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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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都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呢?! 還有胖子你!陸凈感覺自己被背叛了, 你怎么也知道! 基本上所有最值錢的天兵神器, 最隱秘的寶藏都記錄在《古石碑記》里啊。左月生奇怪地看陸凈, 你聽了那么多話本,就不會幻想一下, 自己什么時候遇到天降神兵,從此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嗎? 聽話本全關注風花雪月去了的陸凈: 他堅強地抹把臉,看向仇薄燈:你還是說說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吧。 仇薄燈有點不想認這個生死之交。 好蠢。 天外天、人間、大荒,三界的區分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仇薄燈一邊說,一邊習慣地想屈指敲椅子,左月生眼疾手快給他塞了一塊醒木。仇薄燈懶得發作,醒木一叩,索性放低了聲音,真像個說書人一樣將古石天書記載的歷史娓娓道來。 最開始,天外天只是不周山上的一座云中之城,上神也并非一直都居于高天之上。 那時候還沒有上神與城神之分。 亂七八糟那么多神,其實大部分都居住在中土十二洲之上,《古石碑記》將之載為民神雜糅,不可方物[1]。又說人之初,天下通,人上通;旦上天,夕上天,天與人,旦有語,夕有語[2],就算神回到了天上,天人的距離還是很近。 仇薄燈的聲音很清澈,平時說話矜驕飛揚,但略微放低后,就會如靜水從玄冰下慢慢流過,仿佛能從太古一直蜿蜒到現在。 是不知多少萬年前的太古。 山河綿延,神和人手拉手走在天地之間,為友為鄰。又有一座叫做不周的山,是上和下的□□,神離開地面回云中城去,人就登梯去拜訪神。神和人的關系是那么好,白天人把思念的話說給云朵聽,晚上風就把神的回應從高天吹到地面 旦夕有語,神人不離。 后來不周山折,天地相分,這里的天地指的應該不是蒼穹和大地,而是神和人。因為從這一句話開始,《古石碑記》就沒有再寫云中城的事了。云中城變成天外天了,以前城里的神,就成了現在的上神。 這就是不周山折以分上下,天地不通后有方外。 于是再也沒有被寄托于白云中的思念,再也沒有藏在夜風中的應和。 天人相絕兩茫茫。 怎么會這樣???陸凈忍不住喊道,怎么、怎么不周山就折了,天地就不通了呢? 明明一開始還雜然而居,旦夕相語。 誰知道? 仇薄燈把醒木丟還給左月生,隨口應了陸凈一句。 比起不周山怎么折的,神和人怎么翻臉的,仇薄燈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現代神學家民俗家研究史前信仰的時候,經常發現在各地文明里都有神和人從共處走向分離這種說法。學術界提出的解釋之一是:人有探尋世界來源的本能,不同的民族會依據觀察的自然現象,創造出不同的神,賦予他們創世的能力。但神是不存在的,所以原始人便不約而同地想象出神人分離的故事來解釋神的去向。 不周山折的古事印照著神人分離的假說。 看書時劇情的展開圍繞葉倉這位主角升級打怪。但真實的世界卻是座冰山,他從小說里讀到的只是露出水面的一角,隱藏在水下的東西龐然如一片陰云。 就像 啪啪啪! 仇施主博聞強記!不渡和尚噼噼啪啪地鼓掌,慷慨激昂,所以,三位施主,你們難道就不好奇這天外天,到底要殺誰嗎!只需要一萬兩黃金,驚天內幕帶回家!過了這村就沒這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左月生和陸凈的一點小傷感瞬間被這二不著調的和尚沖散了。 不就是師巫洛嗎?左月生翻了個白眼,買你個頭,還一萬兩黃金,我呸! 什么?不渡和尚大驚失色,怎么回事?這可是辛秘! 陸凈找到了點原來我不是最蠢的自信,吭哧吭哧就笑:禿驢,你傻不傻???你要是說想不想知道百氏為什么伐巫族,那說不定還能賣點錢,結果你自己都把最懸念的天外天抖出來了嘿,巫族最出名的那位,不就號稱神鬼皆敵嗎?嘖,就你這水平,去茶樓說書都沒人聽吧。 不渡和尚一副悔之晚矣的樣子:貧僧著相!貧僧著相! 你也別相不相了。仇薄燈笑著道,你還是先說說,除了夔龍鐲、三生花、九龍鼎,你還觀了些什么。趁著我們幾個身上閑錢還有,趕緊一并說出來,別婆婆mama地,讓人付錢都付不利索。 仇施主不愧是榜首,果然慷慨!不渡和尚喜形于色,隨即又扼腕嘆息,哎哎!實不相瞞,貧僧這相觀眾生修煉得不怎到家現在只能觀一人的一次過往,要不施主我們常聯系?下次觀到了別的過往,再來 說著,不渡和尚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左月生差點就想直接罵了。 這死禿驢,感情還想長期敲詐??? 不過,不渡和尚這么說,左月生還是信的。 相觀眾生雖說是佛宗一門極為玄奧高深的佛法神通,不過這門神通其實有點雞肋 它是佛宗那群禿驢,為了傳播佛教研究出來的一門神通,一般是用來看凡人的過往,好知曉他們心中的執念,對癥下藥,以此度化。 用來觀修士的話,就受限頗大,一則無法觀修為高于自己的人,二則觀修為低于自己的,除非已將相觀眾生修煉到極致,否則也只能觀部分殘缺。非要細究的話,可以說是因為人之修行,逆生死轉老衰,冥冥之中命數已與天地相迎,難以定論。 左月生記得性空那老禿驢在提及相觀眾生的時候,就曾說過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念頭轉了幾轉,左月生背在身后的手暗中戳了一下仇薄燈。 你不是還能觀未來嗎?仇薄燈笑容不改,血光之災又是什么災?講詳細點。至于錢區區萬兩黃金,何足掛齒! 說著他瀟灑地一揮手,半空中頓時噼里啪啦下起了一陣貨真價實的黃金雨。 金錠堆積成山。 咳咳咳。不渡和尚眼都直了,一瞬間只覺得面前這位仇施主與佛陀緣分深得不能再深,這不,施主們要是不肯讓貧僧化這個緣,貧僧一紙信傳出聽說藥谷谷主和太乙長老都動身去了山海閣,三位施主到了鱬城打挪移陣一走,一回到山海閣這不就是血光之災了嗎? cao!左月生這回沒忍住直接罵了出來,你娘的,果然就是個騙子! 施主這就不對了,不渡和尚義正辭嚴,化緣的事怎么能叫騙? 這就不對了!仇薄燈若有所思,你觀不了未來,怎么知道我們要去鱬城,怎么特地在哪里蹲的?和尚,你要是說謊的話,別說一萬兩黃金了,一個銅板都不給你。 要是我修煉到了觀未來的地步,我早給人看命算卜去了,哪還用得著在這里敲詐勒索。不渡和尚一聽黃金要飛,急忙剖明心跡,能觀未來的佛宗開宗立派到現在就沒出一個!仇施主!貧僧句句屬實??! 那你怎么提前蹲點的?仇薄燈耐心地盤問。 是一個自稱鬼谷子傳人的家伙給貧僧算的卦,呸!不渡和尚突然義憤填膺,等貧僧下次再見到他,非砸了他的攤子不可!算得什么破卦!差點害我在瘴霧里餓死! 原來如此。仇薄燈撫掌,行啦,我們知道了。 那這黃金,貧僧就 不渡和尚靦腆地把手伸向一邊的金錠。 拿吧。仇薄燈笑盈盈,做了個手勢,請! 善哉善哉! 不渡和尚大喜,俯身就要彎腰去把黃金收起來。 就在他俯身的那一刻,懸于半空的太一劍帶著鞘急馳落下,砸向和尚的后脖頸。不渡和尚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勢,向前作揖滑跪而出,太一劍擦著他的脖頸經過,仇薄燈在半空中將劍抄在手里。 施主!你們這就不對了??!不渡和尚袍袖一揮,不忘將黃金收進袖子里,殺人滅口是大罪孽! 死禿驢!左月生把三枚蘊靈珠一丟,敲詐勒索到你爺爺頭上來!也不問問清洲萬里誰是爹! 都說了,出家人的事,能叫敲詐嗎? 不渡和尚一躍而起,避開陸凈下橫掃來的刀,破破爛爛的僧衣爆發出璀璨的金光,將三枚蘊靈珠炸開的光擋在外面。 這叫化緣! 那教訓騙子的事,怎么能叫殺人滅口呢?仇薄燈話音未落,人已先至,太一劍橫掃而出,砸向不渡和尚,這叫替/天/行道! 第29章 鱬城很美 啪! 左月生一椅子砸在地上, 木屑紛飛。 砰! 不渡和尚一拳轟在墻上,蛛網驟現。 鏘! 仇薄燈一劍劈到佛珠上, 火光迸濺。 乒乒乓乓 咚! 如狂風過境,陶容長老精心布置的雅致房間轉瞬間成了一片廢墟,專門拆家都沒他們這一架來得利索。 以多打少不厚道??! 不渡和尚上躥下跳。 他在狹窄的房間里同時躲仇薄燈的劍,陸凈的刀,還有左月生扛著的椅子。仇薄燈三人修為低,不渡和尚靈氣未完全恢復,一時半會居然也算打了個有來有回。打了一會兒, 不渡和尚發現,姓左的胖子雖然修為不濟,但躲閃極為靈敏,笑吟吟的仇薄燈看似修為最低實則下手最狠, 只有修為最高的陸凈是個花架子,便覓了個縫隙, 舍了仇薄燈和左月生兩人,直奔陸凈。 眼瞅著不渡和尚找上自己這軟柿子,陸凈又氣又驚, 急中生智, 把一樣東西扣手里, 朝不渡和尚一甩, 同時朝仇薄燈二人大喊一聲:快捂住耳朵! 不渡和尚一聽,本能地運氣護住雙耳。 下一刻, 一團白霧在半空中炸開, 本已沖到陸凈身前的不渡和尚就聞一股酸不酸臭不臭辣不辣苦不苦的古怪味道直沖鼻腔, 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直接跪地上了。 你媽的!不渡和尚破戒大罵, 不是說捂住耳朵嗎? 您還真信??? 把鼻子捂得嚴嚴實實的仇薄燈三人一邊揮著袖子,一邊看傻子一樣看他。 誰使陰招還帶正兒八經提醒對手的。 現在怎么辦?陸凈剛剛被踢了兩腳狠的,眼下一瘸一拐地走回來,不善地盯著躺地上的不渡和尚,是把他直接從飛舟上丟下去,還是給他一刀痛快? 施主三思而后行??!不渡和尚驚恐,佛宗、藥谷、太乙宗還有山海閣打起來可不是耍的! 這話就不對了。仇薄燈笑盈盈地在不渡和尚身邊蹲下來,拿太一劍劍鞘親切地拍他臉頰,現在飛舟上,就你一個佛宗的,我們殺人滅口,再毀尸滅跡,你說有誰會給你佛宗通風報信? 貧僧悔過悔過!不渡和尚急急忙忙地道,施主啊,千萬莫沖動,貧僧也不是專為敲詐錯了化緣而來。貧僧是受佛陀之命,因清州不日有大劫,特來渡世救人的! 左月生呸一聲:少來鬼扯,有我山海閣在,清州能有什么大劫。 貧僧說真的啊不渡和尚欲哭無淚,比真金還真! 左月生剛再說什么,房門開了。 飛舟都在搖晃你們!來人的聲音陡然拔高轉尖,你們這是做了什么?! 陶容長老站在門口,瞠目結舌。 他原本在隔壁品茶,修身養性,養著養著,對面的木墻忽然咔嚓一聲出現了個拳頭印。 陶長老隱約覺得事情不妙,急忙趕過來看什么事。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門一開,就見山水畫變成了半空中紛紛揚揚落下的鵝毛大雪,靠窗的瓊石屏風四分五裂檀桌桃椅尸骨無存,素墻開裂底板凹陷面目全非得連親手布置這個房間的陶容長老都不敢相認。 陸凈咽了咽口水,看著一張臉逐漸漆黑的陶長老,悄悄地退了一步,躲到左月生背后,不敢與陶長老目光接觸。 你們你們陶容長老哆嗦著手,怒目而視,少閣主,你來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呃 左月生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佛子非要和我們討教武學,仇薄燈鎮定自若,悄悄把手背到身后丟下幾枚金錠,我們不好推脫。 陶容長老視線移向躺在地上的不渡和尚。 對對對。不渡和尚把仇薄燈丟下來的幾枚金錠藏進袖子里,壯士斷腕地接了這口鍋,三位施主身手不凡,小僧見獵心喜,忍不住討教了一番。還望陶長老見諒!小僧莽撞! 身手不凡?陶容長老氣笑了,抖著幾根山羊胡,惡狠狠地瞪了這群二世祖一眼,行,既然普渡佛子這么熱衷磨礪,回頭老朽就跟無塵禪師好好談談,讓禪師多給你點鍛煉的機會。佛子如此天賦,用在上梁揭瓦之事,豈不屈才? 陶長老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