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福寶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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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溫和:“別難受了,阿福不過十五,將來選個合適的夫君嫁了,再給咱們生個白白嫩嫩的小外孫,叫你外祖母,叫我外公?!?/br> 陸嘉也知女兒的親事秦王從中作梗,可女兒至今未定親也不單單是這個緣故,那些人里確實沒有合適的,若不然以寧國公府也不至于被秦王打壓的連女兒都嫁不出。 “別哭了?!?/br> 他拿帕子為她拭淚,好容易才把清河郡主哄住,到了床上清河郡主又唉聲嘆氣的,陸嘉索性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叫她沒有工夫再胡思亂想。 翌日一早陸靖瑤到老夫人的院子里請安,老夫人見她來了,笑著說:“今兒來的早,可去給你娘請安了?!?/br> “我娘院里的人一早過來說今日有事,讓我不必過去請安,順道在祖母這里告個假?!?/br> “告什么假,你娘忙,我早說了不必日日過來請安,她不聽?!?/br> 老夫人眉眼中盡是滿意,兒媳婦身份高貴,難得的是對她還如此孝順,這么多年便沒有婆媳不和睦的,便是二兒媳婦三兒媳婦時常吵吵鬧鬧的,對她卻沒有不盡心的。 陳氏笑著插嘴:“大嫂向來孝順?!?/br> 老夫人樂道:“你們妯娌三個都好,是我的福氣?!?/br> 陳氏和張氏一齊起身行禮道能做老夫人的兒媳婦是她們的福氣。 一番寒暄,陸靖瑤回自己院子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了,守在外頭的小丫頭小心翼翼道:“小姐,郡主在里面?!?/br> 紫文笑著說:“你這丫頭,郡主來了怎么把你嚇成這樣?!?/br> 那丫頭搖了搖頭,陸靖瑤心里有些不安。 屋子里清河郡主一臉嚴肅的坐在榻上,地上跪著芷柳和紫詩,紫詩臉頰上還有個清晰的巴掌印,清河郡主待下人向來寬和,不像有些主子愛拿下人撒氣,何況紫詩還是陸靖瑤的貼身丫頭,清河郡主更是不會罰女兒的丫頭了。 “娘?!?/br> 從未見過清河郡主發這么大的火,陸靖瑤有些心慌,目光觸及清河郡主右側的紅木箱子,她臉色大變。 清河郡主一看女兒的臉色,還有什么不明白。 屋里都是清河郡主的心腹,清河郡主指著紅木箱子問:“阿瑤,這個箱子從哪兒來,紫詩不說,你自己說?!?/br> 陸靖瑤垂著頭,清河郡主冷聲道:“打?!?/br> 紫詩揚起臉,閉上眼睛,陸靖瑤跪到地上道:“別打她,娘,這事與她無關,是女兒不讓她說的?!?/br> “阿瑤,娘最疼你,你是娘的第一個孩子,在娘心里你弟弟都比不上你,可你如今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連這種事也要瞞著娘了嗎?” 陸靖瑤膝行向前撲到清河郡主懷里:“娘,不是女兒有意瞞你,女兒怕你知道了難受?!?/br> 清河郡主撫著她的發頂,嘆了口氣:“是誰” “是……是譽表哥?!?/br> “他送你嫁衣你就接著了,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一個男子給你送嫁衣,若傳揚出去旁人該如何笑話你?!?/br> 陸靖瑤死死的咬著下唇。 趙譽昨日才送她嫁衣,今日娘就知道了,這就是他說的方法嗎? “女兒知道,可是女兒喜歡他,女兒也知道寧國公府如今與秦王府對立,女兒不敢同娘說讓娘擔心?!?/br> 她長睫闔上,臉上盡是難堪,一個姑娘家親口說喜歡一個男子,便是在自己的親娘面前也還是很尷尬。 一面羞澀,一面不敢直視她娘的眼睛,她怕她娘發現她在撒謊。 她對趙譽當然談不上多喜歡,準確的說是從來沒往那方面考慮過。 清河郡主聽她說完這話倒是沒有懷疑她,也沒有繼續發火,只是扶著她起身,摸著她的臉心疼道:“阿瑤,喜歡一個人不丟人,是娘連累了你,你喜歡什么娘都可以滿足你,只除了這一樣,寧國公府與秦王府兩立,秦王性情不定,你若嫁給他,他未必會對你好,甚至會把對寧國公府的怨恨轉加到你身上,娘不忍心看你受苦?!?/br> 陸靖瑤趴在清河郡主懷里,她自然知道娘心里是為了她好,按照目前形勢她確實不適合嫁給趙譽,可依她看來嫁給趙譽是最好的了,等趙譽登基后,還能求一求他,放過寧國公府。 對于陸靖瑤與趙譽的事清河郡主一時也沒想好要怎么辦,她只是在女兒房里發現嫁衣時有些生氣,永慶大長公主暗示她女兒喜歡趙譽,發上的釵戴的都是趙譽送的,陸靖瑤的首飾太多,清河郡主也不知哪個是趙譽送的,心下不安趁女兒不在到女兒的屋里看了看,沒想到發現了嫁衣,她氣懵了,事關女兒名聲,豈可草率,傳出去不是要說女兒不知廉恥了,她本想訓斥女兒一頓,可女兒親口承認喜歡趙譽的時候她又舍不得了,若不是如今這個局面,女兒也不至于此。 可憐天下父母心,清河郡主勸了陸靖瑤好久,陸靖瑤也只是抿著唇不說話,用她的倔強表示她真的喜歡趙譽。 清河郡主只好答應她此事從長再議。 清河郡主剛走,陸靖瑤便寫了封信命人送到秦王府,這封信自然是要興師問罪的。 第76章 趙譽負手走進霜月居時, 陸靖瑤正趴在窗邊, 聽見門響,也不回頭看他。 趙譽猜到她是生氣了, 姑娘家, 有些小脾氣也可愛, 這樣才有他發揮的地方。 “你一直往外邊瞧,可是有什么好東西?!?/br> 陸靖瑤聽了他的話, 垂了垂眼,她有些小性子,心里不暢快時總要說出來,總想著讓那惹了她不痛快的人知道她不痛快了, 只是如今趙譽身份不同,不能像從前那般了, 她這一路上都在克制自己的怒氣,這會還鎮定的坐在這里已經是不易了。 趙譽撂了袍子坐在她身旁問道:“是本王惹了你嗎?” 陸靖瑤噏了噏唇, 忍住沒說, 扭了頭不往他看。 趙譽沉了聲說:“這算什么,把本王叫來,什么話也不說, 就這么晾著人嗎?” 他挽著她的胳膊拽了兩下, 她固執的沒動,抿著唇睨了他一眼,趙譽這才注意到她眼圈紅紅的,剛哭過的樣子。 “怎么又哭了?!?/br> 陸靖瑤吸了吸鼻子, 眼睛澀澀的,悶聲道:“就哭了?!?/br> 這就有些賭氣了,趙譽聽著她這撒嬌的口氣,心里有些開心,阿福這幾年因為家里事都不和他親了,這怎么行,他們是要成親的,總要成為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他不希望阿福怕他,他覺得那樣不好,夫妻兩個人相敬如賓的,見面互相行禮,有什么意思。 他想娶阿福時覺得阿福不喜歡他,但喜不喜歡他已經無所謂了,橫豎也沒什么人真心喜歡他,從小到大也就和阿福親近些,若阿福都不能陪他,他就真是孤家寡人一個了,便是要枯燥乏味的生活,他也得拉著一個人。 可這會,他又不想了。 人果然是不知足的。 阿福若是能哭能笑能撒嬌,總好過夫妻日日相對無言好。 他也不知阿福怎么就哭了,叫他過來,對著他哭,多半是他做的事又惹到她了,他有些無辜。 “別哭了,糖葫蘆給你?!?/br> 陸靖瑤有些懵,以為聽錯了,余光瞥見他手里真的拿了一根糖葫蘆。 他笑了笑,往她手里送。 “本王記得你前年買糖葫蘆的時候很開心?!?/br> 難為秦王殿下好記性了。 他向來細心,只看他愿不愿意對人體貼了。 他指腹撫了下她的臉,她眼淚啪嗒啪嗒的停不下來,捏著糖葫蘆對著他哭了半個時辰,眼睛都腫了。 趙譽被她哭的有些無措:“哪里不滿說出來,別哭了?!?/br> “你以為我想哭嗎?我多丟人啊,我這不是停不下來嗎?” 她一邊吸鼻子一邊說,趙譽看她紅腫的雙眼有些心疼。 好容易等她停下來了,他看她拿著溫熱的帕子擦眼淚,湊過去道:“比小時候還會哭?!?/br> 陸靖瑤堵他:“我小時候你也不是這樣啊?!?/br> 果然是他惹了她。 “那你也得說清楚,不說清楚本王怎么改?!?/br> 陸靖瑤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抿著唇不說話。 趙譽說:“你這樣不好吧?!?/br> 陸靖瑤道:“總好過你,當面說的好聽,背后給我使絆子?!?/br> 趙譽笑了:“本王怎么給你使絆子了,又何故給你使絆子?!?/br> 陸靖瑤見他這會還端著架子,裝著不承認,惱道:“既然做了,怎么就不敢承認了,你那日說要娶我,送了我嫁衣,說婚事由你解決,可第二日我娘便在我的屋子里找出了你送我的嫁衣,我有口難辨,只能承認是我心儀于你,我娘從不會亂翻我的東西,獨獨這次在我的屋子里翻東西,不是你派人私下里同她透露了消息還能是誰?!?/br> 趙譽沉著臉:“你就為了這事生氣?!?/br> “難不成不該生氣嗎?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屋子里翻出嫁衣,還被自己的娘親知道了,親口承認喜歡你,多丟人?!?/br> “喜歡本王怎么丟人了?!?/br> 陸靖瑤與他說不通,索性扭了頭不理他。 “本王再無能也不會讓一個小姑娘擔著此事,若娶你,多的是法子?!?/br> 他突然捏起她的下巴,陸靖瑤嚇了一跳,每回他這樣露出狠厲的表情她都挺怕的,總想起前世那個殺人如麻的新帝。 她有些后悔自己這么魯莽了,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趙譽是誰啊,豈是她能隨意發小脾氣的。 趙譽本來聽她說是自己算計她還挺生氣的,這會見她縮著頭一副很慫的樣子頓時什么火氣都沒有了。 “我錯了?!?/br> 趙譽還沒說什么,陸靖瑤就乖乖的認錯。 趙譽摸了一旁的糖葫蘆往她手里塞,惡狠狠的說:“吃?!?/br> 那糖葫蘆擱久了糖都化了,瞧著有些惡心,在趙譽的注視之下,陸靖瑤閉上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賣相不好看,還挺甜。 她咬了一顆在嘴里,鼓著腮幫子嚼,頭上被趙譽敲了一下,聽他沒好氣道:“本王在你心里就那么毫無信譽嗎?” 陸靖瑤想點頭,自古坐上皇位的除了那天生好命,整個皇家只有他一個繼承人的毫無壓力的登位,哪一個不是和兄弟斗的死去活來,踩著鮮血登上皇位,算計人都是個中好手。 “這事本王不想多做解釋,本王沒做過,你信不信?!?/br> 他說的堅定,陸靖瑤低著頭不說話,趙譽又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有些疼,她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想想你娘是什么人,你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她選的,什么事能瞞的過她?!?/br> “你別糊弄我,你送我嫁衣這事只有我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知道,她是不可能告訴我娘的,這事除了她便只有你知道?!?/br> “所以在你心里本王還不如一個丫鬟可信?!壁w譽聲音帶著怒氣,他知道她待身邊的下人好,可好歸好,主仆有別,終歸同夫妻是不一樣的,她居然信一個下人不信他。 陸靖瑤覺得他這話有些奇怪,紫詩是貼身伺候她的,日日都待在一起,相處的久了自然感情深,且紫詩處處都是為了她好的,比起趙譽,她自然更信紫詩。 她不說話神色已經代表一切,他抿著唇有些不悅,看她還淡定的吃糖葫蘆,從她手里奪過去:“別吃了?!?/br> 還吃什么吃,白眼狼。 陸靖瑤愣了愣,很有骨氣的拿帕子擦嘴,不吃就不吃,又不是她要吃的,還不是他塞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