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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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三十七。 有了對比,江浮月脫口而出:我檢查傷口時是七點整,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粉色范圍擴大了30%。 這些皮下粉色都是蟲卵。云嵩看一眼照片中,纖細大腿上的詭異粉色,面容難看道:這樣下去,可能到明天早上她就已經被蟲卵完全寄生了。 這無所謂,國慶的聲音低沉冷漠,這雨下得不對勁。我們現在需要知道下一幕劇情。你們收到劇本沒有? 江浮月搖頭,看向身旁的云嵩,對方同樣搖頭。 也就是說,三個人都沒有下一幕的劇本。 眼下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他們也無處可去,只能呆在帳篷內用僅有的些末線索分析劇情。 裝了一整天腿腳不便,江浮月感覺自己的腿好像真的有點肌rou萎縮了。他一邊按揉小腿一邊雙眼放空,將腦中的線索串聯。 山林鬼打墻、消失的尸首、詭異的蠕蟲還有那個,不知所謂的電影標題。 永遠幸福, 指得究竟是什么? 視頻通話沒有中斷,三個人同時陷入沉默,神色各異。 云嵩率先開口道:要不我們先休息?只要把劇本設置成鬧鐘提醒就不會錯過了。 好。國慶點頭,收好裝有蠕蟲的瓶子掛斷電話。 江浮月在云嵩的幫助下設置鬧鐘后,也躺下休息。 他們都不知道,下一場惡戰會在什么時候出現。 半個小時過后,營地陷入真正的寂靜。 在沒有任何劇本的情況下,攝影機憑空出現。穿透雨幕與帳篷,直直推進到兔兔的臉上。 若是三個演員打開彈幕,會發現此刻的觀眾都在狂刷。 ‖我丟,她是不是死了?我怎么瞅著她沒呼吸? ‖我看也是。 ‖ 1 ‖不僅如此。你們看,她臉是粉色的! ‖aaa,多可愛的女孩子啊怎么會變成這樣! ‖小菜要是知道兔兔已經死了的話,會被嚇暈過去吧? ‖我看就是小菜的錯,要是她剛剛推的時候大力點,就會發現兔兔不對勁了。果然女人就是不行。 ‖不是吧,這也能對立? ‖前面那個沒長腦子?你會因為自己睡不著,大力去搖醒看上去睡著的人? 彈幕已經跑偏,攝影機拍攝卻幀幀重點。 特效處理下,睡袋與衣物消失不見。 暴_露在鏡頭下的不是女性美麗的胴體,而是一片令人作嘔的艷麗粉色。 這粉色過于明艷,飽和度高到幾乎發光。 人形的粉色物體頂著人類的腦袋,看上去宛若一個粗制濫造的大型玩具。 鏡頭逐漸拉進,那明艷的粉色緩慢充斥整片屏幕。 隨著距離推進,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那大片的粉色竟然是一粒粒細微的粉色蟲卵堆積而成。 從傷口進入的蟲卵,竟然在短短時間內長滿了整具身體! 突然,一顆蟲卵裂開縫隙,肥碩蠕蟲從中爬出。它迅速啃食完蟲卵外殼以后,抬起針管一樣的尖嘴在上方戳弄。 經過它的動作觀眾才發現,原來兔兔除了頭,只剩下一層薄如蟬翼的人皮。人皮好似一個充滿彈性的塑料袋將蟲卵兜緊,維持人形。 蠕蟲啃食著所剩無幾的肌膚組織,不知是否下一刻,這單薄的皮膚會瞬間撕裂,爆出潮水般的粉色蟲卵。 與此形成對比的,是旁邊半米處,小菜睡著后的恬靜睡顏。 她不知道,朝夕相處的多年好友,會在這次出游當中命喪黃泉。 拍攝在彈幕清一色的‖嘔‖中結束。 另外兩個帳篷中的演員們,不知道劇情將會在此刻發生巨大轉變。 凌晨,大雨依舊不停,帳篷內的空氣潮濕得好像隨手一抓就是一把水。 雷電也越來越近,幾乎要劈到頭頂。 江浮月迷迷糊糊間聽到雨打帳篷的聲音大到不正常。他準備起身,觸手卻是一片徹骨的冰涼。 沙沙嚎叫在耳邊,寒意沁入骨髓。 轟??!雷聲乍響,滿天閃電將夜空照亮! 他猛地睜開眼,看到無數雙漆黑的手掌瘋狂拍打帳篷!密密麻麻,沒有絲毫停歇,飛快頻繁地砸著單薄的帳篷! 吵醒他的根本不是雨,而是這些手掌!剛剛摸到的也是這無數手掌中的其中一只! 密集的手掌在帳篷投下陰影,它們像是撲火飛蛾,拼了命地砸向帳篷里的人。 牛津布被手掌按壓出凹坑,受拉扯后印出掌心清晰的紋路,幾乎要貼到他的臉上! 在布料撕裂的邊緣,手掌終于收,布料彈。 但下一秒,就有另一只手掌接替按下,彈 永無止境。 而且, 只有手! 大的,小的,胖的,瘦的,長的,短的,正常的,殘疾的 帳篷外沒有一個完整的人影!只有無休止的無根手掌從天空砸下,將這經歷一夜大雨的帳篷打得搖搖欲墜! 江浮月瞪大雙眼倒吸一口涼氣,淺色的瞳孔細細潰動!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被這無數手掌扼住,按進水底無法呼吸,心臟壓抑跳動幾乎靜止! 他快速搖醒身邊的云嵩,想要逃離。 云嵩醒來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拉開拉鏈。 然而在帳篷打開的瞬間,無數腥臭的黑暗涌入其中! 江浮月被嗆了一大口黏稠,瘋狂咳嗽。 涌進來的不是手掌,而是無窮無盡的泥漿! 泥石流! 他們遇到了泥石流! 恐懼,終于出現在兩個人的臉上! 他們不畏懼鬼怪、野獸、殺人犯 他們最怕的是來自大自然的危害! 無論什么生物,在大自然面前永遠是渺小的! 隨著泥石流的涌入,崩潰邊緣的帳篷瞬間破裂! 江浮月和云嵩頃刻消失不見! 等到營地被泥洪覆蓋,隱身的攝影機才緩緩出現,晃一遍山林慘狀,消失不見。 [恭喜演員月之公主殿下、云嵩、國慶解鎖新拍攝模式真實反應。] 第31章 逃脫險境 混亂之中,江浮月根本來不及聽清楚系統的播報就被剝奪視野和呼吸。 他第一時間抓住身旁的云嵩,對方也瞬間會意反握住他。 泥石流從山谷上方沖刷而下,強大的沖擊力將沿途石頭樹木帶倒,形成可以頃刻間奪人性命的猛獸在山谷間奔行。 危急關頭,江浮月的思緒卻十分清明。 他丟棄腦中一切影響思考的東西,回憶當初在景區門口隨意掃過的地形圖,想起在營地東邊幾百米處有一片未開放的茂密樹林,可以一定程度阻擋泥石流。 他的帳篷門對著西方,被泥石流迎面沖走。也就是說順應著泥石流的方向就可以到達那處樹林。 想到這,他屏住呼吸抓緊云嵩,讓兩人不被沖散。 沉浮在黏稠沉重的石流當中,江浮月不知被多少堅硬的異物撞擊,渾身布滿淤青。 幸好,他們很快被沖到樹林中。 有這些密集扎根的大樹做屏障,泥石流的規模削減不少,但仍然難以露出頭來。 肺中的氧氣所剩無幾,江浮月感覺到大腦缺氧后產生的眩暈,一陣一陣,讓他手腳發軟。 突然,泥石流將他大力拍到一塊巨石上,撞得他吐出僅剩的氧氣,嗆了一大口泥漿。 在意識陷入黑暗前,他拼著最后的力氣將身旁的云嵩拉了過來。 石頭足夠遮擋兩人的身形,可以作為泥石流中比較好的避難所。 只要能抱住這石頭,他們兩個就可以活下來。 但是他沒力氣了 帶著不甘,江浮月松開手,徹底昏迷。 就在他即將被泥流沖走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拉住他,將他拖到石頭上。 云嵩上半身已經探出泥面,左手死死扒住巨石上的凸起,右手握住江浮月的手腕,以身體為繩索留住他的生命。 與源源不斷的泥石流沖做抵抗,縱使云嵩手臂爆出青筋也堅持不了多久。 看一眼昏迷不醒的江浮月,云嵩咬牙暴呵道:使用道具,輕鴻!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根潔白的羽毛出現頭頂,和眼下慘狀格格不入。 這是他出用20積分才兌換來的道具,可以讓使用者的體重變得和羽毛一樣輕,時效30秒,一部電影內只能使用一次。 他眼睛眨也不眨,直接對江浮月使用羽毛,讓本來沉在泥漿中的人瞬間變輕。只不過因為接觸面過大,所以他還是花費一些力氣才把人拉上來。 拉著江浮月,云嵩一點一點單手爬到巨石頂端,總算松了一口氣。 擦掉對方口鼻的泥漿,他坐在巨石上,看著腳邊滾滾泥流,心中不安愈加濃重。 半小時后,突來的泥石流終于平靜,泥漿也下降到可以徒步的深度。 背起昏迷的人,云嵩慢慢爬下巨石。 這里仍舊處于山谷地帶,還是不夠安全,他們需要往兩邊高地逃生。 大雨過后的山林,縈繞著沉重的土腥味,冰冷地刮著鼻腔黏膜。 一路蹚過去,他沒有發現一個活物,倒是看到不少眼熟的東西。都是他們營地里的食物、用具。 突然,后背的人動了動,緊接著微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云嵩? 你醒了!驚喜開口,云嵩環顧四周尋了個倒塌的樹干,把人放到上面,擔憂詢問:感覺怎么樣? 眼睛里還殘留泥沙看不真切,江浮月摸索著坐到樹干上,咳嗽兩聲搖頭道:我沒事。只不過他的聲音飄忽還帶著鼻音,怎么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云嵩見狀,在泥沙廢墟中摸了摸,撈出一瓶還未開封的飲料:來喝點水! 泥石流中,這種小物件反而沒有被摧毀,除了表面全部被泥漿覆蓋,其他完好無損。 江浮月也不客氣,喝了兩口后遞還給對方。 云嵩消耗的體力要比他多,牛飲一樣喝完剩余水后一屁股坐到樹干上露出苦笑:演了那么多場電影,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前再怎么危險,好歹都有劇本提示,可這次什么也沒有。 江浮月正將眼皮前拉,讓眼皮和眼球形成空隙,用淚水沖刷泥沙。 他聽到云嵩的話,突然說道:如果你是觀眾,你喜歡看演員刻板的表演還是即興的發揮? 云嵩一愣,腦子里似乎有什么閃過,卻稍縱即逝無法捕捉:你的意思是? 即使眼淚直流,江浮月的表情也沒有絲毫波瀾,冷靜無比:你知道我們的電影受眾是誰嗎? 我沒有想過,云嵩嘆出一口氣,能活著就很好了,哪有時間去想這些。 現在不想也得想了,我感覺這次的泥石流只是開始,以后會有越來越多劇本不提示的意外發生,我們要面對的將不僅僅是已知的危險。 抹掉含有泥沙的淚水,江浮月甩甩手從兜里掏出手機,驚訝地發現即使自己渾身是傷,手機仍舊完好無損,甚至連一點劃痕都沒有。 擦干凈屏幕后,他快速打開劇本果不其然看到有一幕泥石流的劇情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完成,并且提示是新的拍攝方式真實反應。 云嵩看到后,若有所思道:這就是你說的即興表演? 查看我們真實反應的即興表演。江浮月不禁有些慶幸,難怪電影開場時就提醒要遵循人設,如果我剛剛在帳篷里沒有叫醒你的話,恐怕現在已經因為違背人設而NG死亡了。 說到這,云嵩對他露出真摯的笑容,我真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叫醒我,我已經死了。 江浮月搖頭:你也救了我,我們倆扯平。 笑了下,云嵩沒再矯情,也沒有說自己為了救他用掉一個道具。 兩人不約而同開始查看下一幕,終于發現和電影名字有關的劇情。 收起手機,江浮月看向東方:走吧。 行走過程中,云嵩看著他始終鎮定冷漠的表情,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幽幽來了一句:你的藝名,是月之公主殿下吧 江浮月腳一滑,差點栽倒。 云嵩拍拍他的肩,一臉認真:看不出你還有一顆少女心啊,公主殿下。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江浮月強忍住一拳揍在那張笑臉上的沖動,決定,一定!一定! 一定要攢夠積分改名! 山谷兩側的高地沒有受到泥石流的侵害,雨后水珠停駐葉片,在清晨柔和的陽光下折射光芒。 微涼清新的氣息沁人心脾,入目皆是幽深翠綠,宛若仙境。 哧 哧 沉重拖沓的腳步聲在林間響起,驚飛一只臨時休憩的麻雀。 男人背著昏迷不醒的青年,一步一頓行走在山林泥濘的土地上。 兩人渾身泥漿好似還未來得及燒制的泥俑,即使陽光照在身上也無法讓他們感受到溫暖。 蔣朗已經到極限了。 經歷了泥石流,又背著雙腿不便的江尚走了一個多小時,繞是他經常鍛煉也扛不住,沒走幾步就撲通跪在地上。 跪坐地面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蔣朗那泥漿不掩俊逸的臉上只剩下深深的疲憊。 他休息片刻,想再把江尚背起來,卻是眼前一黑摔倒地面,陷入力竭的昏迷當中。 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林間晨霧繚繞下,一個村莊在前方緩緩浮現。 江浮月閉著眼,精神卻高度集中。 他聽到有三三兩兩的腳步聲靠近,隨后低沉的交談聲響起。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說:他們兩個是表兄弟,可以帶回去。 這正是王凱的聲音! 為什么要強調表兄弟? 心中帶著疑惑,江浮月感覺到自己被背了起來,一股淡淡香味竄進鼻腔。 是檀香。 仔細感受窺視感的方向,確認攝影機在前方拍不到自己的臉后,他悄悄睜眼,看到云嵩正被兩個人抬著走在自己旁邊。 云嵩偷偷對他眨了下眼睛,然后繼續裝作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