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主辦國出力最多，但也會聯合臨近的國家一起舉辦?！辟M夫曼教授笑著說道，“比如說霓虹和華國的學生都會被分派到國際數學家大會的接待組。因為整個國際數學聯盟不是哪一個國家的組織，而是全球性的數學組織?！?/br>
    “原來如此?！鼻f蔚然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費夫曼教授的話。

    “當然，這里很多學生都向往自己被某位教授看上，或者他們就能夠前往更好的大學也說不定?！?/br>
    莊蔚然笑了笑沒有說到，“總之，我是沒有資格帶學生的?！?/br>
    “不，莊，你回到普林斯頓大學之后就會擔任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以及博士生導師，按照道理來說，能夠出現在國際數學家大會的學生都不弱?；蛟S，你可以選擇其中的某一位?！?/br>
    “算了吧?！鼻f蔚然搖搖頭，費夫曼教授繼續說道，“莊，你可能不知道你現在究竟有多么的吃香，無數人都想要成為你的學生?！?/br>
    “但我認為，能夠前往國際數學家大會的學生，大概一大部分都是有教授帶的?！鼻f蔚然沉吟著說道，“費夫曼教授，我們華國有一句老話叫做‘君子不奪人所愛’?！?/br>
    “很有意思的諺語?！辟M夫曼輕笑，“那么我們先去休息吧?！?/br>
    “兩位，可以帶我們回酒店嗎？”

    “好的?！眱晌粊碜阅藓绲膶W生殷勤的想要將費夫曼和莊蔚然引上車，這個時候，一位學生跑過來。

    “莊大佬！”學生說的是華語，莊蔚然笑著點頭，這位學生看上去年齡比他大不少，應該在二十五六歲左右，被比他大不少的人叫做大佬，莊蔚然還是很有壓力的。

    “你好?！?/br>
    “你好，莊大佬?！睂W生激動得手忙腳亂，“我，我是您的師兄?！?/br>
    “??？”莊蔚然傻傻的站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

    “不對，我是您的師弟?！睂W生臉色漲紅，剛才太過激動，原本想好的話，到了嘴邊說出來就變了樣。

    “我是華國科技大學的研究生?！?/br>
    “噢?！鼻f蔚然了然，那確實可以說是他的師弟，能夠前來國際數學家大會，說明他在華科大還挺厲害的。否則，也不可能被教授帶來偷國首爾。

    “你也是接待組的成員？”

    “不，不是?！彼麚u搖頭，“我正在等人?！?/br>
    “等人？”莊蔚然愣了一下，“華科大的教授嗎？”

    “是的?！彼昧Φ狞c點頭，激動的臉色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第56章 季老

    “華科大的教授基本上我都認識?！辈还苁俏锢韺W院還是數學學院，莊蔚然可以打包票，大部分的教授他都是認識的。

    轉過頭，他對費夫曼教授說道，“抱歉，費夫曼教授，我遇見了一位師弟，我想要和他交談一會兒。費夫曼教授，您先回酒店可以嗎？”

    “當然?！辟M夫曼笑著說道，“莊，那么有空我在來找你?！?/br>
    “待會見，費夫曼教授?！?/br>
    “對了，莊，今晚有派對，我希望你不要忘記參加?！辟M夫曼教授轉過身對著莊蔚然揮了揮手，兩人看了看費夫曼教授，又看了看莊蔚然。

    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們先帶費夫曼教授去酒店吧?！鼻f蔚然對兩位京都大學的學生揮了揮手，“我還有點事情?！?/br>
    “抱歉，莊先生?！眱晌粚W生松了一口氣，最怕的就是兩位先生，都需要他們跟著。

    等費夫曼和兩位學生離開之后，莊蔚然看著面前的人說道，“你是哪個教授的研究生？”

    “季元洲教授?！?/br>
    “??？”莊蔚然愣了一下，他當年在華科大就讀少年班時，是從的教授就是季元洲。他原本是要在季元洲教授那里攻讀直博的，如果不是半路殺出的陶瀚海教授。估計他已經在季元洲教授那里讀完博士了，這么說起來，這位還真是他的師弟。

    他也很不好意思的撓頭，“我叫季安易?！?/br>
    “季安易？你和季教授的關系是？”

    “額，我是季教授的孫子?！?/br>
    “我怎么之前沒有聽季教授說起過？”莊蔚然想了想，他師從季教授怎么說也有一年的時間，天天去季教授家里蹭飯吃。怎么都沒有聽季教授提起過季安易。

    不對啊，他記得季教授說起過，有一個孫子不是在廬陽做警察還是什么來著嗎？當時季教授還氣急敗壞的要摔桌子來著。

    “季教授的孫子不止你一個吧?！?/br>
    季安易露出難看的臉色說道，“我其實是被老爺子逼著學數學的?！?/br>
    “哦？”莊蔚然同情的看向季安易，季老先生在國內數學界也算得上大牛級別的人物。一生叱咤數學界數十年，為華國的數學做出很多的貢獻?？上Ъ窘淌诘膬鹤雍团畠簺]有一個學數學，孫子更別說了。

    “你說的那個是我堂哥吧？比我大了好幾歲，之前被老爺子逼著學數學，好多年都不敢去看老爺子，結果前些年去看老爺子和老爺子大吵一架?！闭f道這里的時候，季安易看向莊蔚然，“當時莊師兄就在現場吧？”

    “是?！鼻f蔚然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看見這種事情，但他當時的確是在現場的。

    大概季安易是想要打開話題，也有可能是見到莊蔚然很興奮，“我之前就一直聽爺爺念叨著你?！?/br>
    “莊師兄你不知道，我們家的人都可恨你了?！?/br>
    “還有這事兒？”莊蔚然嘴角微微抽搐，他好像也沒有怎么樣吧。

    “主要是老爺子每次家庭聚會的時候，誰都不說，一直都在說莊師兄，搞得我堂哥現在還挺想揍莊師兄的?！?/br>
    “這還成我的錯了？”莊蔚然默然無語，季安易繼續說道，“不過，莊師兄您是真的厲害，我聽老爺子說，您已經加入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了？”

    “對?！鼻f蔚然點點頭。

    季安易湊到莊蔚然耳邊輕聲問道，“我可以問莊師兄一個問題嗎？”

    “問吧?！鼻f蔚然攤開手，就算他不讓季安易問，難道季安易就不問了嗎？

    “莊師兄你——是不是要當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和博士生導師了？”

    “對?！鼻f蔚然硬著頭皮點頭，“你們國內的消息也太及時了吧，我也剛知道不久，你們怎么就知道了？”

    “莊師兄你忘記了，還有師兄也在普林斯頓大學工作啊?！?/br>
    “對哦?！鼻f蔚然拍了拍腦袋，季教授一生育人無數，有幾個學生在普林斯頓大學當教授不奇怪。他都忘記拜訪那幾位師兄了。

    “不過，消息是張守伍教授告訴老爺子的?！奔景惨渍f道，“當時師兄跑到京大，還讓老爺子氣了好久?！?/br>
    “天天都看家里人不順眼，動不動就要罵人，你都不知道，還說咱們家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這不，好幾個堂哥都在摩拳擦掌的?！?/br>
    “還有這事兒？”莊蔚然愣了一下，“季教授確實挺喜歡數學的，不過沒有想到你們在家里還要被季教授說?！?/br>
    “還不是因為師兄您實在是太出色了，他教導師兄之后，看我們誰都不順眼?！奔景惨讚现^，“師兄應該會領菲爾茨獎吧?！?/br>
    “不清楚?！鼻f蔚然搖搖頭，“你在這里等著季教授嗎？”

    “是啊。老爺子馬上就要到了，這不是就等著他了嗎？”

    “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季教授了?！彼诰┐蟮臅r候，每天都忙著做千禧年大獎難題，然后還有一些兼職工作之類的等等，很久都沒有聯系了。

    也不知道季教授現在的研究進展如何，他站在機場詢問季安易，“季教授現在的研究進展如何？”

    “還是不太理想?！奔景惨讚u著頭，“還有很多的難關要攻克，主要是我們在數學上和國外相差太大，你這樣的大佬又跑去普林斯頓。老爺子年齡到那里去了，身體熬不住，差點就住院了?！?/br>
    莊蔚然沉默著，沒有說話。

    “事實上，我在普林斯頓大學遇見了一些事情?！鼻f蔚然說得很模糊，“季教授現在是在給華國做研究吧？”

    “咱們國家你知道的，絕大部分的研究所都是國家的?！奔景惨仔χf道，“不像是國外，很多研究所都是企業或者是私人的?！?/br>
    莊蔚然點點頭，“所以，季教授到底在做什么事情，我也不能知道對吧?！?/br>
    “那確實?！奔景惨自俅吸c頭，“您也知道，保密原則?！?/br>
    “我不問?！鼻f蔚然呼出一口氣，“季教授現在身體如何？”

    “不是特別好?！奔景惨子行鷳n的說道，“老爺子的身體一年比一年差，師兄待會見到老爺子你也勸勸他吧，他又不是年輕人了，在這么下去，真擔心他會有什么三長兩短的?！?/br>
    “我會勸勸季教授的?！本褪遣恢兰窘淌跁粫犓膭裾f，季教授這個人，莊蔚然實在是太明白了。有老一輩的那種吃苦耐勞的氣質，有什么東西沒有做出來。就算是熬無數個晚上也要做出來，年輕的時候還好，這人老了，什么病都出來了。尤其是很多基礎病，如果一旦加重，恐怕就是要致命的。

    他當然也不想要季教授這么早就仙去。

    兩人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一邊聊天，一邊等著季教授。

    季安易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見了季教授。他揮著手，“老爺子！”

    季教授瞪了季安易一眼，旁邊的另外一位教授笑瞇瞇的對季教授小聲的說著話。

    “季教授好?！鼻f蔚然恭敬的給季教授問好，季教授樂呵呵的說道，“喲，小莊也在這里?！?/br>
    “我也是剛碰見安易的?！?/br>
    “莊大數學家?！迸赃叺慕淌诖蛄恐f蔚然，這位教授他沒有見過，不過莊蔚然依舊伸出手對他說道，“這位先生，您好?！?/br>
    “我姓嚴?！苯舆^莊蔚然的手，他說道，“現在是華科大物理學院的教授?！?/br>
    “比不上莊大數學家，聽說馬上要成為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了？”

    “哪里的話?！鼻f蔚然尷尬了起來，季教授看了一眼嚴教授，“我說小嚴啊，小莊怎么說也比你小二十多歲，這什么語氣啊?！?/br>
    嚴教授倒是笑嘻嘻的說道，“季老還是一樣護犢子?！?/br>
    “小莊是我教過最好的學生?！奔窘淌谝鋼P威的說道，“我捉摸著，小嚴你可能以后也遇見不了小莊這樣的學生吧?！?/br>
    “那可不?！眹澜淌趪@息了一聲，“咱們少年班的天才是不少，可是真沒有哪個能跟小莊教授這樣，驚才絕艷，真的太絕了！”

    “我第一眼見到小莊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學生不一般?！?/br>
    莊蔚然在旁邊賠笑，嚴教授一臉欲哭無淚的模樣。季老什么都好，學術地位高，學術也搞得好，就是特別喜歡吹噓他的學生。近些年來，尤其喜歡吹噓莊蔚然這個學生，很多教授在莊蔚然還就讀少年班的時候，就聽見季老這么吹噓他的學生。

    別說，季老看人的眼光，那是真的得豎大拇指。當時少年班這么多的學生，季老一眼就相中莊蔚然。而莊蔚然也不負眾望，年少成名。這才剛成年，就要擔任普林斯頓大學數學系的教授。要說那個時候華科大，還真沒有幾個人相信莊蔚然未來會成為國際頂尖的數學家之一。

    對于季老的自吹自擂，大多都是調侃幾句。

    但是莊蔚然這也太爭氣了，一年的時間自學完大學的所有課程，等季老準備讓他跟著自己繼續學習的時候，半路殺出一個陶瀚海。

    季老這幾年時時刻刻都恨不得跑去京大，和陶瀚海決一死戰！

    嚴教授說道，“早知道當年我也得和季老搶一搶這個學生?！?/br>
    “你算了吧?！奔窘淌趽]揮手，“陶瀚海好歹留在燈塔國差點就是紐約大學伯克利分校數學系的教授，你比起陶瀚海，還是差了點功力?！?/br>
    “季老，您可真是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br>
    “搞數學嘛，就要實事求是?！奔窘淌谛α诵φf道，“小莊，你在偏微分方程這方面還挺熟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