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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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門派剛建立的時候,確實是個隱世高門,后來朝代更迭,青羽宮的人站出來收留遭難的百姓,贈粥贈飯,稱得上普度眾生,在江湖中有了很高的威望。 如今距離青羽宮最榮耀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除了表面上那些規矩,早已失去了先人的風骨,變得與尋常江湖門派沒有兩樣了。 就算是這樣,青羽宮的現任宮主,也是極具威望的。 江寒楓沒有說假話,他的名氣確實很大,但是和青羽宮宮主相比還是差了些。 青羽宮的宮主已經閉關五年,閉關之前他就醉心武學,五年之后,說不定已經邁入更高的境界了吧。 簪花巷主人和青羽宮宮主有何仇怨? 莫非青羽宮宮主并非閉關,而是與簪花巷主人爭斗受了傷,才躲起來養傷?如果是這樣的話,簪花巷主人讓自己去刺殺青羽宮宮主,確實有勝算。 我相信你的實力。沈映雪不知道青羽宮有多厲害,也不清楚青羽宮宮主是什么牛人,他非常淡定,對江寒楓充滿了自信,江寒楓這么牛批,一定可以的,我會派人接應你,如果不行,你也不必強求,保全自己要緊。 江寒楓聽到簪花巷主人平靜的聲音,心底的猜測又確定了兩分,他道:您為什么不親自動手? 沈映雪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可憐的身體,還有可憐的腰子,心里很難受。 斗笠上的黑紗遮住了沈映雪的表情,蘭錦看他許久沒有反應,猜測江寒楓的話戳碰到了他的傷口,惹他犯病了。 蘭錦冷聲道:主人千金貴體,就憑青羽宮宮主那個老東西,想讓主人親自去,也要看看配不配。 江寒楓透過主仆兩個的反應,更加肯定自己猜測的方向是對的。 我答應了。他說。 好,不愧是你。沈映雪高興道,如果你能殺了青羽宮宮主,我一定會幫你找人,只是能不能找到,那就要看運氣了。 江寒楓也知道,想找一個人很難。 就算與他相處的那個沈映雪是有人假冒的,他身上的傷,還有那一身病都做不了假。如果設局的人不想讓他活,他就真的沒有機會活下來了。 如果他死了,找他的尸體只會變得更難。 江寒楓想到了簪花巷外面的血腥味。 那個沈映雪有沒有可能,已經被簪花巷主人給殺了,掩埋在外面濕漉漉的土地下,等他回來之后,見到的只有一具腐爛的尸體? 江寒楓不愿往壞處想,不管怎么說,他還是希望沈映雪活下來。 但是青羽宮宮主也不能死。 簪花巷準備了四個人,找來一輛馬車,帶著江寒楓一起,前往青羽宮去了。 蘭錦親眼看著他離開,回來稟報沈映雪:他已經走了。 李百七也從堂屋過來,剛才屋里的話他都聽到了,江寒楓如果死了,玉鼎山莊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映雪已經摘下了斗笠,快樂地吃水果:他不會死的。 蘭錦洗了把手,繼續幫他剝水果:您就這么信任他? 沈映雪看著蘭錦把橘子上的白絡摘下來,如果是以前的我,和青羽宮宮主相斗,誰的勝率大? 蘭錦是個合格的舔貓:他怎能及得上您。 他既然不是我的對手,那也不是江寒楓的對手。沈映雪印象里,江寒楓好像跟他說過類似的話,而且原主的直覺也是這樣的。 蘭錦聞言點了點頭:確實,六年前那場大戰,江寒楓與您相斗,絲毫不落下風。只可惜您那日受了傷,沒有與他分出勝負。如果江寒楓死在您的手上,正道的人哪里敢 后面的話,他怕刺激到沈映雪,不敢繼續說了。 沈映雪對這個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只記得原主被人反復捶打,肚子上捅了兩個窟窿的狼狽模樣。原主作為魔教之主的高光時刻,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都不記得了,你跟我說說,六年前是怎么回事? 蘭錦道:六年前我已經到了暗部,碎影山那邊的事情并非親眼見過,只是聽手下的人說,江寒楓率領正道前往碎影山圍攻咱們教派。您親自出面,力挽狂瀾,與江寒楓戰了個平手。 沈映雪吃著水果:我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主人二十歲那年留下的暗傷,當時用了許多藥材,師父費了不少心力才將您治好。蘭錦道:或許只有老教主知道那一年您經歷了什么,啊對,荀炎大人應該也知道。 等他回來我問問,如果我忘記了,你記得提醒我。 是。 打發走了江寒楓之后,沈映雪快樂地玩了一下午游戲。他晚上睡得多,白天還是很有精神的,而且這是系統給的馬賽克,不是真的電子設備,玩久了也不會眼睛累。 沈映雪精神上非常滿足,就連沒法熬夜的難過都減輕了不少。 只要依然能和老婆快樂相處,腎不腎的又有什么區別呢? 他本來想著讓蘭錦給自己開點藥補一補,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保全了尊嚴,還不用再多喝藥,實在太好了。 晚上沈映雪吃完飯,看著外面的夕陽,出去轉了一圈,然后回來看了一會兒小烏龜,又讓系統打開電視劇,一邊看電視一邊昏昏欲睡。 就在這個時候,諸成玉又來了。 沈映雪對殘疾美少年還是很溫柔的,來都來了,又不用變裝,就讓他進來了。 諸成玉與他的仆人阿武分開,進門那幾步路走得格外艱難,沈映雪看不過去,讓蘭錦去扶他到凳子上坐下。 已經有人替你報仇了。沈映雪說,只要青羽宮宮主死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是誰?諸成玉很驚訝。 外人根本不知道那個老東西已經不行了,以他從前的名聲,絕對沒有敢與他作對。諸成玉以為簪花巷主人會親自過去,沒想到他仍在此地安住,竟派了其他人去。 莫非他的手下,還有不少武功超絕的人? 是江寒楓。沈映雪低聲道,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這世上能做江寒楓對手的人不多,青羽宮的宮主,勉強能算其中一個。 諸成玉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他原本想逼簪花巷主人出手,然后把那個老東西的死嫁禍到他身上,名正言順地繼位。沒想到在這里呆的越久,就越覺得簪花巷主人深不可測。 就連江寒楓這樣的人都要聽從花主的命令! 你這是什么表情?沈映雪說,有人幫你報仇,難道你還不高興? 諸成玉一雙盲眼微微顫了顫,您誤會了,我只是有些擔心江寒楓才不到三十歲,怎么會是宮主的對手?您、如果您能親自出手,一定萬無一失。 我是不會去的。沈映雪沉下臉,又覺得遷怒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很沒有風度,聲音再次溫柔下來:既然手下有人可用,我為什么要親自跑這一趟? 諸成玉想來敏感,他失去了視力,其他方面的感官要比常人更加敏銳,盡管沈映雪及時調整回來,他還是捕捉到了那一絲失控。 花主從來沒有離開過簪花巷,莫非不是因為他不想離開,而是不能離開? 他剛才突然情緒激動,是因為憤怒,還是羞惱?這些情緒下面隱藏的是自卑,還是被束縛的不滿? 對不起,是我狹隘了。 諸成玉說完也沒走,賴在沈映雪這里,繼續談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他發現花主對他的包容度特別高,每當花主生氣的時候,只要他適時展露出自己的眼盲,他總會心軟,至今仍然沒有發過脾氣。 或許強大的男人,對弱小美麗的人都會有保護欲。 諸成玉自以為發現了花主的軟肋,開始慢慢試探他的底線。他既然已經來了,自然不會空手而歸。 另外幾個門派,也對花主感興趣,但是他們過于短視,又優柔寡斷,沒有一個敢像諸成玉這樣,親自來到簪花巷。 諸成玉自然要好好利用這個優勢。 他原本沒有拿簪花巷當一回事,現在卻改變了想法。 既然花主這么強大,簪花巷聲名鵲起也是早晚的事。不如與他合作但是花主絕對不是個能吃虧的性子,諸成玉也不是。 諸成玉喜歡做無本的買賣。 他看不到花主的容貌,但是能通過聲音想象得到?;ㄖ魇莻€成熟沉穩,充滿魅力的男人,如果能把這樣的男人擺布在手掌心,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諸成玉對自己的魅力很自信。 他并非生下來就是瞎的,他的視力是一點點減弱,最后只能剩下了光感,連顏色都難以分辨。幾年前的他,經常對著鏡子發呆,他感嘆自己的容貌,企圖用容貌來換取更多的東西。 青羽宮長老的養子,青羽宮少主之位,還有這身武功,都是他用這張臉換來的。 夜已經深了,諸成玉聽到了外面的蟬鳴。 他料想此時定是燭火搖曳,他與花主共處一室,一個不愿露臉,一個眼睛失明,一個心機深沉,一個天真懵懂,多么般配的一對。 主人。諸成玉顫抖著聲音,喊出這個曖昧的稱呼。 沈映雪差點睡著了,狠狠地點了下頭,突然驚醒:嗯? 主人累了,該休息了。 一直沒說話的蘭錦突然出聲,諸成玉才意識到,這里還有個人在。他的臉色僵硬了一下,接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說的是。 諸成玉,你回去吧。蘭錦說了一聲,來到沈映雪身邊,看著困到睜不開眼的沈映雪,溫柔道:主人,要不要我抱您到床上去? 諸成玉站起身,手臂向前伸,像普通的盲人那樣,摸索著在陌生的地方行走。 實際上他的武功很高,聽聲辨位的功夫也練得很到家,之所以做出這種姿態,只不過是想引人同情?,F在沒有人同情他,諸成玉也不在意,他的心思已經分出來,仔細聽著花主那邊的動靜。 花主輕輕地哼了一聲,像是不太情愿,接著那邊傳來衣料摩挲的聲音,應該是貓把花主抱了起來。 這很不對勁。 諸成玉心里想著。 花主這樣強勢的人,他的自尊心應該很高,哪怕與貓再親密,也不應該被貓抱起來,更有可能是貓被他抱著。 諸成玉實在想象不到,花主被人抱著的樣子。 他慢慢走到門口,聽到了鞋子落地的聲音。 貓在給花主脫鞋。 接著又是衣服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 貓為花主寬衣。 諸成玉摸到了門框,推開門,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他的屬下匯報時也說過,花主警告他們的時候,躲在黑暗里,身邊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的聲音就像毒蛇一樣,嫵媚又危險,另一個沉默寡言,沒有開口過。 那個毒蛇般的人應該就是貓,另一個諸成玉還沒認出來。 花主離開時,也是這二人伴在身側。 他身邊似乎一直都有人陪著,每一次諸成玉見他,他都是坐著的。 會不會是,他其實也是個殘廢,根本無法自己行動? 拜這具虛弱的身體所賜,沈映雪睡眠質量一直不錯,極其容易困倦,幾乎是一沾枕頭就能入睡。 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在屋里為他守夜的不是蘭錦,而是荀炎。 沈映雪完全不知道荀炎什么時候回來的,但是見到荀炎回來,他很高興。 事情做的怎么樣了?沈映雪問。 荀炎見他醒了,熟練地走過來給他穿衣服,已經做成了。 沈映雪問:你沒受傷吧? 荀炎道:沒有。 沈映雪:那就好。 沈映雪記得自己似乎有事情想問他,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是個什么事了。這種感覺很難受,沈映雪一直在想,就是想不起來。 公子您這幾日可還好?有沒有按時吃藥?荀炎看他狀態不對,問道。 挺好的,每天都有按時吃,我覺得我快好全了。沈映雪說,你應該還沒有吃早飯吧?我們一起? 好。 蘭錦帶了早飯過來,看到荀炎竟然和沈映雪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一起吃飯,心里非常驚訝。 看來這位上司比他想象中還要得寵。 荀炎走的這幾天,蘭錦自覺是替代了他的位置,把沈映雪照顧得無微不至,沒想到還是錯算了一步。 他和沈映雪之間只有主仆之情,沒有一點友誼。 蘭錦雖然不希望沈映雪喜歡上自己,但是如果能和沈映雪做朋友,他還是有點期待的。 他暗暗記了下來,準備默默做事,然后脫穎而出,擠走荀炎,成為沈映雪最信任的人。 沈映雪對蘭錦說:你去忙吧,我和荀炎單獨聊一聊。 蘭錦委屈地離開了。 沈映雪說是要聊,其實心里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兩個人默默吃完了早飯,沈映雪還在組織語言。 韓敬回來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荀炎說,公子做得很好,韓敬隱藏身份,這樣一來,沒人會懷疑簪花巷和魔教的關系。 沈映雪笑了一下,幸好韓敬愿意聽我的話。 他是您的兒子,自然該聽您的話。荀炎說,諸成玉這個人,來歷有些奇怪。青羽宮的長老確實有個孩子叫諸成玉,只是從青羽宮到簪花巷距離不近,他特地過來找您,實在不對。 沈映雪從袖子里拿出令牌:他給了我這個,這個是真的,可以打開。 荀炎詫異道:原來令牌可以打開? 不是你眼中的打開,是我眼里的打開。沈映雪在上面點了點,然后把令牌原封不動地遞到荀炎面前:你看,這樣就開了。 荀炎很習慣他的瘋話,此時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他像對待小孩子那樣點了點頭,嗯,我看到了。公子真的確定,這令牌是真的? 當然能,它可是花鹿鹿。沈映雪說。 他在荀炎面前不用捏人設,有點放飛自我。 荀炎一言難盡地看著那塊令牌,心里想著教主不為人知的亡妻,再看教主瘋癲但無憂無慮的模樣,心中很為他們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