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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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遙話音剛落,劉長忠就指著體育館三樓哆嗦著說道:那站在那里的是什么東西? 柯遙一回頭,三樓窗口出有個模糊的影子在他眼前忽然消失不見。 不,那也要回體育館,體育館一樓有那么多同學,就算是鬼也不敢直接在那么多同學面前殺人,畢竟學校內的一切都有一個正確,鬼魂可不是正確的東西??逻b的思路非常清晰,他的意識遠比他身體要冷靜。 他身體之所以會出現這么嚴重的應激反應,完全是因為他那個能感應到危險的體質。 這么比喻一下,普通人站在沒有護欄的樓頂自然能感覺到危險,但柯遙站在沒有護欄的樓頂所感受到的危險,幾乎等同于普通人站在萬丈懸崖上、下一刻就要掉下去所感應到的危險。 柯遙時時刻刻都活在這種危險感知中,他的意識已經習慣了直覺的預警,但身體的一些應激反應則完全是生理現象,是沒辦法完全用意識去控制的。 你們走,我要再觀察一下。謝今夕的雙手隱隱作痛,顯然是血咒又感受到了陰氣的刺激。 柯遙也沒試著去勸謝今夕,他拉著劉長忠扭頭回了體育館。 那湖泊外面其實圍了一整圈防護網,估計是那女同學跳湖后學校做的安全措施。 此時那新人僵立在原地、兩股戰戰,隨后整個人安靜下來,完全沒了其他反應。 湖泊中,那具浮尸忽然游了幾下,謝今夕還以為是它自己動的,但仔細觀察了一下水波,才發現是湖中一些魚爭相啃食那具浮尸,頂地那浮尸不停游動,魚群又尾隨其后,這才導致了浮尸來回游弋。 隨后,那具浮尸像是被水下什么東西猛地往下一拉,消失在湖泊中。 謝今夕環視了一圈cao場,發現cao場上其他人踢足球的踢足球、打籃球的打籃球,好像誰也沒發現湖泊和那新人的異狀。 體育課很快就過去,重新列隊集合、體育老師再次點名后,眾人散開返回教室繼續上課。 謝今夕不停瞄著那位新人,只見他沒什么表情和異常,照舊跟著同學們行動。 周二一天的課結束后,謝今夕等人又聚在三樓食堂,那新人也來了,他打了一份飯和一碗免費的湯。 柯遙正在復述他們下午的經歷和發現,那新人低頭把臉湊到碗口,用一個怪異的姿勢喝了一口湯,隨后不動了。 謝今夕一直在觀察他,意識到事情不妙,他站起身裝作關心的樣子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問:怎么了?你沒事吧? 入手的那怪異的手感讓他動作一頓,那手感簡直就像拍在了裝滿水的氣球上一般。 管同也意識到不對心狠手快,繞到他背后雙手抓住他兩邊肩膀,一用力將他上半身拉起來。 坐在他對面是趙老板和紫羅蘭,趙老板驚恐地站起連連后退、把飯打翻了灑了一地,口中還蹦出一連串的臥槽。 紫羅蘭則像是被嚇傻了一般,整個人都木了。 謝今夕看到的,就是一張被泡到清白浮腫的臉,那新人七竅中流出一股惡臭的污綠色液體,雙眼凸出、瞳孔散大,臉上還保留著極度驚恐的神色。 死死了?V字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緊接著就想起了下午在cao場上發生的事。 不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不對,不對我居然和一具被泡發了的尸體上了接下來兩節課。 V字頭覺得自己頭上更疼了,他癱在座位上一動不想動。 這邊的sao動已經引起了食堂工作人員的注意,其中一位看上去像是管理者的人走過來,問:這是怎么了? 管同松開手,那具浮脹的尸體重重摔到桌子上,一時間整個食堂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這邊。 如果是正常的學校,緊隨而來的必然是尖叫、混亂,然而其他同學只是看了一眼,隨后繼續如常一般吃飯。 管理者走過來看了一眼,說:唉,現在的孩子壓力大啊。你們換張桌子吃吧,我叫校醫過來看看。 校醫,這還叫校醫來干什么,尸體浮脹流出污綠色的膿水,叫法醫來估計都不趕趟了。 謝今夕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兩句,身體上還是很迅速地移動到另一張桌子上。 那管理者忽然叫住趙老板,說:唉?剛剛是你大聲喧嘩、說臟話吧?作為一個學生你怎么這么沒素質呢?看同學這個樣子不說去通知我叫校醫,居然還高聲喧嘩罵人? 我!我沒有,我趙老板一聽這食堂管理者話鋒不對,連忙道,我說他都這個樣子了,我吃驚一下不行嗎?我那是語氣詞,語氣詞!不是臟話! 那食堂管理者不為所動,趙老板到底是混過的人,知道真被扣實了帽子他的懲罰絕對輕不了,估計會像V字頭那樣死不了活遭罪。 他眼中兇光一閃,反客為主質問道:你這食堂是什么食堂???我同學吃你食堂的飯食物中毒,你們食堂不用負責的嗎? 唉你,你個小同學,話不能這么說,他明明是食堂管理者一陣語塞。 是什么???!趙老板步步緊逼。 謝今夕在觀察這位食堂管理者,這新人的死狀一看就是被鬼殺的,不可能是食物中毒,但他又確確實實是在喝了湯之后倒在食堂里的。 這位食堂管理者的反應,明顯是知道新人死狀的詭異之處,之前的叫校醫之類的處理都是在假裝。 謝今夕還以為學校的認知危害,會讓所有人忽略一些異狀。 比如V字頭被處罰撕下頭皮時,目睹那一幕的老師和同學沒有一個人驚呼或者質疑,眾人的態度皆是見怪不怪。 那現在問題來了,既然這食堂管理者是裝不知道、裝沒看見,那這間學校里的老師到底是不是在裝,這些同學到底是不是在裝? 這位食堂管理者顯然被趙老板反將一軍,他如果辯解說這新人是被鬼殺死的,那談論鬼怪殺人在校園里自然是錯誤的事;但如果承認那新人是食物死的,那食堂的管理者和廚師估計就要負責,同樣要遭受處罰。 謝今夕倒是要看看,這位食堂管理者要怎么應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327 22:23:34~20210328 00:15: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菜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5章 黑白學校(十六) 食堂管理者一時進退維谷, 語氣也不由得軟了下來:小同學,話不能亂說,這事不如就到此為止吧, 我一個管食堂的也不管你們的紀律和作風。 估計是怕趙老板糾纏不放, 他隨后又加了一句:學校鼓勵我們協助監督, 你也注意點。 趙老板鬼精鬼精的, 見對方服軟他也順坡下驢,說:你也知道話不能亂說,行了, 今天也就這樣了,我會注意的。 食堂管理者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這里。 謝今夕他們干脆換了個樓層, 去了二樓角落找了張桌子重新坐下。 晦氣,欺軟怕硬的東西。趙老板忿忿不平低聲嘟囔了幾句。 他可是差一點都受罰了,自然又驚又氣,但說到底也就只敢嘟囔兩句,不敢干別的。 謝今夕旁觀了一場交鋒,同時又意識到一件事,要做正確的事這句話也不僅僅是對學生說的, 在這間學校里, 職工也必須各盡其職, 宿管要管學生作息,老師要清點上課人數, 年級組的管理者同時還要管學生著裝、言行舉止、風氣等各方面。 所以那些老師才會那么嚴格、冷酷且不近人情嗎? 這似乎也成為了可以利用的一點。 旁邊許靜曼則開始說科技樓相關的情報:今天我上的是化學課, 老師帶著我們做了一些簡單的化學實驗,我也以幫忙拿實驗用具的借口混入了存放化學品的房間。很可惜,基本沒什么可以來制作炸彈的, 僅有的一些量也遠遠不夠用。 不過本來也沒對此抱太大的期待,只能繼續找總監控室,試著覆蓋監控畫面了。 管同則說:我排查了一下整棟教學樓,沒找到總監控室,我唯一沒有進過的地方就是年級組辦公室了。幾次路過年級組辦公室,在短暫的開關門空隙大致看到了其內的布局。 年級組辦公室在一樓最靠左側,其左側內墻上有一扇門,我繞到樓外也看到了那扇門。本以為是同一扇門,即從辦公室內打開門就可以走出樓外,但在估算面積時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許靜曼立刻意識到了他想說什么:辦公室左側其實還有一個房間?那個被藏起來的房間很可能就是總監控室? 謝今夕理解了一下,喃喃道:用裝修和布局在辦公室和大樓外墻之間巧妙藏起了一個不大的空間作為總監控室嗎? 對。管同說,只有這個可能。 那不錯啊??逻b說,這倒是方便了我們,直接打開大樓外墻那扇門就能進入總監控室,不用從辦公室進入了。 管同這回反駁道:不一定,外墻那扇門很可能是裝飾,本身是打不開的。 這這不符合安全標準吧?劉長忠忍不住插了一句話,他是搞工程的,意識到這不太符合建筑物標準。 這個世界可不講什么安全標準。許靜曼作出思考狀,最后嘖了一聲,不耐煩道,麻煩,只能等活動課看看怎么引開值班老師進去搞搞。 聽到這里,謝今夕內心其實已經否定了許靜曼的計劃。 太困難了,執行性并不高。 總歸怎么逃離這間學校依舊沒太大進展,晚飯結束后他們各自返回自己寢室,路上謝今夕有些焦躁地說:會不會和你經歷過的那個世界一樣,這個世界就是個無解的世界?我們到底忽略了什么呢?我感覺我們發現了很多信息,但始終都缺少最重要的那一塊拼圖,這就導致我們找到的那些碎片拼出來的完全是沒有意義的圖形。 現在是周二,宿舍樓、教學樓、圖書館和科技樓我們都探索過了,要說唯一沒有探索過的地方就是大禮堂和與其相連的行政樓。難道缺的線索真的在行政樓內嗎?可我們又要以什么借口去行政樓呢? 謝今夕本來也是慣例和穆塔說說話排解一下焦躁的情緒,但穆塔忽然說了兩個字,讓他醍醐灌頂。 學籍。 謝今夕腳步一頓。 我在大學時,因為要志愿參軍,曾經去行政樓辦理過保留學籍等手續。如果說行政樓內對學生來講有什么重要東西的話,那就是學籍檔案了。 學籍、學籍?! 謝今夕如同被驚雷劈中,原本堵塞的思路一下子被疏導開來。 對啊,是學籍。 他們之所以被定性為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不就是因為有學籍在這里嗎? 謝今夕想到了周日晚上班會班主任開始點學號、周一和周二開始上課前老師還在點學號,他的學號是131331、萬晴的學號是131332、而方思的學號是130010。 謝今夕自己和萬晴都是后加入的,拋開代表入學時間的前兩位13,方思入學時學號是10,謝今夕和萬晴則是1331、1332,他們在一千三百多位后。 結合每個班的大致人數和班級數,基本可以確定整個高三大致有一千三百多人。 也就是任務者的學號全部是靠后的,他們是后加入這間學校的。 但謝今夕想到了一班同學和他舍友對他那自來熟的態度,他那個性格開朗的舍友還問他暑假過得怎么樣,這都是在潛移默化暗示他本身就是班級的一員,而不是后來加入的。 這也是這間學??膳碌牡胤?。 它給你安排了學號,安排了同學、舍友、老師,你遇見的每個人仿佛都熟悉你,他們在用一種老熟人的口氣跟你打招呼、問你學習情況、問你今天早飯吃了什么、問你體育課要不要一起運動,他們都在試圖同化你,告訴你你就是這間學校、這個班級的一員。 謝今夕重新挪動腳步走向寢室,小聲道:我還以為自己沒被這間學校影響,以為自己的認識還是正常的、正確的,但其實一開始影響就已經存在了。從那條來自年級主任劉平的短信開始,暗示和同化就開始了。 我們的老師給我們發了通知讓我們返校,我們站在了校園里、身上也穿著校服,接著又馬不停蹄讓我們去開班會,這個世界的開始時完全不給我們探索的時間。而當我自然而然知道了我的寢室、我的班級、我的學號,接受了我作為學生的身份,這其實就是這間學校同化影響的開始。 如果是別的世界,祂給出的身份也許只是個鋪墊,比如我上個世界的身份就是考古探險隊的幸存者,但這個世界的身份本身就帶著暗示和影響。我們居然一直想要從物理層面逃離學校,沒想過徹底解決學生這個身份。 逃離學校,未必是要直接越過圍墻、逃離校園啊。 一邊走謝今夕一邊懊惱:體育館三樓那段話,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第二段上,沒有完全重視第一段。鈴聲再一次響起,這次它不會再停止,不會再停止,這意味著只要是這間學校的學生,同化的影響就將一直存在。就像方思一樣,哪怕死亡,她的魂核還是回到了班級繼續上課。 還有高三,只有高三一個年級其實也暗示了這件事。 高一和高二的學生都會變成高三的學生,但高三的學生卻永不會畢業,他們都被留在這間學校里了。 那些學生很可能不清楚死亡后還會回到班級上課這件事,畢竟這間學校會影響人的認知,但顯然有些同學隱隱察覺到了異常。他們是沒有辦法逃離的,他們是正常來這里上學的學生,目標就是要高考、然后畢業,其實只要等到畢業,他們也就不算是這間學校的學生,同化的影響也就終止了。 但很可惜 可惜他們永遠等不到下一個夏天的到來,色彩繽紛的青春終將埋葬在這間只有黑白兩色的學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