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不管怎么樣,那些人肯定是要問話的。 他被蒙著眼睛押上了一輛車,等車停之后,他就又被拖著走了一路,然后被綁在了一根十字架上。 等他眼睛上的布被摘下來之后,他就看到那個長發男人仿佛看著什么骯臟事物一樣。 長發男旁邊的人說道:請首席示下。 那個被稱為首席的男人開口說道:先來五十鞭。 正在思索這具身體是不是的罪過這個首席的宣鴻羲:??????? 越紹鈞都是怎么教人的? 五十鞭下去人都要抽死了吧?還問什么話?這人莫不是腦子有??? 宣鴻羲驚訝的時候,首席身邊的人似乎也很驚訝,他有些遲疑的問道:這人身上好像有傷,萬一抽死了 首席垂眸說道:死就死了,不過是個貧民而已。 宣鴻羲聽后臉色一沉,他覺得他仿佛知道為什么整個人類社會變得這么歧視窮人了。 按照道理來說巨變之后,一切都被推翻,哪怕人類避免不了出現階級劃分,卻也不會壓迫的太過惡劣。 因為這個時候人類首要目標是生存下來,只有大家齊心協力才能在這片廢土之上繼續繁衍生息。 否則以目前的情況估計這個世界很多動植物都能對人類造成非常大的威脅。 他也真是沒想到,這座聚集地從根子上就已經爛了。 他在心里罵了越紹鈞一句,卻也沒工夫再想那么多。 畢竟他自己小命都要不保了,人類生死存亡在這個時候似乎也顯得沒那么必要了。 眼看著有人拿了鞭子過來,宣鴻羲忽然開口說道:有人要殺越紹鈞,我只不過是他們試探越紹鈞的一個棋子。 他琢磨著這些人應該很聽越紹鈞的話,也應該會重視越紹鈞的性命。 結果他剛說完就看到那長發男忽然奪過旁邊那人手上的鞭子,直接就抽了他一鞭子,十分兇惡說道:你也配提統帥之名! 宣鴻羲身上一痛,不由得微微蹙眉,深深覺得深井冰身邊果然都沒有正常人。 他忍著痛開口說道:這不是重點。 長發男冷笑說道:就憑你,還想威脅到統帥? 宣鴻羲說道:當然不是我,我說了,我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長發男說道:既然是棋子,那就更沒用了。 可真是神邏輯,不過宣鴻羲應對這樣的神邏輯已經很有一套了,他不慌不忙說道:棋子才有用,你看不起棋子,不正好證明棋子能夠降低別人警惕嗎? 長發男看著他半晌忽然說道:說吧,若是消息有用,就少抽你幾鞭子。 宣鴻羲認真看了他一眼,打算把這人的樣子給記下來。 他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呢。 別人都說執政官溫潤如玉,宛若君子,是廢土上的希望。 然而那些人都不知道,其實宣鴻羲特別記仇。 他深吸口氣開口說道: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是總裝備司司長勾結外人謀劃的。 長發男的表情頓時變了:總裝備司司長? 宣鴻羲微微一笑,論甩鍋,他是專業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912 21:00:00~20200913 21: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月落無歡 1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章 他從來不相信巧合 長發男一臉的若有所思,但很快他就說道:這件事情我們自然會去調查,至于你既然知道的不多,那也沒什么用了。 宣鴻羲微微皺眉,他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一直在迫不及待的殺了他。 怎么回事?難道原主跟這個人也有恩怨嗎? 不應該啊,這個男人是跟在越紹鈞身邊的,用現在那些人的話說就是跟原主身份天差地別,估計在這之前他們都不知道原主這個人。 所以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的仇恨? 宣鴻羲心中疑惑的時候,忽然耳朵動了動,他聽到了來自地上的腳步聲,或者說是正在對方正在往這邊走。 他一聽就知道那是越紹鈞的腳步聲,不說跟記憶中是不是一樣,至少跟剛剛在陵園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對于越紹鈞的到來他也很疑惑,剛剛還十分隨意的將他丟給手下處理,怎么現在又過來了? 疑惑歸疑惑,越紹鈞的到來可以說是來救命的。 宣鴻羲看著長發男慢慢說道:總裝備司司長還找到了一處遺跡,與執政官有關的遺跡,但是他未曾聲張,想必是要用來對付統帥的。 這個消息應該能引起越紹鈞的興趣吧,畢竟他對自己那么情深義重,若是真的他不可能會錯過這個遺跡。 至于這個遺跡是不是真實存在,那是當然的。 想當初宣鴻羲為了防備敵人,曾經秘密建造了許多基地,結果卻不料他視為敵人的那一方勢力還沒動手,異獸就全面席卷了整個人類壁壘。 那些基地除了宣鴻羲沒人知道,就算毀滅了應該也有遺跡存在。 反正他只是說跟執政官有關,又不一定有別的線索。 結果他光顧著猜測越紹鈞的想法,沒想到眼前的長發男突然又抽了他一鞭子,并且一臉陰狠:執政官已經死了,死人就該在死人呆的地方,所謂的遺跡我們并不在意,他是個失敗者,懂嗎?你若想用這個消息來保命,那真是大錯特錯! 宣鴻羲忍下了疼痛,覺得越紹鈞身邊的人果然神經也很不正常。 這個男人明顯對宣鴻羲這個人很抵觸,導致他直接失去了正確的判斷力。 要知道他只是越紹鈞的手下而已,遺跡有沒有用,越紹鈞稀不稀罕都是越紹鈞需要去判斷的,可是這人好像并不想告訴越紹鈞。 如果是別的時間,宣鴻羲肯定是會擔心,但現在他已經聽到在他說出遺跡的一剎那,越紹鈞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而后加快不少。 所以他完全沒有理會這個人,反而開始思索什么時候找機會以牙還牙。 都說了,他記仇。 長發男剛剛說那些話似乎并不是在跟宣鴻羲說,而是透過宣鴻羲告知另外一個人一樣。 此時他的情緒稍顯激動,他轉頭對著旁邊的人說:明天早上,他會意外死亡。 手下的人愣了一下,有些猶豫:首席,這萬一統帥怪罪下來 長發男果斷說道:有我,而且都說了是意外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后有人平淡說道:你承擔得起嗎? 長發男瞬間身體僵硬,宣鴻羲甚至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他眼中的恐懼。 越紹鈞說完那句話之后就緩慢的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其他人此時回過神來連忙低頭說道:統帥。 長發男也僵硬著身體轉過去低頭:統帥。 越紹鈞慢慢走到長發男面前冷冷說道:杭玉成,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都敢替我做決定了,要不要我的位置讓給你坐? 杭玉成頓時亡魂大冒,顫抖著身體說道:統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在嚇他 越紹鈞自然不會相信杭玉成的說辭。 嚇唬嫌疑犯并不需要貶低宣鴻羲,剛剛杭玉成說的話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越紹鈞說道:你知道該怎么做。 杭玉成身體一顫,面無表情地走到一邊,將手里的鞭子遞給屬下說道:十鞭,動手吧。 他的屬下偷偷看了一眼越紹鈞,發現統帥的目光一直放在被綁在十字架上的青年身上,一時之間有點猶豫。 杭玉成說道:別耽誤時間。 再耽誤時間就不是十鞭子就可以的了,越紹鈞的耐心并不是很好,這一點他很清楚。 宣鴻羲在看到杭玉成站在那里承受著鞭打哼都不哼一聲的時候,心里除了幸災樂禍之外,還是稍微有點佩服他的,倒也是條漢子。 而越紹鈞直接將在那里承受懲罰的杭玉成當成了空氣,他始終在看著宣鴻羲。 看著那個對他而言甚至可以稱呼為孩子的青年,他一瞬間有些恍惚。 哪怕是現在他都覺得,這個人跟他的阿羲,真是太像了。 這種像不僅僅是外貌上的相像,還包括神態動作甚至看向他的眼神都幾乎一模一樣。 哪怕心里有了準備,他還是忍不住靠近這個人,想要挖掘更多的相似點。 他走到宣鴻羲面前,用他帶著皮質手套的右手捏住宣鴻羲的下巴仔細打量了半晌之后說道:許鴻倒是吸取教訓了,知道找個從骨子里都相似的來。 許鴻?????宣鴻羲心中一驚,他怕自己泄露出驚訝所以裝成害怕一樣垂下雙眸,然而腦子里想的全是許鴻怎么也沒死? 在最初的驚訝之后,他想了想覺得也稍微能夠理解一些,當初許鴻比他們小上十幾歲,還是個孩子,一百年過去雖然聽上去時間很長,但也沒到人類壽命極限。 其實越紹鈞活著也并不十分讓人意外,嚴格算起來越紹鈞也不過一百二十多歲而已,但他的狀態就讓人很搞不明白了。 不過如果早知道總裝備司司長是許鴻的話,宣鴻羲就會找其他借口了。 他腦子里轉著可能需要的說辭,而越紹鈞似乎并沒有發現他的一樣。 越紹鈞松開了捏著宣鴻羲下巴的手,然后將手上的手套摘下來扔到了一邊,仿佛剛剛摸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他一邊摘手套一邊說道:可惜,贗品終究是贗品。 宣鴻羲聽了之后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真是沒想到一百年過去,越紹鈞一點也不像百歲老人一樣沉穩,還是那么有病。 雖然心里吐槽,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反駁什么。 在被越紹鈞抱在懷里強吻的時候他就決定要隱瞞身份了。 總覺得如果讓越紹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恐怕到時候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要知道當初他們兩個勢均力敵,甚至越紹鈞無論是在哪方面都不如他的時候都能給他造成很大的困擾,甚至能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催眠他,讓他以為他們是真心相愛。 換到現在越紹鈞有權有勢,并且宣鴻羲在所有人的心里已經死去,萬一這貨要囚禁他怎么辦? 所以哪怕現在看上去十分危險,他還是閉嘴不言。 除非真的危及生命,否則還是努力離這個人遠一點吧。 不過,越紹鈞剛剛的話也提醒了他。 因為之前沒想過會見到越紹鈞也沒想過偽裝,所以他表現出來的都是自己的真性情。 以越紹鈞對他的了解,他要是不做偽裝,恐怕過不了今晚就會被對方認出來。 思及此,宣鴻羲刻意帶著討好的笑說道:統帥英明,我已經是許司長選出來的最像的那個了,沒想到還是沒能逃脫統帥的慧眼。 哎,惡心一點就惡心一點吧,反正宣鴻羲一向是能忍辱負重的。 越紹鈞看著他這個樣子忽然皺眉說道:不許笑。 宣鴻羲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越紹鈞仔細看了半晌才滿臉厭惡說道:不,你跟他一點都不像。 宣鴻羲頓時松了口氣,你這么想當然是最好啦。 站在一旁的杭玉成此時已經結束了他的刑罰,聽到越紹鈞這句話便忍痛過來問道:那統帥,要不要處理了這個人? 宣鴻羲聽后不由得肅然起敬,這位膽子是真大啊。 越紹鈞在之前沒有殺宣鴻羲,現在就更不可能殺了,這位連越紹鈞的脾氣都摸不準,到底是怎么混到越紹鈞身邊的? 不過杭玉成這么迫不及待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了他肯定事出有因。 宣鴻羲眼睛在他和越紹鈞之間游移不定,過了半晌心里有了個猜測這個杭玉成怕是喜歡越紹鈞的。 所以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天敵一樣。 他越想越是覺得這個猜測很有道理,所以杭玉成并不是想要謀權篡位,只不過是想要提前消滅情敵而已。 想到這里,宣鴻羲心中倒是興奮了一些,越紹鈞知道杭玉成的心思嗎? 對于杭玉成的提議,越紹鈞直接沒有理會,仿佛當他是空氣一樣,而是看著宣鴻羲問道:許鴻找到了幾處遺跡? 宣鴻羲不太確定異獸之變以后地形地貌有沒有出現變化,想了想便說道:一共三處。 越紹鈞問道:在哪兒? 宣鴻羲搖了搖頭:具體位置不知道,只知道大概位置,我我被選出來的時候曾經被帶著去過一次,但路上是被蒙著眼睛的。 宣鴻羲才不會一口氣告訴他呢,真告訴他,自己不就沒有價值了嗎? 越紹鈞垂眸半晌忽然轉身說道:放他回去。 杭玉成略有些詫異:放了他? 越紹鈞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讓他去許鴻那里拿到具體位置。 杭玉成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說道:統帥,我要不要先去查查他的底細? 越紹鈞的聲音遠遠傳來:資料送過來一份。 杭玉成心里一沉,雖然他剛剛努力在說服自己統帥只是看中那個遺跡,對眼前這個贗品不感興趣。 可若是真的不感興趣,又何必看這個人的資料? 不過一個普通人而已,在他們眼里跟螻蟻也沒多大區別。 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跟執政官長相相似的人出現,畢竟宣家當年還是保存了下來的,但越紹鈞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那些人。 現在這個難道跟執政官真的那么像? 杭玉成眼中有些明滅不定,當年異獸之變結束以后許多影像資料都消失了,這其中包括執政官的影像資料,所以沒有人知道執政官長什么樣子,只知道很好看,到底好看到什么程度 杭玉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宣鴻羲,雖然對方臉上似乎還有傷,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