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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還邀請她進來,出于謹慎,女孩沒有坐電梯。 汪家客廳里,余揚專人專位,坐在小桌前做題,其他人圍坐在圓桌前,桌面中間放了一大疊草稿紙,頭頂日光燈有點老化,每隔幾分鐘閃一下,老汪便把廚房的吊燈拆過來。 老式拉繩燈懸在半空,淡綠色海水般的玻璃燈罩,溫黃光線打下來,周圍非常安靜,只有筆尖沙沙寫字聲。 汪如海節儉,除了這盞,不開其他燈,午后陽光照不進來,屋內蒙了一層幽暗,只余客廳的燈光,亮澄澄的,像顆雞蛋黃,散發著柔和光芒。 老師在書房出題,湯儀做完試卷,在對答案。有一道題她存疑,翻出自己的草稿,她找了半天,沒找到原來寫的步驟,草稿打滿了,便伸手再拿一張。 她沒抬頭,手指摸到的觸感柔軟,怔了下,她觸到對面男生的手指了。 暈黃燈光灑下來,一切都帶有油畫般朦朧感,勾勒出少年的側臉,他眉骨生得優越,長睫毛上下輕扇,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不自覺地,她呼吸跟著變輕。 周嶠一只手在寫題,左手去拿草稿紙,略有點不對勁,他抬起頭。 霎時,光陷落進他眼睛里。 觸電般地,她抽回手,飛快低下頭。 其實,大部分時間里,周嶠臉上沒什么表情,偶爾露出的得體禮貌,也像大海上漂浮的雪白泡沫,容易消散,平日里看著,神情冷淡,有距離感。 臉龐清冷,當亮光落下來,眼底漾著隱約的柔波。 為什么一個人能看起來又冰冷又溫柔?太矛盾,太奇怪了。 她低頭,忽略心跳,卻又想起櫻樹下公交車站前的畫面,她果然不應該去看他。 周嶠見她避之不及,微微抿唇,他自然清楚,她非常討厭他的觸碰。 先前他過于心急,以為問題會很快解決,女孩的拒絕、厭惡如此清晰,軟硬兼施,絲毫沒用。只好從長計議,慢慢來。 無異于飲鴆止渴,人是近在眼前,又仿佛離他更遠了。 拿到草稿紙,周嶠不忘在桌上遞給她一張。 湯儀驗算完一遍,答案不對,可過程沒出錯,她非常疑惑,想求助汪敏,一抬頭,人都走空,只剩下她和周嶠。 她往玄關張望,周嶠說:“剛到休息時間,他們都下樓了?!?/br> 他低頭在看典例解析,翻了一頁,看樣子不準備休息。 湯儀瞥他,精力真好,沒見他做題做困過,而且他解題好快,效率真高,還尤其專注,坐在他旁邊的人會不由自主進入氛圍,聚精會神,連余揚都跟老汪申請,要坐在周嶠邊上。 她有點不信,有那么神奇? 這本教材他早就翻過幾遍,并無新意,余光里,注意到她苦惱蹙眉,拿紅筆圈好題號,翻找草稿上錯誤點。 周嶠指間夾著黑水筆,對準桌面,輕敲了兩下。 他問:“要幫你看下嗎?” 她薄薄的眼皮一掀,透過睫毛看他,暗淡光線下,他眸子如冷湖般澄凈,真漂亮,又無聲望著她,此刻,她腦海里又浮現肖婕的話:先利用之,再拋棄之。 湯儀很混亂,移開目光,道:“謝謝,我會做的?!?/br> “是嗎?”他淡淡說,“你這道題驗算了好幾遍了?!?/br> 她有點不服氣,一抬眸,觸及男生的眼睛,心跳略微加快。 湯儀調轉視線,不看他,卻口不擇言:“你不會的?!?/br> 周嶠微微皺眉,收回目光。 不一會,汪敏和黑框眼鏡男生一起回來了。 汪敏心情不錯,躡手躡腳到湯儀身后,輕拍她肩膀。 “別玩了,快幫我看看這題?!比缫娋刃?,湯儀把題和步驟攤給她看。 汪敏坐回位置,認真看了看,一時真沒找出問題。她眼珠一轉,不解問:“你為什么不問周嶠?” 周嶠依舊在翻奧數教材,沒抬眼,云淡風輕說:“她說了,我不會這題的?!?/br> 汪敏驚了,扭頭看湯儀:“我總算知道,什么叫睜眼說瞎話了?!彼P切道,“親愛的,你是不是要去配副眼鏡了?” “那我去問余揚?!睖珒x收起題和草稿。 周嶠凝視書頁,生氣時眼眸很亮且冷,反正就是不問他,她寧愿等汪敏、找其他人,都不愿意問他。 最終,老汪動筆算了下,對湯儀說:“你是對的,上面答案印錯了?!?/br> 女孩彎起唇角,眼眸忽閃忽閃的,拿余光偷偷瞧了他一眼。 兩人眼神不期一撞,他垂下眼簾,神情冷冰冰的。 補課后一小時,汪如海移出白板,讓學生報題,他在上面講解,并寫下解題思路。 講完后,汪如海把湯儀易錯的提高題挑出來,針對性地給她練習。 “時間差不多了,這兩張拿回去寫?!蓖羧绾7此裉斓腻e題,又對周嶠招手,男生跟他進書房看題了。 她回頭看著男生的高大背影,怪不得,他每次都是最晚走的。 筆下的題解了一半,回去也是寫作業,不如寫完這題再走。片刻后,湯儀站起來,收拾書包,男生也退出房間。 她背上書包,在玄關換下鞋套,逃似的走了。 昏暗樓道里,傳來尖銳且激烈的質問聲,有人在吵架。 本想低頭迅速走開,在樓上往下望去,湯儀心中驚詫,竟然是汪敏和黑框眼鏡男生,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索性,慢慢蹲下來,灰白燈光下,女生眼睛紅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