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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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人,習慣在暗中挑撥,散步謠言,引起攬月樓內部的斗爭,借著伏晟和霍衍的失蹤,故意弄出風浪來。 再加上外面那些門派推波助瀾,攬月樓很快就亂成一鍋粥,樓里的人為了爭搶教主之位殺伐不斷,死的死傷的傷,用不了多久就不成氣候了。 忠信王給簪花巷來信,問過沈映雪要不要對外公布,伏晟和霍衍都是簪花巷動的手,來提升威望,沈映雪沒答應,暫時壓下了。 江寒楓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對花主的認知更上一層。 他從前對伏晟頗有忌憚,以為伏晟必定會攪得天下大亂,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伏晟就被抓到了簪花巷,他經營多年的攬月樓,不止沒能把他救出來,反而直接潰散。 江寒楓雖然和沈映雪關系很好,但是沈映雪就像孩子一般,根本聽不懂他的話。在簪花巷里,江寒楓也沒個親近的朋友,除了當著花主的面直接說,他只能和諸成玉聊一聊了。 花主做了這么多事情,為的究竟是什么?江寒楓很不解。 他覺得以花主的實力,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他不想做的事。之前花主也跟他明確說過,無意于皇位,這片江山,對他不具有吸引力。 諸成玉固執的說:爹爹肯定是要位極人臣,掌握權勢的。他在你面前否定了這個答案,不過是想遮掩一些,怕我們外傳。 江寒楓道:你再這么說,當心花主知道,更不高興了。 諸成玉想到那一大堆作業,抿了抿嘴巴,這里沒有其他人,如果爹爹知道,肯定是你告訴他的。 江寒楓對耍無賴的小朋友沒辦法,給他布置了背誦的任務,送諸成玉離開。 送走了諸成玉,江寒楓關上門,拿著劍沉思。 他倒是覺得,花主和江湖門派之間的實力懸殊太大,花主的舉動像是貓玩耗子一般,把對方折騰地筋疲力盡,才會大發慈悲地吃掉他們。 比如之前的霍衍,現在的伏晟。 江寒楓怎么也沒想到,花主讓他去伏晟那里,竟然是讓他勸伏晟向善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行為方式和認知觀念,伏晟又不是第一天用心機手段殺人了,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過去之后江寒楓才知道,伏晟的jiejie對他來說有多重要。有她在,伏晟就是沒有爪牙的野獸,只能任人宰割。 江寒楓放下劍,起身去找沈映雪,沒想到又撲了個空。 他問沈映雪院子外面看守的人:今日他也在花主那里嗎? 看守說:一大早公子就被主人接過去了。 這幾天江寒楓總是見不到沈映雪,每次都撲個空。他轉頭去找花主,又會被花主委任其他事情,算起來,也有五六天沒見到沈映雪了。 他皺起眉,往花主那里去,果不其然又遭到了拒絕。 荀炎站在門口,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公子說了,你既然有這個閑心,不如去買一些開春要用的東西來。沈公子體弱,最受不得季節交替,往年春季都會生病。 江寒楓已經被搪塞過很多次了,要是前幾天,他肯定聽花主的話,回去列個單子,幫沈映雪買去了。今日他卻下定了決心,我想先見映雪一面。 荀炎回頭看一眼沈映雪,他正縮在美人榻上,裹著在被子里一邊吃橘子,一邊呆呆地看著前方。沈映雪帶著花主的易容,沒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卸完,他也沒法在短時間內易容成花主或者沈映雪。 不行?江寒楓咄咄逼人,目光銳利,為什么? 荀炎無法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里面傳來花主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沈映雪把被子鋪平了蓋在身上,關掉電視劇,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果汁。 江寒楓進來之后,先是打量四周,發現此處只有花主一人,根本沒有沈映雪,映雪呢? 他不在這里。沈映雪理直氣壯地回答。 江寒楓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你把他送到了忠信王那里? 沈映雪定定地看著他。 這不是第一次了?江寒楓想起來,之前也有找不到沈映雪的時候,而且沈映雪的住處,花主還特意為他更換過,想來就是為了方便把沈映雪送走。 你不信我?花主說,若是算起來,你與簪花巷并沒有多少關系,不過是看在你對沈映雪還算深情,姑且讓你留下來。沈映雪是我簪花巷的人,又是忠信王的兒子,他去哪里,也輪不到你來插手。你如果不愿意,你可離開簪花巷,回你們玉鼎山莊去。 我愿意信您,只是您的作為實在不光明磊落,既然您是為了他好,為什么要遮遮掩掩? 說起這個沈映雪就生氣,你說呢? 江寒楓覺得自己不知道,正想著反駁,突然想起來前幾次忤逆花主,瞬間心虛,偃旗息鼓,不敢開口說話。 好像確實是這樣但凡花主透露出來一點信息,都會被他曲解出別的意思。但是那也不能怪他啊,都是花主語焉不詳,他才會這么想,如果花主說清楚,就沒有那么多事了。 而且經過上次的談話,江寒楓已經決定不再以惡意揣摩花主,花主為何又對他如此警惕? 沈映雪說:等天氣轉暖,他就回來了。你出去吧。 沈映雪不喜歡這么板正地坐臥,他更喜歡像剛才一樣,毫無形象地把自己團成一個球。這個季節的小橘子很好吃,在炭盆旁邊考一考,熱乎乎的不冰牙。 江寒楓在這,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生活質量。 我有話想對您說。江寒楓說,我沒有資格對您的事情指手畫腳,但我想提醒您一句,您此時讓人對伏晟說的話,您也不要忘記。 對待生命、對待簪花巷以外的人,對待沈映雪。 放下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吧,不要總是想著將別人玩弄于鼓掌中?;ㄖ骱軈柡?,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再厲害的人,也會有弱點,極易可能遭到反噬。 而且江寒楓不希望簪花巷在對付完外面那些劣跡斑斑的人之后,再對付無辜的人。 沈映雪敷衍地點了點頭,擺手讓荀炎把他送了回去,繼續看電視。 這個世界也有春節,但是時間好像和沈映雪記憶中不太一樣,而且并不隆重,也不知道是沒有家人的江湖人不在乎,還是其他什么習俗,總之氛圍淡淡的。 沈映雪找了往年的晚會來看。 蘭錦怕他上火,泡了些清熱敗火的茶,接著就去處理其他事情去了。 荀炎在這里照顧他,就像從前一樣,兩人沒有太多交流,各做各的事情,但是氛圍并不尷尬。 等沈映雪把節目看完,蘭錦從外面回來了。 他的貓貓頭上有些潮濕,毛發貼起,來到屋里之后溫差太大,折了飛機耳。 沈映雪覺得很萌,跟他招招手,過來。 蘭錦走過去,蹲到沈映雪身前。沈映雪摸摸他的頭,給他擦了擦腦袋上的水,外面下雨了嗎? 下的不大,朦朧細雨。蘭錦說。 沈映雪發現,蘭錦淋過雨之后,頭上的毛毛黏在一起,看著腦袋小了好多。他以前是圓圓的貓臉,現在臉都尖了。 你先去打理一下吧,不要不當回事。沈映雪說。 蘭錦應了一聲,用內力烘干了頭發,腦袋上的毛很快變得蓬松。 蘭錦說:那些人找不到高家的秘籍,好一場明爭暗斗,高家想借此謀利,主動參與進了這場斗爭。李云益有一個下屬,名叫趙川川,渾水摸魚,裝神弄鬼殺了十幾個人,他們只顧著破這場命案,倒是認定了秘籍就是兇手偷走的。 時至今日,趙川川落網,自盡身亡,秘籍失蹤,這件事情也算是塵埃落定。只是有不少人還是猜到了咱們頭上。 沈映雪問:這又是為什么? 簪花巷首先開始搜集秘籍,想來對此事非常在意,高家秘籍出現,又是在瓷鎮,離著淮城不遠的地方,簪花巷卻毫無動靜,實在可疑。 沈映雪沒想到,他們的低調竟然起了反作用。 那邊怎么說?可有什么動靜?沈映雪問。 蘭錦搖頭:他們對簪花巷頗為忌憚,暫時沒有行動。 這就是有名聲的好處。 沈映雪點了點頭: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外面的人,伏晟是被我們抓住的。 蘭錦問:可是沒有合適的理由,這該怎么辦? 他們總不能說,是為了給沈映雪報仇才抓的伏晟。 沈映雪說:這有什么要緊? 他們會腦補出來的。 蘭錦一想,確實是這樣。之前沈映雪扮演花主,還沒搞出來兩個身份的時候,就對霍衍說過,他和伏晟有仇。那個時候,他是以沈映雪的立場說的,但是沒有一個人當真,大家都覺得他和伏晟有仇。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仇,有這個因果在,沈映雪對伏晟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聊完這件事情,他們又討論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沈映雪問:韓敬最近在做什么?我記得他還挺閑的,不如打發他和江寒楓出去做事吧。 簪花巷要做的事情,除了搞外地,還要發展自身,維系日常的開支。 以前沈映雪跟著荀炎,天天靠著別人的救濟過日子,想吃一點好藥,都要精打細算。來到簪花巷之后就不一樣了,荀炎從家務里解放,還不用發愁生計,沈映雪天天有水果吃,非常自在,全是簪花巷的功勞。 蘭錦對這部分最了解,他立刻答應下來:韓敬以女人的身份,不好行走江湖,不如讓他和曼奴一起去花樓那邊?;请m是風月場合,卻能日進斗金,而且可以打探情報。至于江寒楓 江寒楓和沈映雪曖昧不清,蘭錦雖然看不過去,但是因為仍然記得沈映雪說過的那些話。沈映雪都跟他親自澄清了,他當然要信任主人。 可是就算這兩個人是清白的,蘭錦還是會看江寒楓很不順眼。打狗還要看主人,他不能為了報復江寒楓,惹主人不高興。 沈映雪說:韓敬能去,江寒楓也能去。 蘭錦笑道:是。 沈映雪想了想:我也想去。 蘭錦笑容消失。 每天呆在這里好無聊,我覺得應該到處走一走。沈映雪說,用花主的身份,沒人認出我的臉,不會有事的。 荀炎勸解他:我們已經抓住伏晟,搞垮了攬月樓,再過一段時日,其他門派也構不成威脅,到那個時候,公子再出去豈不是更好? 蘭錦和荀炎擔心的一樣,一個是沈映雪的人身安全,二就是他的病。 他的瘋病,還有他虛弱的身體。 沈映雪的壽命都受到了影響,他們怎么敢讓他亂跑? 他現在就像小孩子一樣,大概想不了那么長遠。荀炎和蘭錦卻知道,就算是以花主的身份出現,也不會太平。 江湖上有很多人,都會仰慕名聲前來拜訪,有一些人是過來投靠示好,也有一些人是來挑釁的。 如果他們想和花主比武,到時候該怎么辦? 荀炎武功固然很高,也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沈映雪一用內力就吐血,要是露出弱態來,簪花巷強不可敵的名聲就會出現裂痕,到時候只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找上門。 沈映雪不高興道:可是我都在這里呆了好久了,真的很無聊。而且這里每個人都認識我,整個淮城的人,幾乎都知道我了,又不方便用真容出去,實在憋悶。 以前認識沈映雪的人也不少,更別說這里從前是暗部。沈映雪一開始沒想過這個問題,后來發現他們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對,才想起來,這些人還不知道凌云就是沈映雪,他們只覺得這兩個人長得很像,有一些猜疑。 從此沈映雪就不太往外面跑了。 蘭錦看到他低落的模樣,想到他日益嚴重的瘋病,心中也很不好受。他是醫者,自然知道患有瘋病的人,怎樣好的快。如果沈映雪一直這么悶悶不樂,真的不是好現象。 也好。他松了口,只是我要跟在您身邊。 荀炎自然知道,蘭錦對沈映雪的身體更加了解。既然蘭錦松口,他也就沒必要再反對了。荀炎說:那我留在簪花巷。 沈映雪有點舍不得荀炎:我會早日回來的,你不要擔心。 荀炎聽到這話,哽了一下。 沈映雪說這句話的語氣,太像丈夫臨行前對妻子的安慰了。 沈映雪說完,拉著蘭錦興致勃勃地商議,問他什么時候啟程,帶多少人手,是高調地走還是低調離開?要去的地方在哪里,需不需要通知忠信王等等。 幾個人商議好行程,通知韓敬和江寒楓,挑了一個晴朗的日子,只等雨停了就啟程出發。 諸成玉從江寒楓那里到了信兒,一直在等爹爹通知他,沒想到臨行前一天,爹爹都沒想起他來。 他難過極了,在一個夜里,做完江寒楓布置的功課,帶著書本去給沈映雪敲門。 沈映雪都睡了,屋里的蠟燭也熄滅,只是諸成玉看不到燭光,并不清楚他是在做什么。 旁邊守夜的荀炎披上衣服,過去開門,見到諸成玉之后,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個人:進來吧。 諸成玉抱著書本進屋,傾聽了一下屋里的呼吸聲,確定沈映雪的位置,往床前走去,他不小心碰了一下橫在前面的屏風,手里的書都掉了。 沈映雪被吵醒,睜開眼睛就看見眼前的模糊影子。 荀炎點燃蠟燭,沈映雪才發現是諸成玉。 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沈映雪問。 荀炎過來扶著他坐起,拿過夾襖,給他穿上。 諸成玉本來沒有那么委屈,聽到這句話之后,突然繃不住了。他吸吸鼻子,啜泣一聲,哇地哭了起來。 沈映雪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荀炎,發現荀炎也不清楚他為什么哭。 他揉了揉額頭,朝諸成玉招手,過來,到這邊來。 諸成玉一邊哭一邊往前走。 剛才撞疼了嗎?沈映雪聲音溫柔,過來讓我看看。這么冷的天還亂跑,還穿得這么少,也不怕生病。 諸成玉算是發現了,只有在爹爹跟前,爹爹才記得他。要是不常在他面前出現,做個省心的孩子,他根本想不起來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