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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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離吃了假的藥,又渾然不知地運過功,血脈入瘴,早已被浴火燒得渾渾噩噩,最后連怎么滾到對方腿上的都不知道。 他擰眉睜開眼,水色瀲滟難耐,又帶著清晰的恨意:你敢動我,我絕對會殺了你。 一邊卻咬牙放縱,肆意貪婪地蠶食對方身上的一點涼意。 賀昱閉著眼,額發皆濕,任由他蹭來蹭去,呼吸急促。 謝離被瘴得糊里糊涂,終于不知道什么時候咬上了那一點冰冷的水源,呼吸一滯。 唇上濕熱,賀昱耳中嗡鳴。 他身體顫栗,心底生長出自甘墮落的惡之源頭。 一場放縱凌亂,再睜開眼時,謝離渾身麻木、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洞中光線昏暗,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目光漆黑,盯著青苔臟污洞頂。經脈里死寂沉沉,修煉已成,賀昱采補了他所有功力。 謝離狼狽地爬起身來,彎腰,撿起丟落在一旁的松雪扇。 上面污跡斑斑,謝離垂眼,輕輕撫掉了扇柄一點血跡。而后微撥指尖,十二扇骨骨尖刺出鋒利的冷刃。 賀昱也已經醒了,雪色衣衫微亂,卻沒有看他,垂著眼安安靜靜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謝離緩緩走上前來,一身紅色軟袍破敗凌亂,只有神色倨傲依舊。 他反抬手、指腹壓扇,深深地刺進了對面這人的胸口中,鮮紅的血浸透了雪色衣衫。 賀昱呼吸一滯,慢慢抬起眼,眼睫很深,其中卻只有冷漠:你功力已失,殺不了我的。 謝離眼中猝然涌起恨毒,咬牙將經脈功力全部奔涌向指尖,卻依舊只能感受到一片沉寂。 半晌,他終于嗤笑一聲,緩慢松開手,唇角破溢出鮮血來。 卻丟下折扇,轉身朝山洞外走去。 賀昱,我祝你生心魔妄念,不得好死。 人聲詭譎沉冷,回蕩在空幽的山谷中久久未散。 謝離?謝離? 床上的青年猛地睜開眼,眼底恨意朦朧,潮濕一片。他攥著床單的指節都泛了白,微微顫抖。 見人終于醒過來,賀昱連忙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問道:怎么樣了? 謝離緩慢抬起眼,對上他滿是擔心的目光,又擰眉錯開了,起身接過水杯來:幾點了。 他的聲音沙啞靡麗,自己聽了都直皺眉。 賀昱也忍不住看他一眼:快早上六點,感覺還好嗎? 窗外曦光細微,有隱約的晨光透進來,靜謐地落在米色被子上。不遠處的梧桐街道上,已經有老人在牽著繩子遛狗晨練了。 謝離安靜看了會兒,忽然問:我有對你做什么嗎? 他問得直白,賀昱頸側一紅,避開眼:沒有。 謝離頓了下,沒再多問。再抬起眼,這才注意到他還穿著昨晚的那件襯衣,瞇起眼:你晚上一直在這兒? 賀昱嗯一聲:我怕你晚上醒了難受。 他坐在床邊的圈椅上,望過來的目光中毫無掩飾,謝離沉默片刻,抬手敷衍地揉了下他的頭發:小孩兒。 賀昱猛地抬頭,指尖于是擦過耳朵。 謝離收回手,垂眼喝了口水:你昨晚怎么會在那里? 賀昱看了他好一會兒,才低聲說:mama的朋友,找我有些事情。 謝離沒再追問,把水杯遞給他:回去睡覺吧。 那你呢? 起床畫畫。 畫畫? 謝離緩慢嗯一聲,目光漆黑:既然已經被人盯上了,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第十九章 喜歡你謝離哥哥嗎? 從聚會回來之后,謝離足足把自己關書房里關了大半個月,期間除了睡覺幾乎沒怎么出過房門。 賀昱這才從趙管家口中得知他報名參賽AKW書畫大賽的事,每天來回路過房間很多次,卻都只能看見門下室內溢出的燈光。 他忍不住有些失落,但這失落并未持續太久,秋季EVA大賽也已經拉開了帷幕。 周圍強敵環伺,母親生前所在的科研所似乎牢牢盯住了自己的一舉一動。賀昱需要的某些頂尖材料,出貨商聽到他的名字直接拒絕出售。 無奈,賀昱于是只好拜托趙管家去幫忙購買。緊趕慢趕,熬了幾個夜總算把成品完善好,送展去評比了。 這期間里,謝離的那條蠢德牧都是由他來照顧。 起初安德烈還因為打架的事對自己十分有敵意,后來喂得多了才肯老老實實跟著他晨跑。 賀昱一邊拉著牽引繩防止德牧亂竄,一邊回想起剛來謝家時謝離領著狗故意欺負自己的事。 算一算,已經差不多有十多天沒再見過謝離了。他忍不住皺起眉。 那天晚上被對方欺負之后,自己心亂如麻了一整夜,對方一覺醒來卻忘得一干二凈,甚至干脆利落地丟下自己閉關去了。 賀昱滿心的復雜情緒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有些煩躁,連安德烈都察覺得到不愿意跟他玩,懶懶地趴在草地上扒拉草地。 突然,它像是聽到了什么,耳朵一豎,突然躥起身朝一個方向興奮掙扎:汪!汪汪??! 牽引繩勒得手疼,但賀昱走著神,并沒能注意到它朝向的方向,只皺眉隨手摸了摸狗頭:別鬧。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嗤。 賀昱一頓,猛地扭過頭,看清楚來人的瞬間站起身來,眼睛很亮:你怎么出來了? 謝離端著杯牛奶,似笑非笑看著他:怎么,還不許我出來望望風嗎。 他頭發長長了些,人也瘦了,寬松的白色T恤上沾染了淡淡的墨,微瞇著的眼睫在陽光下透出淺金色,整個人慵懶又隨意。 不是。賀昱壓不住嘴角的笑意,望進他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很久沒見了。 謝離挑了下眉,低頭看一眼正在自己腿邊興奮地拱來拱去的安德烈,忽然覺得它和賀昱似乎也沒什么兩樣。 好笑地嘖一聲,摸一摸狗頭:行了,不逗你了。我得繼續回去畫畫了。 還要多久???賀昱脫口而出。 謝離抬起眼,看向他:一個多周吧。 賀昱猶豫了下:那,你加油。 指尖被安德烈焦急地蹭了蹭,謝離卻慢吞吞地收回了手,握著牛奶杯和他對視了會兒,才問:你的比賽呢? 已經交上去了,過兩天公示賽展完就出結果。 謝離嗯一聲。 賀昱也沒再說話,看著他。 他望過來的目光十分炙熱,謝離頓了頓,最后還是抬手揉了下他的頭發,才在安德烈哼哼唧唧的不滿聲中擺了下手:走了。 似乎真的只是順便來花園散了三分鐘的步而已。 賀昱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園草坪,才有些不知道什么滋味地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安德烈,低聲問:喜歡你謝離哥哥嗎? 安德烈敏銳地聽到謝離兩個字,興高采烈地汪!一聲,甩起尾巴來。 賀昱冷哼一聲:可惜你只是條狗。 汪??! 入了秋之后,溫度降下來,時間似乎過得格外得快?;▓@兩側的樹蔭枝葉逐漸泛起金黃色,沙沙被風吹落了滿地。 謝離足不出戶地畫了一個月,直到將畫中人最后一抹身形勾描滿意,才終于地落了筆。 疲累侵襲而來,他這才松了松手腕,換掉衣服沖了個熱水澡、倒在深陷的床褥里閉上眼睡了個昏天黑地。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謝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望見外面的暖意融融的天色,起床隨意穿了件T恤,睡眼惺忪地出了門。 還未走到客廳,忽然就聽到有人驚喜開口:你終于醒了。 謝離懶懶地嗯一聲,走到對方身邊坐下,踢了踢他的小腿:渴死了,去倒水。 他的脾氣依舊惡劣霸道,賀昱卻乖乖地去倒了水,遞給他:昨晚趙管家說,已經把畫裝裱好寄送給AKW評審組了,我想著你今天應該會醒,就在這里等你。 謝離接過水杯,瞇瞇眼看過來:有事? 賀昱差點脫口而出沒什么事就想看看你,忍住了,才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張銀行卡遞過他:給你的。 什么? 三百七十九萬。賀昱笑起來,都是你的。 謝離挑了下眉,扭頭看著他。 賀昱頓了頓:還有,A大物理系提前批招生,我可能很快要去上學了。 這個結果與原著中無差,早在預料之中。謝離并不意外地淡淡嗯一聲,收了銀行卡:恭喜。 賀昱看著他隨意的表情,抿緊了嘴角。 又怎么了? 沒事。賀昱迅速避開視線,有些莫名的不滿,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謝離笑起來,指尖輕彈了下銀行卡,懶洋洋的:不謝。 他懶若無骨般靠在沙發軟墊上,長腿搭著旁邊的高腳凳,喝著水,目光中似笑非笑,似乎能夠透過玻璃杯洞察人心。 哎。 賀昱動了動。 什么時候去學校? 賀昱一頓:下個月。 謝離嗤笑一聲:那你冷颼颼掛起個臉干什么,還以為你明天就走。 賀昱忽然抬起頭,愣怔對上他的目光。 明亮的燈光下,對方的眉眼氤氳在光線里,嘴角勾著,似乎漫不經心,又似乎對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他慢吞吞喝了口水,才問:不生氣了? 賀昱皺眉側開臉:沒有生氣。 謝離哼笑一聲,低聲像是自言自語:裝什么,我還不知道你。 什么? 謝離卻沒再開口,從桌面拿出手機來,開了機。 他人緣很差,消失了這么一個多月也沒多少條未讀消息。 除了周安羽幾次約人出來喝酒都石沉大海、發了許多???后,基本上就沒什么人找他了。 倒是前段時間的晚上,程一鳴給他發了條消息,說他要帶沈白白去見老師,問自己要不要一起。 謝離現在已經對鋼琴師沒了興趣,甚至懶得回一句話。他退出微信,撥通了備注為爺爺的未接來電。 喂? 謝離說:前段時間在畫畫,找我干什么? 謝恒海:?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孫子。 他忍住了,劈頭蓋臉地問:上個月你是不是跟顧家那傻小子說他買了個假扇子? 謝離嗯一聲:他去找你了? 謝恒海不耐煩:我說了是假,但他爹顧遠歸非要說那是真的,還非要約幾個專家一起來鑒寶。 他越想越氣,干脆破口大罵道:你說他那倒霉兒子送禮物送得好好的,你干嘛招惹這亂七八糟的破事! 謝離也不耐煩: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管你什么關系!你惹的事你自己處理!明天就滾過來跟我一起去顧家! 謝恒海暴躁地一股腦發泄完之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謝離皺皺眉,丟開手機。 要說起顧家,他這才再一次回想起那晚之后的事,也不知道顧謙和沈白白兩人現在有沒有滾上//床單。 怎么了?賀昱問。 謝離頓了下,抬起眼看他一會兒,忽然道:你覺得沈白白怎么樣? 賀昱一愣,但腦海里對這個人根本沒有什么印象,只好遲疑著說:還好。 聞言,謝離頓時冷笑一聲,徑直起身離開:蠢東西。 賀昱:? 第二十章 顧斐然,你努力舔人的樣子 等會兒見到了人,不懂就少說話,別給我丟人。謝恒海閉著眼,一指撥動著腕上的佛珠。 雖然謝離之前小小表露了一手畫畫天賦,但他還是沒有相信自己這位曾經的廢物草包能夠一朝脫胎換骨。 謝離無所謂他的想法,只看向車窗外,觀賞著顧家的別墅。 作為A市頂級世家,顧家的資產不輸任何人。別墅內不僅鋪了公路,更是直接造了個精致漂亮的人工湖泊小亭臺。 介于顧歸遠近幾年對藝術文化的癡迷,別墅里甚至專門建了一所三層樓的藏書閣。 環境還不錯。謝離贊賞道。 謝恒海一時間不知道這個孫子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他扭頭盯過來,還是沒忍住擰眉罵了句:但凡你們幾個能有人家顧謙一半的能耐,我也不至于發愁謝家哪一天會破落了。 謝離于是當真想了想,按原著的劇情線走的話,謝家確實用不了多久就要破產了。 他嘖一聲。 品鑒的地方就定在了藏書閣,下了車,由顧家的管家領著,很快就到了。 推開厚重的雕塑大門進去,書卷氣撲面而來。藏書閣造得很精致,彩繪琉璃頂,墻繪是做舊款的敦煌壁畫,兩側的嵌墻書架約有幾十層,一眼望不到頂。 謝離正抬頭看著,就聽見閣樓門里傳來欣喜的聲音:謝老!可麻煩您跑這一趟了。 男人連忙有禮地下閣樓迎接,謝恒海卻淡淡的,一甩手中的佛珠:進去吧。 您這邊請。 他輩分高,男人謙遜地走在他身側,兩人低聲說著話,朝樓上走去。 這人應該就是顧謙他爸、顧歸遠了。這么想著,謝離的目光微抬,果然看到同樣朝這邊走來的三個年輕人。 沈白白看見他,臉上的笑意一滯,腳步就猶豫著停住了。表情同樣奇怪的還有顧斐然,像是高興又像不高興,看起來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