉色鐵青的走向牢籠里的達米安，在后者挑釁的眼神中，毫不留情的一拳把他打趴下。

    “你的提摩西沒有死，戀雪！”光風院霽月沖著自己meimei無神的眼睛焦急道：“清醒一點，他好好的！媽的，這個世界愛怎么樣怎么樣，哥哥現在就帶你回家！”

    歷練？光風院戀雪的成長有目共睹，甚至早就超出了光風院霽月預期，他們早就超額完成了原定任務，留到現在不過是不忍看這個蝙蝠俠孤軍作戰——但沒有任何事情比光風院戀雪更重要，他不能賭還是新人的光風院戀雪會因為這個世界產生嚴重的負面后遺癥！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不行！

    蝙蝠俠一動不動的背對著他們，他沒有回頭去看，只是悄然握緊了拳。

    “不，哥哥，不回去?！惫怙L院戀雪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她蹭掉了那里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而從破裂的毛細血管中滲出的血液：“只是這點程度而已……我應該還能，不，我一定還可以堅持?！?/br>
    “不要小看我的覺悟啊，哥哥?！?/br>
    光風院戀雪扶著自己的哥哥站了起來，她的頭腦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她不能認輸，不能就這樣夾著尾巴回去。在這個世界的蝙蝠俠所經歷的一切苦難面前，得知這個世界的提姆是被超人用熱視線融了腦子——不過只是不值一提的痛苦罷了。

    正是因為痛苦，她才更需要咬牙堅持到最后，為了履行自己的諾言，為了不讓這悲劇再一次重演；她不能再任性的躲在哥哥的羽翼下，只看著哥哥為她頂天立地；她要直起腰頂住這壓力，要更快更迅猛的成長，為了她自己，為了光風院霽月，為了死氣沉沉的小女孩，為了在苦難中浮沉的蝙蝠俠，為了這千瘡百孔的世界……為了還活著的另一個世界的，提姆德雷克。

    “也許沙贊的死反而對全局的影響效果更好?！惫怙L院戀雪冰冷的手覆在了唇上，她強壓住心底的不適面無表情分析：“按原計劃設計他跳反，我們只能獲得一個新增的戰斗力；但被超人殺死，那么多看在眼里的人總不可能全都無動于衷，對吧，哥哥？”

    為什么冥頑不靈？因為刀不及膚，感覺不到痛；那如果這把他們以為不會落到自己頭上的刀，開始懸在頭頂上了呢？沙贊已經微不足道的死去了，下一個會輪到誰呢？

    光風院霽月嘆了口氣，心情沉重又復雜的肯定道：“是的?！?/br>
    他的meimei確實是大器晚成的后起之秀，有太多腌臜的東西還沒等到他想好怎么去教，她已經自己悟了出來；只是這屬實有些揠苗助長了，他本應該用更溫和更平滑的方式幫助她成長，他的meimei本該再慢一點接觸這些殘酷的東西，現在這樣對她而言真的難講到底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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