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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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當初離開時那鬧得雞飛狗跳的情形,饒是扶侯臉皮再厚,也不敢說女兒定會原諒自己。 更何況,他后來千方百計去尋了循念…… 心潮翻滾間,聽得一聲提醒,扶侯才發現,到了。 環顧一圈,只有李承度,并無他人,這讓扶侯稍稍松了口氣。 扶姣性子頑劣驕縱,從不顧場合,他還真怕女兒這時候沖出來給他難堪。尤其是在西池王面前,他不想丟這個臉。 青年身著玄色蟒服,相較曾經的穩重,如今的他更添威嚴,目光淡掃,撲面而來的壓力讓兩個官場老將竟不由俯首。 很快,他收斂了氣勢,微微含了笑意喊道:“侯爺,許久不見?!?/br> 先和扶侯打了聲招呼。 扶侯微怔后立刻應聲,“憫之……王爺?!?/br> 李承度道:“何必如此生疏,當初在府上為侯爺效命數年,侯爺素來待我不薄?!?/br> 二人恩情已清,扶侯也不敢再以恩人自居,但聽李承度如此道,眼微微亮起,謙虛道:“今非昔比,以你今日之勢,我該行跪拜禮才是?!?/br> 說著,竟當真作勢要跪,才屈膝就被李承度扶住,他露出一個微不可見的笑。 好在憫之大度識事,知曉他主動歸降的用意,不介懷前事。 他們兩個老相識相見,就這樣把西池王拋在一旁敘起舊來,在旁人眼中,難免有故意冷待西池王之嫌。 不過西池王很沉得住氣,對李承度的“偏心”無任何感覺般,老神在在站立。半晌后,李承度與他打招呼,才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將來意闡明。 和扶侯純粹的歸降不同,西池王是帶誠意而來的。 梁州地況不同,西池王在領地都花費了數年才和當地百姓熟絡,在他們的帶領下漸漸知曉梁州風貌和特殊之處。此前偷襲李承度的,就是梁州本土特意訓出的死士,其功法和行事都和尋常人不同。 當然,西池王要交的不是這些死士和功法,而是藏在梁州深處的幾座礦,其中不止鐵礦,還有一處未開采的金礦。 西池王淡然道:“礦在何處,如今只有我一人知曉?!?/br> 這是他的籌碼和底氣。 扶侯旁聽,忍不住一直用余光瞟去。他們二人此前為同盟,這樣的消息,西池王竟然從未和他說過。 如果憫之這邊攻勢再緩些,憑借這兩座礦,他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李承度聽了,并未為這滔天利益所惑,慢聲道:“不知王爺有何想法?” “我要繼續待在梁州?!蔽鞒赝醯?,“你可盡數將兵收去,亦可設監察史,派駐人馬,梁州會按時上貢納賦稅?!?/br> 李承度定定看了他兩息,而后一哂,“王六,如今是什么時辰?” “回王爺,正是未時?!?/br> “未時?!彼⑽㈩h首,看向艷陽正好的殿外,“天光正好?!?/br> 西池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是白日,就不要做夢了。他頓時臉色繃起,對峙在李承度身前。 許久,他才嘆了聲,“罷了,那就換個條件?!?/br> 將早就設想好的第二個條件道出,不出西池王意料,這次被李承度稍微改動了處,就得了他口頭應諾。 商議罷,西池王已經出了身薄汗,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僅領軍作戰是個好手,在算計上也不輸任何官場老狐貍,這行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他們的來往,扶侯看得清清楚楚,心底亦有不屑。西池王這些底牌本不該暴露,如此說不定反倒能繼續待在梁州,畢竟那不算什么好地方,沒幾個人愿意去。 扶侯思索間,西池王的事已經敲定,他不愿再久留,和李承度道一聲告退,就先扶侯離開了。 這時候,扶侯又感受到了李承度的目光,揚起微笑,“怎么?” “西池王如此,想必侯爺此行也有些想法,不如直接道出?!崩畛卸人坪苷嬲\道,“畢竟憫之能如此快回到洛陽,也要多虧侯爺相助?!?/br> 扶侯更想笑了,這次是純粹當他說客氣話,“是憫之自己大才,天生氣運,關我何事,真是……” “不?!崩畛卸鹊?,“還是要多謝侯爺,將郡主送到憫之身旁,不然,也不能有如此氣運?!?/br> 扶侯笑容微滯,這是什么意思? “嗯,確實要好好感謝爹爹?!甭犃税肷蔚姆鲦K于從小門后走出,挺胸昂首,神氣活現,“如果不是爹爹‘讓’我跟著你走了,那些東西,放在手上也是浪費呀?!?/br> “什么東西?”扶侯下意識問道。 “當然是玉璽和明月商行還有一些小兵啦?!狈鲦崮X袋看他,“爹爹不知道嗎?當初阿娘留給我的嫁妝,就是明月商行的令牌啊,有它就是明月商行之主了。多虧了它,這一路上我們招兵買馬才出奇順利呀。啊對了,當初攻雍州的時候天寒地凍,如果不是明月商行分布廣,及時送去糧草,恐怕也沒那么快呢?!?/br> “還有三萬精兵,是當初阿兄離開皇宮后來找我時告訴我們的,不然我都不知皇家也有自己養的精兵呢。啊對了,除了這些,另外……” 扶姣每說一樣,扶侯的臉色就要差一分,到最后,幾乎是黑如墨,險些吐出血來。 他本以為,當初女兒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莫過于那塊玉璽,也正是因那塊玉璽,容忍了她的種種任性之舉,沒想到…… 她不過是個只知玩鬧的孩子,何時能有這等心計?! 定是憫之,憫之肯定早就知曉紈紈身上的這些東西,故意哄騙她走! 扶侯這一瞬間惱恨橫生,卻因了如今的境地,硬生生捺住了所有火氣。只是這一壓抑,內傷更甚,胸中積郁,幾乎都要搖搖欲墜了。 扶姣看著,起初有些解氣,但也就那么小會兒,很快就感到了無聊。 她心眼很小,有仇都會當場報。之所以能這么久無憂無慮地跟在李承度身邊,是因從未把雍州的人和事放在心上。 所以這會兒,也沒有太多報復的快感。 倒是看扶侯的臉色,感到有點失望。作為她的爹爹,他真的太丟她臉了。 大概是她和爹爹感情確實淺罷,以前有那些依賴,不過是因他的慈父形象和那點相連的血脈,后來被戳穿了,才能毫不留戀地離開。 扶姣幽幽嘆了口氣,站在李承度身邊道:“爹爹對不起阿娘,我有時候都在想,要不要讓你去向阿娘賠罪呢?!?/br> 扶侯的心被她嚇得飛起,驚愕地看向扶姣,似沒想到她能有這么狠心的想法。 “不過,阿娘應當很不想看到你罷?!狈鲦拥?,“她在下面如果還未轉世的話,應當早就找到十七八個合心意的郎君了,爹爹這時候下去,也是惹她煩心?!?/br> 扶侯隱忍怒氣,“紈紈,我到底是你父親,便無養恩,也有生恩。今日如此對我,你不怕來日傳出去,叫天下人唾你孝道?” 扶姣想說什么,被李承度止住,不緊不慢道:“侯爺放心,有憫之在,天下無人敢笑郡主?!?/br> 這倆人……扶侯終于明白,李承度此前那些根本就不是因恩情對他另眼相待,而是另一種譏諷。 這倆人分明是沆瀣一氣! 第九十八章 · ? 扶侯險些沒被自己女兒和李承度聯手氣暈, 虧得幾年來領兵作戰底子好,胸膛劇烈起伏好一會兒,硬是撐住了。 他硬忍下怒火朝李承度告退, 離去的身影叫扶姣看了好一會兒。 “他和我們一家都不像?!彼洳欢∶俺鲞@句。 “哪里不像?” 扶姣道:“太能忍了?!?/br> 那樣好面子的人,被自己女兒羞辱, 常人早就跳腳大罵了, 他卻只是臉色變化。 可無論是阿娘還是她,都并非善于隱忍之輩, 當初阿娘能被他的表相所騙, 也是因了這個忍字罷。 “光憑一個忍, 無法得到什么?!崩畛卸鹊曉u價,轉而看向扶姣,“滿意了?” 以他的性子, 若非有意配合扶姣, 方才不會故意在扶侯面前如此表現。 重重頷首, 扶姣眼底充溢著心滿意足的光芒,像是狠狠出了口心中的氣, 高興地抬手拍他肩, “不錯, 吾心甚慰?!?/br> 出這口氣既為自己, 也為阿娘。她就是要讓爹爹知道, 自己到底錯過了什么。 但凡他當初更真心些,阿娘也不會一直瞞著他明月商行之事。 李承度一直在觀她臉色,確定小郡主沒有把扶侯放在心底, 此事未留下任何陰霾, 便一帶而過,同她邁出殿去。 耽擱這些時辰, 再磨蹭會兒就要到晚膳了。 池面忽揚起一陣風,水汽撲面,沾在發間,在青絲上織成一張淺淺的網。 發髻和衣裙染上水汽,扶姣不以為意,見池中錦鯉漂亮,在水中自在游淌,想起曾經和李承度山林間流浪時的情景,心思一動,大眼撲閃,“我想吃烤魚?!?/br> 李承度看去,這片池子里的錦鯉確實肥美,喂養之人花了些心思,低咳一聲,“聽說兩年來圣上無事就在園中喂魚,這些錦鯉是其心頭好?!?/br> “舅舅的心頭好可多了,又是魚又是花的?!狈鲦瘽M不在乎道,“撈一兩條出來,他不會發現的???,趁無人,我們快拿兩條走?!?/br> 她左右張望,仿佛真像個偷魚小賊般放哨。 李承度也跟著看了兩眼,隨后當真撩起袍角,直接下了池,用扶姣隨身攜帶的匕首,一插一條錦鯉。 正中魚尾,他撈上來時,錦鯉還在激動地拍打身體,濺出的水花讓扶姣離遠了些。 介于池外守著幾個宮婢,在扶姣的要求下,李承度將魚換成一手控制,另一只手則扶在她腰間,幾個跳躍,輕松避開了那些人。 如何烤魚的問題,亦能輕松解決。 屏退外人,李承度直接在玲瓏汀外的院子里燃起篝火,柴火和調料都是他暗中去御膳房取來,至于扶姣嘛,依舊是負責給他望風。 烤魚這件事,二人從前獨處山林時頗有山野之趣,如今在宮內自個兒偷偷摸摸地做起來,也別有樂趣。 至少扶姣就很開心。 從前她完全是撒手掌柜,待在旁邊等投喂,這會兒有了進步,知道給李承度擦汗。 但也只是裝模作樣擦拭兩下,就忍不住鼻頭微動,“好香呀,可惜沒有多撈幾條?!?/br> 還是李承度的手藝得她心。 李承度道:“錦鯉不會跑,想吃隨時可以去取?!?/br> 扶姣高高興興嗯一聲,托腮坐在篝火旁凝望,目光在李承度和魚之間慢慢來回,不知不覺,發現李承度唇角噙著一個極少見的弧度。 “李承度?!彼@奇喚他。 “你在笑嗎?” 他道:“人有七情六欲,我亦是常人,開懷則笑?!?/br> “不對?!狈鲦瘻惤?,從旁探腦袋望他,被他用手稍稍擋住她和篝火的距離,很是自信道,“應當是見我才笑,是不是?” 李承度故意不語,她就堅持盯著,好一會兒,終于見他落敗似的看來,然后輕輕點了個頭。 他總是這樣,偶爾坦然,偶爾又顯得極為悶sao,不肯把話直接說出口。幸而扶姣早就習慣了,并不在乎這些,反正她很肯定,世上除了她,李承度不可能再喜歡上任何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