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和我穿七零 第15節
雖然他貴為皇帝,雖然皇宮里面啥珍饈美味都有,但是,他能見到的,大約也就是處理好的無毛雞,或者干脆炒成菜的那種。野雞?活物?帶翅膀的那種?他還真的沒地方找去。 他又不能冷不丁的朝御膳房要,那樣的話肯定會傳到皇奶奶的耳朵里面,有神仙幫他批奏折的事情就敗露了。再說了,就算要了,野雞誒,那御膳房也是沒有的。 于是乎,楚源又盯上了自己的貼身太監,陳金河。 感受到自家主子灼灼的目光,陳金河只覺得,他額頭上滴落下來的冷汗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楚源招了招手,陳金河側耳過來,等到楚源說完話,陳金河的一雙眼睛簡直都瞪直了。 他他他,他聽到了啥!皇上要和他一起出宮?找野雞? 楚源從小生活在皇宮里面不清楚,陳金河可清楚,野雞這種東西,只有那種有山林的地方才能瞧得見,這也得憑運氣,這東西精得很,獵戶有時候打一個都很難。 “皇上,這外面也不一定能碰見野雞??!您要是想吃雞rou,奴才讓御膳房的人給您燉一只咱們養的雞,那rou吃著才舒服呢!” 皇上大晚上的想要出去找野雞?不僅危險,而且沒譜,一定要趁早把這計劃扼殺在搖籃里! 楚源也順著陳金河的思路走了走。 御膳房不說旁的,就是這一手雞湯,燉的那是真真的好吃,用熬出來的雞湯下一碗湯面,熱乎乎香噴噴的,楚源邊想邊咽口水。 但是!他是誰! 他可是皇帝!說一不二的皇帝! 怎么能把野雞改成御膳房的雞湯呢?那是對神仙的褻瀆??!那是對道德的藐視??! 沒準兒神仙大人正在灼灼的盯著他呢! 話本子里面都說了,神仙在天上,通過啥啥鏡子,能夠看見人間的場景呢! 其實還有最主要的原因,楚源怕真的改成御膳房養的雞,神仙瞧見了不高興,就再也不幫他了。 作為一個廢物,他覺得自己格外的弱小,可憐又無助。 “不,朕才不要那些呢,就要找野雞!還蹦跶著的野雞!” 楚越一聲令下,陳金河也不好再勸,只能聽從。 他只敢在心里面默默吐槽楚源的說風就是雨,表面上,那還得恭恭敬敬的幫著楚源想辦法。 這京城哪兒會有野雞呢?若是活蹦亂跳的,那必然是獵場,或者村落附近的山坳。 可是楚源卻不好出現在那些地方。 那里面危險的很,宮里面沒有直系的皇子和王爺,要是楚源出了事,估計都找不到能坐這皇位的人了。 陳金河腦子一轉:“陛下,要不然這樣,咱們悄悄地去集市,瞧瞧有沒有打到野雞的獵戶,買兩只回來?” 誒,這也是個主意。 又不遠,又不危險。 但是吧,這去集市不像是買米,隨意找個糧店就能買到,這野雞得碰運氣,沒準兒要碰上一整天的運氣。 宮人出宮即使又腰牌也不能走的那樣的久,必須得由主子帶著才可以。 要說這宮里面,能夠自由出入的,也就皇上和各位王爺大臣了。 于是,楚源就不得不收拾行囊,跟著陳金河一起出了宮門。 誠然,陳金河已經給楚源講述了在集市中可能遇到的情況,誠然,陳金河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跟隨并且保護楚源,楚源步入集市,還是被撲面而來的魚腥味rou腥味和蔬菜的味道熏得轉身想要嘔吐。 不行!他得讓神仙看到他的誠意! 于是他兢兢業業的忍著自己極度的不適,跟著陳金河把集市走了個遍。 運氣不錯的碰見了一個獵戶,但是人家今天只打到了兩只野兔,沒有神仙想要的野雞。楚源不得已,只能轉戰下一個攤位。 整整一天,輾轉了京城里面為數不多的八九個菜場,楚源將胃里的食物吐了個底朝天,才找到兩只活蹦亂跳的野雞。 毫不夸張的說,楚源瞧見那兩只雞,就跟瞧見自己祖宗似的,眼睛都冒著淚花! 可是真的不容易,總算找到了! 楚源其人,人傻錢多,找到了野雞高興,隨手在自己的腰包里面掏出了一片金葉子,送給了那獵戶。 那獵戶一臉的不可置信,這錢都夠買了他攤子上面所有的東西還有富余呢! 只是獵戶那里也沒有什么趁手的工具能把這野雞處理好,只能拿草繩草草的捆了遞到楚源的面前。 因為收了一筆巨款,那獵戶還有些不好意思,附贈了楚源幾斤野豬rou,還有他買回來打算拿回家給孩子吃的幾個大rou包子。 楚源也確實是跑的肚子餓了,三口兩口的就將那幾個包子吃了個干干凈凈,陳金河都沒機會攔一欄。 好歹您也是皇帝,怎么就這么不講究呢! 陳金河默默腹誹。 買到了野雞,已經接近傍晚,楚源最終去長安街吃飯的愿望還是破滅了。 運回宮還是個問題,陳金河將這兩只雞捆的死死的,塞進自己的衣袖,還是靠著楚源打掩護才勉強運進來。 運到御書房,將前后的門都關的死死地,才將那兩只翻山越嶺運回來的野雞搞出來。 到了御書房,兩只雞就已經掙脫開自己的草繩了,無奈之下,楚源和陳金河只能重新捆綁。 因為這個,楚源的手上還被雞狠狠地啄了一下,都見血了。 盡管一天下來都這么累,楚源還是覺得,和政務比起來,這些算得上幸福的事情了。 但是,每天都這么著他也受不了。 于是乎,他在奏章的最結尾,對神仙提了一個小小小小的請求:希望神仙大人可以要一些不這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但是,這些東西找起來格外的麻煩!或者,神仙大人可不可以接受金子銀子的投喂,自己去買qaq,他是真的相當!非常!不方便在宮里要那些??! 因為所以,呈現在楚越眼前的,除了凌亂的書桌外,就剩下這兩只野雞了。 哦,不對,還有那獵戶附贈的幾斤野豬rou,也被楚源一股腦的放在桌子底下,當做是孝敬給“神仙”的禮物了。 楚越先是淡定的將兩只野雞收到了自己的小倉庫,然后才注意到楚源的小信封。 可不可以拿金子換?當然是不可以了! 金子在楚越這里,大概...是什么都買不到還容易招禍的存在了。 楚越不僅沒有接受楚源的請求,而且還在完成了任務之后對他下達了新的指令:要一整包桃酥,還有一些零七八碎的小零嘴。 楚一一看起來挺喜歡公社主任給的那桃酥,吃的挺香的。那玩意兒不太好買,只能從楚源這里坑。光要點心仿佛不合算,正值春茶上貢的季節,楚越毫不手軟的又問楚源要了兩斤極品的茶葉。 喝著茶葉就著茶點,感覺棒極了。 幻想著收到茶葉之后的美好,楚越在睡夢中咧了咧嘴,輕笑起來,美夢還沒做完,茶葉還沒有喝到嘴里,他就被楊彩秋給搖醒了。 “起來了!吃了飯一起上工去!” 哦對,他都待在家里挺久的了,村里不會讓人一直待在家里的,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即便是像楊彩秋這樣的孕婦也要做一些輕松的活計。 這并不強制,但是不上工就沒有工分,沒有工分分糧食就分的少,然后就吃不飽。 楚越清醒起來,牽著楚一一的手跟著楊彩秋出門。 楚越還把原本戴在自己頭上的草帽拿下來,扣到了楚一一的頭上。 小姑娘原本就小小的,被草帽一遮,整個臉都消失了大半,甩開楚越的手,將帽子往上拽了拽:“爸爸,這個帽子好大...” “你戴著吧,就當遮太陽了?!背綇娪驳陌衙弊影丛诔灰坏念^上。 楚一一沉默了幾秒,才點點頭,一只手牽著楚越,一只手支起自己的大帽子,饒是這樣,帽子還是時不時的掉下來。 楊彩秋從后面看著,自家閨女這完全就是被帽子遮住了腦袋,走路搖搖晃晃的,就跟個小企鵝似的,不知不覺笑了起來。 楚越見狀也笑了笑,抽走帽子,用手里拿的東西給她擋太陽,心里卻在默默盤算著,或許下次應該找臭小子要個帽子,這大太陽的,要是把他剛認的親親小女兒熱到了怎么辦。 身在后宮的楚越不自覺打了個噴嚏,覺得仿佛有人在念叨他。 “這是怎么了?著涼了?”慈寧宮主位上的傅太后關切的盯著自己唯一的孫子。 楚越搖搖頭:“沒有,可能有人想我了,畢竟不是誰都能長得這么可愛?!?/br> 楚越捧著自己圓圓的臉,不要臉的說道。 傅太后摘下護甲,在楚源肥嫩嫩胖乎乎的臉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的楚源嗷嗷叫。 “皇祖母你輕點兒,我這可是rou?。。?!” “就你會說!你這臉皮厚的快比得上城墻了!昨天才聽司膳說,你又吃了許多點心零食,像什么樣子!你可是皇帝!” 在這之前,皇太后已經嘮叨了他一個時辰了。楚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嗯了一聲。 “皇祖母我知道,可是皇帝他不也是人嘛,那人就不能離開吃,我吃點好吃的咋了,又不是吃不起!再說了,我父皇在的時候就喜歡茶葉,我這愛好可比他強多了!” 楚源一貫會抬杠,聽了他的話,傅太后想起了早逝的兒子,氣的重重的撂下手里端著的茶杯。 “吃吃吃!你除了吃還會干嘛!哦對,你還會玩兒,昨天是不是又跟陳金河出宮了!” 說著斜斜的撇了一眼陳金河。 陳金河瞧著那有些裂痕的茶碗,重重的低下頭,到底也沒有膽子擦一擦額頭上的冷汗。 瞧見陳金河慫了,皇太后有將視線轉移到楚源的身上:“有沒有這回事兒???” 完蛋了! 楚源腦袋里閃過三個大字。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把他偷溜出去的事情告訴的皇祖母??! 他一定要把人找出來!狠狠地打一頓?。?! “這個,皇祖母啊,我這不是累了,想出去散散心嘛,就讓陳金河帶我去了,您也不能讓我老待在書房是不是!” 說著,討好的看著太后,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亮晶晶的。 楚源這么一說,陳金河撲通一下跪下了,重重的給太后磕了個頭。 雖說現在是皇帝做主,但是實際上,楚源這個心性,宮里面拿主意的,還得是太后??! “你累了?你是太閑了,出去玩兒了一天不見人影,真不像樣子!” 楚源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傅太后都看在眼里,這孩子從小讓她給慣壞了,無所事事的樣子讓人著急。 兒子早逝,偌大的江山只能搭在楚源的身上,楚源還這么的不靠譜,她現在能幫著他撐著,但是她年歲漸長,也不知道還能幫他幾年。 之前她也是想著慢慢教,不愿意讓唯一的孫子步了兒子的后塵,但是近半月她身體出了問題,臥床休養,病愈之后,就不敢像從前一樣慢慢來了。 想到這兒,傅太后軟了一些的心腸又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