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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就得喝奶知道嗎?”陳譯禾歪著身子靠在榻上這么說道。 蘇犀玉臉一下燒紅了,羞憤萬分,說什么都不肯喝。 “這對身體好?!标愖g禾等的就是這個,摩拳擦掌道,“來,我喂你喝!” 口中說著喂,表情卻十分惡劣。 蘇犀玉見他端著羊奶朝自己走來,連連后退,還想跟丫鬟求救。 可惜丫鬟紛紛躲避,沒一個敢插手的。 最終沒能躲過去,被他扣著脖子灌了兩口。 陳譯禾是想捉弄她,也是因為羊奶營養價值高,他這幾日問了幾個丫鬟的年紀,對比了一下,覺得蘇犀玉這身量不太正常,長得太慢了。 他是聞到羊奶的膻味了,但沒怎么在意,直到蘇犀玉被硬灌了兩口,猛地掙開了他,還吐了他一身。 陳譯禾臉色鐵青,既因為被她吐了一身,也是因為被她掙開了。 他就想不通了,蘇犀玉那么小的一個人,怎么力氣就這么大! 蘇犀玉身上也被潑了羊奶,哭著跑進屋換衣裳去了。 陳譯禾同樣一身腥味,怒氣沖沖地把蘇犀玉身邊的丫鬟都罵了一邊,非說是她們沒眼力見兒,跟呆頭鵝一樣。 更了衣出來,他讓人又端了碗羊奶過來。 這回他自己抿了一口,剛一靠近嘴邊,就被膻味沖得直反胃。 “這什么東西?” 丫鬟小心翼翼道:“少爺,這是最新鮮的羊奶,剛接的?!?/br> 陳譯禾眉頭緊皺,終于知道是自己疏忽了,沒經過處理的羊奶確實難以入口。 他是打定主意要把蘇犀玉給喂得白白胖胖了,仔細琢磨了一下,讓人把廚娘喊了過來。 去腥去膻不外乎就是那幾種方式,加生姜、醋、杏仁煮沸再多過濾幾遍,或許還能加點茶葉? 陳譯禾不太確定,但隱約覺得也就是酸堿中和反應的原理,他把大概可行的方法與廚娘說了一遍,讓人一樣一樣試去了。 而后則是帶著小廝去了偏僻角落,陳府中有一處地方是專門給原身養斗雞的,丫鬟平兒正是在這里做活。 平兒被打發到這里才幾天功夫,已經是灰頭土臉的了,衣擺上沾了污穢,頭上甚至還落了根雞毛,再無先前那般鮮亮。 見了陳譯禾立馬跪下道:“奴婢知錯了,求姑爺繞了奴婢這一次!” 陳譯禾坐在椅子上,施施然道:“你錯在哪了?” 平兒磕頭:“錯在不知天高地厚,錯在沒有自知之明,不過是個灰毛丫頭竟然也敢妄圖攀附姑爺……” 等她磕得額頭紅腫了,陳譯禾才道:“就沒有別的?” 平兒悄悄抬頭看他,遲疑了下,試探道:“不該對小姐無禮……” 見陳譯禾眉梢一挑,她忙垂頭道:“奴婢不該對主子不敬,不該多嘴,不該挑撥姑爺與小姐的關系,奴婢罪該萬死!” 陳譯禾任由她說了一大串,胳膊肘撐在椅背上悠悠問道:“識字嗎?” 平兒拿不準他為什么這么問,低聲道:“略微認識幾個?!?/br> “那就好?!标愖g禾從懷中掏出了兩張紙,扔到她眼前道:“認得嗎?” 平兒撿起看了看,看得不是很懂,但隱約認出其中一張是抄寫的詩詞,另一張是莫名其妙的字據,署名都是蘇犀玉。 她搞不懂陳譯禾是什么意思,細細看過后,小心翼翼地抬頭道:“認的不多?!?/br> 陳譯禾笑:“你既是蘇犀玉的貼身丫鬟,必然是認識你家小姐的字跡的,哪張是你家小姐寫的?” 他話中帶笑,看著十分隨和,仿佛只是隨口一問,平兒卻是心口突地一跳,眼神躲避開來。 她確實不是蘇犀玉原本的丫鬟。 平兒心思轉得飛快,對著兩張字跡比了又比,她根本就不認得蘇犀玉的字跡,但這時候不能暴露,只能奮力搏一搏。 字跡不認得,那便對比內容,她第一反應是詩詞才是蘇犀玉的手筆,但若真是這樣,陳譯禾又何必拿一張詭異的字據出來? 她想了又想,最終把手壓在那張字據上道:“這個是小姐寫的?!?/br> “聰明?!标愖g禾贊嘆,不待她歡喜,忽地摔了手邊茶碗,怒道:“我說你怎么這么大膽,原來根本就是假冒的丫鬟!來人!馬上把她給我押送去官府!” 平兒一下慌了,急忙磕頭:“姑爺饒命!奴婢不是假冒的!奴婢確實是夫人安排給小姐陪嫁的,不然怎么可能識字!” 一旁待命的仆役自然不會聽她解釋,將她架起往外拖去。 “奴婢真的是蘇府丫頭,姑爺明鑒!小姐也可以作證,其他幾人也能作證!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陳譯禾冷笑道:“連自家小姐的筆跡都能認錯,還敢說不是假冒的?進了牢里跟板子說自己是清白的吧!” 平兒已被拖出幾米遠,見他是動了真格的,真的怕了,掙扎著喊道:“奴婢是臨時被換到小姐身邊的,所以才不認識的小姐字跡……” 經過這幾天相處,陳譯禾早已看出蘇犀玉身邊的丫鬟有問題了,這幾個丫鬟明顯沒有把她當小姐對待,這很不合理。 他昨日得了蘇犀玉的筆跡,已經私下讓人去試過蘇犀玉另外三個丫頭了,三個都說是從小伺候蘇犀玉長大的,結果沒一個能將蘇犀玉的筆跡認出。 這平兒認是認對了,但猶豫太久了,陳譯禾懷疑她是瞎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