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書迷正在閱讀:娶了綠茶A后,渣們都后悔了、你好,親愛的、秦樓春、藥窕淑女、大將軍萬歲、快穿之設定控【簡體版】、一吻逢歡:總裁強寵愛太甜、精靈小姐的異種日誌、快穿:宿主又把位面玩崩了、一個yin蕩腐女的xing福生活
你怎么又來了。沈映雪的聲音放得輕柔,他問蘭錦,你沒有給他留意,哪里有不錯的醫館嗎? 蘭錦說:主人的吩咐,我哪里敢不放在心上,早就找好了。 沈映雪問諸成玉:你怎么不去? 諸成玉咬著下唇,很委屈地垂下眼眸,低聲道:我害怕。 沈映雪說:有阿武陪著你。 諸成玉訥訥好久,鼓足勇氣:我不想去,只想陪在主人身邊。 沈映雪態度堅決:你什么都不會,留在我這里有何用處? 好吧那主人能不能陪我一起? 不能。 蘭錦聽到諸成玉的話,心里就發癢,恨不得立刻掏出化骨粉,把他整個人從頭到尾化干凈。 好在沈映雪沒有讓他失望,對諸成玉的態度始終冷漠,他沒有再和諸成玉講話,而是讓抬轎子的人繼續走,一直來到他居住的小院才停下。 沒想到諸成玉也跟著一起過來了,江寒楓也從偏房里出來。 蘭錦上前,面不改色地將沈映雪抱起,下屬推開屋門,蘭錦就這么抱著他進了屋。 斗笠上的紗幔在行動間有些摩擦,一陣風超過,黑色的薄紗輕輕飄起,有那么一瞬間,沈映雪的臉露在了外面,但是那條礙眼的黑紗立刻落下。 如此短暫,如此驚艷。 江寒楓愣在原地,腦子里只剩下成片的紅色。 那些紅色和普通的胎記沒有兩樣,位置和大小都很隨意,但是在花主的臉上,就格外驚艷,有一種很自然的和諧感。 如果沒了那片胎記,或許花主的容貌只能算是很普通的英俊,算不上頂尖,遠比不上凌云的容顏。 可就是那片紅色,實在令人遐想。 江寒楓覺得那張臉很眼熟,仔細一想,那張臉確實與凌云有相似的地方。 只是花主的骨架似乎更大一點,下巴也更尖一些,他的唇是非常淺淡的,比凌云還要瘦弱。 江寒楓沒能看到他的眼睛,不禁覺得可惜。 如果能看到花主的全貌,大概就可以確定,他和諸成玉還有凌云有沒有親緣關系了吧。 從膚色上看,花主和諸成玉還是很像的。 但是他又和凌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似。 有人在這里嗎?諸成玉歪著腦袋,面像江寒楓的方向,輕聲問道。 是我。 諸成玉認出了他的聲音,是江大俠嗎?你也在這里呀。 嗯。江寒楓說:我就住在這邊。 諸成玉可以確定,江寒楓跟了花主很多年,絕對是花主的親信。他不高興地嘟了下嘴巴,我也想住在主人這邊,可是主人不同意。 江寒楓也可以肯定,花主讓他住在這邊,就是為了監視他?;ㄖ鲗@個少年毫不戒備,哪怕他是從青羽宮過來的。 看來他們的關系真的很好。 江寒楓見四下人都散了,這少年沒什么心機,是個好套話的。他便沒有故作玄虛,直言道:我剛才看到了花主的臉。 嗯?諸成玉疑惑,江寒楓為什么會對自己說這個。 江寒楓問:他是你的親人? 諸成玉心里非常震驚,接著又忍不住想,江寒楓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故作天真,疑惑地歪頭:為什么這么問?我怎敢高攀花主。 江寒楓看到了他那一瞬間的不自然。 諸成玉肯定知道什么,但是又故意裝做不清楚。莫非是花主不愿暴露二人的關系,不準他對外公布? 花主的身份很神秘,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很多人想知道他的底細。諸成玉這樣柔弱的一個少年,心思單純,眼睛又看不到,很容易被人利用。 或許是出于保護才做出了這種決定。 至于花主和諸成玉的關系,江寒楓最開始想到的是兄弟可是花主的年紀絕對不會是表面看起來那么小。 比起兄弟,他們更像是父子。 江寒楓問:在青羽宮的時候,你父親對你如何? 諸成玉茫然地搖頭,苦澀道:一點都不好。 江寒楓點頭,沒有再問,與諸成玉道別,回了自己的住處。 諸成玉站在原地,扶著阿武的手,你說他這是什么意思? 阿武老實道:我不知道。 阿武,我都有些記不清楚爹爹的模樣了,你還記得嗎?仇恨早已扭曲了諸成玉的記憶,他對青羽宮那些人的印象,只剩下猙獰。 阿武說:記得。 我長得像不像爹爹呀?諸成玉軟軟地問。 不像。 難道江寒楓說的是真的?他為什么要告訴我?莫非這是主人的意思?諸成玉轉身,拍拍阿武的手臂,我們去見主人。 阿武說:門是關著的。 這樣正好,敲門吧。 花主剛從外面回來,應該會梳洗更衣。雖然他眼睛看不到,說不定會有不同以往的發現。 沈映雪坐在梳妝臺前,摘下斗笠來,看到荀炎給的易容,一眼就被震撼到了。 臉上的胎記像鮮血一樣紅,紅得觸目驚心,卻又與這張臉完美融合,真的像是長在這上面的。胎記下面的容貌,和沈映雪之前的樣子很像,但又似乎處處都不一樣。 這張臉無疑是美的,和沈映雪原來的樣子,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沈映雪抬手摸了一下,觸摸到的手感和肌膚差不多,只是溫度似乎更低一些,也硬那么一點點。 外面突然有人敲門,蘭錦看了眼沈映雪,見他點了點頭,過去打開門。 阿武扶著諸成玉站在門口。 諸成玉怯怯道:大人,我又想了想,還是和主人說清楚比較好,想再見主人一面。 沈映雪知道諸成玉是個瞎子,沒有戴上斗笠,對蘭錦說:讓他進來吧。 阿武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一面屏風,花主很怕熱,房里常備冰盆,夏日他屋里的屏風也很輕薄,隱約能看到后面的人,應該就是花主了。 他坐在凳子上,一頭青絲垂落,阿武看不到他的臉,只覺得這個背影格外清瘦。 蘭錦帶著諸成玉進屋,關上了房門,也隔絕了阿武的視線。 主人諸成玉小聲說,我有話想單獨對您講,能不能讓貓大人暫且回避? 貓大人是什么奇怪的稱呼? 沈映雪看了眼蘭錦,你出去看看荀炎,這么久了,他怎么還不回來。 是,主人。 諸成玉再次感覺到了花主對自己的包容。 他心情很復雜。 諸成玉聽說過江寒楓的為人,既然江寒楓都這么說了,有五成可能是真的。 而且這許久,諸成玉一直在引誘花主,花主明明很喜歡他,卻一直在拒絕。 再想到狼心狗肺,把自己推向火坑的父親和養母,諸成玉更覺得自己可能不是他們親生的。 莫非花主才是他真正的親人? 可是在他剛來簪花巷的時候,花主分明不認得他。是什么時候花主的態度變得緩和了? 諸成玉想到了那塊不知道什么用的木頭牌子。 主人,那塊令牌,究竟是什么東西? 沈映雪還是坐在梳妝臺前,看到諸成玉對著空蕩蕩的矮榻說話,有一點點心酸,是一個信物,對其他人沒什么用,只有在我這里,它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你問這個做什么? 諸成玉這才發覺,沈映雪沒有在以前的位置。他連忙轉身,蒼白的臉頰微微泛紅,羞赧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你就這么不想學些東西?沈映雪可算看出來了,小天使看起來乖乖巧巧,可就是不想去學習。 他好像一個不愿去上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會兒干點這個,一會兒干點那個,磨磨蹭蹭,就是不想上學。 諸成玉以前不理解,為什么花主總是想讓他學醫,現在好像明白了什么。 如果花主真的是他的兄長或者父親,看到孩子什么都不會,毫無自保之力,應該是會感到擔憂,督促他上進的。 可是他眼睛看不到,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花主不知道他會武功,只能幫他找一個出路。學醫就是很好的自保手段。 以前在青羽宮的時候,諸成玉看到那些師兄和家人們相處,心里非常羨慕。他的父親對他沒有寵愛,也沒有期待,諸成玉白天挨打受欺負,武功都是在晚上比照著基礎秘籍偷偷練的。 他以前的武功其實很差勁,但是在被宮主帶走之后,突然進益飛速,就連宮主都沒有想到,所以他才如此輕易地把那個老東西弄成那樣。 報仇之后,諸成玉的執念只剩下了青羽宮,如果沒有青羽宮,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做什么。 可是現在,他或許有了一位長輩,雖然這位長輩對他并不親近,可是他很正直,沒有那些禽獸不如的想法,還會安排他學習,給他找生路,處處為他著想。 諸成玉想到以前的引誘,突然升起一股羞愧。 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害羞過了,哪怕在以色侍人的時候。他也很久沒有愧疚過了,就算殺了宮主和父母,還有欺負他的那幾個師兄弟,也從未感到愧疚。 可是面對花主時,以前丟失的情緒似乎又回來了。 你不想學醫,想學什么?沈映雪溫和地問他,人活著不能總靠別人,你要學會自己生存。 諸成玉厚重的防備,突然塌了一角,一股暖意從這個角落溜了進去,溫暖他麻木的心臟,洗滌骯臟的靈魂。 他好像又有了家。 這個人可以接納他異于常人的外表,也可以包容他的弱小,他還會陪著自己變強。 這正是諸成玉決定引誘花主時想要的東西,引誘沒有成功,他卻還是得到了。 這就是親人嗎? 我聽您的,您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去做。諸成玉吸了吸鼻子,可是我看不到,我的須發還是白色的,他們都說我是妖怪,還扯我的頭發,把我堵在角落里毆打,主人我害怕。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沈映雪看著小天使可憐巴巴地講述自己的遭遇,灰藍色的眼睛溢出水珠。他的正義之心被激發出來,可惜這里沒有施暴者,沒法立刻給諸成玉討回公道。 現代對白頭發很包容,可是這里是古代,異這個字在古代,不是什么好字,它代表的是異端,災禍,不祥的征兆。 沈映雪嘆息,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諸成玉擦了擦眼淚,帶著細微的哭腔。 沈映雪說:因為我是個好人。 諸成玉不信,花主怎么可能是好人?還是江寒楓的說法更靠譜。 花主一定也知道,他現在備受矚目,無數勢力想探他的底細,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危險。 肯定是花主太在意自己了,才不愿說出他們的真實身份,但是他又舍不得自己孤身一人,才讓江寒楓以這種方式通知他。 他們兩個心知肚明,但是誰都不要說出來,因為一旦外人知道,諸成玉就會被拖入這個深邃的漩渦中。 諸成玉問:能冒昧問一下您的年紀嗎? 沈映雪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這是張看起來很年輕的臉,除了眼角有些許細紋,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簪花巷的財力豐厚,用金錢供養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ㄖ鬟@樣的人,一定是養尊處優,沒有那些風吹日曬,飲食起居也比其他人要好,所以保養得當,哪怕已經上了歲數,他的臉也是美的。 沈映雪想了想原主的真實年齡,虛歲二十六。他參照自己壓得低沉后的聲音,決定把花主的年紀弄的大一點,這樣和原本的身份區分得更開。 沈映雪帶著對歲月無情的嘆息,還有年輕時候的懷念,已至不惑。 原來他四十歲了。 諸成玉今年只有十七歲,照這么說,花主更可能是自己的父親吧。 諸成玉覺得很可惜,他們父子現在才相認。如果能早幾年,他就可以看到父親的容貌。他一定會把花主的臉記在心里,永遠不會忘記。 諸成玉往沈映雪那邊走了幾步,伸手在前面探路。 沈映雪問:你要做什么? 諸成玉沒有停下,順著聲音的方向,直到觸摸到沈映雪的肩膀。 他感覺到了花主這一瞬間的僵硬,猶豫一下,拿開了手,低落道:我想摸摸您的臉。 不行。他的臉上是易容,乍一摸覺得很真實,仔細一想就能感覺到不對。 諸成玉問:您的頭發也是白色的嗎? 不是。 那您的眼睛,與我一樣嗎? 不一樣。沈映雪看這孩子挺慘的,伸手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你只是生了一種病,不是妖怪。 諸成玉眼淚滴落,悶悶應了一聲,其實我沒有您想象中那么弱,我習過武的,可能沒有您那么厲害,但是已經沒人敢欺負我了。 沈映雪夸他:你很棒。身殘志堅! 我不怕危險,我也有能力自保,您不用擔心連累我,只要您心里還記掛著我,我就很滿足了。我只有這一個心愿,可以嗎? 沈映雪聽不懂了。 諸成玉沉默了好一會兒,鼓足勇氣:爹爹。 沈映雪: 外面正打算敲門的韓敬: 作者有話要說: 韓敬:這一幕,似曾相識。 雪雪:(╯‵□)╯︵┻━┻是誰跟他說的! 練劍的傻狗:是我。 第32章 繼續喜當爹 韓敬抬起的手,不知道該不該落下去。 屋里很安靜,一時間沒有其他聲音傳出。 韓敬等了一會兒,屋里的人也不知道在干嘛,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還是敲了敲門,提高聲線,用女性的聲音道:主人。 沈映雪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