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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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山叔是最后一批死去的村民, 那也至少是七年前的事。 一把槍, 無人護理,在山野里放了七年, 那還能用嗎? 再說山叔他們已經是鬼怪了,鬼怪還能用□□嗎? 那到底 陳良俊知道他必須立刻做出選擇,目前他和山叔正處于僵持狀態, 但這種僵持狀態隨時可能被打破,如果是被山叔打破,他連有限的選擇都選不了了。 最終,陳良俊咬了咬牙,決定試探著往窗口那邊看一眼,必須確認山叔的位置和狀況,只要反應夠快他還是能躲過的,況且陳良俊心中也有幾分把握。 就賭山叔有沒有槍、賭那把槍還能不能用! 陳良俊下定決心,猛地探出頭,他本是打算探頭看一眼便立刻縮回身,但他看得這一眼,卻讓他僵立當場。 好消息是,山叔似乎真的沒有槍,那聲上膛聲也許只是模擬出來嚇唬他的。 壞消息是山叔也正從窗口側彎腰探出頭來,陳良俊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但這位山叔,此刻臉色慘白、面目扭曲,與他四目相對那一刻,他緩緩、緩緩裂開嘴,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利齒。 不僅如此,他的探出來的腰還在不斷拉長、不斷拉長,如果橡皮泥一般抻出來長長一段,正向著陳良俊靠近。 陳良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山叔現在明顯是怨鬼的狀態,他立刻轉身便跑。 該死跑,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他到底是怎么扣動了山叔向暴露出怨鬼這一面的扳機? 陳良俊腦中飛速運轉,肯定是因為那塊手表,結合昨晚謝今夕拿到遺書遇鬼的事,難道是因為接觸了鬼生前留下的最后遺物才會引來對應的怨鬼追殺? 但這塊表明明是女式手表,怎么也不應該出現在深山獵人木屋里。 難道 陳良俊心中有了個猜測,他已經能感覺到背后傳來的惡寒。 他不知道這只怨鬼有沒有瞬移的能力,但他也明白距離對于怨鬼來說不是什么問題。 他沒有猶豫的時間! 陳良俊咬了咬牙,頭也不回,拼命壓榨自己的身體,向著臨近的森林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 當他沖進森林那一刻,那接近他后背的惡寒消失了。 陳良俊止不住身體的沖勢,踉蹌兩下向前撲倒,然后他在地上滾了半圈驟然轉身看向身后。 果然 那慘白的惡鬼停在森林之外,濃霧籠罩著他的身影,注視著他的那雙眼中充滿了怨毒的、瘋狂的惡意。 那惡意明明散發著陰寒,卻讓陳良俊如同觸碰到烙鐵一般,感受到了熾熱的痛苦。 它果然進不來森林,因為他手中那塊表,那塊女式手表。 陳良俊卻沒有松一口氣,他知道這只山叔停了下來,不意味著他安全了,只意味著他更加危險了。 因為那塊表。 陳良俊一直在思考山叔家的那個箱子里,怎么會有女款手表。 山叔看起來應該和當年的陰魂祭禮關系不大,畢竟賣人的是羅老伯、中間人是王拐子、買人的是豐家父母,山叔按照邏輯來說沒有什么可能得到這塊女款表。 山叔又和豐家沒有太多往來,也不可能從豐家買到那塊表,豐家巴不得銷毀所有證據,怎么會把女表賣給外人。 唯一可能是王拐子把人綁到三鎖村時,他從王拐子那里買到的,或者王拐子為了收買山叔主動給他的。 但山叔是最熟悉三鎖村周邊森林的獵人,還有一個可能不是嗎? 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女學生找到空隙在陰魂前逃出來,逃進了森林里,正好被木屋中的獵人山叔發展。 山叔拿槍追了上去,綁回了女學生,然后親手從女學生的手上扒下來這塊表? 陳良俊想到此處,毫不猶豫跑進了森林里。 因為他其實為沒有別的選擇了,要么往村子跑,很可能被山叔追上,人怎么可能跑得過鬼;要么就往相反方向森林跑,賭一把山叔不敢再進入森林。 因為如今的女學生成了鬼嫁娘,遺物如果有可能引來鬼魂的話鬼嫁娘很可能會出現。 而這片他曾經最為熟悉的森林,因為他曾經犯下的罪孽,或許會成為它最恐懼之所在。 陳良俊覺得肺部火辣辣的、雙腿肌rou因為用力過度還有些發軟,他卻沒得到多少喘息的機會。 他發現自己手中握著的那塊女式手表表盤和表帶的縫隙中,突然涌出了許多血液。 緊接著,陳良俊居然發現這早就不懂了的表針開始瘋狂而無序的轉動。 一股更大的、更恐怖的氣息逐漸涌現。 陳良俊的望著山叔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看到了看到了 血紅。 一個血紅的身影從濃霧中浮現,它就在山叔的身后。 會死,真的會死的。 陳良俊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恐懼,那種排山倒海而來的恐懼近乎淹沒了他的意識,那一瞬間他居然覺得自己死定了、掙扎也毫無意義。 怎么會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面對山叔還能積極思考生路的陳良俊,此刻卻只感到恐懼和絕望。 那血紅的身影在濃霧中越來越清晰,就像紅墨水融入水中的過程進行倒放。 而它身前的山叔臉上,竟然也露出了驚懼的神色,他臉色依舊慘白,但此刻形體大致和人類類似。 隨著那血紅身影慢慢清晰,他身上居然開始快速腐爛,衣服、皮膚、血rou全部腐爛成黑色粘稠狀液體潰散開來,到最后只有一顆人頭掉在那一灘爛臭的黑色腐敗物中。 凌亂的長發、不斷往下滴血的紅衣和那雙沒有眼白的雙眼 不地上的陳良俊內心瘋狂嘶吼著,他不能放棄、他還有機會,生物最本能也最大的求生欲迫使他爬起來,向著森林深處跑去。 看樣子,他的猜測也許是真的,這片森林中,如果山叔曾經把試圖逃跑的鬼嫁娘抓住了,那他就要試著重新進入這片森林。 看看這次 鬼嫁娘能不能抓住他。 陳良俊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么瘋狂的想法,但這是他唯一可能活下去的可能。 祠堂內,謝今夕跨入正廳后,背后的門驟然自動關上。 謝今夕被嚇了一跳,回身拉了兩下門,門板卻紋絲不動。 有問題 既然打不開,謝今夕也就沒有執著于這扇門,因為更大的問題在于本該跟在他身后的豐洛靈不見了。 怎么回事? 謝今夕完全沒有聽到什么動靜,也沒有感覺到祠堂內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存在,但豐洛靈就是不見了。 她是沒來得及在關門時進來,還是進來了卻消失了,隨后門才關上的? 如果她被關在門外,應該也會拍門才對。 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在進入的一瞬間消失了。 沒有任何預兆,謝今夕也沒有親眼看到豐洛靈消失的那一瞬間。 這就麻煩了,這意味著他沒有重新找到豐洛靈的線索。 不過反過來,站在豐洛靈的角度,消失的應該是他。 穆塔,你有注意豐洛靈消失時有什么異常嗎? 謝今夕在想穆塔的感官和他不同,他會不會注意到一些不同于尋常之處? 然而謝今夕沒有等到穆塔的回應。 ? 謝今夕悚然一驚,立刻又在內心重新呼喚了穆塔幾次,但均未得到回應。 謝今夕的心不斷沉下去,他好像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自從和穆塔定下契約后,他就再未和穆塔分開過,穆塔和他在一起,他就永遠有退路。 但現在穆塔和豐洛靈一樣,突然消失了。 但就算穆塔被轉移到別的地方,他們之間還是可以通過靈魂上的聯系溝通才對,但目前卻不行了。 謝今夕得不到穆塔的回應,雖然兩人的聯系尚在,但溝通卻中斷了。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突然將穆塔從他身上抽離,且中斷兩人靈魂上的溝通? 和穆塔失聯帶給謝今夕的不安感,甚至要遠大于這個詭異的祠堂帶給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怎么好長,orz,還有很少一部分情節就要結束了,加快進度。感謝在20211003 00:54:08~20211005 01:06: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云間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5章 三鎖村(二十三) 問題是出在進入正廳的那一瞬間嗎?他們三個其實進入了不同的空間? 謝今夕帶著疑惑轉頭看向祠堂正廳, 首先入目的便是那高大輝煌的神龕,那上面供奉著一排排牌位。 謝今夕走進了兩步抬頭仰望,這些牌位上居然一個字也沒寫,不過仔細一看, 還是能發覺一些細微的區別。 前面的一些牌位表面好似被刮下去了一層, 后面幾個牌位表面則非常平滑。 謝今夕要找的是族譜族譜會在哪里? 他向神龕靠近兩步, 突然眼前一花, 神龕和他之間出現了兩把椅子,椅子上坐著豐老爺和豐老夫人。 豐老爺和豐老夫人端坐于椅子上, 雙手手背搭在椅子扶手上, 身著深紅色的綢緞長衫, 上飾壽山福海、花卉云紋,明明是喜慶隆重的服飾, 此刻卻透出一股邪性。 因為他們心口開了一個大洞,本該在那個位置的心臟此刻卻在他們自己的右手中,且那被抓在手中的心臟,仍在砰砰砰地跳動著。 他們的左手中,卻拿著一張謝今夕眼熟的紅色請柬。 心臟,生命的發動機, 從胎中形成那刻起就一直跳動著, 不會停歇, 因為它一旦停止跳動一段時間, 就意味著生命結。 因為很少有人有機會親眼目睹一顆暴露于體外的、還在跳動的心臟。 謝今夕的目光不自覺被那顆心臟吸引著,同時他也感到自己胸腔內那顆心臟跳動的速度好像在略微加快。 本來他的心臟心臟血咒已經半凝固, 跳動速度也要略慢于正常水準,但此刻卻在慢慢和這兩顆心臟趨向于同一頻率。 那兩顆心臟跳動,謝今夕胸膛中的心臟便躍動一次。 謝今夕意識到后本想移開視線, 但他卻發現那兩顆心臟跳動時還在不斷向外泵出血液。 那些血液從他們身上滑落,流到地上后匯聚在一起。 謝今夕很快意識到,這些血在慢慢組成一些文字。 謝今夕心跳快于平常,心慌的感覺讓他覺得極其不舒服,心跳成了不斷敲擊胸膛這個大鼓的槌,每一聲都能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隨之振動。 不僅是心慌了,心臟開始出現不堪負荷的絞痛。 謝今夕的手抓住胸口的衣服不自覺收緊,但他依舊盯著地上那些血液漸漸組成的文字。 堅持再堅持一下,再 第一個字,可 可憐 可憐天下父母心! 那七個血字刀劈一般砍進謝今夕的腦海中,他一邊想要挪開視線減輕心臟處傳來的絞痛,一邊思考著這七個字。 可憐天下父母心,是說豐老爺和豐夫人為了兒子,葬送整個三鎖村嗎? 但他們兩人現在的狀態可不像是可憐的意思,自己的手中握著自己的心臟,這簡直像是兩人親手把自己的心挖出來了一樣。 謝今夕艱難將自己的視線從那行血字上移開,但就在他移開的那一瞬間,椅子上的豐老爺突然開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謝今夕驟然將視線移回他們身上,剛想說些什么,豐老夫人便接口道:你想要來找牌位和族譜。 話音剛落,他們兩人那原本毫無表情的、慘白的臉漸漸浮現出猙獰的神色,祠堂內乍然陰冷下來。 謝今夕放棄了試圖說什么,他環視一圈,在左側看到了一扇門,毫不猶豫沖過去想要開門。 穆塔不在他身上,如果此時陷入共感就沒人能打斷這個過程,他很容易被拖入死亡階段,暫時還不能讓這兩鬼接觸到他。 進來的正門出不去了,但側門呢? 謝今夕趁豐老爺和豐老夫人還坐在椅子上時,幾步沖到側門邊,伸手一拉 還好,側門沒鎖能走。 謝今夕剛沖進側門,便聽到了身后的咆哮聲:我們不會讓你拿到族譜的! 謝今夕能感到背后陰風陣陣,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在的這個地方到底是側廂房還是耳房,但這個房間前面居然還有一扇門。 謝今夕沖到那扇門前,再一次拉開門沖了進去。 穆塔看了眼禁閉的祠堂大門,又回頭看了眼除他以外無人存在的正廳,不由得皺起眉頭。 麻煩了,他居然被從謝今夕身上抽離出來。 這個祠堂 穆塔望著眼前的神龕,神龕上供奉著一排排的牌位,但那上面沒有字,仔細觀察能發現前幾排和最后幾塊牌位的區別。 除去牌位外,正廳內還排列著三口烏木棺材,三口棺前方擺放著供桌,但供桌上沒有擺放任何瓜果祭品,反而擺放著火盆和一沓紙錢,火盆內沒有燃火。 穆塔靠近之后,看到了火盆內沉積的灰燼。 他伸手懸在灰燼上方試探了一下,發現其內已經沒有余溫了。 穆塔猜測這三口棺材置于此處是在停靈,里面很可能放的就是羅老伯、無因道長和他徒弟三個人的尸體。 謝今夕問過,在停靈時會日日燒紙錢祭奠,但供桌上的火盆已經涼透了,也就是說至少有一段時間沒有燒紙錢了。 穆塔將正廳內看了一遍,最終將目標定在了神龕,他們要的是族譜。 現在他們會分開,也許是空間上的異常,而正廳內有意義、有價值且有可能引發這種異常的,便是眼前擺放著牌位的神龕了,族譜應該也在那里。 穆塔剛一走進神龕,那三口棺材的棺蓋便發出咚的一聲響,像是其內有什么東西在重重撞上了棺蓋。 穆塔沒回頭,依舊快速向著神龕靠近,然而他背后的棺材傳出了咔咔咔的聲音像是棺蓋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