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章想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說道，“教授應該還是會生氣的吧？”

    “你不能這么想，你只是來學習一段時間，畢業還是在華科大畢業。你充其量就是到龍城大學訪問學習的?！?/br>
    “可是……華科大沒有這樣的先例吧應該？”

    “不管有沒有這樣的先例，你得好好想想，你的將來，和你的課題對不對？”

    錢明章艱難的點頭，莊蔚然繼續忽悠，“現在龍城大學的氛圍也不錯，并且每年都會有國際頂尖的數學家來龍城大學交流，在會議上，大家都能夠學習到全球數學最先進的思想和經驗?！?/br>
    “這對于任何人的學術生涯都是有飛躍一般的助力。如果你在華科大，最近這幾年很難去參加這種國際頂尖的會議吧？”

    錢明章繼續點頭，確實他沒有資格去參加這種會議。

    “但是如果你去龍城大學，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參加這個會議了嗎？還有，我們龍城大學會經常邀請其他知名高校的教授前來交流學習經驗，辦個學術講座之類的?！鼻f蔚然的話對于錢明章來說，實在是太具有誘惑力。

    “你想想，如果你到了龍城大學，是不是在學術上會有很大的提升？”

    錢明章毫不猶豫地點頭，莊蔚然瀟灑的笑著，“師弟，歡迎來到龍城大學?！?/br>
    “可是……師兄?！卞X明章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我去龍城大學能在你那里學習嗎？”

    “當然可以?！鼻f蔚然心花怒放，他這是第一次這么忽悠人，沒想到把人給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真能把人給拐到龍城大學去，對于錢明章，莊蔚然很看好。盡管現在看上去，錢明章在學術上還有很多欠缺。

    可是等他在成長幾年，莊蔚然覺得他作為全球一流的數學家是綽綽有余的，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書香世家。他爺爺就是華國國防科大的教授，從小耳濡目染，對于數學這方面有常人不可及的敏銳程度。

    “歡迎加入龍城大學?！?/br>
    石正安淡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琢磨著莊蔚然的神態，和他當初當兵的時候，他們大隊長跑來挖人，那種神情不能說是非常吻合吧，但也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畫餅充饑，運用得那叫一個嫻熟。

    第155章 大忽悠

    果然，天下喜歡忽悠的人都是一個模樣的。石正安在心中想著，看看莊教授忽悠人去龍城大學的模樣。錢老這要是讓莊教授去國科大，估計國科大的博士生不知道還有多少被莊教授給拐去龍城大學。

    就莊教授這個名頭足以讓很多人瘋狂崇拜，在加上莊教授一頓大餅畫下來，個個都開始暢想美好的未來。

    到時候，莊教授在說點什么去龍城大學之類的話，指不定有多少人直接跟著莊教授跑去龍城大學。

    石正安輕輕搖著頭，這件事情本身就不該是他關心的。就是看見莊教授這個模樣，就跟當年忽悠他去當特種兵的大隊長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別無二致。

    “師兄……”錢明章眨巴著眼睛看著莊蔚然，“我真的可以去龍城大學，在師兄這里學習嗎？”

    “當然可以?！鼻f蔚然笑著說道，“為什么不可以呢？”

    “謝啦，師兄?！卞X明章好像還在想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他這才看見石正安，好奇地打量著石正安，“師兄，這位是？”

    “石上尉?！鼻f蔚然笑著說道，“這位石上尉現在算是……跟著我的?！?/br>
    莊蔚然也不知道該怎么表述這個問題，只能這么說。好在錢明章也沒有多問，只是輕輕點頭之后，又看向他，“師兄，我在想想吧。如果可以的話，我確實想要跟著您學習?！?/br>
    拍著錢明章的肩膀，莊蔚然露出欣慰的笑容。很顯然，錢明章對于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坐在錢明章的旁邊，他拿著期刊看著，一旁的石正安便坐在椅子上無事可做。雖然沒有不停的來回看著周圍的環境，但他卻一直注意著周圍，生怕有什么人對莊教授不利。事實上，在華國莊蔚然還是非常安全的。華國好歹也是大國之一，不會像是其他的國家那樣，某些人或者是某些國家想要誰消失，誰就會消失。

    真要是莊蔚然在華國有個三長兩短，恐怕很多國家是睡不著覺的。連夜也要翻出究竟是哪個傻子敢在華國做這種事情，他不想要命，我們還想要命呢。

    所以，上面只派石正安一個人包圍莊蔚然的安全。

    主要是防止一些心懷不軌或者是突然性的事情，倒不是國外的人想要來刺殺莊蔚然之類的。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打劫或者是搶劫莊蔚然呢？

    現在什么樣的人都有，為了保護莊蔚然的人身安全，他們就讓石正安來陪著他。

    事實上對于華國科學家被國外的間諜或者是其他的人機構在華國被行刺這種事情，不管是國安還是部隊都是有絕對的信心。華國的同態復仇不是好玩的，況且首先做這種事情的人就很理虧。如果被抓住，公布全世界，那么整個世界會怎么看待這個國家？

    主要是為了防止像是上個世紀那樣，某位院士出門散步，竟然被搶劫的蟊賊給刺死。

    石正安挺無聊的，他是真的無聊。這里看書的人很少，對面是錢明章，身邊是莊蔚然都沒有說話，正在各自做著事情。

    他想了想有點忍不住，“莊教授，我要不先在門外站一會兒？”

    坐了很久，他想要活動一下筋骨，順便抽著煙。莊蔚然沒有抽煙的習慣，他的煙癮也不大?？墒沁@個時候他有些犯困，要是不抽支煙，根本就沒有精神。

    “你去吧?！鼻f蔚然笑了笑，對著他揮了揮手。走出圖書館，莊蔚然還在他的視線范圍內。他先是活動一下筋骨，從褲兜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

    將手機放在旁邊，莊蔚然突然詢問，“今天準備通宵？”

    錢明章抬起頭，看著他應聲道，“應該是會通宵的?！?/br>
    “很巧嘛，我也準備通宵找一些關于okes方程的資料，主要是有些資料因為年代久遠的關系arxiv沒有收錄，我不得不來圖書館找找?！?/br>
    錢明章錯愕的小聲說道，“師兄，我聽說您的課題不是霍奇猜想嗎？您現在怎么想要找okes方程的論文？”

    “怎么？”莊蔚然好笑，“我研究霍奇猜想就不許我課外活動的時候找找okes方程的論文？”

    “可以?！卞X明章輕輕點頭，心中暗自說著，師兄果然太過厲害，不僅要做霍奇猜想，現在還要看okes方程的論文，難不成師兄下一步是想要解開okes方程嗎？幾個世紀以來，okes方程是整個數學界，乃至物理學界最深奧的難題之一。如果師兄能夠解開okes方程，說實話，可以說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不用加之一。就是最偉大的數學家，當然，師兄現在本身就已經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數學之一。

    解開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間隙這種難題，以及bsd猜想，連續解開兩道千禧年大獎難題可以說師兄已然是站在數學巔峰上的人物，一覽眾山小。

    如果師兄還要解開霍奇猜想和okes方程的話，所謂的千禧年大獎難題恐怕就只剩下唯一一個，也是被譽為數學皇冠上珍珠的黎曼假設。

    一個數學猜想存在著無數的定理，這些定理是否成立或者是全都被否定，甚至改寫數學史都是要在猜想被證明之后，才能證明的。

    比如說現在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間歇因為被證實確實是存在的，那么很多關于這方面的定理都是存在并且還根據猜想成立還能夠衍生出更多的定理。莊蔚然在解決這些問題中，創造出不少的定理，少說也有幾十個，往多了說，甚至可能已經有一百多個。當然這些定理并不是他命名的，而是他提出來，或者是在證明中成立的數學公式，由其他數學家整理并且以他的名字命名。

    比如說他現在正在做的代數簇問題上，以莊蔚然的名字命名的定理就有好幾條。

    并且都是非常復雜的公式，然而即便是如此，這也比之前做這個問題簡單太多。以前或許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做出來的問題，套用莊式定理，或許僅僅需要幾天時間計算就能夠完成。

    這也是為什么，眼前的師兄為什么會成為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之一的最大原因。倘若不是眼前這位師兄，在數學以及量子力學上，很多東西都需要好多年的艱難繁瑣甚至一不小心就會出差錯的計算，才能達到莊式定理的幾天時間，甚至有些大佬半天時間就能算出來的效果。幾乎是大大縮短數學在很多問題上好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計算過程。

    錢明章很好奇，在莊式定理出現之前，師兄到底是如何將這些玩意兒在一年之內算出來的。尤其是千禧年大獎難題，即便是其中的一個課題給他，他或許要花費接近十年的時間都不一定做出來。但是師兄……一年不到的時間，就把證明給解開。

    要錢明章說，師兄根本不是人，簡直就是數學猜想成精。

    然而，建國后，不許成精！

    吸完煙，石正安站在門外注視著圖書館里的一舉一動，只要莊教授在他的視線范圍內，沒有什么事情，那就好。

    如果遇到什么情況，他絕對會第一時間沖進去。

    圖書館里偶爾會傳來咳嗽聲，看了一整晚的論文，莊蔚然都覺得有些頭昏眼花。坐在車上，還不忘繼續忽悠錢明章。

    石正安看著被忽悠得暈了頭的錢明章恨不得今天就去龍城大學報道。

    坐上車，莊蔚然腦袋放在車窗邊，閉上眼睛就睡著。根本還沒有來得及給石正安說話，石正安后半夜趴在桌上，坐在莊蔚然身邊休息了一會兒。睡眠比較淺，莊蔚然要是有突然事情，他絕對能夠知道。好在他睡了一覺起來，莊蔚然沒什么事情，一直在看論文。

    直到他清醒之后，莊蔚然這才告訴他，現在回去。

    坐在車上，石正安來了些精神。開著車前往大院，路上不算太顛簸。莊蔚然睡得很熟，當汽車來到賀振剛家門前時，賀振剛正好從房門出來，看見下車的石正安。

    石正安對賀振剛敬禮，賀振剛輕輕頷首，“睿寧怎么樣了？”

    “莊教授睡著了?！笔残χf道，“睡得很熟，我也不敢打擾他?！?/br>
    賀振剛走到車窗前透過玻璃看見莊蔚然躺在后排安靜地睡著覺，好像睡得挺熟的。賀振剛搖著頭，“算了，現在別吵醒他，待會吃午飯的時候叫他起床吃飯?！?/br>
    二伯母走出門看見石正安站在門前，笑著說道，“小石回來了？”

    石正安羞澀的笑了一下，二伯母走過來，“睿寧呢？還在圖書館嗎？”

    賀振剛笑著說道，“這孩子，在車里睡著了?！?/br>
    二伯母看了一眼，還真是，莊蔚然躺在后座上睡覺。

    她急忙說道，“這里睡對身體不好，趕緊叫他起來去床上睡吧?！?/br>
    “怎么在車里都睡得熟？”

    “讓他睡一會兒吧?！辟R振剛搖著頭，看著石正安笑著詢問，“小石啊，睿寧是不是看了一晚上的書？”

    “是啊?！笔草p輕點著頭說道，“莊教授看了一晚上的論文，現在剛開始睡覺?！?/br>
    “這孩子?！辟R振剛輕輕搖著頭，“讓他多睡一會兒吧?！?/br>
    二伯母也輕聲說道，“你說這孩子，大半夜不睡覺非要去看什么論文?，F在又在車里睡著，這要是感冒或者是身體不好怎么辦？”

    賀振剛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睿寧倒是沒有這么脆弱?！?/br>
    “好了，你也別多想了，這孩子就這樣，習慣就好了?！辟R振剛笑著寬慰二伯母，“要不然這孩子怎么會是教授呢?！?/br>
    “也是?！倍篙p輕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行了，我先去上班了。小石，你回樓上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辛苦你了?！?/br>
    “不辛苦?！笔不氐綐巧先バ菹?，在大院還真沒有會對莊蔚然動手。二伯母去買菜，回家的時候，發現莊蔚然還在睡覺。等著煮好飯，莊蔚然是聞到飯菜的香味醒來的。揉著朦朧的眼睛，他拿出手機，看見手機里有季安城給他發來的短信。

    看了一眼，將手機放在兜里。打開車門，一股涼爽的風吹來?？磥磉@個天氣，應該換上一件長袖才行。

    莊蔚然推開門，走進玄關。坐在沙發上，二伯母還在做飯，莊蔚然就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水。過了一會兒，他的精神頭又來了。

    下午繼續去看論文，心中想著，石正安從樓梯上下來?？匆娗f蔚然急忙走上前，“莊教授，您沒事吧？”

    “沒啊?！鼻f蔚然搖著頭，“睡了差不多五個多小時，夠了。待會下午……算了，下午估計是沒有位置，晚上吧，晚上帶我去圖書館?！?/br>
    “誒?！笔猜詭еP心的問道，“莊教授，要不您還是別在熬夜看論文？”

    “今天不熬夜?！碧稍谑孢m的沙發上，閉目養神，“就是晚上再去看幾個小時，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能夠想通，還得繼續看看?！?/br>
    石正安沒有在說話，他也阻止不了莊蔚然?？墒撬膊幌肭f蔚然出事，如果莊蔚然出事，第一個被問責的絕對會是他。

    作為莊蔚然的貼身助理，即便是知道莊蔚然想要熬夜看書，那也得讓他注意身體?；蛟S莊蔚然沒有受到攻擊，但是熬夜看論文，出了意外，他也是逃不掉的。像是這種國寶級的數學家，本來就沒有幾個。更何況莊蔚然還這么年輕。

    在今后的數十年，不僅能夠在國防和民生科技上大放光彩，還能夠為國家培養出無數的人才。

    這樣的國寶級科學家，華國從上到下，沒有人愿意看見莊蔚然出現任何意外。

    如果莊蔚然出現意外，甚至石正安會上軍事法庭。

    “喲，睿寧醒了啊?！辈负ψ哌M房間，“我還想著讓你起來吃飯呢，什么時候醒來的？”

    “剛才?！鼻f蔚然站起身來，確實身體有點僵。在車上睡，還是沒有在床上那么舒服。

    “快快快，來吃飯?！倍感χf道，“我聽說今天睿惟要回家，下午讓你睿惟哥帶你出去玩。小石也跟著去玩一下吧，你平時啊，照顧睿寧也挺辛苦的?！?/br>
    “沒關系的伯母?！笔不卮鸬?，“這本來就是我應該的，這是我的任務?！?/br>
    “話是這么說，昨天晚上陪著睿寧看了一晚上的書，不容易啊?！倍高€在說著，賀睿惟就推開門回來。

    “媽，睿寧?！彼粗驳臅r候，對著他輕輕點頭。雖然不認識石正安，但是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保護莊蔚然的。

    “睿惟哥?！鼻f蔚然開心的招手，賀睿惟笑著說道，“我先去洗個澡，睿寧待會要出去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