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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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提著購物袋刷門卡的時候還有些忐忑,因為尤可南十分貼心地給她選了好幾套情趣內衣,還美其名曰新年禮物。 在門縫中看到客廳的光亮著的瞬間,林昭迅速把袋子往玄關的夾縫里一塞,抬頭便對上了端著水杯正準備路過的裴辭。 “……” 四目相對,晚歸且心虛的人最先敗下陣來。她一慌就習慣哪壺不開提哪壺,開口便問:“你明天是不是要回裴家吃飯?” 說完就后悔了。裴辭雖然囂張肆意,但年夜飯這種對他們這些世家大族來說莊重嚴肅的事情,他不可能沒心眼地缺席。 “嗯?!迸徂o瞥著她,以為她在擔心自己爽約,“放心,我不會答應你做不到的事情?!?/br> 林昭:“嗯?……嗯!” 一家人齊聚一堂,裴辭和裴宥都會在場,這也就意味著,裴辭的母親和裴宥的母親也會碰面。盡管這是那個登不上臺面的女人一年來唯一一次能夠踏進裴家的大門,但也算是殊榮了。 在林昭的記憶里,每年這個時候,鄭挽晴回到他們家旁邊的那棟房子時,總會一個人到二樓的陽臺上靜靜地抽一會煙。 那時她撞見了尚且不懂,還把這個疑問和裴宥分享了?,F在想起他臉上的神情,多像勝利者。腦海里母親的話又清晰浮現,“私生子的心胸總是狹隘,斗不過正宮,便只能走些捷徑。從小跟著那小叁長大,果真耳濡目染了許多?!?/br> 而母親口中的捷徑,林昭曾經以為是愛情。 她是裴宥仕途上的犧牲品。 “裴辭?!?/br> “嗯?!?/br> 她其實也不知道想和他說些什么。只是最恨的時候甚至發過毒誓,許愿自己這輩子不要再和裴家人扯上任何關系,后來卻還是陷進了某人的羅網里,有些害怕被丟棄的后遺癥罷了。 當下的一切,眼前的人,都是真實存在的。 林昭說,“我等你回來?!?/br> * 第二天下午裴辭出門的時候,林昭把他送到門口,還眼巴巴地盯著他不放。他不明白昨夜還睡得踏踏實實的人怎么一大早便脆弱起來,瞥了眼被填滿的儲物夾,抽出來問:“這些是什么?” 林昭馬上手忙腳亂起來:“這、這是……是尤可南送我的禮物?!?/br> 他原本打開看看的好奇心瞬間消失殆盡,嘴巴里甚至發出嗤音。林昭以為他是不屑,但裴辭想的是她收別人的禮物就收得這么心安理得。 他臉色不好看,但還是又叮囑了一遍:“后天早上我來接你,把行李收拾好。今天晚上的年夜飯我給你訂了餐,七點送到,簽名的時候寫你自己的?!?/br> 林昭連連點頭。 裴辭又盯著她看了一會,還是礙于面子沒有問出口。他關上門的瞬間甚至產生了奇怪的錯覺,認為自己落了什么寵物在家,愛撒嬌的貓咪之類的。 或許林昭自己也這樣覺得。畢竟裴辭走了之后,她便無所事事地躺在沙發上打起滾來。 休閑的時間不用打發也很容易過去,午覺過后便是夜晚,小少爺訂的單準時準點地撫慰了她這位孤家寡人。林昭心滿意足地往嘴巴里塞白灼蝦仁,聽電視里的聯歡晚會。其實這些節目越出越不好笑,但有點聲音總比她一個人安靜著好。 手機里收到了很多新年祝福。有以前留學的同學、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回國后認識的朋友、尤可南……還有裴宥。 他的祝福和他本人一樣簡短,一句不痛不癢的新年快樂外加一句昭昭。 時光太荏苒,將一切都顛覆。 林昭嘆了口氣,怎么裴辭沒和她說新年快樂呢? * 家宴只進行了個開頭,鄭挽晴便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離席,剩下裴安賠笑的面孔在餐桌上惹人發笑。但那些人也只敢暗地里腹誹,誰也不敢當著裴立榮的面不給長子面子。 裴宥說著場面話,他母親笑得發僵的面孔也只能維持。裴辭坐在他的對立面,反倒像個沒事人。 好不容易熬到各位散場,鄭挽晴叫住了裴辭,企圖說服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這么重要?抽個空和那些人吃頓飯罷了,耽誤不了你什么的?!?/br> 她很想說如果裴辭不出面,這個拉攏的機會很大可能就會落到裴宥手上,但她說不出口,因為太掉價。 “那女人一口一個jiejie喊我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惡心嗎?”鄭挽晴的臉上沒有笑意,她平日里的溫婉端莊都在此刻分崩離析,只因為丈夫和公公因為裴宥的關系,默許了這樣抹她面子行為,而裴辭卻沒能替她爭一口氣,“你不喜歡爭,也遲早得爭?!?/br> 在外人面前裴辭自然是和母親在同一戰線上的,可是人大了血緣就會淡薄,當然也和她這些年來的教育逃不開關系,總之裴辭無心做她打仗示威的棋子,就沒辦法說服自己任人擺布。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些什么寬心話,站在二樓的裴安便把他喊了上去。 裴立榮在書房里等著他。 這個裴宥從未踏足的領域,意味著什么裴辭再清楚不過。裴立榮想要給的忠告他也爛熟于心,只是他還是小瞧了自己爺爺的勢力:“你以為以你現在的本事,能把林昭藏起來多久?” “裴辭,你知道我為什么舍棄了這么多個兄弟和兒子,偏偏要扶你父親這捧爛泥上墻嗎?” 所有人都以為是裴立榮固執,以血緣為尊貴。長子就是長子,正妻的地位不可撼動,從裴安生下來開始,不管他的品行和能力如何,裴立榮的位置就注定了是他的。所以裴辭也是如此,一路順風順水,有恃無恐。 如果不是裴立榮在裴辭十八歲那年允許了那女人進門,裴辭或許也會一直活在這樣的認知里。 老人雖然已經滿頭白發,背部佝僂卻依舊精神抖擻,那雙狹長漆黑的鷹眸更是咄咄逼人。 “因為您并不是想要一個血統純正的繼承人?!?/br> “說下去,我想要的是什么?” 裴辭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喉結滾動,“權?!?/br> 哪怕是父子,裴安于裴立榮來說也一直是棋子。他越是無能放蕩,裴立榮就越是能把握住實權。別人看來的繼承,不過是具被架空的空殼。 裴立榮問他:“你也想成為裴宥的棋子嗎,裴辭?” “就算不為你,也為林昭想一想?!?/br> 男人的瞳孔有那么一刻動搖過,又很快因為低頭而掩蓋。 他知道,這并不是默許,而是威脅。 * 寫不出rou,走個劇情吧。小少爺的人設除了別扭怪,應該有擺爛王/遲鈍狗/不浪漫的單細胞,等美稱。 傅狗:曾經,我也是這樣一個放浪不羈愛自由的擺爛少爺,后來,我遇到一個和我一樣擺爛的女明星……為了她的星途璀璨,我不得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