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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第二個周嶠來代替,他和夢中少年,是完全不一樣的,后者已漸漸變成她小黑屋夢境中的寄托了。 為了不睡著,湯儀在床上坐起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強打起精神,環視他的房間。 落地玻璃窗上雨痕蜿蜒,陽臺上放著一盆葉片碩大的植物,墨綠葉子在風雨中搖晃,影子清淺投在房間一隅的白墻上,分外靜謐、孤獨。 床邊柜上放著一本書,她翻了幾頁,沒看懂,還更困了。 正想下床去找他,少年出現在門口,他換了件睡衣,黑發溫潤,手里拿著本書。他有個潔癖的習慣,不洗澡不會坐床上。 湯儀摸了摸他的短發,干凈微涼,雨水一樣的感覺。 他拉下她的手,說:“我不睡覺,就坐在你旁邊?!?/br> 她纏住他手臂,定定地看著他,問:“你不會走?” “我不會走?!彼f,“你醒來就能看見我?!?/br> 湯儀躺回床上,她和他的手交扣,是令人安心的溫度。 應該沒問題吧?不會做噩夢嗎?伴隨著不得其解的疑問,她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周嶠打開閱讀燈,翻書看了會,身邊人呼吸均勻,手指抓著他的不放。那件事帶給她的傷害,遠比他所想的要深,并且,她對他下意識的依賴和信任,也比他預料的更深。 但凡他再卑鄙自私一點,完全可以在她情緒脆弱時,半哄騙半逼迫地,讓她說出他最想要的那個答案,再是沉迷的接吻,把她拉入深淵。 先是情感的滿足,再是理智的丟失,欲望的沉淪。 只是,利用和算計,能長久換來他想要的那珍貴的東西嗎? 他知道,內心那部分陰暗一直在和他的理性搏斗。 當初,他被困小黑屋里,沉沉審視過往,為了保持那份虛假的完美,不容許自己有一絲懷疑。他向來如此,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他會摒棄一些東西,有時做法比較冷酷,過程不重要,結局一定要令他滿意。 可從頭到尾,他什么都沒得到。 現在,指尖劃過少女的臉龐,停留在她嘴唇上,緩慢地撫摸摩挲。 他不確定自己能忍到什么時候。 只要吻她,便能解決讓他痛苦徘徊的謎題嗎?這不是他想要的,卻是他渴望的,似乎唾手可得,又遙不可及。 這樣的寂靜,就像在黑夜里,凝望水面上流動著破碎的月光,憂郁的色彩,神秘的清凈。 他克制地收手,斂起情緒,視線重回書頁中。 窗外的天黑沉沉,烏云深處,電閃雷鳴,狂風驟雨下氣溫直降。屋內燈光昏黃,柔軟被褥中,少年的手始終相握,一室溫暖。 睫毛扇動兩下,湯儀睜開眼睛,目光循著扣住不放的手往上,她注視幾秒他的面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撫上他的臉。 覺得還不夠,她雙手捧起他的臉龐,□□跨坐在他身上,這一瞬也無所謂什么禁忌界限,上身貼得很近,近到連少年平穩的心跳和呼吸都恍然可聞。 又活過來的感覺。還需要一點什么,來平復心中幽深的戰栗。 溫煦光線下,少年眼睛里一片冰冷,面無表情地看她湊上來。女孩沒察覺到異樣,摟上他的脖子,她睫毛顫抖,頃刻間做好決定,仰頭獻吻。 “你以為是誰?”不準她再靠近,周嶠握住她下巴,語氣平靜道,“你想和誰接吻?” 她困惑于他的問話,睜大眼睛看他,回答:“周嶠,我知道是你?!?/br> “不對?!彼麉s微微地笑,居高臨下看她,冷冷說,“你以為還在夢里么?” “不是?!彼龘u頭,少年陌生的神情令她驚慌,“我只是想親你。因為在夢里有點害怕,我真的沒撒謊?!笨上?,越解釋越混亂。 “我沒說你撒謊?!彼f,“下次別再認錯人?!?/br> 按捺著涌動的情緒,周嶠翻下床,手腕冷不丁被抓住。完全毫無防備,兩人跌進被褥中,湯儀坐在他身上,手按住他肩膀,道:“你別動,聽我說完好嗎?” 她小心翼翼試探:“你會生氣,是因為我想不出你要的答案嗎?到底有什么事,是我還沒想清楚的?” 周嶠神情冷淡,“你真的分得清夢和現實嗎?剛才做夢又夢到他了,對嗎?” 湯儀一怔,道:“我是夢到他了,但我能分得清。因為根本不一樣,他才不會和我說話,不會給我吹頭發,更不會陪我睡覺?!彼[起眼睛,“剛剛做夢,還是在小黑屋里,他陪著我,好像過了很久,后來有一個大人要開門,我很害怕,就醒過來了?!?/br> “說完了?” “不行,我不準你走?!彼劾镩W動著什么,“我會做這樣的夢,就是因為你。那時候,我們在小黑屋里呆了很久,被關過好幾次。每一次,陪著我的都是你。我夢到的那個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是我在幻想你陪我,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你,我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你了。否則,為什么他長得那么像你?” 身下少年仿佛無動于衷,他故意忽視什么時,透著幾分薄情的感覺,極難打動。 她眼眶酸澀,“你明明比我聰明,你還不明白嗎?” 風雨聲越來越大,影子在房間里晃動,像身在幽暗海底。 湯儀收回視線,發絲從耳邊垂落,“那天也下雨,你在教室門口又找到我,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沒有辦法,無法選擇,在那所學校里,那個情況下根本逃不掉,暫時答應他,是唯一的方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