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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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快?扶姣驚訝,她從未聽過這樣急的婚事,一個月走完六禮,未免太過倉促。 “嗯,等不了太久?!壁w云姿道,“使君畢竟這個年紀,家中長輩急得很,一直催促,加上時局如此……其實他不曾對我說過這些,按常理再怎么快,也起碼要三個月,是我主動和爹爹提的?!?/br> 她悠悠嘆出一口氣,眼中含的那抹愁思,是扶姣不懂的情緒,“反正注定如此,不如早點嫁去,有些事也更能順理成章?!?/br> 說罷,又一笑,對微微皺眉的扶姣道:“紈紈不用為我擔心,此事是我自己思慮過的,不曾有半分勉強?!?/br> 對于人生大事,各人都有自己的思量,扶姣早知這點,先前也和趙云姿談過此事。她本就不是喜歡摻和別人私事的性子,見趙云姿下定決心,便也不再提,微微頷首,“既然差不多有了決定,就好好養病罷,時日不多,總得要漂漂亮亮地出嫁,不能被別的新娘子壓過了風頭?!?/br> 趙云姿失笑,還以為紈紈會問許多呢,不得不說,這確實讓她放松了許多,“都聽你的?!?/br> 言談間,她想起原先那枚香丸,又著人取來三個小瓶,道是大夫依據那香丸制出的新丸子,扶姣的那幾瓶和先前效用相差無幾,她自己的則加了幾味養身的藥材,略有區別。 同時將方子遞去,“大夫說,研制這香丸的人醫術高明,不僅能留香,時日久了還有養顏之效。這次我可是因紈紈你得了個大便宜,方子好好收著,日后沒了再找個稍懂醫術的大夫,就能配出來?!?/br> 扶姣應聲接過,又與她說了會兒,見趙云姿面露疲態,便不再打攪,起身離開。 從甬路離開,耀眼的日光被抽出新芽的枝頭遮去七八,扶姣慢走間,前方迎來一道身影,那張比許多女子還要漂亮的臉,不是徐淮安又是何人。 她撩起眼皮瞥了眼,準備從另一條路走去,不想和這人打招呼,但被徐淮安先一步喚住,“三娘子?!?/br> 他道:“三娘子可是去看趙娘子而來?” 扶姣頷首,聽他續問,“趙娘子現今如何,風寒可有好轉?” 扶姣只感莫名,奇怪道:“你應該去問大夫,或者問她自己,我如何能知道?” 徐淮安愣了下,大概沒聽過這樣不客氣的回答,歉意一笑,“男女有別,我不好去她院中,碰巧遇見三娘子,故想問一問,看來是叨擾三娘子了?!?/br> 他笑起來時,那本就極張揚的臉又添三分容光,作個不恰當的比較,比盛裝打扮的猶月還要美三分。扶姣待美人總有幾分優待,思忖他從始至終確實沒做過什么,只是自己憑直覺不喜,還暗地與姿娘說過壞話,可如今他們都要定親了,勉強回答道:“看著病情尚可,只是有些疲憊,她體弱,這幾日連著出門,累著了?!?/br> 徐淮安立刻明了,出聲道歉,懂事的模樣讓扶姣稍稍滿意,思及趙云姿算是心悅于他,“既然有你一半責任,更該去看看她,你們最近也熟絡了,不該那么生分?!?/br> 說罷,抬手遮了下光,扶姣不耐煩和徐淮安繼續交談,又隨口應付了幾句,就頷首離開,并未瞧見徐淮安在后方略顯訝異的神色。 說實話,待自己這樣沒耐心的小娘子,徐淮安還是第一次見。他雖至今未有妻妾,但憑著身份和這張臉,主動討好的女子素來只多不少,唯獨趙家這兩位娘子,破了他的例。 先是趙渚之女趙云姿,雖然對他有意,但仍能保有理智,即便在他有意顯露出對三娘子的興趣后,也不曾被亂了心神,有拈酸吃醋之舉。再一個,就是這神秘的三娘子。 三娘子的家世,他尚未徹底查清,只那日瞧見明月商行的管事待她格外客氣,便稍微留了個心,可惜連著幾日,都沒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光從面上看,只知性情高傲,等閑不得接近,定是出身不凡。 且趙四郎實在太敏銳了,那晚聽戲時,他不過多看了幾眼三娘子,就被趙四郎察覺,這幾日都在有意無意阻攔他接近這位三娘子,連偶遇也不得時機。 今日若非湊巧,他恐怕直到離開淮中郡都不會有和三娘子獨處的時機,可惜……也沒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徐淮安心中遺憾,趙四郎明顯對這個表妹有意,如果他執意再探究三娘子,和趙家只怕會生嫌隙。 若是趙四郎表現不那么出色,徐淮安不會太顧忌,但有時聽他的見解,連徐淮安也不得不承認,此子只可為友,不宜為敵。 他拈開袖口一片嫩葉,忽然輕輕笑了聲,搖頭離開。 ………… 趙云姿的婚事如她自己所說那般,在徐淮安動身回徐州后,就迅速過了六禮。 因時間倉促,趙渚自覺委屈了女兒,有意補償,添了好些嫁妝。徐州來使送的定親禮亦是豐厚,讓一些非議也少了許多。 思及徐淮安的年紀,不少人表示理解,畢竟這位使君身居高位,卻至今無妻,實在不合適。 除卻時間上的問題,這樁婚事其實再挑不出差錯,趙云姿得了城中諸多小娘子的欣羨,但大婚當日,前來趙家祝賀之人除了一些關系較近的親戚友人,并未邀請太多賓客。 扶姣作為名義上趙家一份子,難得有了興致,幫趙云姿接待客人。 不過她是驕矜作派,熱情客氣自是不可能,勉強見了幾位,覺得這些人都是說一樣的話,面上笑呵呵,底下還不知什么想法,不由有些意興闌珊。趙云姿見狀,將她喚到身邊,含笑道:“哪至于要你cao勞,今日陪著我就好,看著紈紈,我就能安心了?!?/br> 扶姣眨眨眼,見她真誠不作偽的模樣,便應了下來,任趙云姿握著手,等待徐州的迎親隊伍。 貼身婢女往外張望著,小聲嘟囔道:“娘子的婚事本該滿城同喜,如今卻如此簡單,真是太委屈了?!?/br> 趙云姿正色,“這種話莫要再說了,這些是我做的決定,與他人無關,你若是一時心疼我也便罷了,但如果到了使君府上也是這模樣,那你便留在這兒罷?!?/br> 婢女臉色一變,連忙低聲認錯,表示再不敢胡亂說話。 因戰事迫近,這場大婚除卻嫁妝和聘禮豐厚些,其余一切大都從簡。趙云姿秉性柔淑,對這些也不在意,只是身邊人不免為她抱些不平。 但有了這一出,經她敲打后,身邊人頓時都收斂起情緒,面對徐州來使十分客氣。這點倒叫迎親之人高看幾分,心道還以為趙家女生在錦繡堆,會是個嬌氣性子,沒想到如此體貼,倒是使君的福氣。 趙云姿隨迎親隊伍上轎,臨別前最后重重握了一次扶姣的手,對她一笑,轉首而去。 當夜,趙渚在府門外的一條長街擺了頓流水宴,婚事不好大cao大辦,但這個還是不能省,也算是為女兒攢福的手段。 早在目送趙云姿上轎后,扶姣就已經無事可做了,只是對徐淮安沒有親自來迎趙云姿仍不滿,李承度道:“迎親之人是徐淮安心腹大將,徐州那邊如今確實脫不得身,能派心腹前來,已算是徐淮安對趙娘子的重視?!?/br> “那也不一樣?!狈鲦櫭?,很快松開,“罷了,姿娘不在意就好?!?/br> 她左右望一眼四周,人已經走了,也不準備再在這兒看賓客穿梭,轉身時,突然被李承度叫住。 他的語氣第一次有了遲疑,“墻角那桌的人,郡主看著,可有不同?” 什么人?扶姣抬眸掃去,那是擺在角落處的一桌,因著無需送禮金,參宴之人各種身份都有,這一桌顯然家境都不大好,狼吞虎咽的姿態頗為粗魯。 她別過眼,“沒什么啊?!?/br> “正中的青年,郡主再仔細看看?!?/br> 扶姣依言認真凝看,除卻有些面善外,依舊覺得沒什么,奇怪道:“是你認識的人嗎?” 李承度沉默了兩息,“那人是否與太子有些相似?” 李承度未曾進過宮,但因太子到長公主府找過扶姣幾次,對他的臉依稀有印象。 扶姣立刻皺眉搖頭,“太丑了,阿兄雖然不如我,但也不可能穿得這么破爛呀,還在那里同人混一頓飯吃?!?/br> 才這么說著,那青年被茶水嗆到,突然心有靈犀般抬首,一撞見扶姣的臉,愣在那兒,足足有兩息,旋即激動地拔腿奔來,隔著人群就遠遠喊了聲什么,見口型似乎是“紈紈”二字。 扶姣大驚失色,見他似好些日子沒沐浴的模樣,手上還有油光,連忙閃到李承度身后,任他撲上李承度的手臂,好半晌才探出腦袋,小心打量,試探問道:“楊保保?” 太子雙目含淚,深深點了點頭。 偷偷離開皇宮時,他就和父皇母后許下承諾,說一定要找到表妹保護她,但一路從洛陽流落到此地,身邊只帶了個小太監,他方知路途奔波的不易。銀子幾乎被偷光了,還受盡欺負,狗見到他們都要追著攆好幾里路。 嗚嗚嗚,他身為男子都落魄成這樣,紈紈一個柔弱的女孩兒,必定更可憐罷。 “紈紈,你受苦了?!彼麊柩实?。 第五十六章 · ? 太子和小太監阿德被請進趙家, 兩人俱是灰頭土臉,說衣衫破爛都抬舉了他們,簡直可以用襤褸一詞, 比小乞丐好不到哪兒去。 起初見他們混進流水宴上吃飯的模樣,都以為是蹭飯吃的流民。 如果不是李承度提醒, 燈光下太子那雙淚汪汪的眼又實在太亮了, 扶姣根本想不到這竟然真是自家表兄。 她糾結看了會兒,第一件事不是敘舊, 而是把二人丟去沐浴, 依舊不可置信, 趁太子轉身時小聲嘟噥,“楊保保好沒用?!?/br> 不說大殺四方領兵沖回皇宮救人罷,居然連飯都吃不飽, 方才阿德被叫過來時, 袖里還藏了好幾塊點心。扶姣大感丟臉, 差點沒想認這個親戚。 李承度亦感詫異,太子出逃這么久都沒被各方勢力找到, 他以為定有死士相護, 沒想到身邊僅有個不通武力的小太監, 還能一路安然無恙流落淮中郡。真不知該說他們運氣好, 還是運氣差。 他道:“應是路上出了意外?!?/br> 扶姣輕輕哼一聲, 不置一詞,隨手撥弄著茶盞,等待那二人出來。 趙家富貴, 在淮中郡甚至徐州一帶都頗負盛名, 雕梁繡柱自不必言,尋常擺設少見金玉那些明面上的奢華, 但也俱是不凡。太子生在皇宮,這種眼力見還是有的,和服侍的婢女打聽了兩句,了解到趙家的地位后,不禁憂心忡忡。 紈紈怎會像主人家一樣待在這兒,不會是趙家人見她生得好看,逼她做了什么不想做的事罷。 嗚……都怪他沒早點找到她,有他在身邊,紈紈就不用怕了。 煥然一新的太子踏出浴房,快步走到待客的小廳時,熟悉的端秀容貌讓扶姣松了口氣,還好臉沒事,她見兩人面上都灰撲撲的模樣,還以為破相了呢。 “紈紈——”太子激動地想抱過來,但扶姣連退兩步,李承度也適時擋在身前,一只手臂就阻礙了他的前路。 眼中仍含著淚花兒,太子終于轉過視線,微微仰首看李承度,“你是哪位?” 廳中下人早已被屏退,李承度說出姓名,而后道:“家父是李蒙,如今效忠于郡主麾下?!?/br> 李蒙……太子擰眉思索,恍然過來,驚訝道:“噢!就是那位叫父皇哭了許久的李蒙將軍?!?/br> 他話說得容易叫人誤會,實則是當初信件一事爆發,李蒙將軍為岳父大鬧朝堂,皇帝訥訥說不打緊,卻硬是被人逼著給這位將軍降罪?;实圩灾獰o能為力,下朝后就偷偷悶在殿里哭了許久,被太子撞見,就給他說了遍內委。 扶姣依舊是站在李承度身后,嗯嗯點頭,“就是那個李蒙將軍啊,李承度帶我出的洛陽,一路都是他陪著我?!?/br> 說著好奇道:“楊保保,你身邊怎么連個侍衛都沒有?” “叫阿兄?!碧酉乱庾R糾正道。 扶姣不理,舅舅舅母又不在,楊保保只比她大兩歲而已,她才不要叫總是哭哭啼啼的他為阿兄。 拿她沒辦法,太子委委屈屈瞄了眼meimei,解釋自己從宮中出逃的始由。 其實他們在皇宮中,日子過得不算差,如李承度先前所說,只當個吉祥物被供在那兒,偶爾露一下臉就萬事大吉。宣國公瞧不上他們,不曾派太多人盯著,除了不能出宮外,他們在宮里往日怎么過,如今依舊怎么過。 但有一日,沈崢進宮陪他們用了頓飯,忽然問玉璽是不是給了明月郡主?;实圩匀贿B連搖頭,說沒有,可是沈崢不信,笑瞇瞇地說要加派人手去找明月郡主的下落。 “玉璽又不是什么好東西,父皇怎么可能會給你?!碧臃薹薜?,“沈崢就是找個借口折磨我們罷了,害得父皇母后從那日起都寢食難安,消瘦了許多?!?/br> 所以他主動請纓,想偷偷出宮尋找表妹下落,想著如果有可能,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和人手把父皇母后一起帶出來。 如此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再不怕洛陽如何、宮中如何,從此瀟灑快活去了。 李承度頷首,一家人不做兩樣事,以小郡主的性情來推測,這確實是太子會有的想法。 扶姣眼兒慢慢轉了圈,暫時沒把玉璽的事說出,問道:“那你就帶著阿德溜出來了?” 她離開雍州還知道帶上李承度呢,畢竟李承度厲害,以一當百,可阿德能做什么,他比楊保保還會吃。 太子搖頭,“起初還有十多個護衛的,后來有次遇了追兵,他們讓我和阿德上山避險,走西邊和他們會合。我們等了一夜,從西邊下山,就再沒瞧見他們人影了?!?/br> 他至今也不知,自己辨別的方向完全相反,往東去了,自然找不到人會合。不過卻也因此陰差陽錯,稀里糊涂就到了淮中郡。 “路上我還聽到有人傳什么消息,說明月郡主被宣國公殺了,就知道是沈崢故意傳出來的,好騙我出現?!碧硬恍家活?,“他之前還在找你呢,怎么可能轉眼就殺了,騙人的手段實在不行?!?/br> 扶姣唔了聲,想起他們從雍州到江北,再從江北到淮中郡的路途,除了因她貪玩而誤的那些時間,好像沒有被任何事耽擱過。沈崢真的有加派人手來找她嗎?路上有那么危險嗎?她怎么一點都沒感覺。 聽罷,李承度思索片刻,瞬間抓住重點,“太子如何逃出的皇宮和洛陽,是何人助你?” 太子啊一聲,結結巴巴道:“我……我偷偷觀察守衛,趁他們不備溜出來的,誰叫我這樣聰明……” 聲音在扶姣狐疑的目光下愈發低,眼珠拼命亂轉,一看就是心虛的模樣。 阿德從旁看著,大概是不解主子為何不敢說,張口就道:“是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