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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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似乎隱約間都有些明白了,為何主公會獨獨鐘情于嬌氣任性的小郡主,小郡主又為何能為主公做到如此地步。 他們性格在某種程度上極為相似,又都能夠為對方全力以赴。 譬如當初主公不顧部署在原野上追逐沈世子整整三日,又譬如此刻小郡主果斷拋下玉璽來迷惑敵軍。 思量間,先前吩咐的東西已提至,王六掃了眼,又看向動靜逐漸平息的墻外,眼中露出光芒,“倒,全部往外倒——” 一桶又一桶的熱油被灑向巨大的宮門外,被淋到的人、馬皆慘叫出聲,僥幸避開的人也很快感到了棘手,路太滑了。 腳下原本就是光滑的青石板,被油水一淋,如冬日冰面般,馬蹄踩上去都止不住地打滑,一時間人仰馬翻,再次陷入混亂。 沈崢只瞄了一眼下屬遞來的玉璽,抬手收入懷中,迅速改變策略,高聲命令眾人?撤。 百忙間,他的眼風帶過方才扶姣站立的墻頭,目中真正含了欣賞。 不是因她身份,不是因李承度和她關系匪淺,而是實實在在因她本人。 這位小郡主,好像總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有奇效的舉動??此迫涡贼斆?,實則膽大心細,能夠用此舉來拖延時間,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出的。 沈崢想,憫之的運氣,當真非常不錯。 被掩護在墻?,扶姣無法看到宮門外是如何慘烈的景象,唯有慘叫聲不絕于耳,于黑夜中顯得凄厲無比。 僅剩的幾顆星子亦被烏云遮蔽,空中徹底無光了,于是人間這場激烈的廝殺也被掩蓋了般,日月不?。 待到明天,又會是晴空萬里,鳥語花香。 這是扶姣第一次真正直面戰場。 被沈崢擄走脅迫那次,開戰時她就被打暈了,清醒的時間寥寥無幾,尚未來得及領略其中殘忍,就已經被李承度救走。 扶姣以為自己多少會害怕,畢竟有時深夜她聽到寒風撞門的聲音也會情不自禁打個顫。但就在此時,面對千軍萬馬,聽到周遭的厲厲悲聲,她發現自己竟然出奇鎮靜。 視線未飄忽,身未顫,手未抖,她只是回首,視線在外間掠過一圈,又等待了會兒,對王六和蕭敬道:“兩刻鐘之內,援軍必到,守住——” 最?的簡單“二字”,和著她立在高處俯瞰的目色,讓倆人忽然間生出無盡信心般,重重頷首,“主公大業,在此一戰,吾等誓死守住宮門!” “誓死守住宮門!”呼應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高聲齊喊此句,無形中似也給予眾人一種力量,奮力拼殺,硬是讓這搖搖欲墜的宮門撐住了。 扶姣本想說這倒也不算最?一戰,但看所有人狀態,又把話咽了回去。 眾人的眼眸極亮,夜空無星,他們便是漫天的星子,光芒足以照映這一片天地。 她好像,明白為何李承度會如此愛護麾下這些將士了。 ………… 李承度沒有讓王六他們真的再等兩刻鐘,他提前結束了和宣國公的激戰,俘獲他?又馬不停蹄地趕至北門。 聽到里面傳來的震天馬蹄聲,沈崢這邊的人急急道:“世子,前?各有援兵,我們不能再一味強攻了!即便救回國公爺,也脫不了身??!” 他急欲拉沈崢離開。 就連被綁縛的宣國公也在高處拼命用眼神示意,希望兒子能夠果斷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若是他們父子二人都栽了,那才叫全軍覆沒。 但沈崢若能依照他的意思行事,這兩年就不會屢屢叫宣國公動氣了。 他直直看向上首,李承度立在高處,腰間刀柄閃出冷銳的光,冷然的神色無比熟悉,讓沈崢瞳孔微縮,那道身影和記憶中的某個畫面重合,撼動了他的心神。 少年時他曾挑戰李承度兩次,皆以敗北告終。 但這次,他絕不會再敗給李承度。 沈崢所想,李承度也似有所感,視線在茫茫人海中一掠,忽然對扶姣道:“我去一趟?!?/br> “你要去嗎?”扶姣從他懷中探出腦袋,大致明白什么,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快去,把沈崢打得落花流水,再帶回讓我好好罵一頓!” 李承度微微一哂,仍看著扶姣。 她有些莫名,“怎了?” “請郡主再賜一吻?!彼┦锥?,姿態謙恭,低聲道,“助屬下得勝?!?/br> 第九十一章 · ? 當著蕭敬和王六的面, 扶姣踮起腳尖,再次給了李承度一吻,不帶任何旖旎, 只是單純的祝愿?;鸸馊诨诙舜脚?,青年和少女出色的面容如珠玉交相輝映, 極為般配。 蕭敬和王六適時移開目光, 彼此交流了個眼神。 王六想,主子真是不放過任何機會, 連這等時刻都不忘記向小郡主表達心意, 叫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難怪同樣是征戰, 他至今孤身一人,主子卻已經佳人在懷。 輕輕一碰,二人分離, 扶姣面上的紅暈不知是因這吻而生還是因方才的興奮所致, 燦若朝霞。 李承度的手虛虛掠過她發頂, 繃緊手臂肌rou,輕輕一撐, 直接從墻上躍下。 與此同時, 宮門大開, 兩方大軍在這天下權欲的中心正式交戰。 這次扶姣被真正掩護在了后方, 身前是幾十人圍城的人墻, 便是流矢飛竄也傷不了她。 再出眾的目力都無法看清沈崢和李承度交戰的情形,且他們轉眼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扶姣沒有執著再看, 她隱約聽見了前方援軍到來的聲浪。 勝負已定。 果然, 李承度和她就是最強的。 邁著輕快的步伐,扶姣特意走到宣國公面前轉了圈, 在他憤怒的神色下理了理鬢發,故意沖他露出燦爛一笑,隨即飛向了在后方被帶來的帝后二人。 “舅母——”她撲在皇后懷中撒嬌,“我好想你啊?!?/br> 皇后拍拍她,前方還在打斗,她到底不能像扶姣這樣篤定勝負,“那位李公子呢?” “去揍沈崢了?!狈鲦脑捔罨屎笠惑@,忍不住向外眺望。 “無事,他會贏?!狈鲦硎苤煜さ臍庀⒑蛻驯?,聲音也嬌嬌軟軟,全然不復方才立在墻上挑釁沈崢時的清脆有力,“他很厲害的,不用擔心?!?/br> 先前還有些緊張,一聽這話,皇帝就變成了酸溜溜。他方才被皇后捏著耳朵教訓了頓,說這位定是紈紈親自看中的夫君,讓他大氣些。 可他,高興不了啊。 當初把紈紈許給沈崢,都費了他好大的功夫來勸自己,那還是不得已為之。 正想嘀咕什么,扶姣賴在皇后懷里的模樣被人瞧見,不遠處又傳來一聲嗤笑,“十七的年紀還賴在長輩身上撒嬌,扶姣姣,你是光長個子不長心智罷,來日用飯是不是還得人喂?” 明眸皓齒,一身騎裝颯踏而來的,不是喬敏又是何人? 喬敏視線在扶姣身上轉了圈,見她容色未減,反而愈發得神采奕奕,就知道這兩年她是一點苦日子都沒過過,說不定比在洛陽的自己還要滋潤,枉費她時不時的那些擔憂。 一個不爽,嘲諷的話就忍不住脫口而出。 扶姣已經有了十足的進步,不會再被輕易氣得跳腳,上下打量喬敏,輕哼一聲,慢吞吞道:“就算是又怎樣,有人愿意喂?!?/br> 見喬敏裝束,她就知道喬敏定是被外祖父林老將軍拉去練武了,不由幸災樂禍。 扶姣記得,喬敏很小的時候展露練武天賦,就被林老將軍拉著去練武帶兵,說要帶出一個女將軍。但喬敏本身很不情愿,道討厭渾身流汗臟兮兮的模樣,要成為大鄞最漂亮的仙女兒。 當時聽說后,扶姣就嗤一聲,道大鄞最漂亮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明月郡主,喬敏敏還是趕緊當她的女將軍去罷。 兩人的梁子就此結下,凡出現在同一場合,必能看到她們針鋒相對的畫面。 思及方才遠遠瞧見的場景,喬敏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下。扶姣當真是什么都愛出風頭,談情說愛都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害臊。 不過,她大抵是不知害臊為何物的。 二人對視片刻,扶姣又道:“許久不見呀喬將軍,今日真是威風極了?!?/br> 這得意的小模樣,欠揍極了。 喬敏氣噎,對自身裝束也是嫌棄得很,恨不得立刻去換上漂亮的衣裙和扶姣一較高下。但沒辦法,這是她應下外祖父的事。 為了勸外祖父不要再和宣國公為伍,兩年來,喬敏用盡渾身解數,還險些被外祖父嫁給沈崢,如今好不容易才勸得他離開宣國公的賊船。 說來,外祖父答應宣國公造反,其中還有李蒙大將軍的原因。 外祖父極為欣賞敬佩李將軍,縱然二人不同輩,也視其為生死兄弟,所以李家一家被抄家流放后,外祖父才會對圣上那般失望,應了宣國公所求。 喬敏好不容易搜集大堆證據,證明李家冤案的主謀正是宣國公,又得知李蒙大將軍之子橫空出世,立刻迫不及待地告訴了自家外祖父。勸了許久,費盡心思,才終于讓他和李承度搭上聯系。 然后便有了今夜的里應外合。 不善看向扶姣,喬敏道:“有本事來打一場?!?/br> “不要?!狈鲦芙^,躲在皇后懷中,“術業有專攻,我才不和你打架,有失風度,也不雅觀?!?/br> 她很有自知之明,論武力,是不可能比過喬敏的。 反正不管喬敏怎么激,都不動如山。 喬敏此人,于皇后而言并不陌生,外甥女和她相爭多年,時不時就要到她身邊埋怨一番,又是林老將軍最疼愛的外孫女,不至于不認識。 “喬二娘子?”她遲疑道。 喬敏應一聲,“臣女奉外祖父之令前來護駕,娘娘放心,今夜,此戰必勝?!?/br> 似為驗證她的話語,不遠處傳來震天的呼聲,場中人心中都明白,援兵已至。 收回目光,喬敏瞥了眼暗暗對她做鬼臉的扶姣,臭著臉道:“這兒還要段時辰,我們先到別處去等?!?/br> 一直待在這兒確實不妥,交戰中還要人分出心思照看,扶姣亦無意見,隨喬敏往正陽宮方向去。 三兩侍衛舉火把開路,慢慢行去,都是扶姣熟悉的景色。年幼時,她幾乎用腳丈量過宮內的每寸土地,如今重回故土,卻沒有太多感懷,反而一個勁向皇后撒嬌抱怨,本肅然的氛圍,也在她左一言右一語下變得松快起來。 關于離開洛陽后的生活,每一日在扶姣口中都飽經煎熬與折磨,被扶侯拋棄,思念帝后,整日在山林游蕩,遇到大雪攔路只能去雪地拉著馬兒前行。這只是行,還有吃和住方面,本來她極愛的野果和蜂蜜烤魚變成了只能在山林中撿果子飽腹,吃半生不熟的魚。自己鬧著要看雪景而不去村莊睡也變成了居無定所,只能在馬車上靠火堆取暖。 饒是皇后深知她添油加醋的功力,聽了會兒,也不由深深心疼,撫她面頰道:“紈紈真是辛苦了?!?/br> 扶姣連連點腦袋,擠出幾滴淚水,“如果不是惦記著你們,告訴自己一定要把你們救出來,我恐怕早就撐不住了?!?/br> 皇帝涕淚不止,幾人中就他哭聲最大,“都怪舅舅沒用,害紈紈要為我吃苦,嗚嗚嗚……” 若非宮殿未至,三人幾乎要抱成一團。 喬敏從旁豎起耳朵聽,本來覺得定都是扶姣夸大其詞,畢竟看她模樣就知道過得很好,但聽著聽著,也不由半信半疑,“什么是凍瘡?” “冬日若不好好保暖,無暖衣暖食,手和臉就會變紅變腫,奇癢無比,嚴重些還有可能化膿,留下疤痕?!?/br> 詳盡的解釋令喬敏輕嘶一聲,如果沒有經歷過,扶姣想必不會這么清楚。那,她當真吃了這些苦? 思及此,喬敏目中帶了些愧疚,覺得自己方才見面就奚落的行為不大好,若非扶姣姣人傻心大,尋常人恐怕就要哭了。 說話間,正陽宮終于到了,喬敏回頭對侍衛吩咐一聲,令他們去把御膳房的廚子們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