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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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獅子蜷縮在樹底下,它好疼,但不敢叫得太大聲,生怕引來其他東西。前方傳來動靜,雪花獅子連忙用僅存的力氣,把自己埋在坑里。 “是這里嗎?” 來人保持著相當的警惕,釋放神識檢查周圍,這兩人正是杜圣蘭和顧崖木。先前逃走沒多久,顧崖木感覺到了雪花獅子的氣息。 他被鎮壓多年,對黑暗類的氣息感應最為強烈,比如牧童,比如冥都生靈??諝庵酗h散著很微弱的死氣,代表小陰犬就在附近,冒著重新撞見上界人的風險,杜圣蘭和顧崖木又趕了回來。 不遠處有一縷狗毛化成的黑煙,杜圣蘭發現后快步走到樹下,血腥味讓他面色一變。 真氣可能會震傷下面的東西,兩人用手開始刨土,沒刨幾下,露出一個滿是血的大腦袋。雪花獅子半邊眼睛全是血,看到他們直接亮了起來,還想親昵地蹭一蹭。 與之相比,顧崖木和杜圣蘭的臉色就沒那么好看了。 杜圣蘭小心翼翼從土里撈出雪花獅子,給它上藥。顧崖木在一旁寒聲問道:“誰干的?” 雪花獅子小聲告狀:“鼎,兩個高個子,白衣服的踩我,踢我?!?/br> 杜圣蘭想要拍拍它的腦袋安慰一下,奈何雪花獅子身上全是傷,他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顧崖木喂去了半顆丹藥,雪花獅子頓時精神了不少,大腦袋卻聳拉了下去。 杜圣蘭:“哪里不舒服?” “血?!毖┗í{子望著顧崖木:“你的味道,血的味道?!?/br> 回想前兩次自己服用的藥物,同樣有一絲血味,杜圣蘭猜到了藥物的來源。雪花獅子天生害怕顧崖木,幾次捏了捏受傷的爪子,才壯著膽子關心問:“疼不疼?” 顧崖木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微微搖了搖頭,算是回應。 狗毛化成的黑煙忽然朝著一個方向飄去,杜圣蘭示意雪花獅子化為擬態,裝進袖子里后,跟著黑煙移動。黑煙自動尋找到一條相對安全的路線,一路上幾乎沒遇到多少危險,一直到地面泥質變得松軟,杜圣蘭才停下腳步。 他朝前扔了一顆石子,沒滾動兩下,石子瞬間被前方的泥土吞吃。與此同時腳下的地面飛速變軟,杜圣蘭飛身上樹,泥土卻像是卷開的布匹無限延伸追蹤著向上。寒光一現,正當杜圣蘭準備揮劍時,先前還囂張無比的泥布自動分解,一道陰影從沼澤下方出來,地底的泥沼頓時暴動地無比厲害,顧崖木低聲道:“退?!?/br> 趕在泥沼再一次如瀑布倒流般飛出前,兩人已經退至千米外。 陰影在黑霧中逐漸變得具體,收斂了一下身上的死氣,陰犬出現在二人身前:“地底是陣法困出的一方空間?!?/br> 杜圣蘭推測問:“傳承考驗點之一?” 陰犬道:“現在不是了?!?/br> 它不擅長陣法,采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吞噬。只是陰犬低估了陣法的能量,進食的時間有些長,陣法被暴力損毀,沒有激活傳承考驗。 血紅的眼珠盯著杜圣蘭,知道它想問什么,杜圣蘭輕輕抖了下袖子,擬態化的小陰犬掉在掌心,渾身是傷,看上去十分可憐。 見到陰犬,在血色雙目的注視下,雪花獅子把剛告過的狀又告了一遍。 高昂的腦袋碰了碰小陰犬,陰犬鎖定了兩道陌生的氣息。轉身一言不發地朝某個方向走去,杜圣蘭跟在后方,忽然問:“為什么不解除封???” 雪花獅子的形態注定會限制小陰犬的成長。 “陰犬的天賦需要自己去探索激發,解不解除沒有影響?!?/br> 杜圣蘭聞言不免猜測起來,魘的天賦是死而復生,大陰犬的天賦一直沒有暴露,不知道小陰犬的天賦會是什么。 雪花獅子細弱的聲音打斷他的思路:“三個打兩個,我們是不是不太占優勢?” 它覺得人還不夠多。 不曾想開口回答的是顧崖木:“也許用不著對付兩個?!?/br> 玉面刀的狀態有點不對勁,但凡另一個有點腦子,也會扔掉這個累贅。 陰犬不擅長追蹤活物氣息,玉面刀去過的地方不少,它兜了幾個空圈子。作為上界人,玉面刀的底牌也不少,再到后面氣息越來越淡,似乎是用什么手段特意遮掩了。 杜圣蘭忽然停步,有了另一種判斷:“他會不會正在離開秘境?” 如果要遮掩氣息,先前不會留下這么多痕跡。 杜圣蘭說話時,顧崖木注意到他神情中的迷醉只剩下冰冷,看來雪花獅子重傷給了他外界刺激,開始從魔怔狀態中解脫。 “怎么了?”發現顧崖木一直盯著自己,以為他另有想法,杜圣蘭開口詢問。 顧崖木搖頭,表示沒什么:“既然有懷疑,不妨追去看看?!?/br> 秘境出口靠近太陽為主導的一側,通道不穩定,具體方位也不明,這里是梵海尊者的秘境,玉面刀比他們更加了解,最好的辦法是在他到秘境出口前攔截。就目前來看,玉面刀自身似乎也出了點狀況,最適合趁他病要他命。 不遠處地下傳來動靜,隱隱有光芒滲出,還沒來得及細細探查,遙遠的雪山峰頂上方也突然爆發出異象。日月交接線的區域,幾人正站在鐵索連橋處,和他們狹路相逢。 那一行人過于緊張,有人大喊一聲‘是裴家家主’,一行人立刻作鳥獸狀逃散,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黑霧中的陰犬和后方披頭散發的杜圣蘭。 這些人額頭隱約都有一個光點,似是傳承標記。秘境里最終傳承肯定是最好的,但不是唯一,正常情況下,秘境中還會有不少天材地寶,甚至包括大能者從前使用的武器,和一些較為普通的心法。 “看來他們是得了好處,怕被你奪去?!?/br> 自從山那邊有異象出現,已經有不少身影陸續掠去,杜圣蘭微皺眉頭,這片秘境里的傳承似乎很多,陰犬都曾激發了一個傳承考核點。 “不是多,是泛濫?!鳖櫻履究聪驑蛳履骋惶?。 他們先前一路逃命,根本沒時間探查,期間杜圣蘭只是隨便一瞥湖泊,便破解了月亮紋路之謎,可惜還沒進一步進入湖中心,便被兩個上界人打斷。 顧崖木直接從橋上跳了下去,沒多久他重新出現,手中拿著一把折扇。 杜圣蘭接過一看:“地階上品?!?/br> 如果被普通散修得到,也是一筆財富。 顧崖木:“底下有個木頭人陣,打敗了之后它會告訴你,日后飛升上界,可找梵海尊者?!?/br> 這大餅畫得極妙,試問能有幾個修士成功飛升,但守關傀儡隱約在制造一種錯覺:你即是梵海尊者的傳人。不知這樣的秘境在九川大陸有多少,如果多了,等于無形中有了不少對梵海尊者心懷憧憬的信徒。 杜圣蘭面色沉冷:“我曾在杜家的藏書閣中看到,飛升為仙神,或可借助信仰之力修煉?!?/br> 這樣看來,梵海尊者的城府之深難以想象,竟在幾千年前就留有后手。 陰犬走到橋中間,正判定方位,雪花獅子突然看向某個地方,伸出爪子指了指。它說不上原因,但莫名覺得打自己的人可能在那里。 陰犬竟也沒有質疑雪花獅子的判斷。 追兇途中,顧崖木繼續和杜圣蘭說道:“兩界不通,下面的信仰上界也吸收不了?!?/br> 杜圣蘭忽然嘴角翹起。 顧崖木知道他在笑什么,梵海尊者這么急著搭天梯,至少說明了兩點:上界出了問題;他對自身修煉底氣喪失。 先前雪花獅子咬了玉面刀一口,口中的血腥味尤在,仿佛它和被咬的人之間存在若有若無的聯系,此刻這種感覺突然變強烈了。它疲憊地半闔著眼,無意識說:“松海?!?/br> 陰犬看了它一眼:“還有呢?” 雪花獅子懵懂地抬頭,眼神迷茫。 陰犬沒有繼續問下去,讓它保持著相對輕松的狀態。杜圣蘭看出雪花獅子是激發了一部分天賦,只是不知道這天賦最終形態是什么。 秘境內有一片很寬廣的松海,從通道墜下來時,杜圣蘭曾遠遠看到過一眼。 看來玉面刀是真的決定要逃跑,而且已經快要到秘境出口。 陰犬自原地化為陰影從地面消失。 秘境內不斷有人得到傳承印記,面對如此‘慷慨’地贈予,沒有人愿意出來,靠近出口的地方瞧不見修士的蹤影。顧崖木直接化龍帶杜圣蘭游往那片云霧繚繞的區域,此方天地是霧藍色的世界,入眼所言,松樹并不是蒼勁的綠色,而是一種趨近冰冷的色澤。 迷霧遮眼,飛在半空中什么也看不見,杜圣蘭索性閉目聆聽:“有打斗聲?!?/br> 顧崖木也聽到了,朝著聲源處飛去。 地面的喘息聲很重,顧崖木開始飛低,陡然間對上一雙嗜血通紅的眸子,杜圣蘭還以為是陰犬的眼睛,再一看居然是玉面刀。 杜圣蘭驚訝:“他怎么成這樣了?” 玉面刀整個下半身都纏繞在黑氣當中,杜圣蘭稍稍靠近一些,都覺得不太舒服,這種逼人暴躁的感覺可以媲美當日魔淵里的氣體。 玉面刀此刻的狀態很糟糕,若非仙運護體,早就死在陰犬的偷襲之下。他一度有些神志不清,瘋狂揮舞長刀,宛如一個暴躁的殺人機器,好不容易有了些緩解,在看到小陰犬的剎那,剛剛恢復的理智再次斷裂。 這種級別的戰斗杜圣蘭不參與,抱著雪花獅子遠遠看著。 “你是龍?!睂毜队徐`,自動幫玉面刀分擔了顧崖木的攻勢,玉面刀頭疼得快要裂開,他已經發現被狗咬得那一口可能不對勁,痛感讓他無法專注精力去思考顧崖木的身份。 玉面刀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和梵海尊者有逃不脫的干系。靈魂上的創口被負面情緒入侵,很難靠自身愈合。 纏斗時間過長,陰犬突然站定,仰頭對著半天空一吸,長嘯聲中它的身體裂開了幾分,陰影變淡,同一時間玉面刀身上的仙運驟減。 杜圣蘭看得瞳孔一縮,這還真是什么都能吃。 少了仙運護體,玉面刀的肩膀被巨龍的爪子撕裂,他看都沒看血rou模糊的肩頭,疾速后退??上ш幦谒砗罄淅渥⒁曋?,正如先前雪花獅子面臨的窘境,玉面刀已無路可退。 他的神情逐漸變得陰寒:“你們是真的準備不死不休?” 沒有人回答他,巨龍的灼焰和陰犬的黑霧前后夾擊而來,玉面刀忽然不動了,身體立在原地像是一座石像,自他眉心飛出一個灰蒙蒙的光團,徑直朝杜圣蘭而去。 “怎么又殺到我這里了?” 從魔淵出來,殺來殺去,最后玉面刀選擇對自己動手,這才過去沒多久,歷史就再次重演。光團射出的速度極快,顧崖木充滿力量的龍尾用力一甩,光團卻早有準備,寶刀飛至它面前擋了一下。利用爭取到的這一點時間,光團速度飆升。 眼看它快要得逞,眼前的杜圣蘭突然消失不見,分化成十多道閃電,站在原地齊聲問道:“你要找誰?” “……” 九奴的驚弓之鳥能被稱為絕學,不是普通分身法所能比的,就連氣息上也看不出任何差別?;颐擅傻墓鈭F已經沖到了近處,下意識沒入了分出兩股電流抱著雪花獅子的閃電。 雪花獅子張口想要咬上一口,被旁邊的另外一道閃電按?。骸皠e吃臟東西?!?/br> 顧崖木這時已經來到杜圣蘭身邊,隨著杜圣蘭重新化為人形,旁邊的閃電分身消失,灰蒙蒙的光團有些呆滯地飄在半空中。 顧崖木瞇了瞇眼,看到了光團中有一條裂縫:“靈魂受損,難怪這么蠢?!?/br> 他伸手就要捏碎光團。 杜圣蘭突然阻止:“等等?!钡皖^望著下巴貼在自己掌心的大腦袋:“他先前是怎么對你的?” 雪花獅子一五一十說出來。 當聽到馴獸時,杜圣蘭神情冰冷,忽又面帶微笑,問灰蒙蒙的光團:“你剛剛是想奪舍我,對嗎?” 光團想要逃脫,卻只能在顧崖木布置的結界中做著困獸之斗。 杜圣蘭笑容一秒消失:“做人多累啊,你辛苦了那么久,日后做狗好了?!?/br> 既然看不起狗,就永永遠遠做條狗。 陰犬吞噬了殘余的部分仙運,狀態有些虛弱,聽到杜圣蘭的話,緩緩走了過來。 杜圣蘭笑瞇瞇問:“給孩子養個寵物?” 陰犬周身出現無數不同物種的虛影,它從黑霧中咬出什么東西,下一秒黑霧裹挾著這東西在半空中旋轉,中間隱隱可見白色的一角,似乎是紙?!垺勤ざ甲罡挥徐`魂的材料,紙面人臉更是將紙運用到了極致,須臾之間一只丑陋的紙狗便初具雛形。 灰蒙蒙的光團奮力掙扎,杜圣蘭幽幽道:“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