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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黑色的屏幕終于回歸靜默,畫面上沒有嘶嘶作響的蟲聲,一切終于結束了。 方梅梅面具下的臉龐布滿了汗水,身體也終于停止了抖動,緩緩坐在了地上。這會兒不是應該哭嗎?可面具下出現的卻是笑聲,一種十分暢快且癲狂的笑聲。 不知道笑了多久,她才終于停止這種瘋狂的行為,一轉頭發現孤還在地下抱成一團一動不動。她用腳尖踢了踢對方,“得了,起來吧,我都笑這么半天了,要被發現早就抓我一個現行了,你還在那裝什么?” 躺在地上的男人也終于舒展四肢,懶洋洋回復道:“我以為就我自己會偽裝呢,原來您的功力要比我高上太多了,佩服~佩服~” “女人心海底針,你說你突然搞了這么一下突襲,藍水星哪位不會和你一拍兩散嗎?” 方梅梅頗有些高冷的撇了仰面倒底的男人,她學著江紅楓的語氣原封不動的回給了孤:“呵~要不是你狗肚子里裝不了二兩香油,我需要冒這么大的險嗎?” 孤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是啊,現在這個局面還真是因他而起, 看方梅梅的樣子,他們這一關算是暫時闖過去啦,以后還真是要堅定立場不能兩面三刀。畢竟做人可比做蟲子養料、傀儡強太多了。 時間回到兩周之前,方梅梅和江紅楓剛剛結束見面后不久。 這一天,方梅梅就帶著新收獲的沙藤枝葉去找孤,兩個人關上門商量了半天,尤其是孤在體驗過沙藤對噬神蟲的干擾,體內精神力回復大半后,終于徹底投誠。 投誠后的孤扭扭捏捏的和方梅梅說:“一個好消息與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方梅梅覺得孤說的壞消息肯定比他形容還要壞,她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爭取過來,還是要優先把星橋線索捏在手里,善待自己一下吧,哪怕是飲鴆止渴呢! “星橋在逃離監牢后曾經給我傳遞過一組數據代碼,這組代碼是我們曾經做任務時使用過的,因為是一次性的代碼,所以制定的比較隨意,里面有許多私人的昵稱與代號。 當時收到這組代碼后我還特別猶豫究竟要不要上報,可能是物傷其類吧,再加上當時的很多人都沒把星橋當作危險人物對待,覺得他必死無疑,我也就半推半就的截留了下來。 代碼傳遞的消息并不復雜,而且也指明就是給你的,內容一共就6個字:”活下去,等著我!“ 孤雖然沒把信息上報,但是消息的來源也沒有告訴過方梅梅,只說隱晦的傳遞過一星半點信息。因為怕擔風險,也怕方梅梅發瘋把自己牽扯進來。但是在星橋叛逃后,他還是非常照顧方梅梅的。也算是一種彌補吧。 方梅梅沒有糾結在孤未將星橋傳遞的信息給自己這件事情,反倒迫切的追問起來:“信號從哪里來的,后來還有聯系嗎?” 眼看孤顧左右而言他,方梅梅意有所指的瞧瞧沙藤分枝,“別拿話搪塞我,咱們誰不知道誰呀,你當時不告訴我是對的,否則我一定會不管不顧的滿世界找人去??赡阋f你沒追查過信號來源,就這么糊里糊涂的接來個消息而沒有下文,說破天我都不信?!?/br> 以孤狡兔三窟的性格,一定會給自己留余地,一旦星橋傳遞的信息被發現,他順勢就會將信息來源上報,甚至說辭都已經想好,什么為了追查源頭,一舉擒獲叛逃人員之類的話。 如果真的沒被發現,那萬一他將來也有不得不背叛組織的時候,還可以順著線索找星橋收留,左右自己也不吃虧,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說的就是這種。 既然已經說了個開頭,孤干脆就不藏著掖著了。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追查了信號的來源,星橋發出這組信號應該比較倉促,還真留下了不少線索,再加上我們曾經合作過,我對于它的一些行事風格也有所了解,這組信號源頭是從一架科考航艦上發出的,但是當年這家航艦隸屬于軍方,且保密級別很高,我只能追蹤到它的來處,并無法鎖定它的最終目的的。 說實話,這些年我也沒曾放棄過探尋,甚至通過黑客入侵過那個時間所有星球的起飛記錄,從幾十萬的起飛記錄里篩選排除,從而鎖定最有可能的航艦,在結合當年發生的事情來推測一二。 “所以,你的推測倒底是什么?”方梅梅沒有太多耐心,她只想知道結果。 “60%的概率是焚星!”孤說出這個結論,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焚星雖然是躲避追查的好地方,但絕對不是一個生存的好地方,別說在哪里生活十年八年,就是十天八天也都極其困難。如果星橋的終點真的是哪里,或許現在已經死了也不一定。 “他不會死的,絕對不會!”方梅梅拒絕往最壞的結果去想,本就是與死神掙命,除非找到星橋尸體,否則對方就只會是下落不明的失蹤,絕不是死亡?!?/br> 孤看著方梅梅的樣子,突然有那么一丟丟羨慕,這個女人是真的又活過來了,不在是死水一潭,她這個樣子還真有些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 “好了,好消息已經說完了,現在說說你的壞消息~”方梅梅并沒有讓自己沉侵在過去太久,她有好多事情去做,偶爾的放縱可以,更多的時間,她需要的都是冷酷的清醒。 孤也只得咂舌繼續說下去,他竟然頭一次為自己的留一手的處事法則有了懷疑,這個大概就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吧?只怪自己沒有堅持的更久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