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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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寫信給陸十一并其余與山海閣關系良好,對妖族親善的劇家,請他們撿閱舊稿,于最快的時間內,匯編出以下內容的話本 再者,整理此次率先發聲的書莊名冊,匯編后,送過來給我看。 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地傳下。 總執事一邊滿頭大汗地聽著,一邊飛快地記著。 一邊滿心憂慮地想,這可當真是什么無聊手段都用上了,跟仙門的仙字算是八竿子都打不著關系了,一邊又莫名有種說不出的快意,只覺得,就該如此! 最后,左月生露出一個森然的冷笑:讓他們狗咬狗,狠咬一口毛!等咬個半死,就該我們上場了! 是,閣主! 總執事肅然應下。 左月生臉色好看了一些,轉了一圈,轉回原來的位置,也不在意剛剛椅子上被自己踩出幾個腳印,一揮袍袖,重新落座:對了,仇大少爺那邊什么消息?陸十一他們又在做什么怎么連他們也對三十六城的事情沒有察覺 回報閣主,神君離開梅城后,就不知去向,下邊諸閣都說未見到神君在哪座城池現身??倛淌麓鸬?,陸公子和葉倉大人同去鶴城,婁大人同樣現身鶴城,而普渡佛子在梅城留守。 仇大少爺不見了? 左月生頓時皺起眉。 總執事觀察著他的神色,斟酌著道:閣主,曾有人看見三十六島的大妖之首,牧狄出現在梅城。這是下邊送上來的相關匯報 行了,左月生一揮手,不用看我也知道都傳了些什么謠言出來,不就是那套,神君徇私,縱容妖獸行了行了,以后有這些東西,統統給我丟廁所去。 總執事不敢再說話。 左月生抬手捏了捏太陽xue,心中把御獸宗連帶那些聽風就是雨的蠢貨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個遍。 見鬼的,仇薄燈要是真跟三十六島消解舊隙了,那他娘的,這家伙還至于咳了十二年的血?媽的,這幫蠢驢,不,比驢還蠢的家伙,哪天仇大少爺真發起瘋來,撒手不管,老子第一個放鞭炮慶祝。 只是 西洲諸多城池真的蒙受血災,死傷慘重生靈涂炭,連太乙宗的年輕代弟子都出現在戰場了,仇薄燈卻始終未現身。 那他到底去哪了? 不知道為什么,左月生隱隱約約,總有些不安。 總執事退了出去,房間里恢復了寂靜。 左月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精疲力竭地靠在紅木雕花椅背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他已經三個月沒像樣休息過了,全靠每天晚上打坐半小時冥想維持精神。 秋來轉冬的時節,是整個山海閣最為忙碌的時間,因為大部分城池在秋季末端完成豐收,漫長的寒冬里,不務農事。該做的就是販運所得,而在這些年,將一大部分商鋪轉向凡人的山海閣,就要奔走于各洲各城之間。 盡管出于仙門,修士的倨傲心理,不是所有仙門都愿意低下身,去直接做這類生意,給了山海閣見縫插針擴張的可乘之機。但山海閣分閣遍地生根的狀況,還是會引起其他仙門的警惕和戒備,沖突與摩擦,不可避免。 要給老頭子的清山鎮海收尾,要保證山海閣轉型的成功,要在不引起其他仙門太多反應的前提下,讓山海閣成為一雙監視十二洲的眼睛。 個中種種,只能用cao蛋一個詞來形容。 表面上,山海閣強盛一時,但左月生比誰都清楚,十二年的時間畢竟還是太短了。他不過是利用一些從仇大少爺那里聽來的手腕,鉆空子,跑前頭,近乎揠苗助長地把山海閣扒拉起來。 要慎重。 要步步小心。 如履薄冰十二年,左月生把貪生怕死發揚了個徹底,一切以發展生產為目標,絕不跟人耍狠斗毆。 唯一稱得上冒險的,便是這一次,乘坐飛舟離開燭南,趕來西洲了。 人生在世,當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小兔崽子,你修為寸步不前多久了,仗著個玄武血脈就想胡來? 一道不善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師父啊,您老就讓我清靜一小會吧! 左月生哀嘆一聲,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 矮個子的老天工從緊挨著雅間的煉器室里出來,目光不善:我就沒見過,哪個徒弟居然要師父給他當保鏢的梁詩那個老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早知道你這家伙會這么個德行,我就算跳滄海也不會收你做徒弟。 您老老當益壯嘛,左月生賠著笑臉,這不,要不是有您護航,我哪里敢出燭南??? 老天工哼了一聲。 勉強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房間里又靜了片刻。 你就打算一輩子這樣下去?老天工忽然問,看著自己這個在煉器一途上天賦卓越的徒弟。 他問得沒頭沒尾,左月生卻清楚他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十二年來,他掌控下的山海閣從事的商業活動,幾乎稱得上猶如鬼神,買進賣出,駐點連贏,簡直稱得上無往不利。私底下,人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做撈金手,是說他這位山海閣閣主生就一雙專門撈黃金的手,手伸向哪,哪里就有黃金。 但事實上,商如風云,晴雨難定。 哪有人真是手一伸就可以撈到金子。 只能說,左月生確實是個奇才。 別人修道為長生,他倒好,學那些陣術家符箓家,專門修靈識去了。問題是他修靈識,也不是為了畫符刻陣,而是為了能夠同時算幾百本賬本,同時計算幾十處地方的生意到現在,已經變成,就算他癱在椅子上,腦子里也有無數信息在同時流轉。如今,左月生就是整個山海閣的大腦。 正是因為如此,山海閣才能以堪稱恐怖的速度,變成一個前所未有的龐然大物。 但這么做弊端也很明顯。 靈識過強,而體魄不受,筋脈難撐。 要想避免這種結局,只能通過單調的鍛體,將靈識與體魄相融。但左月生都快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三個來用了,又哪有時間浪費在瀑布深潭的鍛體淬煉上隨便鍛個體,就得閉關個百八十年的。 眼下這風云變幻的局勢,閉關百八十年? 那出來后,黃花菜都特么涼了。 最后還是利用了玄武血脈,配合藥物,將這份負擔扛了下來。代價就是,他這個大閣主,現在算是徹底越長越胖,越來越趨近山海閣的鎮海神獸玄武了。 左月生低頭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尋思著,這次剛好,也不用等藥谷那邊送藥過來了,順路讓陸十一那家伙給自己配副藥就行了。 再不煉體,小心直接炸成一團碎rou。老天工面無表情地說,人都說收徒防老,我倒好,還得給你多打副棺材。 哪能啊,左月生在師父面前把山海閣大閣主的架子卸了卸,四肢大張,攤成一片,這不是一時半會,沒什么法子嗎?再等等吧,再等等呃,至少等這兩年的事情先解決了,我就跟您打鐵去。 他是人,又不是神。 怎么可能兩頭都完成得漂漂亮亮。 說實話,光把山海閣拉扯到眼下這個地步,左月生已經覺得自己死后能跟老頭子和老娘,把牛皮吹到天上去了。 能夠同時核對四處天籌的仇薄燈尚且無法無所不能,何況他就是個血rou凡胎的人? 再說了,左月生嘟噥,他們夠強了,打架讓禿驢和陸十一去上好了,我還是算點賬本比較輕松自在你知道什么人最安全嗎?當然是打仗時候躲在后邊的人最安全,我現在就是那個倉庫大總管! 他振振有詞,老天工卻壓根就不肯再聽了。 還有一個時辰就到西洲洲界。 左月生趕緊閉嘴,趁老師在身邊,抓緊時間補個覺,讓連續運轉到快要爆炸的腦袋休息休息。 閉上眼,他聽見老天工在嘆氣。左月生知道老師為什么嘆氣他真正挑起山海閣這個擔子后,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他們左家,代代人,代代追尋,追尋到頭,總是因為種種原因,放棄了。 就像他的父親, 因為太艱難,太不可實現。 可左月生不想放棄。 他要做山海閣的閣主,也要做枎城隨風直上的左月生。 第154章 我們可以選擇守護 閣主, 到西洲地界了。 總執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的瞬間,四肢大張癱在躺椅上呼呼大睡的左月生立刻像顆皮球一樣, 彈了起來,熟練地一扯衣袖,一整腰帶。短短一個時辰的小憩,就又恢復到他那副生龍活虎的土匪做派。 剛正完衣袖,飛舟外就傳來一道沉穩的嗓音:西洲荒蕪,山海閣主遠道而來,不勝榮幸, 可否一見? 嗓音傳入的瞬間。 老天工悄無聲息地從房間中隱去。 千丈高空中云層洶涌流動,一位短須褐衣的老者馭一條鬢須皆張的惡蛟而立,手背上套十二枚銘刻妖獸圖騰的金環,腰間的一枚獸首腰牌正自微微發光。惡蛟張口, 云層中忽而風流急動。 風推流云,向前平去。 卻詭異地靜止。 仿佛撞上一重透明的琉璃罩, 白云如海浪一般倒卷起來。停在距離一艘白玉金閣的云中寶船大約三十來丈的地方。那艘船華麗非凡,船上的高閣共有九重,重重精致如八寶轉子, 青金色的琉璃攢尖奉城連磚頂分四脊, 四條脊上蹲著的走獸, 仙人流光溢彩。隱隱約約間, 散發出非同尋常的神異氣息。 單就屋脊上的一尊饕餮走獸像,便價值千金。 整艘飛舟加起來, 已不可計量其貴幾何。然而令短須褐衣的長老明面喚出惡蛟, 暗中緊扣十二馴獸金環的, 不僅僅是因為它所耗費的恐怖財富,更因為它的出現代表一個如今在十二洲稱得上一方大人物的貴客, 抵達西洲。 金樓白船江月生,山海懸鏡名左家。 山海閣閣主,左月生。 此人與其他當初幾位聞名一方的紈绔不同,在十二年間修為并未有太大的提升。但作為左梁詩的獨子,在左梁詩殉道之后,能以低微的實力,用短短十二年重振山海閣,某種程度上,卻是另類的恐怖。 除去如今山海閣雄霸一方的財力外,左月生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天工府少府主。 燭南大劫后完成清理門戶的天工府宣布出世。天工府作為十二洲最擅長煉器的仙門,一朝出世,頓時引得四方勢力蕓蕓相聚。包括御獸宗也曾派人去送過賀禮,希望能與天工府交好。 欲與天工府交好的仙門很多,除去地位敏感特殊的太乙宗和巫族外,幾乎所有仙門都與天工府聯系過要知道,避世千年,重開山門后的天工府,最需要的就是有人提供支持,結盟以渡過虛弱期。 令所有人大跌眼眶的卻是,天工府開府當天,直接宣布他們的新任少府主: 左月生。 這是十二洲數千年以來,第一次出現有人兼掌兩派。 山海閣與天工府,一個因兩度大劫幾乎半殘,一個因千年避世走向衰敗,兩者聯合在一起,竟然煥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機。迄今為止,由山海閣調度資源,鍛造零件,由天工府組裝,銘刻核心的飛舟無處不在。 有些時候,真教人有些覺得這人間的風云變化,快如夢幻。 再往前推二十年,有誰跟別人說,紈绔榜上的幾大惡少,會在短短十幾年間,崢嶸必露,成為攪動風云的大人物,恐怕沒人會信半個字。 短須褐衣的長老垂手立于惡蛟蛟首上,明面不急不躁,實則神經緊繃到極點。 一架金樓白玉舟,來的卻是山海閣與天工府兩大仙門! 眼下正值西洲命運最為微妙關鍵的時刻,任何一股插手其中的力量,都很有可能攪動起新的狂風巨浪! 機括轉動聲響,精致華麗的金樓白玉舟舟側的欄桿向左右兩側敞開,一條鋪設海水龍紋的白石陲帶踏跺伸了下來。 短須褐衣的長老手指劃過腰間的腰牌,惡蛟化作一道清光,沒進腰牌中。 他登上飛舟。 嘩啦嘩啦。 山間的流云隨著衣袖的起伏涌動。 一處便是正中也水汽繚繞,霧聚不散的深谷內,一名身著樸素道袍,背負斗笠,腳踏藤鞋的青年正在搖晃著手中的六博箸。一位十一歲的道童板著rou乎乎的小臉,一本正經地指責他:師父,博賭乃丑習陋弊,您身為掌門,不僅不以身作則,還帶頭玩六博,不合儀禮儀,更非長者尊者所為。 摘指師長,也不是弟子所為???相貌清雋的青年道士笑道,小阿一,你這可不合禮儀。 被反過來指責的小道童不見一絲怯色,反而神情越發嚴肅:神君說過,人非圣賢,孰能無過[1],是故弟子可以為師,師亦可為弟子[2]。老師有錯,身為弟子就應該及時指出,而老師當不恥下問,及時更過才對。 你可少看點亂七八糟的雜記野談了吧,青年道士失笑,什么神君說,神君有言,神君曰,仇大少爺他知道自己話那么多嗎?全都是些說書人托辭神君,杜撰的。嗯,算不上什么壞話,頂多就是對神君的不靠譜吹捧不過你少看點那些東西為妙,仇大少爺可最煩那些文縐縐的條條框框了。 真、真的嗎? 剛剛還穩重如大人的小道童頓時瞪大眼,露出幾分慌亂。 真的,比真金還真,清雋道士懶洋洋地說,為師騙你做什么? 小道童朝他投去不信任的目光,嘟噥道:你又不是沒騙過我。 清雋道士一時語塞。 大抵以前當真干過不少非人哉的事情,清雋道士一時心虛,急忙岔開話題:這幾根博箸,就是為師今天要教給你的東西,略一頓,他放慢語速,悠悠地問道,小阿一,這世上的博箸,有大小之分,博金銀,博前程,都只算得上是小博,哪怕以此一夜富甲天下,也登不上什么臺面。那你可知,這大博,博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