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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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雪: 每個字都能聽得懂,連在一起就完全聽不懂了。這又是什么新型馬賽克嗎? 沈映雪陷入沉思,努力回想以前的記憶,完全想不起來什么時候給花主加了這種人設。 諸成玉見沈映雪不說話,還以為觸到了他的傷心事,他立刻化身貼心小棉襖,不停地說好話,又是哄沈映雪高興,又是夸贊他的文采學識,把沈映雪搞得更懵了。 爹爹的打算,我都知道了。最后諸成玉貼在沈映雪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什么打算?沈映雪問。 忠信郡王想謀反,奪取皇位。您和他聯盟,表面是想幫他,實際上卻是想讓沈映雪獲得他的信任。您對沈映雪這么好,還把他當做兒子撫養,就是為了拉近與他的關系。 沈映雪聽到諸成玉念了好幾遍自己的名字,感覺怪怪的,但是比這個更怪的,就是諸成玉話里的內容了。 忠信王不喜歡祝凌,只對沈映雪寄予厚望。如今沈映雪雖然瘋了,可是難保日后他不會清醒過來。只要爹爹控制他的藥量,想讓他清醒,不是舉手之勞?等忠信王奪取皇位,沈映雪也清醒了,自然會立沈映雪為太子。 沈映雪:好家伙! 只要忠信王一死,江山社稷就是沈映雪的了。您是沈映雪的義父,也是他最親近的人,而且深謀遠慮、手腕高絕,又曾經在朝中做過官,比沈映雪更加熟悉官場。到時候沈映雪少不了倚仗您,您就算被封為攝政王也是可以的。 沈映雪再次滿頭問號。 諸成玉笑道:如果沈映雪瘋病復發,江山就是您的了。 他爹爹殘疾又如何?臉上有傷又如何?他的能力出眾,根本不該被身體束縛!明明可以比任何人做的都好,昏庸腐敗的朝廷卻容不下他! 如此,爹爹只能親手建立規則。 以殘疾之軀,成為一國之主! 至于他,作為花主唯一的兒子,諸成玉覺得,如果他能滿足爹爹的期待,未來也可以繼承皇位,施展一番抱負。 諸成玉說:爹爹放心,我真的在好好學了。 沈映雪: 他只是想活下來而已,根本沒想過謀朝篡位??! 諸成玉看不到沈映雪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他的內心并不平靜。他向來清楚,爹爹與他一樣,都不是甘于平淡的人,他們有一樣的野心。 看,爹爹聽到他的這番話,內心也十分激蕩,想來也忍不住想大展拳腳。 諸成玉覺得,以前的他真的太小家子氣了。 他只盯著青羽宮,覺得青羽宮就是他人生奮斗的終極目標,卻不知道,原來還可以有這樣的宏圖偉業。如此這般,才能被稱作好男兒! 沈映雪沉默了很久,對諸成玉說:去把江寒楓叫來。 必須要找老師! 這孩子雖然三觀不正,但是從來都不是中二病。蘭錦和韓敬教他的時候,人都好好的,怎么到了江寒楓手里,就變成了這樣子? 一想到諸成玉這么中二,沈映雪覺得他的白發藍眼都沒有以前仙氣了。 諸成玉不太明白沈映雪在想什么,他乖巧點了點頭,行動如常人一般,離開這邊,不一會兒就喊了江寒楓過來。 江寒楓也想過來拜見花主,花主雖然不是他的親岳父,但是他和沈映雪也算是一家人,算算輩分,江寒楓也得叫他一聲姐夫。 他對花主一如既往地恭敬,進來之后行了一禮,花主讓他坐下,他就坐在了花主對面。 諸成玉出去?;ㄖ髡f。 諸成玉懵懵懂懂地點頭,離開了房間。 江寒楓看到花主懶懶地歪在床上,明明前幾次見面時已經毫無波動的內心,突然又蕩起了漣漪。 很不對勁。 他不是認定沈映雪,就沒有再對花主心動過了嗎?為什么今日見到花主時,依然會有面對沈映雪時候的那種感覺? 莫非是太久未曾與花主見面之前無感,大約是看得太久了,如今又心動,就是傳聞中的小別勝新婚? 不行,他已經與沈映雪定情,怎能再念著花主! 江寒楓垂眸:不知您找我有何事? 如果沒事的話,他就去找沈映雪去了。 離花主遠遠的,決不能再惦記著他。 沈映雪淡淡道:我臨走之前,曾經拜托你教導諸成玉,不知諸成玉平日里可還聽話?他學得如何? 江寒楓心不在焉:諸成玉很好。 沈映雪問:諸成玉有沒有對你說過什么? 江寒楓想了想:他說的話很多,不知您要問的是什么? 你為什么不抬頭看我?沈映雪覺得他在心虛,此時我并不是以凌云父親的身份與你交談,而是以諸成玉父親的身份面對你的。 江寒楓抬頭看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刺目的紅色,還有白皙如瓷器的肌膚,迅速斂眸,在心里默念了幾遍沈映雪的名字。 視線余光中的那抹紅色未能及時從腦海中驅除,江寒楓沉下心,想到的卻是沈映雪用匕首刺伏晟時的那一幕。如果忽略他對沈映雪的病情的擔憂,那一幕絕對是極美的。 沈映雪動作自然又輕巧,他拿匕首的動作很熟練,一點都不生澀,仿佛花主喝茶時那樣行云流水。 花主的美是沉穩的,沈映雪的美卻是張揚的。 當鮮血崩出的那一刻,沈映雪的臉上也帶了一抹紅色。 他眼神如冰,那抹紅色也銳利張揚,仿佛能將人灼傷。明明穿的是一身白衣服,沈映雪卻像他記憶中的魔教之主一樣,有著黑暗的一面,那處黑暗,又對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為什么不說話?沈映雪不悅道。 江寒楓這是心虛了嗎? 沈映雪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人的腦洞大得很??墒悄阕约簩憚”揪退懔?,為什么還給別人安排劇本?每次諸成玉都是和江寒楓接觸過之后才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沈映雪壓根不可能幫忠信王爭奪皇位。 更重要的是,他就是沈映雪,和花主就是一個人,哪有必要搞那么復雜的計劃? 而且忠信王對沈映雪的態度也很不明確,有時候看著是為他好,做出來的事情就挺奇怪的。說不上來是其他人影響了忠信王,還是忠信王自己對沈映雪感官復雜。 不知道諸成玉哪里來的自信,覺得忠信王會把皇位傳給他,忠信王可是有個從小養在跟前的祝凌,還有一個比親兒子還親近的祝讓。 沈映雪再看江寒楓,那股恨不得把他腦袋敲開的沖動又出來了,你對諸成玉說了什么? 江寒楓思維抽回,我只是在按照您的意思,教他讀書識字。 沈映雪目光深沉地看著那片馬賽克,你確定沒對諸成玉說什么? 江寒楓反應過來:諸成玉怎么了? 沈映雪想想都覺得好笑,他說,我刻意與凌云拉近距離,忠信王謀取皇位后,必然封他為太子,到時候忠信王一死,凌云一瘋,天下便落入了我的手中。 江寒楓大為震驚,這種事情,他連想都不敢想。 可是這話條理清晰,如果忠信王真的能拿到皇位,確實能像花主說的這樣 江寒楓收起了心中的旖旎,目光銳利,打量著花主。 花主一如既往地病弱,他半臥在榻上,身后擠了一個靠枕,雙腿安靜地并攏,擺放在榻上。 他的鞋子就在腳踏上,哪怕在外面呆了十來天,風塵仆仆地趕回來,鞋子也是嶄新的,鞋底半點塵土都沒有。 花主是個癱子,而且還容貌有異,身患重疾,極有可能壽命不長久。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搞得江湖天翻地覆,他甚至還想謀朝篡位,自己成為皇帝。 江寒楓很欽佩他的膽識和魄力,哪怕被病痛折磨,他也有不輸于常人的地方,甚至就連他的短處,也成了讓他更加耀眼的點綴。 沈映雪敏銳地發現了江寒楓的變化,雖然看不到他的臉,沈映雪也知道,這個人又跑偏了。 你在想什么? 江寒楓說:我想,江山并非那么容易得到。 沈映雪嗤笑一聲:我何曾說過要這江山? 江寒楓愣了一下:是,您若是真心想爭奪,早已是天下之主,何必等到現在,江山社稷對您而言,不過是負擔罷了。 沈映雪: 要不是此刻在扮演花主,沈映雪都想把后面的靠枕丟出去砸他。 他現在開始懷疑,這個人對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不是也有奇怪的濾鏡,只是顧忌他精神失常,所以沒有說出來。 確實,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江寒楓就在一邊默默地看著他。馬賽克遮住表情之后,沈映雪連他的眼睛都看不到,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個時候,江寒楓的心理活動應該是很平靜的,不像現在起伏那么大。 你太抬舉我了。沈映雪說,我何德何能,能擺布這些?天底下厲害的人這么多,未嘗就沒有一些名氣不顯的真正高人。 您說的是。江寒楓心道,就像您以前一樣,引而不發的人嗎? 沈映雪說:剛才那番話,不過是諸成玉在胡說八道,他突然講出這種話來,實在讓我驚訝,故而把你喊過來。 江寒楓說:我之前從未想過這些,更不可能對諸成玉說,花主明鑒。 沈映雪也看出來了,他實在發愁諸成玉的教育,要是真的教不好,難道還能把他趕出去?他都認自己當爹了,不太好吧。 江寒楓看著花主默默的沉思,似乎在細思諸成玉這種念頭的來源。 莫非真的被諸成玉說中了? 不然花主為何對這等童言如此上心? 江寒楓又開始擔心沈映雪了。 他等了一會兒,見花主沒有開口的意思,主動說:您方才的話語里,喊了幾次凌云。許是您離開簪花巷太久,不清楚這邊的動向,就在不久之前,忠信王等了凌云去殺伏晟,并且在言談中說出,凌云就是沈映雪。 沈映雪回神:啊對。 這不是自己喊自己名字怪怪的嗎?沈映雪下意識地選擇了凌云這個稱呼。 江寒楓發現花主依然有些走神,不過這次思考的應該是與沈映雪有關的事情了。 您與他江寒楓剛想問,花主是不是沈映雪的姐夫,突然想起他們兩個相似的身形,然后排除掉父子關系,莫非您也是王室中人? 嗯?沈映雪說,算是吧。 他大概就是忠信王的兒子了,肯定算王室眾人。 江寒楓說:您是忠信王的兄弟? 沈映雪: 這是怎么得出的這個結論?就因為他和沈映雪身形相似嗎? 沈映雪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是有缺陷的,他根本不知道當今的皇帝是誰,現在又是什么年號,也不清楚皇室究竟有多少人,上哪再給忠信王添個兄弟? 而且這個身份聽起來太不祥了,流落民間的皇子,成為黑.道大佬,和王爺勾結準備謀反,最后時刻暴露身份,登上皇位,這和諸成玉安排的劇情有什么區別? 沈映雪立刻否定:不是。 江寒楓繼續猜:您是忠信王妃的兄弟? 沈映雪是正妻所生,王妃就是沈映雪的親娘。如果花主是王妃的兄弟,那就解釋得通了。 畢竟外甥似舅。 沈映雪被他問的不耐煩:你總是問這些做什么? 我摸不清楚您的意思,映雪如今又是那樣,我自然要為他多考慮些,請您海涵。江寒楓道:比起這個,我更想打動您,讓您看到我對映雪的心意。到那時,您應該就會主動告訴我真相了。只是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去做,請花主示下。 沈映雪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真相好說的,他真的沒有那么多圖謀,也沒那么壞。 明明他是個很善良的人,殺人揚名都要查清楚那些人的底細,專搞一些在前世算是死刑犯標準的壞人。 明明他這么正義,為什么江寒楓總是懷疑花主對沈映雪不好? 第52章 殺人誅心 江寒楓的話就是在為難他, 沈映雪根本沒法回答。 他輕笑一聲:我就這么像個壞人? 江寒楓沒有說話。 因為確實很像。 從他踏入簪花巷的那一刻,就知道這里是個很危險的地方,花主是個很不好惹的人。 簪花巷內混雜著血腥味道的胭脂氣, 讓它的恐怖更上一層。 這里是寂靜的,除了簪花巷內部的人員來往,沒有行人敢往這邊走。簪花巷仿佛被一層結界籠罩, 與人間隔開,形成了一個單獨的地盤。 而且它的傳聞中有風塵女子的軼事, 這種女性的脂粉色彩, 也加劇了這里的陰柔。簪花巷給人的感覺, 與花主身邊的貓表現出來的是一樣的。 貓陰柔、狠毒,殺人不眨眼, 用毒毫不留情, 他在花主面前是乖順的貓, 離開花主的視線后, 就是兇猛的野獸, 像毒蛇, 也像豺狼。 這樣的人固然會令人畏懼,但還不足以成為心腹大患, 他的主人才是最可怕的。 花主自身, 井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可怕, 他依然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不解地問:為什么會這么想?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江寒楓心道,花主確實偽裝的很好,一舉一動都很有風度,還給他做的事情都找到了足夠正義的理由。 這是因為這樣,江寒楓才覺得更可怕。 沈映雪昔日領導的魔教, 做壞事從來不會套上道貌岸然的偽裝,魔教中人隨性之至,殺人就是殺人,搶劫就是搶劫,看不順眼的人就捅他一刀,看得順眼的就義結金蘭,雖說名聲不好,但也鮮衣怒馬,快意江湖。 簪花巷也是在行魔教之事,只是多了一層偽裝,沒有將自己推向正道的對立面。 正道中有很多偽君子,他們都是暗中為自己牟利,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甚至怕人發覺,不敢有大動作。 花主做的,每一個都是大動作。 他非常自信,有絕對的實力作為底氣,比沈映雪更老辣,更通曉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