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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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說是人,至少不全部是人。 他有著人類的上半身和雙臂,但卻從腰一下銜接的卻是一條長而粗的蛇尾,蛇尾上整齊排布著漆黑的鱗片,在手電筒光照下反射出奇異的金屬光澤。 謝今夕在被樹蟒追到這里之前有回頭看到蛇巫的形態,蛇巫和他對面那家伙一樣是半人半蛇,但他面前這位比蛇巫看上去要正常得多。 畢竟這位上半身純粹是人類的形態,甚至身上還穿著有些破爛的黑色外套。 頭和臉部都很正常,五官深邃立體,唇角天生上翹,如果不是當前這個境地下,謝今夕還能真情實感夸一句帥。 要說上半身和正常人類有什么不同,那也就是這家伙是明顯的豎瞳,而且上翹的唇角兩邊各有一道向耳后延伸的曲線,這道曲線上分布著一排小小的孔洞,讓他顯得有種非人類的異類感。 在破碎的怨魂控制下,對方僵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謝今夕趁機摸了摸自己身上,摸了一圈沒摸到第二把刀。 他不由得苦笑,雖然有刀也不一定能贏對方,但總好過這么手無寸鐵。 現在怎么辦,那個破碎的怨魂能控制對方一時,卻控制不了很久。 謝今夕環顧了一圈洞窟內的場景,這里居然還不是洞窟的最深處,洞窟還有往里面延伸的部分。 但現在他現在位于他被拖進來那個方位,半人半蛇的對方擋在往洞窟深處前進的路上。 現在問題來了,他是直接往外爬,還是賭一把越過對方往洞窟深處走。 往外洞窟會越來越窄,直到最后收窄到只容一個人趴著進出。 而往深處洞窟越來越大,在這里還隱隱能聽見水聲。 謝今夕也不知道自己被往里拽了多長一段路,往外爬肯定是越爬越慢,很可能爬到一半被恢復行動能力的對方直接追上重復剛剛發生的事。 但如果剛剛的事發生第二遍,他可沒有第二個破碎的怨魂,那他可就死定了。 可要是往里走,誰知道這洞窟深處連接著什么。 沒有洞xue知識的謝今夕都知道,孤身一人只拿著手電筒往未知洞xue深處走,那和自殺沒有區別。 往外可能死,往內更可能死。 兩條都是絕路。 不行,不如趁對方不能動拼一把? 殺了對方,他才能安全從來的方向爬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謝今夕其實只思考了幾秒,被逼到極點下定決心后幾步走到對方面前。 對方的豎瞳動了動,聚焦在他身上,那種被獵食者盯住的強烈危險感和壓迫感讓謝今夕不自覺地動搖。 和對方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對方的一只手忽然精準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緊接著蛇尾繞過來纏住了他的腿。 謝今夕還沒來得及驚恐,眼前的場景就開始瘋狂變換。 他仿佛墜入綠色萬花筒中,重疊變幻的畫面瘋狂閃爍、扭曲、拉長成怪異的圖像,最終定格在一張他眼熟的面孔上。 就是剛剛在他面前那張臉,對方睜著眼似乎在與他對視,但其實雙眼并未聚焦在他身上、眼中更沒有他的影像。 而且謝今夕發現,對方現在是個很正常的人類形象。沒有豎瞳,也沒有頰邊那排細小的孔洞,更沒有蛇一樣的半身。 他穿著一身深色的探險服,正望著前方的森林。 穆塔。一位臉色蒼白、看上去氣血不足的男性叫了他一聲,道,他們說我們到蛇谷了。 穆塔? 對方叫穆塔? 謝今夕還沒搞懂自己存在的狀態,但倒是大致明白了眼前這一幕是什么。 這是穆塔曾經經歷過的事,就像第一個世界他和女主人共感了一樣,他現在居然和穆塔共感了,要經歷一遍他變成怪物之前所經歷過的。 不過這次很奇怪,穆塔明明是活著的怪物,又不是死去的鬼他為什么還能跟他共感? 而且也許是因為對方還活著,導致他現在的視角類似于跟隨視角,被固定在穆塔周圍,對方一動,自己的視角也跟著動。 既然穆塔和那位臉色蒼白的男子都看不見他,謝今夕決定還是靜觀其變、跟著他們看上次任務者到底經歷了什么。 在其他任務者口中,謝今夕得知了那個臉色蒼白的男子叫呂斯,他們正跟著部落首領和大祭司前往蛇谷中的神廟解除詛咒,神像則在大祭司手中。 跟隨護送他們而來的,還有部落里的其他人。 謝今夕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沉,這不對啊,在部落中,翻譯小哥告訴他們在蛇巫出現之前,部落會獵殺外來者。 但看現在這個情況,明顯部落首領、大祭司和任務者相處不錯,他們也順利地到了蛇谷,正在向神廟進發。 那要么是翻譯小哥說了謊,要么就是部落首領、大祭司和部落人暗藏惡意。 行進還在繼續,但在快要靠近神廟時,忽然林中竄出了一種怪物。 那怪物長著蛇的身體,兩條手臂生滿了鱗片長在蛇身上,而且頂著人臉。那人臉能像蛇一樣一百八十度張開嘴,露出里面密密麻麻上百顆尖銳的牙齒。 這怪物體長大概有兩米,移動速度極快,遠比謝今夕看到過的巨型蟒蛇還要快。 它憑借著兩條生滿鱗片的手臂和尖銳爪牙,在樹冠間行動如風,簡直如同傳說中的山魈一般。 任務者和部落人都沒有槍,倒是部落人帶了自制的弓箭,但拉弓搭箭瞄準這一套流程下來,那怪物早就竄到了別的地方。 射箭對它的威脅性不大,它很快竄到隊伍樹冠上方,蛇尾勾住樹枝倒掛下來,生滿鱗片的利爪一把抓住一個任務者的肩膀,在他的慘叫中把人猛地拉上了樹冠。 一陣枝葉搖動后,那怪物帶著已經被捕獲的獵物消失無蹤,只剩下其他人驚魂未定。 接著就是任務者和部落首領、大祭司溝通,詢問那是什么東西。 大祭司說那是人蛇,是激怒蛇神、詛咒并未解除的下場。這些怪物徘徊在神廟外,不敢接近神廟,又滿懷怨毒想要阻止他們進去解除詛咒,想讓其他人也變成它們的樣子。 臉色蒼白的呂斯問道:這些人蛇,它們的靈魂還被禁錮在身體內嗎? 當然。臉色涂抹著油彩、頭戴蛇骨冠的大祭司回答道,它們的靈魂被禁錮在畸形扭曲的身體內,永世哀嚎著不得解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20 21:50:21~20210221 23:13: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菜、阮瞰、鎖章永遠滴煩、阿水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錦祠、阿水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蛇谷神廟(十四) 聽到大祭司的話, 呂斯直接跟穆塔說:如果真到了最后,你直接給我一刀殺了我。死在你手下好歹干凈利落,不用永遠受這樣的折磨。 穆塔點了點頭。 謝今夕跟在后面也不自覺跟著點了點頭。 確實, 雖然他們還沒有遇見人蛇, 但光看那些怪物的外形都能感覺到被禁錮在其內的靈魂是多么的痛苦。如果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 謝今夕倒是寧愿選擇讓莊正也給他一刀。 短暫的交流結束后, 他們繼續往神廟的方向前進。 天有不測風云,畫面中蛇谷慢慢陰暗了下來,空氣中的溫度微微下跌、濕度卻不斷增加, 空氣沉悶、氣壓很低。 呂斯望著樹冠層的空隙,皺眉道:要下雨了。 聞言穆塔抬頭望天的同時,謝今夕的視角也隨著移動, 透過樹冠層的空隙,能看到天空中已經積起了厚厚的云層。云層壓得很低、底部呈現灰黑色,云層遮蔽了日光,導致整個天地都陰暗下來。 暴雨。穆塔收回視線,先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雨會來得又快又急,要迅速。 然而森林又哪里有合適的可以避雨的地方, 匆忙之下他們躲到了樹冠密集的地方, 撐起了簡易帳篷, 將物資先扔進去防止被雨打濕。 而任務者則從背包中翻出了帳篷布披在身上勉強當雨衣用,至于那帳篷布, 估計是之前有帳篷出了問題不能用了, 被他們用刀劃開布料當防水布用。 沒多久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一場傾盆暴雨轟然從積雨云層中倒入蛇谷,來勢洶洶的暴雨砸在枝葉上砸出轟然巨響。 雖然茂盛的闊葉冠層幫他們遮擋了大部分雨水, 但從縫隙中灌入的雨水依舊淋了他們滿身。 置身一場暴雨中,那感覺就像有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雨水讓眼前的畫面和聲音都仿佛隔了一層磨砂隔音玻璃一般模糊不清。 部落中的人并沒有披帳篷布,他們被暴雨淋濕,大祭司虔誠伸出雙手擁抱向天空,口中喃喃說著:這是蛇神的憤怒,我們必須要進入神廟,否則洪水將沖毀一切。 暴雨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等雨勢稍弱我們就繼續前進。任務者中有人說道。 其他任務者望著縫隙中的天空,喃喃道:我現在就祈禱這千萬不要是雷暴雨,這要是有雷劈下來,我們這周圍都是樹那個蛇神不是說還會降下災厄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閉嘴吧!別的任務者懟了他一句。 等雨勢稍弱,他們一行人就再次開始行進。 大雨讓谷內的河水明顯漲了一截,還有之前并未出現的細小溪流在大地上泛濫,他們頂著小一些的雨水,在滿地濕落葉和爛泥中跋涉。 隨著行進人蛇再次出現,這次出現的足足有三個,它們互相配合,就著大雨的聲音遮蔽自身行動的聲音。 就見一條人蛇直撲一個任務者,閃電般一口咬斷了他的喉嚨。 隨后用尾巴卷著那任務者的尸體拉到樹枝上,當著其他活人的面用利爪撕開了那人的胸膛,隨后埋頭在那任務者的胸口兇狠地啃食。 那任務者還沒死透,耷拉在樹枝外的肢體不停地抽搐著,大量鮮血被雨水沖下來,仿佛一場小型的血雨。 謝今夕的視角跟隨在穆塔身上,但并不是和穆塔的視角重合,有點類似于限定第三人視角。 謝今夕能看到一條人蛇趁著混亂,從背后張著血盆大口直撲穆塔的后頸。 謝今夕本能想開口提醒,然而穆塔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閃身躲過。 人蛇一擊撲空摔在地上,然而它幾乎沒有任何停頓,蛇身緊繃的肌rou和獨特的脊椎讓它閃電般反身直撲穆塔。 而此時穆塔快速抽出刀,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悍然錯步舉刀斜劈向人蛇頭頸處。 人蛇前撲的動作讓它仿佛是自己迎向了穆塔的刀鋒,二者錯身而過那一刻,人蛇的頭顱掉落在污泥中,而穆塔分毫未傷。 剎那的交鋒讓謝今夕幾乎沒反應過來,他都沒看清穆塔是從哪里抽出刀的。 剩下一條人蛇則被部落人擊退,不過那部落人身上胳膊上都被人蛇的利爪抓出了道道狹長的血溝。 雨沒有停歇,樹上那只人蛇啃完任務者的內臟后,與另一條重傷的人蛇徘徊在樹冠層間,似乎還想伺機偷襲。 呂斯閉上眼,似乎在感應什么,隨后他睜開眼說:怨恨、惡毒、殺戮它們襲擊我們并不是為了捕獵,只是單純地想要殺了我們所有人。 所有人警惕。穆塔握著刀,看著地上被他殺死的人蛇尸體,它們最恐怖的就是撲擊,一旦落到地面上,蛇尾讓他們行動遠不如我們靈活,注意它們的撲擊。 即使知道有危險也要繼續行進,走了一段時間后,中途休息時,有任務者按了按自己的腿,撩開褲腳一看,發現自己的腿上已經長出了一片片蛇鱗。 更嚴重了。那個任務者說,之前還只是淺淺一層,現在幾乎滿腿都是,我們還有大概一天半的時間。 已經快到了。其他人只能這么苦笑著說。 而這時,謝今夕看到呂斯的目光看向一個位置,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呂斯看了一會兒,站起身借口要去方便,問穆塔要不要去。 穆塔起身跟著呂斯走向樹后一條小溪邊,這條小溪是因為不斷降雨才從河道那邊形成的支流。 呂斯蹲下身,抽出刀翻了翻小溪邊的爛泥,居然翻出了幾根白骨,他動作不停,挖開被雨水泡軟的地表,居然又挖出了許多的白骨。 是人骨。呂斯很肯定地說道,你知道我有類似巫的能力,我能感應到哪里有鬼,剛剛人蛇出現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兒。 我們正在往一個徘徊著許多怨魂的地方前進,但我卻感應不到那些怨魂的意識,它們好像被什么束縛住了。我們剛入蛇谷之前,有看到神廟附近沒有樹冠層,我懷疑是徘徊的怨鬼過多,導致那里陰氣過勝寸草不生。 我曾經經歷過一個世界,遇到過類似的情況。這種在特定地點徘徊著許多怨魂,再結合有神廟和大祭司存在的情況下,除了祭祀外沒有其他可能。 呂斯看向穆塔,說道:結合我們之前發現的疑點,幾乎可以肯定,大祭司在我們接近神廟附近時讓部落人控制住我們,接著殺了我們進行祭祀。 有什么比被詛咒者的生命,更能平息蛇神的憤怒呢? 謝今夕聞言點了點頭,翻譯小哥一開始跟他們說過,見穆塔和呂斯他們和部落人一同協作前進,果然是部落人隱瞞了這件事。 穆塔皺了皺眉,道:那就要搶了,神像在大祭司身上。 接著二人密謀了一番,隨后回到了隊伍中,卻并沒有把猜測告訴其他人。 謝今夕發現穆塔和呂斯之間更像是互相信任的隊友關系,而其他人則各自為營。 最讓謝今夕驚訝的是,那位呂斯居然自稱有類似巫的能力。 巫? 呂斯會是蛇巫嗎? 想到蛇巫那可怖的樣子,還有躲在山洞中的穆塔半人半蛇的樣子,他們失敗了嗎? 而且謝今夕覺得自己的能力其實也很像巫,他和呂斯是差不多嗎? 謝今夕視角內隊伍依舊在前進,直到他們走出森林,走到了神廟外圍。 謝今夕隨著穆塔的視角,第一次真正見到了神廟的樣子。 神廟整體由巨大的石塊砌成,外圍的石塊上鏤刻著謝今夕見過的那個符號。如今見到神廟,他才明白那兩個無限符號上下相疊,原型居然是一條蛇盤了兩次蛇身疊在一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