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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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崖木沒有回答,一口飲盡杯中酒,重新打開窗戶眺望昏暗的天空,心想修真界確實要亡了。 合歡心法像是給杜圣蘭打開一扇新的大門,正如塔樓內前輩的提醒,合歡功法的本質不是‘馭人’,而是通過控制體內的氣血流通,來制造某種幻覺。 萬物也各有各的氣息可利用。 氣血方面正好可以和他的天雷淬體相互對應,杜圣蘭嘗試完善自己的淬體法。 顧崖木幾次看向他,終于沒忍住問:“真有用?” 他嘴上佯裝不在意,可對于治療體內暗傷哪能真的無所謂。 杜圣蘭早就知道這頭龍嘴硬,也不賣關子,觀測了一下前方情況后,特意讓飛舟繞路。沿途伸手一撈,窗外正在打架的兩只妖獸同時懵了,一只納悶對手怎么不見了,一只發現自己換了個環境。 杜圣蘭抓進來的是學舌烏鴉,這家伙因為嘴賤經常遭受毆打,今天碰到了硬茬,半個翅膀都被咬斷。 不顧傷口的疼痛,學舌烏鴉拼命掙扎,沾血的羽毛飛得到處都是。 殺雞般的尖叫聲持續幾個呼吸后戛然而止,學舌烏鴉顫抖個不停,只覺身體又酥又軟,最后連爪子都軟了癱在杜圣蘭的掌心。 好舒服—— 學舌烏鴉不知該怎么形容這種感受,它智商不高,此時卻像是詩人嘎嘎吟游:你是冬日里的暖陽,是沙漠里的西瓜,??!我的愛人…… 學舌烏鴉滿臉沉醉,甚至沒有注意到殘缺的翅膀正在重生。 “如何?” 隨著這聲問話,學舌烏鴉陡然清醒,一抬頭就看見把它捧在掌心的人類正偏頭和旁邊人說話。 銳利的視線掃過學舌烏鴉的翅膀尖,顧崖木瞇了瞇眼:“確實神妙?!?/br> 他真正重視起了杜圣蘭的這門心法。 修士到達一定境界后可以斷肢重生,可若是已經過了金丹期,受到嚴重傷害,想要再斷肢重生就很困難。 一些天材地寶也有類似的功效,但同樣針對金丹以下。 類似杜圣蘭這種,以直接人為干預的方式治療,前所未有。 杜圣蘭松開手,放走學舌烏鴉:“目前為止,我也只能徹底治療一些境界不高的生物?!?/br> 這話說得就有些耐人尋味,他指得是徹底治療,但不代表對其他境界的修士無效。 “而且這功法還有一處不妥……” 話沒說完,被放生的學舌烏鴉飛了回來,用力在翅膀上啄出一個血洞,像是一只小狗搖尾乞憐,想要再享受一次治療。 皮rou傷罷了,杜圣蘭只給它喂了顆丹藥止血,強行驅離飛舟,關上窗戶防止學舌烏鴉去而復返。 隨后他對顧崖木說道:“對于意志力薄弱的存在,可能會在治療過程中,對大夫產生病態依戀?!?/br> 說完杜圣蘭有些疲憊,換了個愜意些的姿勢閉目養神。嫌棄飛舟內壁太硬,他又招呼出來雪花獅子當靠墊。 幾乎是一閉眼,整個人便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 “治療,仁義堂……”杜圣蘭的精神還沒完全放松,無意識琢磨著一些東西。 待他悠悠轉醒時,天是黑的。飛舟已經到達目的地一段時間,顧崖木抱臂靠在一邊,沒有叫他。 杜圣蘭朝外邊一看,確定是在陸地上,這周圍還有點熟悉。 顧崖木收起飛舟,兩人往前走沒多久,杜圣蘭發現是曾經絕殺殿主分身的藏身點。 蒼茫夜色,門一推開,里面的女子詫異抬頭,清麗的容顏在月光下十分脫俗。 杜圣蘭看到她也有些驚訝:“裴螢?” 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在。 裴螢幾次張了張嘴,最后近乎失聲叫道:“杜圣蘭?你還活著!” 哪怕容貌對不上,但這熟悉的嗓音,還有能立刻叫出自己名字的人,除了杜圣蘭,不會有別人。 杜圣蘭點頭:“僥幸?!?/br> 裴螢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 杜圣蘭詢問其他幾人的情況。 裴螢談起無可為從幽蘭禁地回來后便開始閉關,又提到游氏兄弟:“他們去接了傭兵的活?!?/br> 只有自己,大仇得報后仍舊不知道做什么。 “傭兵?”杜圣蘭琢磨了一下:“絕殺殿倒是可以朝這方面發展?!?/br> 仁義堂這個品牌要發展,總不能讓所有人去轉職丹修,所有職業中,最能讓殺手發揮特長的便是傭兵。不同的是,一般人雇傭傭兵是為了保護自己,譬如商隊送貨探索秘境等,和殺手是截然不同的活計。 腦海里大概過了下計劃,杜圣蘭拿出一塊留影石,上面記錄的正是裴家姑娘出嫁時的場景。 “認識嗎?” 裴螢仔細盯著看了許久,略有遲疑道:“她和我見過的那位琉焰小姐長相上并不相似,但氣質上有些像,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是自然散發的魅惑?!?/br> “魅惑……” 杜圣蘭想到顧崖木提到過的天生媚骨,琢磨兩人會不會是同一種體質? 更多的裴螢也說不出什么,她看向顧崖木提到另一件事:“前天我出門,正好碰見裴家人在追殺絕殺殿的信使,他們最近打出了清魔頭的旗幟?!?/br> 無論是不服從管教的‘裴木寒’,還是售賣留影事件,裴家對絕殺殿的容忍已經到極限。 顧崖木淡淡道:“無妨,我們馬上就要出一名‘醫圣’,造福蒼生?!?/br> 裴螢不解。 杜圣蘭清清嗓子:“不才,正是在下?!?/br> “???” …… 杜圣蘭沒有特別要求,但當晚裴螢還是立誓保證不會泄露對方活著的消息。 看她對什么都興趣寥寥,杜圣蘭索性將傭兵發展計劃交托出來,表示可以先搞幾個試點,至于對比其他傭兵有什么優勢,需要裴螢自己去挖掘。 入夜后,他像是普通人一樣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不知為何,今天杜圣蘭格外疲憊。被褥有些潮,夢里他置身浩瀚海洋中,像一條魚兒自由地暢快游動,沒多久一張無形的漁網撒下,他被撈了出去。 杜圣蘭嘗試掙脫夢境,失敗后打量四周。海平面消失,青山綠水,沉悶的聲響正由遠及近飄來……就在不久前,他才見過類似的場景。 遠處走來一人一黃牛。 牧童冷冷地垂眼望他:“杜圣蘭,你讓我找得好苦?!?/br> “……” 充滿怨念的語氣,哪里還像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怪物。 牧童確實對得起他所活的歲月,聯系杜圣蘭曾換取最頂尖的奪舍心法,以及消失在雷劫中兩件事,他做出了一個大膽推想:這廝奪舍了天雷。 杜圣蘭輕咳一聲:“前輩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是我,”牧童手搭在手鼓上,“是它?!?/br> 伴隨漫長的歲月,自己的靈魂愈發腐朽,手鼓厭惡腐爛的靈魂,想要找到新的‘放牧者’。 可以說手鼓比牧童更迫切地要找到杜圣蘭。 黃牛又高又大,牧童坐在上面,幾乎是俯視著杜圣蘭,這種不平等位置的對視間,他緩緩開口:“要不要再做一次交易?” “已經做過了?!?/br> 牧童皮笑rou不笑道:“做交易的是杜圣蘭,和你天雷有什么干系?” 沒理會他質問中的尖銳,杜圣蘭低頭認真思考這種可能。最后,他搖了搖頭:“算了?!?/br> 這面手鼓太過詭異,上次自己提出的要求就險些撐破鼓面。一旦手鼓不能滿足要求,他反而會白白喪命。 “不如先聽聽條件?!蹦镣溃骸澳闾嵋?,哪怕手鼓不能滿足,也不會有任何懲罰。從古至今,從未有人享受過這樣的待遇?!?/br> 杜圣蘭皺眉:“為什么一定是我?” 他們完全可以去找新的放牧者。 牧童神情冰冷:“只有開啟獸潮,才能選新牧童?!?/br> 幾百年就一個機會,錯過杜圣蘭這村,他就又要等幾百年。而且和手鼓做交易的無一例外最后都成了牧童,能不能跳過一個備選者直接選新人,都是未知數。 后一種可能,牧童簡直不敢想。 面對特殊對待,杜圣蘭不可避免地心動了。他腦海里閃過很多念頭,和手鼓交易,就一定要找到能脫離對方控制的漏洞。 牧童還想要勸說:“你……” “我想好了?!倍攀ヌm開口得猝不及防:“這個交易,我做?!?/br> 本來是開心的事情,不知為何牧童笑不出來。對方這次做決定的時間比上次還快了一點。 “我自創了一門功法,叫《天雷淬體》,但漏洞百出,我想要補全?!?/br> 按照他的訴求,牧童將手鼓放在耳畔,剎那間天地萬籟俱靜。片刻后,牧童代為傳遞手鼓的意思:“此法逆天,它最多只能幫你完善一半?!?/br> 說話間咧了咧嘴,心情似乎驟然變好。 和上次一樣,杜圣蘭伸手進手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雙方都對這場交易十分滿意。 杜圣蘭拿到了補全一半的心法,牧童的笑容也沒停止過。 臨走前,牧童說:“記住,還有人在等你?!?/br> 別再讓他苦等了。 早點死。 “……” 牧童消失,屋內杜圣蘭緩緩睜開眼,發現床頭坐著一道身影,險些一個激靈。 月光照亮來人的側顏,發現是顧崖木,杜圣蘭長吁一口氣:“大晚上的,你干什么?”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br>