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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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彼撌至⒃谝环角艋\中,微微一笑,牢中欄桿仿佛成了自含的風景,腳下茅草也變成了金玉大道。 人品與外表、才智往往不會有太大聯系,不然不會有那么多人面獸心之流的詞匯。 扶姣連風塵仆仆的李承度都會嫌棄,更別說站在牢籠中數日未洗漱的沈崢,無需李承度之前的叮囑,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就站住了。 沈崢見她如此,余光不著痕跡往后方一飄,迅速收回。 作為關押窮兇極惡罪犯的大牢,這兒少有人來,算得上格外干凈了,連耗子都少見。扶姣依舊覺得待得渾身不自在,環胸立在遠處,微微抬首道:“和我阿娘有關的什么事,趕緊說罷?!?/br> “這個秘密,我怕說出來,郡主會受驚嚇?!鄙驆樰p聲道。 扶姣哼聲,“你和我阿娘都無交集,哪來的什么驚天秘密。若非你說到阿娘的信物,我才不會來,真當我被你騙了么?” 沈崢提到的信物,是明陽長公主生前極愛的一對金釵,素日都會戴著。在她離世后,妝奩中獨獨缺了這對釵,扶姣曾著人尋找過,都無蹤跡,還以為是遺失了,沒想到能從沈崢口中聽到。 阿娘之物,扶姣自是想收回的,才親自跑這么一趟。 沈崢道:“郡主想錯了,在下與長公主,還當真有一番緣分?!?/br> 他指的這緣分,當然與男女之情無關,卻是他在外辦差歸京途中之際,曾受過長公主一份恩情。 彼時二人都不知對方身份,他百般追問無果,才道出自己是宣國公世子。長公主聽罷愣了好一會兒,而后淡道算不得緣分,取下發間金釵交給他,告訴他若是今后相遇,還能想要回報她這份恩情的話,到時再還也不遲。 他在一場宮宴上和長公主相遇,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回味后不由一笑。 可能當時長公主更想說的是孽緣二字。 他們沈家當時就已經架空了楊氏,沒想到這么久以來,他和長公主沒見過面,竟以這種方式相識。 但如果不是這場巧遇的恩情,他當初對小郡主,絕不會那般客氣有禮,從未想過傷她。 皺眉聽罷,扶姣不知阿娘是不是真救過他一回,但沈崢能說得如此仔細真實,應是八、九不離十的。 她慢聲道:“那好罷,姑且當你和阿娘真的有這么點緣分,那也熟不了,沒什么秘密可以告訴你的吧?” “郡主又不懂了?!鄙驆樥Z氣悠悠,“有些事,就是要對不熟之人才好說,殿下許是壓抑太久,又將在下當小輩看,所以有一日,忍不住對我傾吐了一個驚天之密?!?/br> 扶姣面上表示不在意,實則身體忍不住前傾,已經走到了欄桿外,正緊緊盯著沈崢。 沈崢故意賣弄了會兒關子,神秘的微笑掛在唇角頃刻,才在扶姣不耐煩的催促下慢吞吞開口。 “那就是——郡主,你和憫之極有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妹?!?/br> 扶姣:???!瞳孔震驚 她嚇得環胸的手都松開,小金鐲順著手腕松松下滑,和腰間環佩相激,發出清泠泠的響聲,在大牢回蕩。 兄……兄妹?對上沈崢認真無比的目光,扶姣有瞬間腦子紊亂,竟真的在想阿娘什么時候和李蒙將軍熟悉過。 她這反應太真實,真實到可愛極了。沈崢本還想再裝個一時半刻,但被扶姣模樣弄得沒忍住,先是撲哧一聲,然后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蕩,連外邊守著的獄卒都忍不住探頭看來。 高聲大笑驚回扶姣思緒,沈崢這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方才那話分明就是在耍弄她。 最可氣的是,她居然真的有那么一息相信了! 扶姣氣得臉都紅了,抽出腰間的鞭子就往里面揮。隔著欄桿,她能使出的力有限,即使沈崢連日來都沒怎么飽腹,也躲得輕輕松松。 他游刃有余地左右移動,躲開鞭風,還饒有閑心道:“方才見郡主太過嚴肅,開個玩笑罷了,郡主莫氣。不過,我的話不假,郡主與憫之,當真不大合適?!?/br> 他道:“郡主想,日后憫之登基為帝,三宮六院必不可少。以郡主的性子,能忍嗎?” 邊抽他,扶姣也氣得邊回,“你以為他是你嗎?他才不會有什么后宮嬪妃?!?/br> “郡主年少,太容易被騙了,須知世間最為薄幸是男兒,你難道忘了令尊嗎?”沈崢躲避間,宛如閑庭漫步,從口中吐出的話無一不是在挑撥,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挑撥。 偏偏,他說的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在李承度身邊的王六聽了,都不由頻頻用余光掃視,奈何從李承度的臉上,根本別想輕易看出心情。 鞭子遲遲抽不到人,最后還被沈崢反握在手中,扶姣便直接棄鞭,高聲道:“取劍來?!?/br> 再不阻止就要出人命了。所有人都在祈求地看向李承度。 他不負眾望,果真走了過去,卻不是阻攔,而是將腰間佩劍解下,遞去,“用這把,長而鋒利?!?/br> 輕笑聲在牢內響起,沈崢慢慢將長鞭一截一截團起,再慢慢靠近桿前,交給他們,“憫之,你終于來了?!?/br> 金釵是真,與長公主的故事也是真,但沈崢真正想引來的人不是扶姣,而是李承度。 沒辦法,誰讓他著人傳了四五回話,這位曾經的同窗都不理不睬呢。 只有通過小郡主,才能引他出現了。 李承度沒回他,垂眸看向一見他就兩腮鼓鼓的小郡主,面上流露出了些許委屈,“他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罷?!?/br> “將死之人的話,不足信?!?/br> 沈崢搖頭,“世人都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憫之,你是怕小郡主因我的話動搖嗎?” 他這簡單的離間,兩人都沒理睬,扶姣兀自對李承度道:“他欺負我?!?/br> “嗯?!崩畛卸鹊?,“他該死?!?/br> 其實還沒開始幫她出氣呢,但對上他安撫的目光和話語,扶姣毛立刻就被順了許多,點點腦袋,“我要用鞭子抽他,他竟還敢躲?!?/br> “愿為郡主效勞?!?/br> 二人一來一往的對話,幾乎是完全忽視了第三人,內容聽得沈崢嘴角微抽。 以前怎不知,憫之還有色令智昏的潛質,竟能這樣哄小孩兒似的哄小郡主。 他不得不咳出聲,吸引倆人注意,“縱然要處死,憫之也該聽聽我的臨終之言罷?!?/br> 那幾州歸降有條件可件,作為曾經差點掌握了整個大鄞的沈家,自然也有許多條件可談。 第一百章 · ? 月上中宵, 等候在外的扶姣用了碗甜甜的小湯圓,正含著香丸無聊望月時,李承度身影終于出現。 他和沈崢在大牢中談了差不多三個時辰。 捂唇輕輕打了個呵欠, 淚花兒卷上眼眶,扶姣還未起身, 就被李承度用披風蓋住, “怎不進去等?” “反正也不冷?!狈鲦p晃小腿,牢獄外平日鮮有人至, 風景尚可。 出大牢前, 沈崢告訴了她那對金釵所在。著人取回后, 索性無事,她就一直候在此處,把玩著金釵憶起許多和阿娘的往事, 不知不覺時辰便也過去了。 她抬首問:“沈崢說了什么?是想保住他和宣國公性命嗎?” 依她猜想, 他們應當留有后手, 就是用來這時候談判。 李承度沉默了下,而后搖頭, 平靜道:“沈家父子, 不能留?!?/br> 平心而論, 李承度對沈家恨意并不深, 如果他從始至終就為復仇而舉事, 局面就不會是如今模樣。父親臨終前最大的遺憾是無法繼續為大鄞效力,母親則給他留下那段話和一幅圖,至于外祖父……在牢獄中逝世前, 甚至夸沈崢果決狠辣, 非常人也。 不能留沈崢和其父性命的原因很簡單,一是需要祭二人以平民怨, 二是以絕后患,三則是……即便外祖父和父母不曾特別記懷,李承度也不可能放過親手寫信構陷外祖父的沈崢。 沈崢的籌碼確實很豐厚,提出的條件是留沈家年僅兩歲的庶子和五歲的小妹一命。 李承度拒絕了,沈家女眷可留,男丁性命不可能放過。與心狠手辣無關,時事如此,只能說,他們托生錯了人家。 若李承度當真看在以往同窗之誼或一時自大而答應他,才是對追隨自己之人的不負責。 扶姣自是不反對的。不管沈崢皮相再好,曾經和阿娘牽扯有多深,他和宣國公的所作所為,如今只能領死。 倒是李承度的模樣和平時不同。 她踮起腳,好奇凝望,明顯的動作讓他垂眸看來,“怎么?” “沒?!彼龘u搖頭,又看了幾眼,負手走在他身旁,若有其事道,“我知道你和沈崢同窗多年,昔年為友,如今要親手處置他,肯定很不好受?!?/br> 說罷示意肩頭,“可以借你靠靠?!?/br> 又不放心地補充,“只能一會兒?!?/br> 這分明關心又不忘傲嬌的小模樣令李承度微微一哂,當真摟住人,往那肩頭一靠。 扶姣適時停住,憶起往日長輩安撫自己的模樣,還抬手輕拍他背部。 二人身高相差近一頭,李承度倚靠上來,其實頗有些不倫不類,不過他們都未察覺,反倒是彼此都頗為享受此刻。 扶姣是微妙的欣慰和得意感,心覺自己也能像長輩般安慰低落的李承度,李承度則是覺得小郡主這小小的體貼極為難得。 說沮喪和低落難免夸大其詞,他和沈崢還沒有那么深的友誼。但絲毫感懷都沒有,也不可能,大抵成王敗寇,見到故人如此,多少都會起波瀾。 沉浸在穆穆夜色中,李承度忽道:“郡主曾與懷芝定親,論傷心,此時應是郡主更甚?!?/br> 扶姣一愣,先是為李承度對沈崢的稱呼驚奇,又覺得他這話莫名其妙,“我對他又無感情,是死是活與我何關,干嘛要為他傷心?” “當真?” 她重重點腦袋,“不能再真?!?/br> 而后反應過來,大眼微閃,“你這是醋了嘛?” “并未,只是突然想起此事罷了?!?/br> 單看他從容淡然的微笑,確實有說服力,但扶姣才不信,蹦蹦跳跳到他身前,又探腦袋又踮腳,故意道:“肯定是在吃沈崢的醋,小氣李承度?!?/br> 輕輕拍了下她腦袋,李承度但笑不語,隨后牽起小郡主的手,慢慢往宮門去。 夜風徐徐,步伐緩緩。 那點小小的傷懷,也被這春夜的風吹散了。 ** 太子和邱二叔等人抵達洛陽后的第三日,趙云姿也從□□奔波而至,一同被押送的,自然還有她的夫君徐淮安。 雖是路途勞頓,趙云姿面色略顯蒼白,狀態卻尚可。她和扶姣在途中不停傳信,自然知曉翌日下午就是沈家父子的行刑之日。 那些籌碼無法贖回沈家人性命,但確實給他們留了個體面的死法,令他們選擇鴆酒或白綾三尺。 留個全尸,算是對沈家人最大的恩賜。 從沈崢口中,扶姣幫趙云姿問出了其兄長尸首的下落,就在城郊的一處亂葬崗。 花費大力氣找到趙云灃,修建好墓碑,扶姣當日就帶趙云姿去祭拜了番。 扶著好友踉蹌的步伐,扶姣不無擔憂道:“姿娘,你爹爹今晚就到了,他還在呢?!?/br> 不遠處環胸而立的喬敏翻了個白眼,心道扶姣姣還是這么不會說話,什么叫人家爹還在呢,當即出聲,“什么叫爹爹還在,安慰人也應當說些好聽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